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作者:乱石兰竹      更新:2024-10-05 03:29      字数:8049
  这费用说是由太守府负担,其实就是由太守本人负担了。张郃听到这里,不由对刘欣由衷地生出敬佩,说道:“河间有大人这样爱民如子的官员,乃是百姓之福啊。”
  典韦向来不管这些虚名,倒是赵云暗竖大拇指,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
  刘欣谦虚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乃是份内之事。奈何事务太多,刘某分身乏术,缺少帮手啊。”
  张郃突然拜倒在地,说道:“若是大人不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刘欣还没有开口,赵云已经在旁边说道:“大人,张大哥武艺高强,有万夫莫当之勇,请大人收下他吧!”
  刘欣笑着拉起张郃道:“儁乂肯来帮我,我是求之不得啊!走,咱们进去慢慢谈。”
  刘欣意外地又收得一员猛将,心情大好。又问了问赵云募兵的情况,说道:“赵云啊,你的要求太高,想要招够一千人恐怕还真不容易。这样吧,你也忙了这么多天了,也要休息休息了,募兵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从你选中的这些人挑出八百人组成本官的亲卫,就取名飞虎卫,由你和典韦二人统领、训练,你们看如何?”刘欣知道当年曹操手下的亲卫就叫虎卫军,典韦就是统领之一。
  赵云、典韦自然没有意见,张郃在一旁道:“那大人可有什么差使安排在下去做?”
  刘欣想了想道:“儁乂,军营中原有士兵两千多人,加上新召募的,现在已经有六千人了,只是无人统领,你就去做个校尉吧。你到了军营中,要严明军纪,强化训练,不可懈怠!”
  张郃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当上了校尉,大喜过望:“末将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四个便在太守府里摆开宴席。虽然那时的酒度数并不高,但刘欣对自己从小要求甚严,平时都坚持滴酒不沾,今天他的心情特别高兴,也不禁连喝了三大碗。刘欣只喝了三碗就再也不肯喝了,赵云年纪小,刘欣直接不许他喝酒,张郃又不甚好酒,这下可苦了典韦,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放开了喝,却没个对手,恨得他牙痒痒的,暗下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个喜欢喝酒的人回来。
  赵云回到东跨院,正碰到樊娟。樊娟欣喜地问道:“云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樊娟和赵云从小玩到大,可谓青梅竹马,现在又有刘欣这个太守保媒,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确立下来,只是刘欣认为他们年纪都太小,暂时还不让他们完婚,但两人的关系却更进一步了。
  赵云拉了樊娟的手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也没好好陪陪你,现在募兵的事终于结束了。”
  樊娟高兴地问道:“那大人有没有任命你什么官职?我爹最关心这个了。”
  赵云是知道自己老丈人的,赶紧告诉樊娟道:“大人成立了飞虎卫,是大人的亲卫,由我和典韦做左右统领。我和他轮流跟在大人身边,以后有时间能够陪陪你了。”
  樊娟将头靠在赵云的胸膛温柔地说道:“云哥,你要好好帮大人做事,不要挂念我。我没事就去看看夫人,夫人对我也挺好的。对了,夫人今天讲了个事情,我听不太懂,我说给你听听。”
  第19章两份奏章
  赵云知道自己这个未来老丈人一心要攀刘欣这棵大树,听了樊娟的话,不由紧张起来,问道:“夫人说了什么?”
