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作者:十万里      更新:2023-03-09 11:59      字数:3959
  阮黎刚要开口。
  【美得你,明明是想等你家小姐躺下后,好出去跟野男人私会呗,就知道你小贱蹄子不会安分。】
  【连衣服都换好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要去见情郎呗。】
  【大半夜跟男人偷情,真是不知羞!】
  又来了,白天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出现了,不是她的错觉!
  阮黎瞪大眼睛,刚想大叫等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金手指?
  胎穿这些年,智商技能什么都没见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金手指就是有个丞相爹和周朝第一富的外祖父,没想到十四岁这年,迟来的系统出现了,有上辈子的记忆,阮黎自然知道什么是系统。
  阮黎坐不住了,在屋里走来走去,春花和秋兰傻傻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一脸兴奋。
  “小姐,您不休息吗?”秋兰忍不住问道。
  阮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
  秋兰被看得心里发毛,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阮黎记得系统说过,秋兰今晚要出去跟男人私会。
  可是为什么偏偏说的是秋兰呢。
  秋兰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而且据她所知,秋兰并没有喜欢的人。
  相府对下人都很宽厚,尤其是上辈子吃过苦的阮黎,对下人更是体贴,曾对两个贴身丫鬟说过,将来如果她们有喜欢的对象,想出府或成亲都可以,她会成全她们。
  她是这么大度体贴的主子,秋兰没理由偷偷摸摸的,除非她喜欢的人身份特殊。
  系统说秋兰今晚要跟对象幽会。
  阮黎决定去一探究竟。
  寂静的夜里,虫鸣声也放大了十几倍。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出院子,穿过长满草丛的小路,来到与男人约定的地方。
  一个男人站在月光下,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正好被跟在后面的阮黎看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啦开坑啦^_^,新人请多多关照~
  ☆、第二章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积雪融化成水,屋檐垂着雨线。
  阮丞相天未亮就去上早朝了。
  阮夫人也是早早起来,不等女儿过去就带着下人过来探望她,看到阮黎眼下多了两个黑眼圈,以为和昨天落水有关,顿时又是一阵心疼。
  阮黎要是知道她脑补的内容,定要自恋的说上一句,真不是她自夸,天生丽质,娇若春花,媚如秋月说的就是她。
  就算两天两夜不睡觉,她的美貌也不会有损半分,还会变得更加楚楚可怜,令男人的保护欲大增。
  “又在自恋了?”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阮夫人瞥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习以为常地说道。
  阮黎双手撑着纤细娇弱的下巴,眨了眨浓密修长的睫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会说话,“娘,女儿自恋的资本也是您给的。”
  这话把阮夫人逗笑了,噗嗤一声,掐了掐她嫩出水的脸蛋儿,“你啊,小嘴儿怎么这么甜。”
  赵秋灵年轻时不仅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尽管出身商贾,败倒在赵秋灵石柳裙下的男子依然能绕京城十几圈,还未及笄,上门提亲的人已经踩烂了赵家的门槛,其中不乏王公贵族,这朵娇花后来却被当时还未考取功名的阮宣摘下了。
  当时人人都说赵秋灵没眼光,有那么多王公贵族供她挑,她一个也不要,偏去挑个家道中落的小子。
  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子后来成为周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羡煞无数人,反过来都说赵秋灵走运了,背后酸她的女人也绕了京城十几圈。
  阮黎虽然没有继承阮夫人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但是容貌尽挑好的长,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
  如今只差两个月便及笄,按理说阮黎应该很抢手,阮夫人年轻时提亲的人踩烂了赵家一个门槛,她怎么也应该踩烂两三个,然而是有人上门来提亲,只不过被提亲的对象不是阮黎,而是阮如曼。
  这就不得不提到阮黎身上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京城第一女纨绔。
  名号之响起,完全不输给阮夫人年轻时的第一才女。
  阮夫人走后,阮黎便回内屋补眠,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表弟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大嗓门将她吵醒了。
  “赵天,要是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等着通知舅父舅母给你收尸吧。”阮黎有起床气,起来后阴沉着脸。
  赵天觉得委屈,谁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他挑这个时辰过来,就是为了避免打扰她睡觉,被起床气严重的阮大小姐暴揍,谁知道她竟然还没睡醒,他比窦娥还冤。
  “姐,我这不是听说你落水了,就火急火燎的过来看望你。”赵天赶紧解释,他可不想被打,别看表姐柔柔弱弱的,手劲大着呢。
  阮黎睇了他一眼,“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饶你一条小命。”
  “谢姐隆恩。”赵天嬉皮笑脸。
  “还没吃早饭吧,桌上还有剩的,叫厨房热一热。”阮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首饰盒挑了对金嵌珠翠耳坠戴上,又欣喜了一下自己的美。
  “谢谢姐。”赵天高兴得全然没有吃人剩菜的觉悟,甚至每次来找阮黎,就是为了蹭饭吃。
  因为也就只有在相府,他才能体会到当纨绔子弟的感受。
  赵家虽是周朝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但那跟他无关,因为赵家的银子都是他大伯的。
