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节
作者:止坠      更新:2023-03-11 21:11      字数:3968
  “我看谁敢造次?”
  穿着白色亲卫服饰的男人从房中走出,炎振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男人逼上前,蓝色幽火随他而动。
  “王未醒来前胆敢擅入房间者,我将视其为谋逆之举,杀无赦!”气势凌人用词威严的男人表情却很僵硬,扫视过阶下众人,他挥了挥手,龙属令牌凭空出现。
  第606章 恃宠而骄
  行动受阻,炎振愣了愣,没有去看挡住自己的男人,本能的,他先看向半空中出现的龙属令牌。
  从王宣布建立十二眷属后,这块神秘的龙属令牌就只在当天任命时出现过一次,那之后,就算是负责情报的属鼠都会偶尔跟他们打交道,可只有这位龙属,从未在他们眼前出现过。
  “这是……”黑虎皱眉看向身旁蓝岸,低声道:“龙属本人?”
  前几天他们只是听到声音,可今天,却是看到了真人。
  “难道龙属其实一直跟在王的身边?”满怀猜疑,季春盯着对方看个不停。
  “龙属太过特殊了,”潘之矣贴近书易,附耳轻声道:“我们要慎重。”
  十二眷属中除却两位先生和负责情报的老鼠外,最特别的当属这位从不现身于人前,甚至有人猜测他是否存在的龙属。
  潘之矣的谨慎是有原因的,他和书易可以说是王的代言人,王域中所有的事情只要他们二人意见相同便能代王决定,可这巨大的权利背后还有一个貌似不起眼的约束,那就是龙属。
  对方虽只有一个人,使命却很特殊。
  “回收令牌”,且,没有行事的标准。就是说,他若要随心所欲,其他眷属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王是说过他们能够反抗甚至动用手下力量反抗,可与此同时,王还别有深意的说过……如果他们能够反抗的了这句话。
  闻人诀不是个喜欢夸大说辞的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因为对龙属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没人想做出头鸟,就算着急如炎振,这时候也冷静下来。
  蓝色幽火烧的诡异,老鼠躲在帽檐下的那张脸因为这火光勾起回忆,瞬间惨白。
  “不对吧。”后加入的眷属这时候都不言语了,蓝岸摸着自己被削掉的头发,拉长音调道:“王贴身的亲卫,我们都是见过的。”
  他的声音不轻,同时也在提醒其他人。
  闻人诀身边的亲卫如今固定在一百位,可要说天天跟着贴身的也就那一二十人,他们这些眷属别管出于什么想法,平日里对这些人都是有关注的。
  如今站在门口的这位他们当然认识,“十五的异能不是水吗?”
  但现在阻挡在他们身前的可是火,且这火……他们中还有人见王用过。
  “精神控制。”朱阁的手那天虽然伤的重,不过回来后经过异能的治愈,如今正慢慢恢复中,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他的性子逐渐沉稳。
  “鬼鬼祟祟!”向阳心中当然有猜测,见炎振被对方震慑,冷睨一眼,大步上前。
  “怎么?”利用天眼控制住闻人诀身边亲卫,维端喝道:“你们想造反?”
  “既是龙属,这里也没有外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停留在火焰前,向阳毫无畏惧。
  他的动作引来其他眷属的回应,蓝岸挖着耳朵歪歪斜斜的走到他并排。
  朱阁摸了下重新长肉的胳膊,低头坚定目光,并肩上前。
  黑虎沉着脸,前后看了圈,快走两步,微妙的挡在书易和潘之矣身前。
  季春斜眼看几人动作,不动声色的站到了老鼠身旁。
  郎星海就跟个外人似的,从始至终,表情平静的站在原地。
  “你在质问我?”维端不悦,“不是因为你们这帮废物,王如何会受伤。”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真正拥有身体,维端利用天眼控制住人的言行和身体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不过这种情况下,它觉的自己有必要如此。
  闻人诀昏迷不醒,就连它都束手无策,这种环境下,它谁都信不过。
  想到主人之所以弄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救这帮人,不过是棋子,维端气愤主人的选择却没有办法阻止,对着这群罪魁祸首,它的语气极差,“意思不很明白吗?因为你们的无能,王为了救你们才以身涉险,如今他在里面躺着,你们却还有脸来闹事?”
  “我们没有闹事,”压着火气,炎振恳求道:“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王的状况,他是否平安?”
  “等。”
  “我们已经等了四天了!”因为对方的傲慢和不近人情,炎振怒火汹涌,可看到身前燃烧的蓝色幽火,他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缓声道:“你让我们进去看看王。”
  “不可能。”通过这几天的控制,傀儡如今完全可以表达出它的情绪,十五站在那,脸上的表情很不屑,“在王醒过来前,任何人不得接近!”