  樊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见了赵云紧张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扑噗”一声笑了出来,粉嫩的小脸上却泛起了红晕:“你呀,想到哪里去了!夫人这些天常和我闲聊,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夫人告诉我说,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圆球上面,叫着地球。地球绕着太阳转,月亮绕着地球转。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如果生活在一个圆球上面,为什么不会掉下去。还有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在西边落下,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的话,也应该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啊。”
  赵云一听和自己没有关系,放下心来道:“那是夫人看你小,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走,我带你捉小鸟去。”
  樊娟于是不再想马芸说过的那些话,欢快地跟着赵云跑了出去。
  第二天,刘欣的飞虎卫正式成立了。每天轮流抽出二百人担任警卫任务,其余六百人都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暂代兵曹史之职的王磊不敢怠慢,将府库中最好的衣甲兵械都拨给了飞虎卫,能进入飞虎卫的本来就经过赵云的严格挑选,再换上这些崭新的装备,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已经初现一支精兵的模样。
  刘欣经过上次的风波,对这支由自己直接指挥的警卫力量十分重视,除了典韦、赵云以外,自己也亲自上阵对他们的训练进行指导。就连马芸也闲不住了,主动请缨,要担任教官,讲授擒敌拳、警卫要领等课程。
  马芸可是经过后世专业训练的,讲授的许多东西比刘欣他们教得还要实用。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些新召募的飞虎亲卫,只要是美丽大方的太守夫人的课,都特别积极认真,其实他们并不敢有什么邪念,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在美女面前需要好好表现自己。
  太守夫人训练亲卫的消息渐渐传了出去,河间的大小官吏才知道,原来夫人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巾帼英雄。想到等朝廷旨意下来,就要被公开处斩的李林,这个草包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夫人头上,那不正应了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那句话吗?顿时在河间传为笑谈。
  转眼间便到了中秋佳节,马芸坐在院中,对着天空的轮明月暗自出神。刘欣坐到她的身旁道:“想家了。”
  马芸点点头,没有说话。
  刘欣也抬头看了看圆圆的月亮,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这个太守当着还真累啊。要是早听我的,找个乡野山村呆着,多轻松啊!凭我的身手,多少钱弄不来啊,到时候我们两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便吃了一个大大的爆栗,耳边传来马芸的怒吼:“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做贼!都怨你!不是你去做贼,我们哪用来到这里,现在可好,连韩剧都没得看了。”
  刘欣苦着脸,心中哀号,想自己这个偷王之王,从此就这样被逼金盆洗手了。马芸见刘欣不说话了,问道:“怎么,还不服气?”
  “服气,小偷碰上警察,哪敢不服气。” 刘欣诞着脸道,“老婆,现在又到每日一歌时间了,你看外面有些凉了,我们进去吧。”
  马芸将他一把推开道:“少来,每次都把人家折腾得骨头架子都散了,从今天起改每周一歌了。”
  刘欣哭丧着脸道:“老婆,不用这么狠吧。实在憋不住我可要纳小了啊。”
  马芸瞪了他一眼道:“你敢!”脸上却泛起了红晕。
  刘欣见已将她从思乡的情绪里拉了出来,便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院子里传出马芸“吃吃”的轻笑声。马芸挣脱刘欣的怀抱,跑回房,刘欣紧追了过去。片刻功夫,里面又传出了阵阵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
  却说张俊押了从李诚家抄出的钱财,来到洛阳,直奔张让府上。当年张俊的长史也是通过张让买来的,自然轻车熟路。张让听说是刘欣派他来的,顿时热情了起来,把张俊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道,难怪刘欣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太守,原来他和张让的关系这么好啊,那李诚真是不识相,自己以后可要好好巴结巴结刘欣。
  你说这张让为什么听到刘欣派人来就特别高兴呢,这里面还真有原因。这话还得从陈留打死的那只老虎说起。当时,大家在山涧边上吃虎肉的时候,小太监张狗儿曾经想把虎鞭送给刘欣吃,刘欣对这东西不屑一顾,反而哄张狗儿这东西他吃了对身体更好,只不过是刘欣想看看太监吃了虎鞭会是什么反应。张狗儿信以为真,当宝贝似的带回了洛阳,献给了张让,但他也怕张让万一吃了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临时改口说是刘欣叫他转献给张让的。
  其实虎鞭这东西对男人也是有些作用的,但还没有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本来张让就算吃了,除了有些燥热外,也不会有其它感觉。但巧的是,张让常在皇帝身边伺候,下跪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落下个老寒腿的毛病,如果用虎骨治疗效果最好,可惜那时候老虎虽多,人们却不懂使用虎骨做药。虎鞭在这方面的效果虽然不如虎骨,但比起其它药材来却是神效了。张让连服三天,这腿脚大大灵便起来,时常折磨他的疼痛也不见踪影了,不由大喜,对刘欣也感激了起来。现在见到刘欣派人来洛阳,还是先找他,自然高兴不已。
  张让听张俊说了来意,对转呈奏章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当即下令备轿进宫。来到宫中,皇帝刘宏也看着面前的一份奏章正在沉思。
  张让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进宫不用宣召,他直接走到刘宏面前道:“老奴见过皇上。”
  刘宏抬头见是张让,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阿父啊,你来看看这份奏章。”
  张让接过刘宏手上的奏章,仔细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侥幸,多亏自己来得及时。原来这奏章是却是司徒杨赐弹劾河间太守刘欣的,列举刘欣三大罪状,一是擅杀命官,李诚乃是六百石的郡丞,未经审讯便被刘欣当场格杀。二是蓄养私兵,太守只能有护卫官兵百名,刘欣却私招亲兵千人。三是滥罪无辜,不论李诚是否有罪,刘欣便将其兄弟五人尽皆抄家,私吞其家产。
  刘欣心存仁厚,不欲将李诚全家发卖为奴,岂料这李诚家人在河北一地多有故旧,辗转请托,求到司徒杨赐门下,便有了这份奏章。
  张让看过奏章,说道:“回皇上,这刘欣便是上回老奴所说的刘恺的嫡孙。”
  刘宏恍然道:“原来是他。我记得安排的几个郡中并没有河间,他怎么去了那里当太守?”
