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吃的差不多了，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景，另一只手随意摆弄着手边的茶杯。
  厉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眸微垂，舒缓了一口气才道：“聊天别的吧？”
  乔念听到说话，转头看向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别的啊……”她仔细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没什么要对厉曜说的，随即笑了笑：“别的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厉曜也不强求，很快道：“还要吃点吗？”
  乔念摇头：“我饱了。”
  厉曜点头，随即起身：“在这儿等着，我去买单。”
  乔念应下，听着厉曜关门出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买单可以直接叫服务员过来啊，何必自己跑一趟。
  也如乔念想的那样，厉曜并没有去买单，而是去了洗手间附近可以抽烟的露台，窗外是灯火辉煌的夜景，明明霓虹璀璨，可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乔念低头看房间，有人开门，她还以为是厉曜回来了，可转头看过去，却发现站在外面的人是江垣。
  江垣也没想到只有乔念一个人，眉心凝了凝：“厉曜呢？”
  “他说去买单了。”乔念如实回答。
  江垣扯了扯嘴角，不过片刻后却关门进来，拉了张椅子在乔念面前坐下，冷笑着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乔小姐，别来无恙啊。”
  “江先生也是，别来无恙啊。”乔念眉眼微弯，笑着回应。
  江垣显然没想到乔念会那么坦然，稍有迟疑，不过很快也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了，看着乔念，眼神里还带着浓烈的嘲讽：“乔小姐挺有本事的啊，说说吧，怎么勾搭上厉曜的。”
  乔念舒了一口气，笑着回绝：“不好意思啊江先生，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我不能勾搭厉曜，对于江先生这种对待犯人一般的询问方式，我选择保持沉默，有本事，你去法院起诉我啊！”
  江垣气得不轻。
  每次跟乔念说话都被她怼得一鼻子灰，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那才真是见鬼了！
  乔念见江垣不说话，垂眸轻笑一声：“我想江先生跟我应该没话说，厉曜估计是在露台那边，想找他去那边找就是了。”
  门外。
  厉曜握着门把手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慢慢松开，也没进去，就站在外面听着。
  听乔念这么说，江垣不由得冷笑一声：“你倒是胆子大，你就不怕我把源城乔家的事情跟他说吗？”
  “你不是早说了吗？”乔念依旧笑着。
  江垣再次无言以对。
  也是，他早就说了。
  只是看乔念这么胸有成竹，他心里来气。
  江垣心里也是日了狗了，明明信誓旦旦要把乔念必得无路可退，现在看来，他自己无路可退的厉害点。
  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想跟你绕圈子，你直说，勾搭厉曜什么目的？”
  “抱大腿，找靠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乔念说着欲言又止，随即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算了，在江先生看来，那也是我活该，不值得同情。”
  “乔念，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活该了！”江垣就看不惯她这样子：“我虽然烦你，但我从没觉得你被男人骚扰差点被……是你活该好吗！”
  听到这些，门外的厉曜立刻推门进去：“差点被什么？说清楚！”
  江垣当即愣在原地，半天：“你不是结账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曜一字一顿道：“我让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江垣看了一眼乔念，有些意外：“他不知道？”
  乔念没说话。
  厉曜一脚踹在面前的椅子上：“我他妈让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江垣没办法，直接道：“当时她在源城做平面模特，差点被一老板强……睡。”一个是那件事的当事人，一个是自己好友至交，还是乔念老公，江垣再口无遮拦也必须注意措辞。
  “谁！”厉曜继续追问。
  江垣无语：“你听我说完行吗！”说着，他又接着道：“那件事后一周，那人就因为经济犯罪被抓了，进监狱三天，死于监狱械斗。”
  厉曜眉头微挑，末了冷笑着：“这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看得出来，厉曜很满意，但江垣却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说，起初乔家的事情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乔念，他心态还是很平和的。
  毕竟，至关重要的证据，那20亿，虽然在乔念名下的银行卡，但她却有完整的证据证明那张卡不是她的，且20亿至今下落不明。
  但，乔念差点被羞辱之后，接连发生的一切让他没办法再平静下来。
  要说巧合，那也太巧了。
