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俞飞瑶而言，收不收费都没有什么大影响。
  空间里面囤了足够的水，天灾初期暴雨的时候她还趁机收了很多雨水，虽然她不会喝这个，但当时已经停水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是靠喝雨水活下来的，所以真到万不得已，这个水也是可以喝的。
  不够人家周悦宜也是一片好心。
  “好，回头我就搞多点东西来存水。”
  简单做了三个菜，几个人就开始吃饭，俞飞星是个话痨，但平时很少在饭桌上高谈阔论，但今天却反常的不停说话逗乐子，周悦宜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多吃了一点。
  等吃完了饭，她还要继续去给患者们跑腿，俞飞瑶就没再阻拦。
  等人一走，她就直接把地下城的消息给两人说了，而且还不敢直接用说的，怕假如隔墙有耳，更不敢去空间说，屋里没人假如外面这时候忽然有人来敲门，就尴尬了，所以只能在手机上打字给他们看。
  “我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她家老头子挺厉害的。”
  两人惊讶过后，脑子快速转动起来。
  沈漫的爸爸不是普通人，他儿子女儿好几个，地下城建设项目开展好几年他都守口如瓶，没道理临死之前还编这个谎言来骗自己的儿女。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能从哪里打听到这个事情？”
  赵翊伸手指了指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阿星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
  如果周教授还活着，俞飞星还有可能从他那里探听到什么消息，可现在周教授已经没了，下面这群资历不够的研究员，还能有什么门路？
  俞飞瑶更不用说了，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像她这样的新时代无业游民在官方那边有个很响亮的代称，叫拾荒者。
  当然这是比较文雅的说法，不文雅的称呼叫捡破烂的。
  三个人要啥没啥，用什么进地下城？
  “希望地下城进入资格也跟当初在宁城一样靠抽签吧，这样还能有点希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种事情急不来。”
  俞飞瑶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脑袋空空的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问：“你们觉得那个发出预言的人会在哪里？”
  赵翊想了想说：“应该是在我们接触不到的地方。”
  他指的是官方，很高很高的地方，高到普通的民众根本接触不到。
  普通的人根本无法促成地下城这样的基建项目，而且此人必定是在天灾之后挺长的一段时间才重生的，否则一开始面临连年的暴雨和洪涝，全国上下不至于这么被动。
  俞飞星表示同意：“而且以后我们要更小心才行，要是被这个人发现什么不对劲，那可太不妙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三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打探地下城的事情，但一无所获。
  一来三人确实没有什么很硬的关系，原先沈漫沈湾倒是还算靠得住，但沈漫爸爸去世，她们兄弟几个完全不够格接触这件事，二来三人也怕引起上面的注意，所以每次找人打听都绕了十八道弯，拐弯抹角的方式，俞飞瑶甚至都觉得如果她是被问到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结果就在几个人都要放弃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来了地下城的消息。
  离上次提到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赵翊的胳膊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周悦宜，不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城，但还是感到震惊。
  “你确定？”
  “确定，本来我爸……”
  想说爸爸的，但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变成了我叔。
  “我叔叔有三个亲属名额，本来他定的是她们两个跟我，但是现在我没有资格了，因为婶婶要将名额拿去给她娘家侄子。”
  这个名额的事情之前只是口头上说说的，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自己去闹去吵，可有那份亲子鉴定书，她就没有立场闹了。
  可她真的不甘心，凭什么啊！
  三个人看着周悦宜，她脸上的表情有迷茫还有愤恨。
  俞飞瑶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周悦宜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其他人能说，叔叔去世之后，以前有来往的叔伯们都不怎么理睬我了，以前实验室的我根本找不到人，除了星哥和医院几个姐，这事我也找不到其他能说的人。”
  她话说完屋里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其他人接话。
  “这个事情我们恐怕帮不了你，师母有权处理老师留下来的一切东西，犯法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做。”
  周悦宜确实很可怜，之前也帮过他，但有的事情确实要讲一个底线的。
  而且就算他们冒险把周师母给噶了，这名额也不可能落到他们头上来。
  周悦宜本来也没指望能在俞飞星这里得到帮助，她只是来发发牢骚宣泄一下心里的不满，事情说完，见三个人态度明确，也就没有多留，失魂落魄的走了。
  不过周悦宜说的事情倒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条新思路。
  既然周教授这样的级别能有三个亲属名额，那跟他同等级的人肯定也有啊，也许到时候市面上就会有名额出来，价高者得。
  俞飞瑶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除了另外一个疑似重生的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比她更富裕！
  空间里面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粮食都堆成山了，别说这辈子吃到死了，就是多来几十辈子也吃不完，而且空间的黑土地还在源源不断的持续产出。
  只要这个名额能交易，她就不相信她搞不到三个名额。
  周悦宜一走，俞飞瑶立刻联系了沈漫。
  之前她说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地下城，这段时间也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但周悦宜这种跟沈漫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都说有地下城的存在，可见并非是空穴来风。
  两人约在基地内的一个湖心亭见面。
  赵翊的手已经拆了石膏，虽然还不能干什么重活，但基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干脆跟着一起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俞飞星不行一个人在家待着，找关系从基地医院搞了个轮椅回来，三个人干脆一起出了门。
  从龙卷风之后，在基地住了也挺长时间了，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闲逛。
