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清里面的情况。
  卧室的房门，显然被后期改造过，宽于正常的房门将近五十公分。
  房里一张标准的病床，就连两边的床头柜，也是医院那种铁皮柜子。
  里面各处，积满厚厚的灰尘。
  角落的破木桌上，并排放着各种仪器。
  视线再落回床上，被褥已看不出原本的白色。
  被子掀开了一半，褥子上垫着一个成人护理垫，中间脏污一片。
  雷洛始终观察着他，见他视线看了一圈，偏头问他：
  “怎么样？感觉如何？”
  厉斯年即使用丝帕挡着口鼻，依旧眉头紧拧。
  他很是奇怪雷洛是怎么忍受这种气息的。
  只匆匆看清室内情形后，厉斯年转身迈去窗边。
  手刚要去推窗，便听雷洛道：
  “劝你紧好别动！因为不知道警察是不是还会再次来取证。”
  厉斯年顿了下，收回手，缓缓转身，凌厉的目光透过昏暗的视线，逼视着雷洛：
  “来过了 ，看过了，说，人跟东西在哪儿？”
  雷洛忽然板起脸，嘴角带着狠意轻扯了下，幽幽地道：
  “看来你还是个君子，居然没看我手机。”
  厉斯年心底猛地一沉。
  坏了！
  雷洛的手机在卫虎身上，并不在他这里。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雷洛已经朝他伸出手：“拿来吧！”
  厉斯年心里着急，面上镇定，只幽幽一笑，道：
  “巧了，不在身上，刚好，拿你的人跟东西出来，我们约个时间换下好了。”
  雷洛收回手，重新背在身后，朝他点点头：
  “好啊，反正急的又不是我，无所谓，最多让那娘们儿多饿一天。”
  厉斯年疑惑地盯着雷洛玩世不恭的脸，有意调侃：
  “想不到你为了个手机，还真下血本。”
  雷洛抽了抽嘴角，斜睨着厉斯年道：
  “都到现在了，你还是不信人跟证据在我手上，是吧？”
  厉斯年挑眉：“……”
  雷洛点点头，飞快说出个网址，然后道：
  “用你手机上去看看，然后再跟我说话。”
  厉斯年看了雷洛片刻，然后慢悠悠掏出手机，飞快输入雷洛说的网址，停顿一下之后，才轻轻一点。
  他的心，也随着那轻轻一点，而立即悬起来。
  但，当那个网址链接的视频跳出来之后，
  厉斯年的心何止悬着，
  简直差点儿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张前不久，他才在照片里看到过的一张脸，正鲜活地出现在视频里。
  只是画面略微有些模糊，并且视频时间极短。
  那女人又被宽胶带封着嘴，因恐惧而瞪大双眼，
  额上的抬头纹因此而变得又多又深，
  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惊悚。
  视频只显示一遍，但再也打不开了。
  显然，这是有意而为之。
  厉斯年从手机上缓缓抬起视线，漠然看眼雷洛，挑眉道：
  “就凭这么模糊的一个视频，就想让我相信？你也未免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