  可他始终查不到任何证据，虽然拒了乔家，但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结，所以乔念这个人，他就怎么都看不顺眼。
  想着，江垣看了一眼乔念，又看了看厉曜，深舒了一口气才道：“不是我要针对她，是很多事情解释不通，就算乔家的事情跟她无关，刚她说什么我想你也听见了，她接近你有她自己的打算，绝对不是因为爱情。”
  江垣实在不想看自己好兄弟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虽然感情这东西本身就说不清楚，但如果是算计的话，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乔念很好，但绝对不适合厉曜。
  江垣见他们都不说话，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一个眼神制止了，然后就听他冷声道：“闭嘴，滚。”
  江垣也是无语，最终也懒得管了：“随便你们，懒得说了都！”说完便直接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厉曜跟乔念两人。
  厉曜舒了一口气，朝乔念走过去，乔念却下意识的后退，末了自己都笑了：“不好意思，我……”
  “不好意思什么？”
  乔念扯了扯嘴角才缓缓道：“以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毕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过得太逍遥，都快忘了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厉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喜欢现在的日子吗？”
  乔念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江先生说得对啊，我接近你有我自己的打算，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太累了。”乔念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片刻后，抬头看向厉曜，勉强笑了笑：“你对我特别好，我很喜欢你。”
  好像，就仅此而已。
  她说完，厉曜垂眸笑了笑，然后直接走了。
  乔念一个人在房间待了一会儿才走。
  其实厉曜会丢下她也是意料之中的，如果今天是她站在厉曜的位置上，她估计早就走了。
  离开餐厅站在路口等车，不远处走过来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乔念本来就在路边站着，怕挡路就往里站了站，可还是被盯上了。
  “哟，这妞不错诶！”
  “来，小妹妹，陪哥哥们玩玩怎么样？”
  说着手就往乔念脸上摸，乔念抬手一把拍开，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但乔念的动作显然惹怒了那些人。
  “臭婊子还他妈来劲了是吗！不就是想要钱吗！陪哥玩儿没了，想要多少有多少！”说着一把抓住乔念的手腕就往怀里拉。
  乔念拼命挣扎，但也就是在这时候，就听着面前的人一声参加，扼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消失了。
  “操！谁他妈那么不开眼，敢动老子，不想活了是吗！”
  “孙子，你爷爷我打的就是你这种杂碎！”
  说着，又是一拳狠狠的砸过去。
  乔念挣脱钳制，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褚熙。
  褚熙本来跟朋友约了在这里吃饭，他早到了，人都还没来，就准备在车上等着，没想到就被他碰到这事儿，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单打独斗，那些小混混不是他的对手。
  但，对方人多势众啊！
  一开始还好，渐渐的，褚熙就有些寡不敌众了，眼看着一个人的拳头就要砸到他身上，乔念脑子里一片空白。
  垃圾桶旁边堆着几块碎石，乔念想也没想，捡了一块趁手的就直接朝那人头上砸去。
  那几个小混混一见见血了，酒也醒了一一半，褚熙捡着这个机会，拉着乔念的手腕赶紧跑了。
  打斗发生在餐厅门口，餐厅的工作人员已经报警了，正在饭店，餐厅里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江垣也不例外，只是脚边的手包有些眼熟，捡起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这不是乔念的吗！”
  想到这里，江垣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厉曜打电话。
  厉曜正在不远处的路口，他刚才一时冲动直接走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你特别好，我很喜欢你。
  他明白，乔念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仅此而已。
  厉曜的确生气，否则也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但离开了，又后悔了。
  江垣的电话打过来，他找了个地方停下，接通电话，看着前面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还不等江垣说话，直接道：“餐厅门口怎么回事？”
  “乔念跟你在一起没？”然而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发问。
  厉曜眉心凝了凝，很快道：“乔念怎么了？”说着，很快下车，快速的跑到人群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