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无法说出口的无奈。
  不单单是因为此刻她面对的厉曜，那是一段她无法言说的过往，有些痛苦，要彻底忘记才会好过一些。
  不说，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乔念起身抱着厉曜，透过窗子洒进来的月光铺在两人身上，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沉醉。
  她白皙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样，又像是在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要你，只要你愿意给我，我什么都不要，好吗。”
  乔念执拗的将所有问题强行拉回远点，厉曜最初开始不理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撒这个谎。
  厉曜扶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推离他的怀抱，嘴角噙着一抹轻笑，不可置信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哄？”
  但，他不能否认。
  乔念这一套，对他用。
  他原本也以为，这一年的婚姻不过是个摆设。
  但其实，一直以来，只要乔念愿意示弱，他总是愿意给她一切。
  乔念扯了扯嘴角笑着否认：“怎么会呢？”当然，她的语气此刻心虚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他们两人之间，除了交易是真实的，其他都可以作假，感情也是如此。
  厉曜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撩开，冷笑道：“念念，你很聪明。”
  “我也这么觉得呢。”乔念厚颜无耻起来，任何时候都可以，根本不需要挑时间。
  厉曜捏着她的下巴，满意的笑了笑：“所以，你知道后果的吧？”
  乔念有一瞬间晃神。
  然而，当她被厉曜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真反应过来，厉曜所谓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后果很严重。
  ……
  厉曜伏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窝里，带着些许欲望的声音压抑的有些沙哑：“你很聪明，同时，也很愚蠢，刚才那话，如果一开始就说，我哪儿来的机会惩罚你呢？”
  乔念身上还是酸疼的，刚才已经被折腾的很惨了，现在还来？
  即便看起来像是毫无意义的挣扎，乔念也想试一试：“刚才那次还不算惩罚吗？总不能是奖励吧？”
  “你也可以那么认为！”厉曜笑着回答，语毕，细腻的亲吻着她的耳垂。
  乔念不自然的的转头想要离开他火热的双唇，可他却追逐着不肯放开。
  “厉曜……真的累了。”乔念细碎的声音在他耳边哀求着：“你不累吗？”
  这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一来，乔念最纠结的一个问题。
  厉曜轻笑一声，身下的的掠夺并未的停止：“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乔念无语至极。
  怎么可能怀疑！
  她有那个机会吗？
  厉曜现在分明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他有多强。
  见她不说话，厉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里弥漫着几分赞扬：“真乖！”
  他低头深吻着她，好像要把的她拆骨入伏一般。
  厉曜有些生气，尤其是刚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乔念在撒谎呢。
  一个宁愿她用谎言来掩盖的人……在她心里，他就那么重要吗？
  而显然，厉曜将他心底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乔念身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乔念整个人好像废了一样。
  厉曜起身，穿好衣服直接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乔念眉头紧蹙，伸手用手臂搭在额头上遮挡住视线，侧过身子，小声且疲惫的埋怨着：“你干嘛啊……”
  然而，厉曜并不打算就那么算了，走到床边坐下，直接将乔念的身子板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起床。”
  “我不要……”乔念听见起床这两个字身上就浑身发软。
  怎么可能起得来吗！
  那可是整整一晚上！
  适应了眼前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了的厉曜。
  还真是……去他大爷的。
  为甚自己难受的要死要活的，可从他的身上，却一点迹象都看不到。
  乔念伸手拉了杯子遮住脸，声音闷闷的：“我不起，好累。”
  厉曜笑了笑，手掌随意的搭在她身上，随意笑着：“爷爷已经催了好几遍了，你再不下去，一会儿他问起来，我可就直接说，你昨天晚上累着了，起不来。”
  乔念一下把被子掀开：“厉曜，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厉曜双眸微眯：“是你自己说累的，我有多说什么吗？”
  乔念气得咬牙切齿。
  他的确没说什么，可，今天蔡珊在啊！这个老司机，她一会一定会乱开车的。
