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者:
一碗叉烧 更新:2023-03-11 14:18 字数:4171
“你又不是没见我刚才那样。”苏轻苦着脸,拒绝。
“哎,你这就不懂了吧。”四皇女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就是因为刚才已经醉过了,所以现在再喝一点,才能锻炼你的酒量呀~”
话音刚落就见苏轻默默斜眼自己,满脸都写着“我就看你怎么驴我”。
“……” 四皇女见了,讪笑着默默摸摸鼻子。一脸“被发现啦?”的笑嘻嘻。
最后苏轻还是陪着她慢慢喝。
不过一个是一点点的抿,一个是一杯杯的倒。看得苏轻时不时的望着四皇女发愣,对她的酒量露出钦佩的小情绪来。
惹得四皇女也不禁有些小得意,不过一低头看见苏轻喝了半天还有一大半的酒,不由嫌弃,“我都喝第三壶了你还是这一杯,快一口干了。”
四皇女拿起酒壶,做好了给苏轻斟酒的准备。
还好苏轻眼明手快盖住了酒杯,才没让她又给自己斟满,“我慢慢喝、慢慢喝。”
四皇女看向她,轻哼了一声将酒壶放下,算是放苏轻一马。但嘴上却不饶人,“你说你就不能像个女人吗?你知道刚才那位……怎么说你的?”
四皇女说到“那位”时,顿了顿,下巴微挑,指了指斜对面的苗疆小王子,说。
“说什么啦?”苏轻拿起一块糕点,一面小口咬,一面问。
“他说你是男人婆!”四皇女眉毛微竖,等了下却没等到苏轻给反应,干脆扭头看向她,一眼就见她正斯斯文文的小口咬糕点,很想帮她一口塞进嘴里。忍了忍后微微眯眼,瞪着苏轻,不可置信,“……你怎么不生气?”
“气什么?”苏轻莫名,想了想后回答四皇女,“男人婆吗?我觉得还好吧……”
在她所处的时代,有很多女汉子的呀。
话音一落就见四皇女继续眯着眼瞪她,半响后才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是什么话?!
苏轻听了,坐直看向四皇女,迎上她的目光一脸认真又严肃。
“当然是啊!”
说完,努力挺起自己的小胸膛。
……不能因为她胸平就否认这一点!qaq话音未落,就见四皇女一脸古怪的继续瞪着她,默默磨牙出声,“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这个!”
……不然呢?
继续努力挺着胸膛的苏轻,微微偏头,瞅着四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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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又过了一小时后,几位皇女就护送苗疆小王子等人回馆驿,而留宴会上的人,也将按照官职从高到低陆续离开。
等把苗疆小王子送回馆驿后,众人也略感疲惫,简单交谈后各自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而此时汴京街道依旧热闹,时不时的能听见嬉闹欢笑声传进来,倒承得马车里,更是寂静一片。
宋衍双手抱肩,两腿|交叠坐在那儿静静看着坐在旁边的苏轻,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又看了一会儿后,宋衍看着她开口,“那三个人虽然很可怜,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才得到那样的结局。”
苏轻闭着眼,睫毛微微抖动,明显是没睡着,并听见去了宋衍的话。过了几息后才慢慢睁开眼,有些小失落,“道理是这样的,但……总觉得如果那时候我能换个处理方式,也许……他们就都不用死。”
比如那时镇定些,将少年一踹下床,低声厉色叫他滚。这样也许就能避开前来看她的大皇女等人。
而擅离职守的宫女也能因为少年的离开,得到警示重新回来。
就算会被惩罚,但结局也能得到改变。
“……您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点?”苏轻抬眼看向宋衍,向上看来的眼眸圆圆的,水润透亮,干净得很。
宋衍敛眼看进她的眼里,静了半会儿后才抬手放在她的头顶,微微使力,让她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后,平静安慰,“这次没用没关系,至少下一次……你遇见同样的事时,会有改变。这就不是一件坏事,而是教训。”
“只是这个教训……”苏轻眼帘微垂,下巴扒拉在宋衍肩膀上,闷闷的,“……有些血腥。”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在被拉走时,连一声大声讨饶都没有吗?”宋衍看她这个样子,忍了忍,没忍住的继续开口。
苏轻缓缓摇头。
“以为他们那时求饶,将动静闹大了,那么死的不仅仅是他们,还会因激怒大皇女她们,最后连累至亲。”宋衍开口,将里面的东西掰碎了,细细分析给她听,“保持安静,能让他们不因为自己的错祸及家人,也能在上路时,少受蹉跎。”
苏轻静静的听着,试着跟上宋衍的思路。她不笨,只是历事太少,也从未站在现在的高度看待过事物。
虽然这个王爷的身份,是迫不得已强压在她身上的,这一路以来,也多是宋衍在她背后推着她前行、面对。但所见的事物、角度都和从前不同。曾经被局限的思维打碎了障壁后,整个人和从前不同也是一件自然的转变。
也许苏轻自己都没发现,当初的她,遇事时第一反应是逃走、回避、直接投降。但现在,她却会反思、试图从里面找到出路,和寻求其他的处理方式。
从遇事逃避到迎难而上。仅是这一点能在短时间内转变,就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见她这幅“虚心听讲”的模样,宋衍顿了顿后,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和柔声,“所以,这件事,你可以有点小内疚,但却不能将他们自己的过错,全部背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就太过了。”
“就变得圣母了是吗?”苏轻接话。
“没错。”宋衍笑着又揉揉她的发,“我希望你的善良,是有节制和选择的。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
苏轻默默点点头,“……那我会努力控制的。”
“好女孩。”宋衍笑着表演。又揉揉她的发。
“……总裁。”半响后,苏轻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
“嗯?”
“你刚才帮我穿鞋了吧?”
