乔念这么说，厉曜也没多说什么。
  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恩。”
  乔念稍稍舒缓了一口气，随即，眼眸微微敛着，看着手里的一碗粥，缓缓道：“刚褚熙说让我帮她拍一个祝福视频，我一会儿能把乔御叫过来帮我拍吗？我今天是下午到晚上的戏份，后面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早点弄完，他们宣发也好用。”
  “为什么非要叫乔御过来，我也可以给你拍啊？”厉曜显然不想再提纪北的事情，既然乔念愿意另外找别的话题，他也是求之不得。
  乔念稍有些迟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吗？”
  “昨天忙得太晚，今天可以晚点去。”厉曜这解释，还算是合情合理了。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乔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厉曜还是把乔御叫了过来，运营的事情他不是很懂，又是这种跟其他艺人配合宣传的事情，稍不留神会惹出很多事情，乔御不一样。
  乔御到帝都那么长时间，这还是头一次来厉曜家里，他在外面按门铃，厉曜去给开的门，乔念私人助理都没有，所以平时的化妆跟造型都是她自己弄的。
  乔念也是懒，所以很多时候多是素颜出镜，但最近这段时间她休息没多好，所以画了个淡妆出镜。
  她不嫌麻烦，乔御还有意见了：“褚熙他经纪人谁啊，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先通过我吗？”
  乔念笑着斜了他一眼：“如果是通过你，你就省事儿了是不是？像这种友情宣传其实现在也都不是友情了对吗？如果是褚熙的团队过来谈，你就不用跑这一趟了是吗？”
  “我是嫌麻烦，这你也知道的啊！”乔御一边看圈内与褚熙有过合作的都说了什么，怎么做的，一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粉丝，一个字说的不对都极有可能引起多方互撕，再说了，又是在这个的节骨眼上……”
  说着，乔御声音越来越弱。
  乔颜跟乔念的合作至少也在三次往上，现在她跟纪北订婚的事情各项数据都在峰值，可是乔念一句话都没说过，现在褚熙发ep，她又是帮着宣传，又是帮着录下视频的，怎么看都有些差别对待。
  现在粉圈的粉丝一个个的都跟福尔摩斯似的，抽丝剥茧，没事儿也有能给你联想出一些事情来，更何况，纪北与乔念的许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厉曜闲闲的靠在旁边的柜子上，乔御欲言又止的话，以及他想提醒乔念的话，厉曜都明白。
  所以，明面上的意思都不是个意思。
  乔念一向是个心有七窍的人，如乔御所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乔念那么热衷帮褚熙这件事，说不让他多想，他真的做不到。
  “无所谓了，我即便是忌惮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在这时候。”
  其实，无论她怎么做，做或者不做，都撇不干净的。
  乔颜的事情她可以由着自己的脾气做，那么对褚熙，她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那些无关紧要的都能影响她的情绪，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不可以呢？
  乔御抬头看了一眼乔念，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在多说什么。
  老实说，没人比他更了解乔念的脾气，她会做什么，要走什么，他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乔御大致将给褚熙应援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其实从拍摄场地就可以看出到底是属于以前合作过还人情，还是真朋友帮着吆喝。
  那些在活动现场，片场，各种的，其实都是团队与团队之前的沟通，比如什么，以前大家合作过，但其实私底下并没有什么接触，都是工作人员提前拿着写好的稿子过去，趁着他们有时间，对着镜头读了一段稿子而已。
  可能面对镜头的时候还是笑着，转过头去就会问，刚那人干嘛的？
  不过，褚熙在圈内人缘还不错，即便是工作团队之间的相互协作，也相当和谐。
  褚熙怎么说都给乔念做过助理，私人关系要大于工作关系，乔念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娘元选择在家里给褚熙录小视频，也不去酒店，或者是片场顺带手之类的。
  乔念也选了一件相对于轻松居家的衣服，看了看时间，半开玩笑道：“一会儿我说什么？专辑大卖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土了？”
  “啊，你还知道土就不会太难办……”
  乔念：“……”
  厉曜笑着道：“其实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左右不过是那些话，他专辑刚发，像什么专辑大买这种话，的确是俗气，但保险啊，你总不至于说祝他新婚快乐吧？”
  乔御嘴角的笑稍稍僵了僵。
  厉曜这家伙……
  吃醋了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难为他能放到一起说了！
  乔念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口迎合了两句：“那倒也是。”
  乔御觉得厉曜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也就没说什么了。