  “我们呢?”书易绕过黑虎,蹙眉直直走到火焰前,“我和潘之矣,就让我们二人进去。”
  “我说了……”并没有因为书易的出头而改变主意,维端依旧盛气凌人,在它看来,书易跟潘之矣和底下这些人没有区别,要说不同,那就是好用不好用之分。闻人诀对人是包容,可它又不是主人,人类在它眼中卑贱如尘埃,根本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主人对他们就是太好了,才让这帮人越来越放肆。
  “敢擅入者视为叛逆,杀无赦。”
  “你怎敢!”眷属们平日里或都各有算盘,但他们对书易和潘之矣还算尊重,见人如此蔑视书易加之鄙视他们,怒火哪还压得住。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王域里呼风唤雨的主,就算是王,对他们都不曾像这人般轻视。
  “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玩精神控制的鬼祟之辈,有何脸面站在这儿耀武扬威?!”手掌向上,绿色藤蔓缠绕全身,向阳丢失的那只胳膊被藤蔓变化出来的手臂代替,一字一句阴沉出声,他逼到火焰前。
  “你独自把控着王,安的又是什么心呐?”神态轻佻的,蓝岸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已将上首之人锁定。
  眼看场面一触即发,潘之矣撇了撇头,给门外的士兵们下了命令。
  “那我呢?”清朗声从院外传来,白檀快步走进院子,就像没有看到剑拔弩张的众人,皱眉停在台阶下。
  “……”维端怎可能感觉不到周围涌动着的各种能量,将剩余的天眼调动到身边,它同样做好了准备。
  “那我呢?”白檀眉头紧皱,无视身后盯着他表情各样的眷属,只仰头看着上首的男人,“我也不能进吗?”
  闻人诀刚回来的那天,白檀甚至连消息都没有收到。
  直到第二天闲逛看到去战场的亲卫回来了,他才从朱阁口中得知消息,和这些人一样,他也被挡在了门外。
  因为担心闻人诀的伤势,看络绎不绝的异能者和医生进入房间,怕添乱,他只能压下性子等,可今天无论怎样,他都等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我没有异能手无缚鸡之力,你就让我进去吧?”
  本都准备好动手了,因为白檀的出现,几位眷属暂时停下观察情况。
  “……”面对眷属维端或可强硬,但白檀的身份太过特殊,真伤了他恐难和主人交代,且正如白檀自己说的,他没有异能……这样的一个人在它看来就和玻璃一样脆弱,掌控不好力度将人杀死了怎么办?
  “你也说诀还没有醒来过,四天了,你还拦着不让见,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白檀少爷脾气,骄横任性只有在面对闻人诀时才收敛,如今不安加上担忧,他的脸色很难看。
  “胆敢擅入者,视为叛……”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维端僵硬的重复之前的说辞。
  只可惜,白檀根本不听它说完,半途就打断,“叛逆?”
  半人高的火焰就烧在身前,白檀不管不顾的走上前,衣角差点擦上火苗,他强势道:“我是他的恋人,不是他的下属,哪里来的叛逆之说?且你都知道我没有异能,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能力叛逆?”
  “白随主。”加重语气,维端威胁道:“不要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像是听到好玩的笑话,白檀嗤笑两声,哼哧道:“诀给的宠,我为什么不骄?”
  维端:“……”
  “他曾对我说过……”继续往前迈步,白檀心中恐惧,脚下却很坚定,“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我。”
  头发尖碰到火焰,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直接变成飞灰,白檀没有感受到火焰的热度,可正是如此,他越发害怕。
  “白檀!”朱阁忍不住叫了一声,握紧拳头,他既担心好友的安危,又想看看人是否能够闯进去。
  “我只是要进去看他。”深吸一口气,白檀闭上眼,直接走进火焰中。
  书易全神贯注,向阳等人也充满了紧张。
  白檀没想过自己担负着什么人的期待,他只是真的很想进去看看闻人诀,得知人出事的这些天,他没有一晚睡好过,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有想过万一闻人诀真的死了,自己会如何……无亲无靠,星际是肯定回不去了,呆在地球上若环境和平还好,说不准能找个工作活下去,可若和以前的王区一样混乱,他能自保吗?
  且曾身为闻人诀的恋人,这个身份没准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这些都不说,心中那些难过,无法控制的一幕幕回想起闻人诀的温柔,白檀清楚自己绝对不只是因为那些现实原因才如此焦急。
  他要赌。
  赌自己在闻人诀心中的地位。
  只要闻人诀真将自己看的重要,这个人一定不敢伤自己。
  不管不顾的冲进火焰,蓝色幽火缠绕上身体,白檀紧闭着眼睛抖如筛糠,直到两分钟过去听到身后吵杂,他才回过神般,慢慢睁开眼。
  蓝色幽火还在,然而自己……
  表情错愕的抬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臂,火焰并未熄灭,然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维端没想到白檀懦弱的性格敢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情,看人兴奋的在火焰里蹦跳,它越发恼怒,“您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会全部告诉主人。”
  “不用你告诉他,”既然火焰不伤人,白檀加快脚步往前冲,推门咕嘟道:“在他醒来前,你别想赶走我。”
  第607章 白家随主
  闻人诀的床边还守着治愈系异能者,白檀的进入并未让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
  维端“哼哼”两声,最后扫了眼阶梯下的众人,傲娇的跟在白檀后边关上房门。
  “你要进来我也让了,但你绝对不能打扰到主人。”
  “他们在做什么?”白檀小心翼翼往前走,低声道:“诀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
  “你什么也做不了,”维端不耐,“保持安静。”
  “我非常讨厌你。”转头瞥人一眼,白檀没再计较,轻手轻脚靠近床边。
  “随主。”两个治愈系异能者看到他来,起身行礼,白檀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床中央闭目不醒的人身上,随意道:“你们去边上休息吧。”
  维端控制着傀儡坐在角落,白檀则盯着闻人诀目不转睛。
  “他多久才能醒过来?”
  “不知道。”
  “他因为什么昏迷?”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