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作者:
柳暗花溟 更新:2023-03-10 14:44 字数:3771
紧接着,被一条有力的铁臂死死地圈住。
“这时候想跑,不觉得来不及了吗?”穆远的声音带了点笑意,温柔得让人心颤。
咦,小青涩秒变大魔王,到底什么情况?
“我才不想跑!是我决定成亲的。嗯对……”赵平安嘴硬,并自我鼓励,“是本宫命令的你,你不得不从。是本宫下的……对,懿旨……”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还伸长脖子,在穆远的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
他还刮了胡子。
新刮的胡茬有点刺人,莫名让她颤抖了下。
“那臣奉旨……”
奉旨做什么,穆远没说出来,因为直接做了。
这一路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快马一个时辰,马车轻松小跑也要两个时辰。
所以从黄昏出了城门直到天色全黑,已经到了古人们快要入睡的时间,他们才到达那个驿站改的兵站。
果不其然,房屋坚固干净,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再加上今夜星月无光,简直是四处黑漆漆。
赵平安忽然有点怪异的感觉:她不是真的要当鬼新娘吧?
哪有人成亲是这样的?倒像是嗯……野……合……
至于在马车里这两个时辰是怎么过的,看看两人的衣服头发就知道:拥抱,亲吻,说悄悄话,搞得马车里热得像四十度的沙漠。
赵平安套在外面的衣服都被扯下来了,虽说天气还热,但为了掩饰她偷偷穿在里面的红衣服,只能在外头套了件月白衫裙。脱掉后倒是凉快些了,她还没忘记给穆远带了一朵小红花,就别在他盔甲的缝隙里面。另一条小红绒球,插在他发髻上。
“你不适合鲜艳的颜色,但,成亲嘛,总要挂红的。”她当时扭捏着说。
声音不知怎么就娇柔下来,又换来穆远一个几乎克制不了的热吻。
现在终于到了地方,穆远快手把马车卸了,马也不拴,反正有芝麻看着,也跑不了。随后就站到车边,双手扶在赵平安腰上,把她整个人举起来。
“你干什么?”赵平安被举着,从上方凝视着穆远。
“咱们大江的风俗,新娘下轿,脚不能沾地,直到进入新房。”穆远仰望着她,轻声说。
他一直这样仰望她,哪怕事实上比她高大许多,但也总觉得她在高处,高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方。现在,过一会儿,他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了。只这么想想,他的心都又疼又热,又隐约要爆发出野性。
而赵平安的心头则软软的。
因为,她从没见过穆远这样的微笑:温柔舒意,风清月朗。从上而下望过去,天上没有星星,但都在他的眼里。
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坚强的臂膀之后,是柔软的心房。
唉,她可真是爱他呀。
“所以,我要抱着你进去。”穆远一边说,一边改举为抱。
赵平安的心,再度激烈地跳动起来。
她紧紧搂着穆远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手指捏着他的衣领,就这样被抱进了她的临时洞房,似乎走进了她新的人生。
房间内,烛火点亮。
赵平安蓦然发现这间兵站最大的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
虽说简单,但很干净,也有喜烛和食物,有粗布的喜被和褥子,还有些应景的物事。显然是下午的时候,穆远自己匆匆置办。
一个下午,两次往返。
想他一个大将军,只知道上阵杀敌,却突然要做这些琐碎事,不知他是多么的为难和纠结。不知道有没有被无良奸商欺骗,买的时候有没有不好意思。
又看他笨拙的割下两人的头发,混在一起扎好。因为忘记买剪子了,居然动用了自己的配刀。全然不顾这是不吉利,兼之大才小用。她深深知道他的心,他是希望两人哪怕是私定终身,也要特别正式才行。
这在现代就叫做仪式感。
很多现代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穆远一个古人却小心翼翼的为她去做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感动?他有多么重视她,就有多么在意这件事。
“戴上这个。”他居然还买了个红盖头,“远远配不上你,可是仓促之间……”
“你给买的呀,我喜欢呢。”赵平安拿过盖头,自己盖上。
瞬间,烛火映的温暖的黄色光线,让她的世界陷入一片喜庆温暖的红。
她激动又不安地等待着。
在现代时幻想过结婚的场景,前世里也经历了大婚,但这一刻却如此真实又虚幻,好像身在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里。
然而等了好半天,某人并没有动。
从盖头之下,赵平安看到那双军靴也洗过了。穆远此时正站在她面前,就那么站着,居然有些局促。
“阿远……”她唤了他一声,“你要一直这样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抬起来,轻轻掀起红盖头的一角,慢慢向上拉起。
如果时间能变异的话,赵平安就觉得此刻特别漫长,好像人生放了慢镜。
人生的帘幕一点一点的打开,一点一点的宽阔,最后让她看到了他,她的整个世界,以及往后全新的人生。
她忍不住羞涩的笑笑。
穆远深幽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艳的神情,好像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定亲男女,在新婚之夜初相见那样。而新娘是个绝色美人,令新郎目眩神迷。
“平安对不起,不能让你风光大嫁。”他哑着声音,伸手抚着她的脸,好像是抚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别想省下那个程序,回京后我确实要风光大嫁的,你还要给我轰动东京城的聘礼。现在,只是我们两个私人的仪式。”赵平安吐了吐舌头,尽量放轻松。
“还是对不起,我不知道程序对不对……”他反身倒了两杯茶。
第465章 在一起吧
以茶代酒,喝个交杯。
程序明显不对嘛,可鉴于这个男人从没参加过别人的婚礼,此番行为也肯定是街胡乱打听来的,赵平安的心里就觉得又是有趣又是感动。
“还有一个信物,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可惜不在身边,等回京就送给你。我不会给任何人,除了你,不给任何人。”穆远的手向下,从赵平安的面颊,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知道那衣领之下,有一条鲜绿色的丝绦,上面拴着半块玉玦,与他娘亲留给他的那半块,仿若一对。
不,无论质地,还是花纹,都表明它们正是一对,没错的!