  虽然是在厉曜的书房里，但也不能真的把书房的全貌都拍进去，再加上书房里光线也不太好，所以拍摄地点就选在了书房外面的小阳台上。
  平时厉曜在书房里忙工作，乔念就在露台这边看书或者是看剧本，她心血来潮发的自拍，这个角度也曾经有过，以前都没事儿，想来这次也不会暴露什么。
  然而，他们才把视频录好，褚熙就找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褚瑞。
  自从上次褚瑞跟乔颜结婚之后闹出了那些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乔颜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褚瑞了，厉曜大概也是，否则褚瑞进来也不至于连句招呼也没打。
  厉曜转头看了一眼褚瑞，懒懒道：“怎么了这是？”
  褚熙明显是跑这上来的，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清楚：“刚给你们打电话，怎么每一个人接的？”
  他这么一说，乔御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手机没电了。
  至于乔念的……
  乔念在书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手机，才想起来，她刚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放在衣帽间了。
  褚熙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只好找过来了。
  “那个视频，你还没发出去吧？”褚熙也没时间说别的，立刻道。
  乔御扯着嘴角笑了笑：“修都没修呢，怎么可能往外发……”
  褚熙：“没发正好，不要发了。”
  乔念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即道：“怎么了？”
  “没怎么了，反正……就是别发了，前期的宣传做的不错，这样就行了，不用再费别的功夫了。”
  其实如果不是褚瑞告诉他那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欠考虑，如果早点知道的话，他甚至都不会让乔念去转发他那条微博。
  厉曜自然知道褚熙为什么找过来，只是这件事情他明显不方便参与，所以就跟褚瑞下去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虽说没怎么闹僵，但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去了视听室，厉曜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打开给褚瑞倒了一杯。
  褚瑞没喝，只是道：“你怎么也不劝着点乔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这两天，她微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已经让不少人借题发挥了，褚熙这事儿一出，简直就是差别对待，不正好给那些人送了话柄吗？”
  其实褚熙说这些，厉曜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他有他的打算罢了。
  “她自己想的，我能说什么？”厉曜闲闲的说着，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
  然而，褚瑞跟厉曜认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
  轻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又作什么妖呢？”
  厉曜眉眼微微敛着，笑笑道：“是我在作吗？我怕是纪北在跟着我作！”
  提及纪北，褚瑞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上次他跟乔颜的事情，纪北一直都坐视不理，而那件事之所以平息，则是乔颜动用乔家在帝都的势利做的。
  说白了，不过是常规的运营手段，编造出一套合理的解释，联合个大娱乐公众号，说的人多了，自然，信的人也就会渐渐多起来。
  褚瑞心里也是极其的憋屈。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的事情，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抹杀掉了，所以，在她的人生里，他始终留不下任何痕迹。
  这不，他的事情才解决，人就要跟纪北订婚了。
  这事儿，想想也真是狗讽刺的。
  想着，褚瑞漫不经心的看向厉曜，沉默了一会儿道：“乔念的态度，明显吗？”
  厉曜眉眼敛着，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看不懂。”
  “这有什么好看不懂的，高兴不高兴还看不出来吗？”褚瑞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应该是不高兴的吧？否则也不会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吧？”
  娱乐圈里，艺人与艺人的社交关系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明面上称兄道弟姐妹情深的，其实背地里还不知道掐成什么样子呢！
  但，即便是暗地里掐，大多数也都不愿意把那些事情摆在明面上，显然，乔念是个例外，而她的例外，也直接影响了厉曜的心情，甚至是，判断力以及决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