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无法否认。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是现在的局面，她让轩轩叫他妈妈，纪北便任性的教轩轩怎样叫爸爸。
  两个人很默契的维持着两人的关系，很默契的想要彼此的一切都跟对方有关系。
  而厉曜见乔念不说话，无疑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轻笑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乔念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怕他生气，还是谨慎的多问了一句：“你真的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
  话说出来很简单，但是要说服自己真正接受，厉曜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只是，话都到了嘴边，乔念却没有真正说出口。
  厉曜嘴唇贴上她的双唇，但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又放开了，手掌扶着她的腰肢，随即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什么都没说。
  严格来说，他不需要任何补偿，对于他而言，只要乔念还站在他身边，便没有比这还要美好的补偿。
  两人在休息室里呆了一会儿，秦家的管家过来敲门请他们下去。
  晚宴之后，人走的都差不多了，纪北跟莫昇还在，还有几个秦家的后辈在。
  厉曜牵着乔念从旋转楼梯走下来，那一刻，他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对于这些住注视，乔念有些不自然，她低着跟在厉曜身边，小心翼翼的不愿意给人看见她的脸一样。
  “你在干嘛？”厉曜声音里带着些许埋怨：“地下有钱？”
  乔念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他，半天，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跟你在一起，偷偷摸摸习惯了，忽然间正大光明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欠揍。
  多少人想跟厉曜在一起，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如今她就站在他身边，柔弱无骨的手被他我在手心里，现在的厉曜看着她的时候，显然跟看见全世界一样。
  而听着乔念的话，厉曜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满脸的认真：“我忽然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挑个合适的时间。”
  “现在不合适吗？”乔念追问着。
  两个人现在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众人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而厉曜突如其来的沉默也让乔念明白过来，转向看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嘴角扬了扬，一言不发。
  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呢。
  秦瑜明见他们两人下来，笑着道：“你们两个还要吃点东西吗？”
  乔念：“我不用了。”随即转头看向厉曜：“你呢。”
  厉曜摇了摇头。
  莫昇随即道：“秦叔叔想让你跟我们陪着他打牌，要是饿了就再去吃点，没准会玩儿到什么时候呢。”
  反正乔念是不饿。
  厉曜也没说要吃。
  秦瑜明见他们两个都没要吃东西的打算，便招呼着人过去打牌。
  乔念没想打牌，反正莫昇刚是跟厉曜说的，她便准备在一旁坐着看就好了。
  然而，还是不能清净啊。
  纪北抱着轩轩过来，刚把人放到地上，轩轩便朝着乔念过来了：“妈妈抱着。”
  厉曜已经跟莫昇他们已经坐在牌桌上了，本来对面坐着的是秦疏朗，纪北过去之后直接让秦疏朗起来，他自己坐在与厉曜对着的位置。
  秦疏朗只觉的好笑，秦瑜明脸上稍带着几分不乐意：“小北你不用回去吗？”
  纪北：“那么早回去干吗？”
  莫昇不想参与两人的谈话里，躲着还来不及呢。
  当着厉曜的面儿，秦瑜明即便知道纪北在想什么，也不好很明白的直接宣之于口，沉默着一言不发，安静的码牌。
  乔念在旁边陪着轩轩玩儿，厉曜总是时不时的看过去，好像就因为如此，厉曜几乎没赢过牌。
  又一局开始，轩轩玩累了，乔念抱着他到旁边坐下，就在厉曜旁边。
  她不是故意要看厉曜的牌面，但还是看见了，看见的那一瞬间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厉曜：“……”
  乔念抱着轩轩坐在她腿上，笑着道：“你今天手气是真的差。”
  厉曜不否认，但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挣扎一会儿：“没准后来就好了！”
  乔念扁了扁罪嘴角：“你这破牌要是能赢我跟你姓。”
  整个牌桌上一片沉默。
  厉曜深吸一口气，继续淡定的摸牌打牌。
  对面的纪北全程黑脸。
