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作者:
山村漠漠 更新:2023-03-09 12:22 字数:6229
乌君道:“夫人,别把玉儿妹妹挪出去了,我同玉儿妹妹一起住。”
“这……”贾敏回头看林如海,“老爷?”
林如海的眉头微微一蹙,道:“那就不挪罢。”
“老爷!”贾敏看着林如海微微摇头。
林如海却使眼色不让她说话,回头吩咐婆子丫鬟们将内侍、嬷嬷、宫女们并带来的行李都安置了,然后才扯扯贾敏的袖子让她跟自己来。绕过回廊,穿夹道,一直走到正房后面一僻静的小花园内林如海才停住脚。贾敏跟着林如海的脚步,紧随其后,没料到他忽然止步,一时没停下差点撞他身上。林如海已回过头,便将胳膊一伸,抱了个满怀,不由弯腰笑道:“娘子这是投怀送抱来了?”
贾敏羞得满面通红,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拳,嗔道:“老爷浑说什么,这可是在外面,青天白日的!”说着从林如海怀里撤出来,整了整衣衫,仪态万千的站直了身子。
林如海也板板正正的站好,真个风度翩翩的谦谦佳君子。
“老爷可真是糊涂!”贾敏拧着眉头道,“你怎么同意让玉儿和那楚王世子一块住了呢。他们虽还小,但到底——”
不等她说完,林如海拱手道:“夫人息怒,听我跟你解释。那楚王世子虽然是个男孩,可他跟黛玉一样都才三岁多一点,这么大点的孩子,原本也谈不上什么男女大防。若是我们风风火火,非要泾渭分明的把他们隔离开,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呢。再说那楚王世子是什么人,他爷爷可是圣上的最疼爱的弟弟。如今没了他爷爷,圣上一见了他不免又想起弟弟,自然是爱屋及乌,越看越像他爷爷了,如今正在兴头上,稀罕的眼珠子似的。你以为圣上派来那些人只是为照顾世子的,其实也是防着他在咱们府里受委屈。”
贾敏道:“一个亲王世子到了咱们府里,一家子捧着还来不及呢,谁还敢让他受委屈?”
林如海道:“虽是如此说,终究是圣上不放心不是。就像我们疼玉儿,自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前几次岳母说想玉儿了派人来接,说是小住几日,你还推脱不肯呢,怕玉儿过去受委屈。推己之心及人,圣上之牵挂也不难理解 。”
贾敏看了林如海一眼,有些不赞同的皱眉,“这怎么能相提并论?若不是我娘家还有一个歹毒的嫂子,我怕玉儿着了她的道,不然我还有什么不肯的?”
林如海道:“是是是,倒是娘子虑的周全。这次更要有劳娘子了,圣上已谕旨召楚王入京,世子在咱们家不会住太久,这些日子娘子就多费些心罢。”
贾敏挑眉:“还用你嘱咐我?不说世子乖巧懂事,本就惹人怜爱,便是不乖巧懂事,难道我还能虐待他不成?”
却说乌君非但住进了黛玉的院子,还死活赖着跟黛玉一个屋儿,生活的别提多惬意。以致于半个月后楚王风尘仆仆赶来,接他回京城的王府之时,他愣是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您怎么来了?”揉了揉眼,乌君唯恐自己看错。
“臭小子!”楚王红着眼珠子怒气冲冲上前,拦腰抱起在床上坐着手里还拿着九连环的某小孩,以一种脚朝前头朝后的姿态横在胁下,对着屁股啪啪打了几下。
乌君还是第一次被人大屁股,当即炸毛,挣扎着一脚踢在楚王脸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火儿,将楚王的后袍襟子点着。
楚王先是感觉右眼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不由得“哎呦”一声,下意识的伸手要捂,尤记得右手还抱在儿子,忙伸右手捂住,还没等他叫人,忽然身后一阵火热,扭过脖子一瞧,竟然着了火,大叫一声“走水!”便嚎叫着狂奔出去了。
一时间丫鬟婆子们纷纷进来,见只是蜡烛倒了,可能是赶巧正烧着楚王的衣裳,其他地方并未烧着,不由都松了一口气,忙将黛玉抱出去。
一般府邸各个院子内都有储水的大缸,一则预备洗衣裳果子浇花什么的;一则若是忽然走水,也能应个急。黛玉的院内也放着两个储满水的大缸,丫头们见楚王带着火跑出来,忙舀了桶水,一股脑浇在楚王身上。
楚王虽然当即淋了个落汤鸡,好在火是灭了。
众人都忙的上前看烧的怎么样,只见一个外袍子烧的大窟窿小眼睛的,只剩肩上一块完好的,头发也烧焦了些。楚王推开围着他东摸西摸的众人,忙将儿子抱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见衣服尚且完好,尤不放心,捧着他的脸问:“钧儿,可烧着你了?告诉父王,身上哪疼?孩子,有没有哪疼,说话啊钧儿。”
第55章 重生林黛玉
楚王焦急的原地转圈,样子有些滑稽。
黛玉看着不由得心里暗自感慨, 君儿这辈子还真投了一个好胎, 有一个真心疼爱他的父亲。
乌君盯着楚王瞧了一会子,摇了摇头道:“父王,我没烧着 。”
楚王便流下两行泪来, 把自己的头埋在乌君胸口的位置, 哽咽道:“没烧着就好, 好孩子, 再叫一声父王,我喜欢听。”有一桀骜高冷的儿子会怎样,就是平常想听他叫一声爹都难啊。
乌君抿了半天嘴,楚王以为他不肯叫,张着嘴干笑两声,说:“不叫就不叫罢。”叹了口气,“父王今儿不是存心要打你的,你这小子太不知好歹, 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私自跑出王府, 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 出来就被拐子拐了罢,还拐到京城来,幸而遇见林大人和夫人,不然以后你都见不到父王和母妃了,你可知道?!”
