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作者:米花糖涮火锅      更新:2024-10-06 23:16      字数:1973
  陈亦深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不就是说王似琪是对的吗。”
  丽娆道:“你少在那胡搅蛮缠,我管你做得对不对,反正你害得我被流云门欺负,那就是你的错。”
  两个人一路争吵着来到北门渡口处,陈亦深看着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船支,心里起了个主意道:“我去问问客船还有没有房间,其实有一个就行了,我跟水手们挤下舱里也能凑合睡。”
  丽娆余气未消,听了他这话,嗤然道:“行,你要是能去睡下舱我就佩服你。”
  陈亦深冷哼一声,也不跟她再多争口舌,御起轻功往一个三层高的船舫上飞去,须臾就站到了那甲板上,几个船工水手见状连忙聚拢过来围住他,想来是在质问这般贸然上船的理由。
  丽娆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也真是的,如此无礼哪还能问到房来。
  “阿娆。”她正在百无聊奈的等待,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丽娆没有回头,直看着远处的白帆发呆。
  “阿娆。”薛珞拽住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无奈:“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丽娆嘴上虽如此说,但眼睛却不看她:“我现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生气,晚上这么冷不赶紧找到住处,我怕我会在破庙里被冷死。”
  薛珞掰过她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另一只手也揽住她的腰不让她挣开,两人猝然贴得这么紧,倒让丽娆紧张起来,她挣扎着低声叫道:“你放开我。”
  薛珞凑近脸来,唇擦过她的耳际,带来一丝温热的寒意:“你要不要认真听我说话?”
  丽娆整个身子往下缩,想要离开她的禁锢:“你要说就说,别挨着我。”
  薛珞道:“你若不在乎脸面,那我也不在乎了。”说着抬手攫住她的下巴,唇从侧脸滑向嘴角。
  丽娆瞬间噤住,整张脸胀得飞红,她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立住身子,低声道:“说吧,快说,我听着。”
  薛珞垂眸望着她的眼睛,面上的冰霜融化开来,唇角也带了些愉悦的弧度:“你下次再跟我这么闹别扭,我就这般罚你,你跟我到白马寺去,我在那里给你找个房间。”
  “白马寺?”丽娆疑惑道:“寺庙早在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住处了,你又上哪去给我找房间。”
  薛珞笑道:“放心,我说有就有,走吧。”说着拉住她的手腕便要离开。
  丽娆行了两步,猛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来:“你也给陈亦深找个住处,不然我就不去了。”
  “陈亦深?”薛珞语气里带着点惊讶,好像现在才想起这个人的存在般:“他在哪?”
  丽娆指着那边船上已经与人打斗起来的身影道:“他在那里。”
  白马寺的方丈内。
  丽娆拿起药酒往陈亦深脸上涂去,那眼角的淤肿伤已经变成了青红色,像是屋子落了砖露出的泥坯,看起来又可怜又滑稽。
  “姨父说得没错,你的武功也别想去争什么前三了,连几个船工也打得这般费力。”丽娆嘲弄道。
  陈亦深嘶着气道:“什么船工,人家是星宿派的人,练的就是拳法,那套七星拳谱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我没有用剑,用苍劲真经上习来的身法躲避,只伤了额角,那是再厉害不过了。”
  “苍劲真经?”丽娆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被别人听到你的脸往哪搁,那可是掌门才能学的。”
  陈亦深连忙转身往门口看去,脸上也是一片心虚不已:“薛师姐走了么?”
  丽娆轻哼了一声,浑不在意道:“不知道。”
  陈亦深道:“该跟她说声谢谢才是,这般轻松就得了两间好房,还是薛师姐有本事,她是不是跟苍山派的薛掌门有些故旧之亲?”
  丽娆还是一脸冷漠:“不知道。”
  陈亦深叹了口气,颇了几分羡慕道:“你还真是厉害,敢这么跟薛师姐摆脸色,若是我估计早被她打死了。”
  丽娆翻了个白眼,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须臾,一阵轻咳声传来,两个人转头看去,只见薛珞抱手倚在门框上,正淡然的望着里面。
  陈亦深被她眼神慑住,急忙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呐呐道:“我出去散散步,你们聊。”说着脚不沾地的出去了。
  丽娆把桌上的药瓶纱布规置了好半天,还是杂乱成一团。余光看到那人已坐到了桌边,便故作轻松地挑眉问道:“这么晚了,还不走?你师叔该担心了。”
  第80章
  薛珞轻轻抬眸, 目光攫住她,里头闪烁的灼热,让人腹背战栗:“你很希望我走么?”
  丽娆倒吸一口凉气, 霎然间愤怒就爬满了眼角, 她抬手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 油灯跳跃的的光晕让屋子里明暗交接。
  薛珞快速探手拽住她的手腕, 扼杀了她将出口的怒意, 并把她的挣扎化解在手背下, 脸上的表情亦变得郑重起来, 一如既往的高山白雪, 冷艳无双,仿佛人世间的复杂感情与之毫不相关 :“阿娆你听我说。”
  丽娆听到这话就不由得不气,她不想听什么大道理, 感情本来就无道理可言,为什么要做出一副让她妥协的姿态,她要得也不多,只需要一个肯定就行了,一个让她安心的誓言, 一个能安抚她忐忑的承诺。
  “师叔突然到来, 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我从小就得师叔照顾着长大, 她待我好,我也理当报答她,但我们的关系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对她……我对她和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薛珞说得十分缓慢透彻,但语气间有些斟酌的痕迹, 似乎掩盖了一些不能轻易抹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