  对于他来说，刚才那算是打情骂俏了。
  当着他的面儿？
  他不知道是乔念故意的，还是厉曜故意的。
  但不管是谁，意义是什么，他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厉曜在打牌，乔念在旁边坐着看，或许牵扯到一会儿是不是要跟他的姓，乔念对这把牌还挺在意的，全程关注。
  然而，不看还不要紧，越看越生气。
  因为，厉曜的牌越来越好，极有可能就赢了。
  厉曜又抹了一张牌，刚好就是他想要的，摸到牌之后看向乔念的时候捎带着几分得意：“所以，挑个耗时间去民政局吗？”
  听着这话，纪北手里打出来牌狠狠的丢在桌子中间，啪的一声让厉曜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秦瑜明脸色沉了几分，但又不能因为这个而对纪北说什么。
  轩轩一直被乔念抱在怀里，但乔念却一直都看着厉曜的牌面，而且，之后乔念还一直都在跟厉曜说话。
  没有任何防备的，轩轩直接探着身子过去将厉曜面前的牌面胡乱的推到牌桌中间。
  乔念都没反应过来。
  别说是她了，连厉曜都愣着呢。
  莫昇率先反应过来，直接过去把轩轩抱了过来：“轩轩，你怎么回事？”
  轩轩见莫昇有些生气的跟他说话，一下子又哭了。
  乔念赶紧将他抱了过来：“好了好了别哭，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不打了，没关系的。”
  轩轩一直哭，秦瑜明年纪大了怕闹，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哄。
  纪北嘴角扬了扬，笑着调笑道：“还是轩轩最心疼念念。”
  可不是吗！
  才被厉曜调侃，这还没尘埃落定呢，就被轩轩给搅黄了。
  乔念没接话，厉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轩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眉眼好像似曾相识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
  轩轩这动不动就哭就闹的性格，还真是叫人头疼。
  因为轩轩这一闹，牌是打不成了，乔念跟莫昇在旁边哄孩子，秦瑜明与厉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纪北抱着肩膀时不时看向乔念。
  而正在这时候，厉曜忽然开口：“念念你过来一下。”
  乔念有些迟疑：“怎么了？”但厉曜叫她她也不能不过去，将轩轩交给莫昇，走到厉曜身边站着。
  厉曜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笑着对秦瑜明道：“我跟念念结婚的事情本来就没想着瞒过谁，只不过我跟她工作都太忙了，也没顾上办婚礼，所以就没公开，不过。”说着厉曜转头看向乔念，眼神灼灼好像承诺一样：“不过这些都会有的。”
  “别人有的她会有，别人没有的，只要她想要，我一定竭尽所能的满足她。”
  乔念看着厉曜，总觉得眼眶热热的。
  这不是什么海誓山盟，尤其对于厉曜来说。
  一个婚礼，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对于他而言，只要他想做，简单的就好像他每天早上顺手给乔念做的早餐一样，触手可及，伸手就能得到。
  然而，她还是感动了。
  就好像，一直以来都在盼望一样。
  乔念没想到自己会盼望这些。
  当那个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之后，乔念心里就只剩下慌张了。
  她是盼望的？
  与厉曜在一起，她居然是盼望那些平凡的一切的。
  厉曜嘴角扬了扬，笑容平淡清雅，转向看着秦瑜明，一如既往的恭谨谦顺：“秦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念念的。”
  乔念说秦瑜明只是长辈，但不知道为什么，厉曜总觉得不止长辈那么简单。
  从乔念对他的态度，以及秦瑜明对乔念的关心，总让厉曜觉得不太简单。
  乔念以往的经历是个谜，身份也是，与秦瑜明的关系，就更让人不明白了。
  秦瑜明一直都以乔念的父辈自居，即便乔念你从没有承认过。
  乔念的手被厉曜握在手里，听着他方才那话，内心的激动好像掩饰不住了一般：“厉曜……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
  然而厉曜并没有回答。
  莫昇将轩轩抱在怀里，顺带着从一旁端着点心过来的佣人手里接过一块点心给轩轩吃。
  纪北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是啊，厉总不觉得说这些有些太早了吗？还是先把人追到手再说这些比较靠谱吧？”
  乔念身形稍有些晃了晃。
  纪北他……
  秦瑜明眉心稍稍拧了拧：“说什么呢！”
  纪北冷笑一声：“我说什么厉总很清楚。”说着，视线转移到乔念身上：“自然，念念也很清楚。”
  说着，纪北直接起身，漫步来到两人面前：“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了？”他笑容里带着浓烈的不屑与嘲讽，同时也有让乔念不容否认的肯定。
  纪北转向看了看乔念，继而眉眼清冷的凝视着她，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该不是真的以为躲在厉曜身后就能避开我们所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