说完便盯着儿子看, 见他乖巧的点了头才满意。
几个内侍和宫女急的团团转,作揖打拱的央求:“好王爷,您就让奴才们好好瞧瞧吧,看伤到了哪里没有。您和世子爷若有一点闪失,万岁爷非剥了奴才们的皮不可,求求您可怜可怜奴才们吧。”
楚王这才让他们查看,好在只是烧坏了衣裳,并未伤到肌肤,亦为不幸中之大幸。
这件事传到贾敏、林如海的耳朵里,倒把他们吓得不轻,忙来查看,又是请罪又是立即命人排查各处,将且是用不着且有火灾隐患的柴火、木材什么的都清了出去,不免又责罚了好几个下人,一时闹得沸反盈天,乌君倒有些后悔自己冒失,惹出了这么多事 。
楚王这次来主要是接儿子回京城的别馆。奈何乌君不肯跟他回去,最后也只得极不甘愿的走了,回府后立刻给王妃写信,大意是你儿子反了,连他老子也不认了,整天赖在别人家里成什么样子,你快来管管罢。
这些事情乌君却是一点不知情,他正忙着和黛玉一起准备辰玉抓周要用的物什。辰玉的生辰在五月十六,如今已是五月初二,只剩十几天。贾敏、林如海为儿子的抓周礼自然是准备了世间百样的东西,昭玉也派人送回来不少,黛玉也想尽一份心。
黛玉正拿着一个荷包问乌君:“你瞧这个可好看不好看?”
乌君点头说:“好看。”
贾敏笑着进来:“你们玩什么呢?”
黛玉忙跳下床,拉着贾敏的手问:“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贾敏道:“来跟你说一声儿,明儿去你外祖母家,今儿你早些睡,明儿可不许赖床了。”
黛玉答应了,又问:“去外祖母家做什么?”
贾敏道:“你珠表兄的长子满月,明儿个要待大宴席,你昭玉哥哥和你弟弟都去的。”因又向黛玉的大丫头小花道,“把上个月新做的桃红色蝴蝶穿花对襟褂子和那件梅花百水裙找出来,明儿给姑娘换上,虽不是什么大节日,到底是出一趟门子,总要庄重些。”
小花答应一声“是”自去找衣裳去了。
乌君拽住贾敏的袖子,仰头认真的道:“夫人,我陪玉儿一起去。”
相处的时日虽不多,贾敏已十分明白乌君的性子,他平日听话懂事,很少让人操心,但一旦他决定的事,那是谁劝都没用,连他当王爷的老子都拿他没办法,更遑论别人了。
乌君说的坚决,贾敏知拗他不过,只好答应,挑了件大红锦袍给他穿。
第二天林黛玉在贾府见到贾珠,比两个月前的那次见面,越加憔悴了。说不了两句话,便咳了好几次,给长辈请过安后,便又去外面招待宾客去了。刚满月的小娃被乳母抱着到外面给人看,贾珠之妻李纨看看贾珠孱弱的背影,面上有些愁闷之色,但在这举家庆贺嫡孙满月的好日子,没人有心思体会她的不如意。王氏只顾和那些诰命贵妇们攀关系,贾母笑呵呵的逗着金玉钗镯满身的凤凰蛋儿贾宝玉。
李纨到底是才生过孩子,虽已过了月子,身子还不很健朗,坐了一会子便有些乏,悄悄扶着丫鬟的手到侧室歇息。贾敏看着她虚弱的背影,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咬着唇愣了一会子神。
贾宝玉在贾母怀里趴在老人家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的说话,贾母也嘀嘀咕咕的回,二人还不时看向黛玉、昭玉的方向。过了一会儿,贾宝玉从贾母怀里跳出来,凑在黛玉跟前,撩起袍子伸出脚问:“妹妹,你瞧我这鞋子可好看不好看?”