  张让心中“咯登”了一下,没想到这皇帝记性还真好,连这些事都能记住,不过,他乃是个老奸巨滑之辈,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回皇上,这个却是老奴安排的。老奴曾听人说起过,河间郡丞李诚为人奸诈,前面两人太守均被此人逼走。老奴想到刘欣乃是汉室宗亲,让他去河间,说不定能治住李诚。没想到他果然不负所托,将李诚一举拿下。老奴这里也有一份奏章,是刘欣刚刚差人送来的。”
  “哦,拿来我看看。”刘宏从张让手里接过奏章,不由笑了,“这李诚还真是该死,竟然纵容侄子对刘欣之妻意图不轨。刘欣这小子倒有孝心,抄家得的两千万一个子儿不留,全送倒朕这里来了。”
  原来张让临进宫之前,将刘欣的那份奏章重新誊抄了一份,于是张俊押解来的三千万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两千万,不过对刘宏来说已经很开心了。
  张让见刘宏心情大好,趁机说道:“皇上,刘欣孤身一人前往河间,如果不用些非常手段,怎么镇得住这些油滑的官吏?还请皇上不要听信杨赐的一面之辞。”
  刘宏点点头说道:“恩,按族谱算来,刘欣还是朕的堂弟,对朕还是忠心的,他一个人在河间也难为他了。这样吧,朕特旨允许他建一支千人卫队,你看看禁军中有没有愿意去河间的,挑几个帮帮他。”
  张让轻轻松松便将刘欣的罪责消得干干净净,但刘宏让他挑人去河间的事倒让他有些犯难。因为军队中待遇最好的就是禁军,其次是边军,而像河间这种普通郡县的军队,待遇最差了,恐怕没几个人会愿意去。当然了,这种小事还用不着张让操心,自然交由张狗儿去办了。张狗儿接到命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晃。在送刘欣去河间的路了,徐晃与刘欣、典韦相谈甚欢,一问之下,徐晃果然答应下来。反正刘宏又没有明确交代要找几个人去河间,这件事情就算圆满结束了。
  徐晃跟着张俊一行人,离了洛阳,往河间而行。行不数日,已经进入河间地界,来到高阳县境内。远远的,便见前面一座村庄里腾起一片火光。
  第20章刘欣的担忧
  徐晃用手一指,对张俊说道:“张大人你看,那边村子好像着火了。”
  张俊其实早就看到火光了,这段时间刘欣没有少提醒他们注意防范马贼抢劫村庄粮食的事情,看到这一幕,他便想到可能是马贼来了。不过,张俊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只想早点回到河间郡城,装着没看见。现在徐晃说出来,他不好再装下去了,只得说道:“徐将军,大概是村民不小心走了水,现在是白天,估计马上就会扑灭的,不用管他,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徐晃正色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徐某曾经和刘大人有过一番长谈。刘大人最关心的就是普通百姓的疾苦,徐某对此深以为然,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就该为百姓做些实事。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要事在身,既然碰上了,就当主动帮助百姓救火。”
  徐晃说完就向那个村庄奔过去,士兵们都看向张俊。张俊心想,马贼肯定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村庄里,自己可不想去冒这个险,但又不好丢下徐晃不管。思量再三,张俊只好分出一半士兵追上徐晃,帮着他给村民救火,自己则带了其余士兵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这队人中除了张俊坐着马车外,其他人都是步行,还拉了十多辆空荡荡的大车,自然不能全部加入救火的队伍,张俊早为将来刘欣查问想好了说辞。