  首都基地本来就是在以前一个旅游区上环湖而建，这些年一直维护的不错，但自从城区被雾霾笼罩，外面的景色就被破坏掉了，原本葱绿的植物开始出现大面积枯黄甚至死亡。
  本来以为湖边没人，谁知道还没到那边，就看到一群老爷子老太太在湖边的玻璃房里面打着太极。
  三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有点面面相觑。
  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
  绕过玻璃房，就能看到湖心若隐若现的亭子，推着轮椅慢慢走了过去，沈漫他们来的也是三个人，祁家兄弟罕见的都在。
  一见面双方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就直奔主题。
  俞飞瑶先将周悦宜说的消息转述了一遍。
  沈漫三人听了没有半分惊讶。
  “我今天想跟你说的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消息，之前买过你一辆车的那个程建章你们还记得吧？”
  “当然。”
  首都建设局局长的公子，出手阔绰想忘记都有点难。
  “程建章的大哥首都大学读的书，后来又出国深造了几年，年纪轻轻就是双博士学位，天灾之前听说不仅是首都大学的教授，还是工程院院士，还在华国城市规划研究院担任要职，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在我们这一辈里面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不过他一直忙事业，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那个地下城，听说他就是设计师之一。”
  俞飞瑶三人听着这一大串头衔，只能说一句牛逼！
  他们三个从小也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但跟程建章的大哥比起来，真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能帮我们获取进入地下城的资格？”
  赵翊震惊之后，直接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已经跟他站在一起的祁晟摇了摇头：“程建翰有这个能力，但我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能帮我们获取进入地下城资格的是程建章。”
  程建章现在虽然看着挺强健的，但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而且有过一次被拐的经历，命都差点没了，找回来之后全家上下都将他看成眼珠子一样，只要不敢违法的事情，家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说的话，在程家比一家之主的程父都管用，几个进入地下城的名额而已，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一个全程参与设计建造的设计师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俞飞瑶忍不住鼓掌：“程少还是牛逼啊，什么条件？”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跟他关系也还没熟到那一步，不敢贸然上去问情况，不过程建章这个人黄赌毒全都不沾，他一生所爱就是车，要是有好车，几个名额应该不成问题。”
  车？
  有啊，空间里面装了不少车，千万级别的几十辆，但关键这车现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太容易搞出来。
  俞飞瑶搓了搓手看着一脸淡定的沈漫问道：“你们呢？啥打算啊？”
  一座城，就算面积不大，建起来肯定也挺费时间的，更何况还是地下城，悄咪咪的准备这么久，外面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可见对于这个消息保护的有多严。
  “我们这边已经有门路了，我公公那边的关系，这个名额不出意外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们家跟别人也不熟，所以也没办法帮你们问问。”
  俞飞瑶隔着防护服碰了碰沈漫的肩膀：“本来你们就没必要跟我说这个的，能把消息告诉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到的？新城区外面，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沈漫知道这个的，俞飞瑶之前能在外面安安全全的收那么久的破烂，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是个狠人，干起架来能打到对方怕，还一个就是外面关系肯定维系的不错，要不然卖卖破烂卖谁不是卖。
  这次来找她，也是为了这个来的，所以也没有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辆车，最好是跟程建章那个一样，能够防爆防弹的，还是我公公的朋友给的消息，各种人才以及领导之类的，是由部队负责护送过去，但是像我们这种是需要自己过去的，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到时候就算是跟着其他人的车队一起走，我也想要更多的保障，当然没有也没关系。”
  好车有时候是真的能救命的。
  就比如俞飞瑶那辆七座越野车，跟大货车就是很强烈的对比，货车都被天灾破坏的不成样子了，结果那个越野车却还屁事都没有。
  如果有这样一辆车，到时候就算发生冲突，也不用担心，因为两车相撞，肯定是对方的车先毁掉，至于其他的东西更不用担心了，碰上那个不长眼的抢劫，直接油门一轰创死。
  车是能拿出来的，这是之前就答应沈漫的，就算程建章那里的路子走不通，这辆车只要沈漫要，她就会给，但不能答应的太爽快。
  俞飞瑶迟疑了一会，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赵翊说：“车大概率能搞到，问题不大，但我们不能确保是跟程建章那个差不多的，你们也知道，天灾之后汽车停产了，现在有的车维修都很困难，原装车肯定找不出来的了，能找到的估计都是改装车，具体改装成什么样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只能说尽量给你们找。”
  “ok，没问题的。”
  事情有了大概的方向，三个人的心情都明朗了不少，俞飞瑶想了想问：“还有一个就是进地下城的这个事，是最近就要先送一批先遣部队进去了，还是说等到你上次说的那个预言到来前，再整体转移进去？”
  雾霾不是简单的雾霾，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有一点消散的痕迹，而且隔三差五的还会下雨，下的还是酸雨，首都外面是什么样俞飞瑶不知道，但新城区这边的建筑物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
  官方商店里面出售的能够防酸雨的布还有防护服早都卖脱销了，材料不够就算想生产也无能为力。
  饮用水也是越卖越贵，普通人为了省钱别说十天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月不洗澡都是常态化。
  再这样下去，神仙来了都扛不住啊。
  祁晟想了想说：“这个我们不知道，我爸的朋友说到时候通知，但我觉得可能就是最近就要先送一拨人进去了。”
  “那这时间是有点赶了啊。”
  ……
  从湖心亭回到俞飞星的小公寓，刚好碰到顶楼的住户们在往下搬东西。
  都是搞研究的，虽然不是一块工作，但因为同住一栋楼，也混了个眼熟，俞飞星就叫住了个人问：“这时候搬家啊？去哪啊？”
  也没听说哪个实验室裁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