那是极精致的一只鞋,青缎底儿,鞋面是月白色上等蜀锦,绣着麒麟、白虎、龟等瑞兽,还以金线穿了许多宝石、珍珠装饰,鞋尖上更是缀着龙眼大的一颗珍珠,精致非常。
鞋子一露出来,在场的众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气。
有一个穿着四品诰命服的夫人不由喟叹一句:“好精致的鞋子!这一双鞋怕是够一个中等庄户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另一人的道:“何止!一个中等庄户之家一年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的嚼用,这一双鞋别的且不说,只那鞋尖上缀着的两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就值万金。”
一个女人酸酸的道:“不愧是勋贵之家,财大气粗,岂是我等小官家可比的?”
贾宝玉还催着黛玉回答鞋子好不好看的问题。
黛玉心里很不耐烦,当着众人又不好失了大家闺秀的修养,只好淡淡一笑,道:“这双鞋子,自然是好看了。”
贾宝玉拍手笑道:“好妹妹,你来我家住,我把这双鞋子给你,可好不好?”
一双破鞋子就企图收买我妹妹!昭玉哼了一声,正要说话,贾母板了脸叫道:“宝玉,又淘气!忘了祖母告诫你的话了么,祖母拿出自己的体己给你做鞋子,可不是让你显摆的,没耳性的东西,还不快回来,再胡说一会子你老子还不打你呢!”
一句话把贾宝玉的行为定义为一个不知轻重的淘气孩子,告诉众人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是童言无忌,不该受到指责。另一方面也是自证清白,他们荣国府并非奢靡成风,而是她这个老封君偏疼孙子,用自己体己的东西做一件精巧的东西给小辈罢了,不值得上纲上线。何况贾府教子也并非一味溺爱,不听话还是会训*诫的。
贾宝玉最怕的就是他老子,一听这话,吓得丧了胆的老鼠似的,窝在贾母怀里不知多老实呢。
辰玉还太小,玩大不大一会子就犯困,贾敏便带他到侧室歇息。李纨正躺在炕上,看见贾敏进来忙起身行礼,贾敏道:“不必多礼,你身子弱,今儿也够累的了,快些躺着去罢,我不计较这些 。”
李纨终究没躺,而是谢了罪靠在大引枕上同贾敏说话。
黛玉、乌君、昭玉并排安静的坐在床上,十分乖巧。
李纨认得黛玉、昭玉却不认得乌君,不由便问起他,贾敏只说是林如海故交之子,有事托林如海照顾些日子,今儿家里人都来这里了,自己不放心,便带了他一起过来。
说着说着不由便说起贾珠,黛玉留心听,得知近几个月来贾珠的身子越发不好。
说起这个李纨便不由得眼圈泛红:“他是个极孝顺的,老爷太太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饶是病得这样,还是寅时三刻便起身,一天坚持读七个时辰的书。若哪日因事误了,总也要夜里挑灯补起来,一天大半的时辰都在书房里。自上个月,老爷说距离明年春闱时日无多,要抓紧些,越发是连家也不回了,一个月竟有二十五六天都是住在书房的。”
贾敏听了叹一口气道:“我瞧外甥这病多半是思虑过神、忧劳过度而生,二哥哥也是个糊涂的,儿子的前程固然重要,可若身子垮了,便是挣下一品的官印来又有何用?你倒要好生劝劝珠哥儿,别再这样糊涂了,先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李纨道:“我何尝没有劝过?他总说不碍的不碍的,非要弄出大毛病不可啊!姑妈不知道近些日子他总说不大提得起精神,还总是畏寒,碰不得凉水,咱们觉得很正常的水他总说凉。我听书房伺候的小厮说,这四五月的天,还用热水洗手呢。有一次我问他,他说手一碰凉水便觉得浑身冰凉,那凉气像是会沿着经脉袭遍全身似的,尤其是心窝这,冰的绞痛不止。”
贾敏“哎呀”一声,“这是寒气入心经,可不是个好症候,赶紧请大夫瞧治为是。”贾珠虽然是王氏的儿子,但到底也是自己兄长的长子,贾敏从前还挺疼他,如今虽然心里有了疙瘩,还是永远解不开的那种,不能跟从前相提并论,终究念着些血缘亲情,也不忍心看着他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李纨道:“请了多少次大夫,他不不肯认真治。况且也请不到好大夫,无非是说一些有的没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药。有一次药方里要用到上等的人参,我们自己屋里没有,拿钱道外面又买不到极好的,他又不肯为此事去求老爷太太,怕他们知道了担心,没办法,最后只能弄些次的充数。”