  徐晃虽然没有马,却跑得飞快,早将那些士兵甩得远远的。徐晃冲进村子,感觉形势不对,只听得叫骂声、哭喊声还夹杂着阵阵马蹄声。徐晃一愣,却见村子中央,聚着一群人,这些人都蒙着面,骑着马,正将一袋袋的粮食扔到火堆里,旁边跪着许多村民,尽皆失声痛哭,刚才在远处看到的火光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徐晃心道不好,哪里是走水,分明是马贼,当下顾不得迟疑,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马贼听到徐晃的大喝,都回头看过来。中间有一人似乎是个首领,看到徐晃的打扮,又见远处好像还有些士兵也正直奔村子里来,叫道:“官兵来了,快走!”四散在村中的马贼听了,纷纷打马往村外就走。
  徐晃大叫:“休走!”抽出腰刀,照着跑过身边的一名马贼就是一刀,那马贼猝不及防,栽下马来。徐晃抢过那匹马,便去追那个首领。马贼们动作迅速,早就撤出了村外,徐晃紧追不舍,一路上又砍倒两名马贼。那首领回过头,见离村子渐渐远了,欺徐晃只是单身一人,便“唿哨”一声,众马贼纷纷勒转马头,将徐晃围在中间。徐晃四周一看,约有二十多名马贼。
  擒贼先擒王,徐晃也不打话,拍马就冲向那首领。众马贼也纷纷向徐晃扑过来。好个徐晃,丝毫为惧,挥动单刀,左挡右劈,转眼间又伤了三、四名马贼,离那首领差了只有一个马头的距离。那首领见徐晃来势迅猛,有些慌张,抖一抖手中长枪,便刺向徐晃。徐晃眼尖手快,一把拽住枪杆,顺势往怀里一带,那个首领收势不住,竟倒撞下马来。徐晃扔了单刀,随手夺过他那杆长枪,在马上舞弄起来,接连刺倒五、六名马贼,其余马贼见了,发一声喊,四散而逃。那首领刚才一下摔得不轻,现在才慢慢爬起身来,想要寻一匹马逃跑,早被徐晃一枪尖顶在咽喉处。不等徐晃开口问话,只见这首领双眼一闭,身子向前用力一挺,枪尖瞬间贯喉而过,眼见得活不成了。徐晃想不到这人宁死不降,倒也有些骨气,摇摇头,收拢过几匹无主的战马,回村子里来。
  马贼一离开村庄,村民们就将火扑灭了,还没来得及烧掉的粮食也抢了出来。张俊也带着人慢悠悠的进了村子,从村民口中得知徐晃追马贼去了,却不敢带人上前相帮,只派了三五个士兵去打探消息,自己则留在这村中等待。片刻功夫,便有人回报,说望见徐晃了,正牵了几匹空马回村子来,张俊这才敢带了人迎上前去。
  由于徐晃及时赶到,粮食大多数都抢了回来,村民们的损失并不大。张俊见没有什么事,便不愿在此停留,催促徐晃继续赶路。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到了河间郡城。刘欣见到徐晃喜出望外,典韦和他是老熟人了,不需介绍。刘欣差人叫来赵云、张郃,让他们相见了,又使人抬出刚刚用镔铁打造好的重达五十六斤的大斧。徐晃接过大斧,爱不释手。自此,刘欣手下又添了一员猛将。
  刘欣听徐晃讲了路上所遇,神情严肃起来。这件事透着诡异,通常马贼抢劫,无非是为了财物,偶尔也会劫色,他们啸聚山林,便不怕以真面目示人。而这伙马贼不仅蒙面,而且抢劫的目标只限粮食,并且做的十分彻底,带不走的粮食全部烧掉,这让刘欣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后宅,刘欣仍然愁眉不展。马芸见状问道:“老公,碰到什么难事了?”
  刘欣便将徐晃所见讲与她听。
  “这些人显然不是马贼,和抢劫赵家村的马贼倒有些相像,你不是说过最近发生了不少这类事件吗?我敢肯定,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势力,而且从那个首领做出主动寻死的举动来看,这些一定都被一种类似宗教的信仰控制着。” 马芸想了想分析道,“老公,还有一年多就会发生黄巾起义了,我看这些假扮马贼的人和太平道应该脱不了干系。”
  刘欣不解地问道:“黄巾起义是因为广大贫苦农民受不了压迫才揭竿而起的,照理说太平道应该是有群众基础的,怎么会干出祸害百姓的事呢?”