  厉曜看她终于愿意起床了，双眸微眯，视线落在她脖颈上的小草莓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记得挑一件遮得住衣服。”
  乔念低头看了看，然后，一脸心塞。
  不过，厉曜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乔念看着他的侧颜，一瞬间有些晃神，想问问他是不是不生气了，可是又害怕自己一开口又让他心情变差。
  所以，干脆还是默默的。
  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厉曜换好衣服从衣帽间里出来，听着乔念心情很好的胡乱哼着一些曲调，他也不由自主的嘴角微扬，很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乔念正在绑头发，忽然间被他这么抱着，自己都吃了一惊。
  “怎么了吗？”
  厉曜轻嗅着她发间的味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沉醉：“抱下你都不行了吗？”
  乔念略无奈：“没说不可以啊，但你……好歹克制一下吧。”身体上的变化可是骗不了人的呢。
  “克制不了！”厉曜声音有些沉。
  这个女人啊，只要自己一靠近，就情不自禁的着迷，抑制不住的沉沦。
  这种奇怪的情绪，如果他发现的再早一些，或许就可以抑制住它近乎疯长的蔓延了吧？
  想着，厉曜抱着乔念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怎么都不肯放手吗？
  乔念不自在的转身稍稍推开他一些：“克制不了也要克制，我饿了。”
  厉曜依旧抱着她：“我也饿了。”
  乔念要哭：“你那是又饿了吧！”
  而且，厉曜好像从来都没有饱过……
  听着乔念着急的要哭的声音，厉曜才发善心一般的将她放开，伸手将她才理好的头发揉成了鸡窝：“逗你的！看你这点出息！”
  乔念气得想打人：“如果你被蹂躏一晚上，看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她可以发誓，她声音已经很小了，但还是给厉耀听见了：“那下次换你蹂躏我？”
  乔念：“……”然后，身体力行的拒绝！
  收拾好了下楼，老爷子跟蔡珊差不过已经吃完了，见到厉曜他们两个从楼上下来，蔡珊笑着打趣道：“这都几点了，才下来吃早餐，乔念我可以理解，你嘛……这可不行啊！”
  乔念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蔡珊这个老司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
  厉曜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到点除了睡觉没事儿干的人没资格评价我。”
  噗！
  乔念刚喝了一口果汁，听着厉曜这话，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到点除了睡觉没事儿干？
  你怎么不直接说没性、生活的人闭嘴呢！
  乔念一直以为厉曜是真禽兽，没想到他还是个隐藏的老司机，感觉不会好了。
  王嫂立刻把两人的早餐端了上来。
  “谢谢王嫂。”
  王嫂笑着道：“少夫人还是那么客气。”
  老爷子也跟着赞扬道：“小念是我见过的最懂礼貌的后辈。”
  蔡珊接了一句：“这就不对了，我难道不懂礼貌吗？我对王嫂最大的感谢就是每次过来必定多吃两碗饭，一口菜都不剩！”
  王嫂笑着应承了下来，她在厉家工作也好多年了，像厉耀与蔡珊，还有几个同龄的孩子，几乎可以说是王嫂看着长大的，也可以说是厉家的一份子了，对她，乔念一向很尊重。
  早点王嫂做的蔬菜粥，外加几个清淡的小菜，清淡开胃，乔念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老爷子很开心：“我常听厉韵他们几个说要保持身材，吃饭就是在嘴里过一遍味，你这样就很好，不能因为工作亏待自己的身体。”
  蔡珊毫不留情的揭穿：“她这是特异功能，怎么吃都不胖，天生的模特。”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要这个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特异功能呢，很荣幸，乔念就有。
  乔念笑了笑：“其实我倒是想长点肉。”
  蔡珊气得直冲她翻白眼：“你说这话就招人恨了好吗！”
  乔念：“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这样正合适。”
  “合适什么啊，我想再减五斤。”
  老爷子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很开心。
  吃完饭，蔡珊开车带着乔念直接去了公司，乔念才一进去，方圆立刻跟到她身边，小声道：“乔姐，《绯闻天后》那边出了点问题。”
  说来也奇怪，李孜说第二天就会给她答复，但昨天她完全没接到消息不说，现在方圆又说出问题了。
  乔念意外的不行：“什么问题？”
  “我接到消息说，他们准备再甄选甄选。”方圆有些为难。
  乔念眉头紧蹙：“不是直接拒绝吗？”
  方圆摇头：“只说是要再甄选一下。”
  乔念想了想，轻笑一声：“这倒奇怪了，如果有别的打算，直接拒绝就可以了，也不给确切的消息，也不说不行，这是看我好欺负吗？”
  拖着？
  对于刚入行没一点门路的人来说，拖着就拖着了，只要最后有机会进组拍戏，拖也不成问题。
  可乔念不一样。
  代言邀约，走秀杂志拍摄，她手上的活动还是不少的。
  即便她很想接着这部戏转型做演员，也不见得随时都能空出足够的时间。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会是厉曜授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