“不用谢。”宋衍笑着说。
“……不是。”苏轻慢吞吞的回答,抬眼瞅着宋衍,“……您后面洗手了吗?”
宋衍半秒就反应过来这是间接的嫌弃他,没洗手就摸她的头。随即手上力道加大。笑得“和善”的一边揉她的软发一边开口安慰,“没关系,是你的脚,你的头。”
“……您不是说我应该善良得要有节制和选择吗?”苏轻被揉得头发都毛毛的了,委屈巴巴。
“哦。那是我忘记补充了。”宋衍笑,薄唇微掀,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除外。”
好哇~小翅膀都才长出来,你就像试试硬不硬是吧?没良心的丫头。
“……”
才长小翅膀就想大鹏展翅一下的苏轻:……q-q委屈巴巴。
第22章 佉佉佉
国宴后又过了月余, 原本就静得下心的苏轻在稍微开窍了一点后,倒是不用再需要宋衍在背后推着她前行。
整个人倒显得更加自信明亮了一些。加上她当初不不管不顾的将赵凌烟给揍了一拳, 等赵凌烟好不容易过了半月, 让脸上的贱狗圈儿消了后重新回国子监上课,也不知是被老丞相给警告过, 还是有些憷。总之倒是没怎么再找苏轻麻烦。
虽然依旧会时不时的在言语上毒舌两句, 但有四皇女帮衬, 苏轻自己又开始试着回怼, 让赵凌烟也没怎么讨上好。
甚至有时还会被四皇女和苏轻这两个气得气鼓鼓的离开。
而另一方面,苗疆小王子最近倒是和二皇女走得较近,虽两人之间的氛围与其说是暧昧期的恋人, 反而更像是交好的朋友来得多些。但在旁人眼里,这似乎已经暗示了些什么。
对此大皇女阵营的文臣们, 私底下很是着急,但对完全对两人的亲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大皇女, 又无可奈何。
真是应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话。
这幅热锅上的蚂蚁模样,落在二皇女阵营的武将眼里,就变成了看好戏的谈资。再加上文臣武将之间原本在朝堂上就素有嫌隙, 苗疆小王子现在对二皇女的不同态度, 顿时成了两边的矛盾导火索。
听闻已在朝堂上借着其他小事,互相唇枪舌战,冷嘲热讽, 你来我往有越演越烈的节奏。
偏最近女皇精神不济, 难免力不从心。而大皇女和二皇女又各自表现得风轻云淡, 似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
这种明明已经紧绷到即将断弦,却诸人都在故作轻松的场面,哪怕是苏轻也多少能感觉出一丝不安。
毕竟,身为苗王最宠爱的王子,现在谁能和苗潇喜结连理,那么谁就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南皇。
也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原本就因为之前的一些小事,和苗疆小王子有些针尖对麦芒的四皇女,因为向来和大皇女更亲近的原因,越发看苗疆小王子不顺眼,有时就连和二皇女走得比较近的苏轻,也会受到她阴阳怪气的嘲讽。
像一只因为环境的原因而越发暴躁的猫,对谁都竖着毛发。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现在的朝堂,像一锅已经烧得滚烫的热油,哪怕只滴进去一滴水,就会立马打破这白热化的局面。
大约是考虑到这一点,近来身体不适的女皇找了个借口,暂停了国子监几名皇女的教学,试图借此缓和气氛。
也因为这样,苏轻总算是能当个闲散的王爷,时不时的和宋衍一起换了便出门闲晃。
比如今天。
“最近要是进宫,你一定要留心再留心。”宋衍和苏轻并肩而行,一面往王府马车停的位子踱步时,一面闲聊。
苏轻倒是没像从前一样立马开口问为什么,先想了想后点点头,这才开口,“是担心管理高层……地震?”
她说的较为隐晦。
宋衍投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倒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打转,反而绕到了最近的“教学”上,难得称赞,“趁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请个先生,来教你下棋。”
一是他确实在棋艺上有些教不动苏轻了,二也能给人传达一种“无心朝堂”的印象。到时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他两都是安全的。
“好啊。我回去后就说一声。”苏轻点点头。
宋衍见她这样笑着说,“不过你还真的在下棋上很有天赋,要是回去了这个爱好倒是可以保持下去。”
不仅仅是开拓思维,还能静心、训练集中注意力等等。宋衍从小就接受的是家族式的训练,所以围棋这方面当初也是请的职业棋手到家里,定期学习。
当然高段位的因为需要参加各种比赛,没时间教导,但职业四、五段的老师们时间还是较为同充沛的。
宋衍在下棋方面虽然比不过职业级别的,但要想拿个职业初段的头衔还是可以。也因为这样,他对于苏轻在围棋上的天赋颇为赞叹,虽然苏轻因为在大学时参加社团,有一定的基础。
“是吗?”苏轻听了笑得开心,眼睛弯弯,“以前大学在围棋社的时候,她们说我不太适合下棋,那时候我也觉得。因为老是输。”
宋衍听了哼笑,斜睨她一眼,略有些得意,“你以为在哪儿都能遇见我这样好的老师吗?”
“是的是的,宋老师您妙手回春,连朽木都能教得开窍呢。”
厉害厉害,夸您夸您。
苏轻笑着顺着宋衍的话往下说,将他好好的夸一下。
宋衍听了,哼笑一声以示回答。
两人上了马车,由车夫驾着慢悠悠往王府的方向走时,行至一段却听见外面传来喧闹和叫骂声,仔细听那个嚣张的身影……似乎还是熟人?
“赵凌烟?”苏轻掀开一点车帘往外看清外面的人后,有些惊讶,但随即亲眼看见她将一约五十岁的老妇人踹到地上后眉头一皱,将车帘一掀就跳下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