  马芸伸出手指点了点刘欣的额头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农民为什么造反?那是他们活不下去了。只要有一口饱饭吃,谁会冒着杀头的罪去造反呢?如果大家都生活得很好,太平道就没有市场。只有当大家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张角振臂一呼,才会应者如云。今年整个北方都是大丰收,老百姓又可以过个好年了。这种情况谁最不愿意看到?那就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造反夺取天下的张角了。所以说这些事情如果是太平道干的,那就能够说得通了。”
  刘欣听了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还是我的老婆聪明,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让你想通了,看来有句话要改一下了。”
  马芸奇怪道:“什么话?”
  刘欣嘻嘻笑道:“不是有句话叫卧龙、凤稚,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嘛。我看可以改成得马芸者可安天下。”
  马芸娇嗔道:“瞎说些什么,我有那么厉害吗?安天下那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事,我又不当官。”
  刘欣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今天你立了大功,晚上我要好好奖励你一下。”
  马芸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休想!我已经有了。”
  刘欣不解地问道:“什么已经有了?”
  马芸白了他一眼:“你傻呀,这一个月你天天晚上折腾不休,没注意我那个一直没来吗?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刘欣摸了摸脑袋,喃喃地说道:“那个是哪个?啊!你是说,你有了……”刘欣终于明白,马芸怀孕了。刘欣知道,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非常低下,女人生孩子是一个难关,有不少女人都是因为难产而去世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忧色。
  马芸没有察觉刘欣的异样,仍旧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恩,这些天觉得身子有些惓懒,今天叫了郎中来看过了,已经一个月了。”
  刘欣怕影响马芸的情绪,装出兴奋的样子,将头埋到她的小腹,说道:“快,让我看看。”
  马芸轻轻一拍刘欣的脑袋:“才一个月,看什么看。从今天起,你一个人睡外间。”自从二丫被赶走以后,外间就没有再安排婢女,一直空着。
  刘欣顿时蔫了:“不会吧,你就这么狠心。”
  马芸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谁让你每次动作都那么大,我可不想你伤着我儿子。”
  刘欣轻抚着马芸的小腹,说道:“要是生个长得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多好。”
  马芸瞪了一眼仍然伏在她肚子上不肯起来的刘欣,说道:“不,我要生个儿子。”
  刘欣头也不抬地说道:“女儿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不许你瞎说,一定是儿子。”“是女儿。”“是儿子。”……
  两人关于生男生女的一番争执无果而终,而另一场战争却以刘欣的完败收场,他终于被赶到了外间的床上一个人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马芸成了刘欣的重点保护对象。她给飞虎卫当教官的工作也被无限期暂停;一向还算节俭的太守府伙食最近也好了起来,为了保证马芸的食欲,刘欣还亲自下厨;而刘欣和马芸都不太习惯这种跪坐的姿势,为了让马芸舒适一些,刘欣还画了图样,找来木匠,打了一些颇有现代气息的家具,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刘欣,马芸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对,那就是家的感觉,这是她来到这个新的世界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心情愉悦的马芸忍不住哼起了流行歌曲。
  刘欣表面上虽然装得十分快乐,其实内心非常担忧,马芸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如果她因为生孩子而出什么事的话,那他是不能原谅自己的。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军队中有张郃、徐晃两个人担任校尉,基本上不用他操心。飞虎卫在典韦、赵云的轮流操练下,肯定可以成为一支精锐。刘欣并没有什么争夺天下的想法,他只想能平安地撑过黄巾起义,然后又可以过几年平静的日子,再等着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曹袁争霸,到时候找个机会投靠到曹操门下就行了,至少可以衣食无忧了。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他对这个时代的政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手下这些官吏多是过去李诚的心腹,难保他们不会阳奉阴违,虽然暂时将他们压了下去,时间一长,等他们弄清楚自己的虚实,肯定还会有反复。对刘欣来说,当务之急是找几个信得过的谋士,典韦只知道杀人喝酒,赵云还是个孩子,徐晃又不是本地人,看样子只能问问张郃了。
  第21章面试
  张郃正在军营中操练士兵,听说刘欣找他,不知道什么事,心急火燎地奔到太守府。
  刘欣见张郃进来,指了指身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张郃小心翼翼地坐在这个奇怪的家具上,很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