  几十年前的赵家,还不是现在富甲一方的赵家。
  赵家兄弟分家后,弟弟虽然分到了银子,但是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实现抱负,为赵家光宗耀祖,长久下来便入不敷出,弟弟很快花光所有银子。
  后来还是哥哥出手帮忙,将分家得到的银子拿出来来供弟弟读书,包括进京赶考的一切花销费用。
  弟弟也没让哥哥失望,成功考取功名,成为赵家第一位进士。
  踏入官场后,弟弟又在哥哥的打点之下,一路官途顺遂,也做了一辈子的好官。
  弟弟就是赵天的祖父赵山祟,赵文武就是赵天的爹,在赵山祟影响下,后来也走上为官之路,并且爬得更高,成为现在的赵侍郎。
  赵文武为人刚正不阿,严于律已,不仅以身作则,对子女更是要求严格,但是轮到赵天这一代,家规家训形同虚设。
  所以赵天从小就是在祖父和爹的混合双打下长大的,毕生愿望就是当一个不愁吃喝的纨绔子弟。
  不过这个梦想从小到大就没有实现过,尤其体现在一日三餐上。
  因为勤俭节约是祖父他们的美德之一,所以赵天从小只能吃粗茶淡饭,只有逢年过节,抑或大伯差下人送食材过来的时候,才能美美的吃上一顿,也因此,赵天从小就知道,只有大伯家才有糖吃。
  梳妆打扮完的阮黎出来,看到赵天猪相的吃态,活像饿死鬼投胎,对这个表弟无语得很。
  “吃完帮我办件事。”阮黎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
  “什么?”赵天抬起埋在食物里的脸,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只正在吃东西的松鼠。
  阮黎凑过去,瞥见他满脸油腻,立刻嫌弃道,“把你的手和脸擦擦,不然下次别想我给你留饭。”
  “别啊姐,我每天就指望这顿饭安抚我内心的空虚。”赵天接过春花递过来的帕子,胡乱的擦拭一遍,被阮黎赶出去,洗完脸才回来,“姐,你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阮黎让春花和秋兰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剩他们两人才说,“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赵天不以为意地问道。
  阮黎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赵天听完拍案而起,“这里可是相府,一个陌生人怎么……”
  阮黎跳起来捂住他的嘴,“找死啊你,给我小声一点。”
  赵天被她一瞪,缩了缩脖子,坐回椅子,小声道:“姐,那个男人真的不是相府的下人?相府虽然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但守卫也不少啊,对方怎么说进来就进来。”
  “你姐我虽然不爱读书,但记忆可好着呢,他绝对不是相府的下人。”阮黎白了他一眼。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秋兰给他留了后门。”赵天兴奋地说道。
  阮黎忧愁的看着他,她这个表弟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学到舅舅的聪慧,反应这么迟钝,长大了怎么办。
  赵天没注意到他姐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琢磨了一下,“可是姐,秋兰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要偷偷摸摸的?”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阮黎欣慰极了,还好不是没得救。
  “我知道了,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一定给你答复。”赵天拍拍胸脯保证。
  “嗯,跪安吧。”阮黎挥手。
  赵天没跪安,腆着脸又凑到她跟前,搓着手嘻皮笑脸道,“姐,弟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再说查这事也需要点花费,您能不能资助弟弟一点?”
  作为京城最穷的官二代,赵天每月的开销可以说九成都是阮黎贡献的。
  阮黎早就料到,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这个月还没过半,之前给你的都花哪去了,这是最后一次,别怪我没警告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拿着我的钱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告诉舅舅。”
  “别啊姐,爹要是知道我跟你拿银子,他不止打断我的双腿,还会砍掉我接银票的双手。”赵天笑嘻嘻道,“你就放心吧,那种地方我才不去呢。”
  阮黎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这倒是真的,她敢背着舅舅拿银子给赵天花,就是知道赵天从来不会乱来,赵家的家规也不是光摆着的。
  舅舅大概也知道赵天贪玩归贪玩,却能洁身自好,否则也不会对他天天往相府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之间的小把戏,能瞒得过家里几只老狐狸才怪。
  别看赵天平时没个正经,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第二天就告诉阮黎人找到了。
  “等我一会。”阮黎一听立刻转身回屋里。
  “姐你干嘛?”赵天跟着她走进来,见她取下头上和耳朵的首饰,又让春花去衣柜里找一套新衣衫,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用红色的朱砂在眉间描了一朵漂亮至极的花钿。
  “当然是要美美的出门。”阮黎头也不回地说道。
  赵天不解,“不过是去见一个男人,对方何德何能。”
  阮黎画完,又挑了一对红宝石耳环戴上,当即就把她衬得肤白胜雪,美不胜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即满意极了,“他当然无德无能,姐我又不是打扮给他看的。”
  “那是打扮给谁看的?”赵天觉得他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有时候都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我问你,银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阮黎头也不回,拿着首饰盒里的美饰一件件的往脸上和头上比,哪个更好看一些。
  “当然是用来花的。”赵天理所当然道,所以他是个月光族。
  阮黎又问,“那衣服和首饰是用来干什么?”
  赵天懂了,笑嘻嘻道,“用来穿和戴的。”
  “这不就对了,我花那么多银子买了这些衣服和首饰,出门不用,我还买它们干什么。”阮黎终于挑好戴头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