他从没问过平安这玉玦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答案是什么。他只觉得这是天定之缘,这两个半块,凑在一起就是完整玉玦的宝贝告诉他,不管怎么兜兜转转,他们注定要在一起!
那就,在一起吧!
手指略略用力,他拉出那条丝绦,以及下面的玉,轻轻摩挲。
那玉玦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的香气,令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亲上去。
再由那块玉,亲到那红唇,胶着,慢慢激烈的胶着。
情绪,在胸中瞬间爆炸。
他知道再也不用压抑,再也不用隐瞒,再也不用想太多。眼里人,怀中人,从此以后就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微微用力……
赵平安被穆远压到床上。
女性天生对于男性侵略性的恐惧,不由得令她全身绷紧。可一路上两人的互相撩拨,已经把火彻底的燃烧起来。那幸福的感觉很快就让她打开自己,心甘情愿的接纳。
在他们融为一体的那刻,赵平安拱起身子,双臂紧紧缠绕在穆远的肩膀上,呢喃着,“我真的好爱你。”
两世了,甚至她还转生到了现代又再回来,为的就是穆远的情债。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还了。
“阿远!”随着那分裂般的疼痛,她尖叫一声。
随后那紧随而来的,难以形容的,无尽的欢愉让她深刻的感受到,她的驸马是穆远。两世里,他们真的成了夫妻。
喀拉一声,天空降下一道雷电。
紧接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给这干旱的夏季一场难得的甘霖大雨,以及完美的季节更替的礼物。
而在兵站内,灯火为大风所熄。
但同样的狂风暴雨还在不断进行之中……黑暗,甜蜜,旖旎无边。
……
第二天清晨,赵平安迷迷瞪瞪中被抱上了马车。
其实,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尽管是初次恩爱,可是她之前撩得太凶残了,穆远又压抑得太苦,导致穆远根本停不下来,陷入疯狂之中。而她觉得对不起人,只能努力配合,不过她也被爽到好多次就是了。
只可惜闹腾得越欢,现在后果越严重。
现在她叫得嗓子都哑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连衣服都是穆远给穿的,长发就那么散着。坐在车里后,就直接瘫进穆远的怀抱里,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你还说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并且是惟一的女人。哼。”她轻哼。
“没骗你。”穆远倒是神清气爽,半点不见疲态。
以目前的状态,就算大夏国倾国来打,他也丝毫不惧,还能给打回去。
这让赵平安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如果还要等到战后回京再成亲圆房,他们心里都压着事,不能全心全意,信心满满,对战局必定是不利的。怪不得在现代时,听说重要的球赛之前,教练都鼓励球员和妻子女友相处,只要不纵*欲就好了。
而他们就算想纵也纵不成,穆远今天就回金汤,她过两天也去。可即便见面,二人都忙于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全局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事让路,根本没时间相处了。
若然真这么不幸,大江败了,穆远身死。那她就回京守国,看着侄子们长大,不辜负皇兄的期望,自己也会终身不嫁。
若大夏直接灭了大江的国,她就自杀殉夫。
总归,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男人了。
再没有什么遗憾。
“你你,昨天晚上……不像……”赵平安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晚上要那么多次就不提了,而且开始时还有点生涩笨拙,但很快就变成生吞活剥的状态,到后来简直是游刃有余,手法老到,像个情场老手兼高手。
“我是当兵的。”穆远闷笑起来,胸膛震动,震得赵平安身子都麻了半边。
“而且我是从小兵混起,身边多的是老兵痞子。当兵的,大多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好赌爱……那个花钱找女人,这是平常的。必须要把兵饷全花出去,好像才会快意。”他把嫖字隐晦的替换了个词。
“平时在军里,他们说话也不会在意有没有年纪还小的娃子在。各种黄话,荤段子,什么都来。我听啊听的,还……”他不禁咳嗽了几声,“不小心亲眼也看到过几回。而我这个人吧,自学能力很强,上手又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