贾敏便说自己知道一个大夫医术极精,改日便请他来瞧,又说自己那里倒极几株极好的人参,回头命人送来 。
黛玉听着这些话,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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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生林黛玉
贾敏说的那个大夫黛玉知道,委实是个医理极通的好大夫, 自然能查出贾珠的病因, 开出于病情有益的方子。然病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仅靠一般的调养,未必能保无虞, 黛玉便将贾敏给的人参调了包, 换成自己催生的极似人参的一种植物, 又略施些幻术加持, 自无人发觉不妥。
如此,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没几日便是辰玉的周岁,沉浸在喜悦中的黛玉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并未放在心上。
五月十六这日,一大早黛玉便起床来到贾敏屋里。
辰玉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衣裳打扮的仙童一般,正坐在床上玩一把小铃铛,看见黛玉一把扔了铃铛兴奋的整个脸都变了形,既像笑, 又像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他伸着手就要站起来,“啊啊”的甩着胳膊, 唬的贾敏忙按住他,怕他用力过度掉下床去。
黛玉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握住辰玉的手,道:“辰儿,姐姐来了。”
贾敏在黛玉头上摸了摸, 又对着旁边的乌君笑了笑,道:“世子也来了,来人,快给世子看坐。”
“玉儿,辰儿果然最喜欢你,旁人来从没见他高兴成这样。”贾敏接着说。
黛玉已经爬上了床,给辰玉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辰玉喜得挥舞着小手咯咯笑。
看着金童玉女般的一双小儿女,贾敏心里沉甸甸的都是幸福。黛玉双手捧了辰玉的小脸,额头抵着额头逗他玩。每次额头一碰上,便引得辰玉一阵咯咯笑,一撤开,辰玉便绷着小脸不高兴的样子,还伸着头要再碰。
碰上,撤开,再碰,再撤,简单机械的动作姐弟俩玩的不亦乐乎。
辰玉身上有着婴儿特有的淡淡奶香,这种味道萦绕在鼻间,让黛玉觉得安逸而温馨。
看着一双儿女,贾敏脸上的笑始终未曾散开。直到丫鬟说花厅已收拾好,让她去看看布置的满不满意,她才对黛玉道:“你同你弟弟玩一会子,娘去去就回,小心些,别让他掉下床去。”
黛玉点头道:“娘放心吧,我能照顾好弟弟。”
贾敏点头出去了,仍不免对伺候的丫头们一再嘱咐,命好生照顾哥儿、姐儿 。
辰玉见贾敏走了,伸着胳膊“啊啊”了几声。小孩子的注意力终究有限,黛玉一哄,也就很快忘却。黛玉拿走他的小铃铛逗他,他巴着黛玉的胳膊眼睛直直的看着小铃铛,简直垂涎欲滴。黛玉故意不给,他便伸着手“啊啊”的叫,最后竟然歪着头叫了一声:“姐……姐姐”
虽然发音很不标准,很像在叫“解”,黛玉还是有些激动。
“辰儿,你会叫姐姐了。”看向吴钧,她有些兴奋的说,“你也听见了,辰儿会叫姐姐了。”把小铃铛塞在辰玉手里,又哄着他叫姐姐,辰玉还真叫了几声,每叫一声就歪着重重点一下头,最后一声叫毕,还对着黛玉咧着嘴笑了笑 。
黛玉忍不住夸赞道:“我们辰儿可真是小机灵鬼儿。”
辰玉对铃铛的兴趣似乎远没有对姐姐大,玩了一会子便仍在一边,一头钻在黛玉怀里,玩她脖子上戴的金锁、衣裳上绣着的花儿、身上佩戴的荷包、玉佩,甚至黛玉的手他都怀着极大的兴趣,一根根掰着玩。
吴钧在一旁看的妒火中烧,再也无法安静的坐在一旁,索性褪了鞋袜,滚上床,将黛玉护在自己的怀里。从他冰冷的眼神中辰玉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缩着脖子不敢靠近,样子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