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作者:明摇      更新:2023-03-12 14:25      字数:2734
  他笑了笑,睁着狭长的眼睛凝视她,贱贱的。
  众人偷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不明所以。
  段景文好像很喜欢这个新同学。
  唐桑晚自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把书捧回臂弯那刻,纤细白软的手被他蓦地握住,不容拒绝地带离教室。
  “跟我走。”
  “诶?”
  她还要交作业呢!这人到底想干嘛!
  ——
  半个小时后。
  唐桑晚一路小跑到医务室拿了纱布跟消炎水,额头冷汗密密渗出,肚子疼的一根筋勒着。
  当她站在段景文面前时,早已上气接不上下气,嗓音略带沙哑:“把手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碰的哪里的伤口,潜意识里这伤跟她有关系。
  段景文坐在楼梯扶手上,睁开眼睛说:“你这是心疼我么。”
  凝住他唇角旋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唐桑晚登时惊住,忙把视线掉开,耳根子滚烫泛红。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你别多想。”
  段景文不乐意地晃了晃腿儿,心里一团火翻腾。
  唐桑晚没时间理会他的情绪,慢吞吞的用棉签沾了消炎水,动作温柔地涂抹他的手掌,他的手骨节分明,纹路清晰,一条血肉模糊的伤痕蔓生,狰狞不已。
  彼此靠的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清雅百合的味道。
  唐桑晚推了推眼镜,歪着脑袋扯出纱布,简单给他包扎。
  指端沾了膏药。
  “唐桑晚。”
  “嗯?”
  “你的眼镜真他妈很丑。”
  “跟……跟你没关系。”
  段景文失笑:“为什么要选这么丑的眼镜?”
  她垂了垂睫毛,不说话。指尖动了下,棉签不经意滑过他的血肉里,唐桑晚皱了皱眉,叮嘱:“不要乱动,这边还没擦。”
  段景文抿了下唇,凝住她那两倒扣碗儿的酒涡,微微凑过去。
  一只手从侧面把她的眼镜摘了去,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在光下散着湿润的光泽,一双皱褶较深的眼皮颤了颤,眉梢延伸处散着一抹温婉之色。
  肤色雪玉,简直美得不像话。
  什么李甜,宋姝,金娜在她面前那才是个瞎子!
  唐桑晚呆了几秒,惶然失色地用手捂住脸,气急道:“你做什么?把眼镜还给我。”
  段景文的喉结滑动一下,霸道地捏住她欲要躲开的下巴:“你长得真他妈好看。”
  这……这个流氓!
  “段景文,快把眼镜还给我。”她真的有些生气。不戴眼镜她人畜不识,只得茫然的睁了睁眼。
  生气都这么软,迷死人了。
  段景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心跳格外加速,唇角笑意渐深:“其实你不瞎,漂亮的让人想心动。”
  这丫头摘了眼镜,是个男的都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很危险。
  唐桑晚羞得脸颊红的快滴血,气的想打死他,偏偏不敢妄动。
  他偏过头来,叹了口气将眼镜亲自戴在她的鼻梁上,勾住她耳间的长发,略带威胁道:“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不准再戴镜框了,嗯?”
  “不关你的事。”
  “唐桑晚,怎么做才能成为你男朋友呢?你倒是给个话阿。”
  “我、我先走了。”唐桑晚抖了抖身子,赶紧收拾地上的药,站起身犹豫地低视他一眼,憋红着脸,跑去医务室。
  段景文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嗤笑几声,无奈那种想要她的心更加强烈。
  他跳下扶手,准备上楼。
  “段景文,等下。”
  突然一个女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材高挑,目光盈盈如水。
  段景文停住脚步,侧身打量,神色冷淡。
  这女生他认识,神话班的金娜,校长之女。
  ☆、拉皮条
  “这些都是她给我的,里面是你的生活隐私,她是个有野心且欲拒还迎的女人,为了进九班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过是她进入这个班级的踏脚石。”
  段景文将手上的照片尽收眼底,皆是他的私照,曾经有个男生偷拍他的照片被送去了医院,唐桑晚是在触摸他的菱角。
  “她表面功夫做的好,一副柔弱的样子,我要是男的都会怜惜她。”金娜故作镇定,继续说道。
  他冷眼撇过去,露出抹残忍的笑意,“做到这般,看来你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些证据。”
  “我喜欢你,自然不希望有人利用你。”金娜脸唰的通红,专注道。
  那个女人来到九班从不行差踏错,落人口舌,安安静静的在这个集体里,认真学习,与世无争的姿态。
  偏叫人想撕烂她那张沉静下的一张脸。
  ——
  唐桑晚今天逢值日,她拿着黑板擦拍了两下,粉笔灰细数沾在盒子里,踮起脚尖开始擦拭黑板。
  周沁跑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水,“你物理课去了哪里?还好物理老师通知自习。”
  “去医务室而已。”
  “我帮你擦吧,你看你一头汗水,经期痛的厉害吧。”
  她摇了摇头,“习惯就好。”
  每个女生都会经历的痛期,都要学会适应,上帝创造了女人经期出血,享受其中心酸,怎么就不让男人这个物种也来个周期性大出血呢,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段景文也没上课,到现在英语作业还没交,你怎么向老师交代?”
  唐桑晚扣了两下黑板擦,放回原处,淡淡说:“我已经帮他做好了,即使不做作业,老师也不会怪罪他,他这学校第一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不是浪得虚名啦。”
  于佑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示意周沁靠一边站,朝着懵懂的唐桑晚做出一个请字,不容拒绝道:“唐桑晚,我们老大有请哟。”
  他口中的老大是谁,她自然清楚,可是为什么于佑来叫她?
  刚才不是给他上过药了吗?
  “有什么事吗?我事情比较多。”
  她如实诚恳的说着,语气软糯的像一阵清风,慢慢吹拂后,依然留下暖凉的痕迹。
  不愧是段景文看上的人,骨子里冷淡的紧,是他早受不了了。
  于佑呵呵地笑:
  “老大没什么耐心等你,莫非你想让他来请你?我先提醒下,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你要是想惹火他,且随意。”
  事情说的好像火烧眉毛一样,那个人身边的朋友怎么都跟他一个样。
  唐桑晚真心不想过去。
  周沁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问:“他们找你什么事?”
  她微笑着,“没什么,可能又是哪里受伤了,需要找庸医。”
  “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周沁愤愤不平,轮起拳头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周沁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先走了。”她很感动有这样的朋友,拍了拍粉笔灰飘落的手背,微微发怔,什么也没想跟着于佑出去了。
  于佑带她来到天台。
  四面八方以钢杆围栏环绕,安全可靠。
  角落里的烟头积地零散,足以想象这人怕是抽了一包烟。
  他烟瘾大了。
  然而看他冷然的样子有点像兴师问罪。
  段景文双手撑住栏杆,风吹乱他的头发,露出轮廓鲜明的面孔,眉若远山,眼神充满丝丝厌恶。
  此刻段景文冷淡地无言,让她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段哥,人我带来,交给你了。”
  段景文轻瞥了一眼,凌厉刺人。
  于佑知道他心情糟糕透了,可是唐桑晚怎么说也是个女孩,身材单薄纤细,柔柔弱弱的,恻隐之心渐生,他吞咽了下,小声嘟囔:“景文,点到为止就行了,别……别乱来啊。”
  “给我滚!”
  “我……”
  “跟我去抽会儿烟。”季泽搡了他几下,赶紧拉走了。
  天台比较空旷,风声紧促,刮得耳边发丝飞舞,她远远看着叠座的高楼大厦,轻声问:“段景文,你找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