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作者:緋色      更新:2023-03-09 06:22      字数:3973
  要是说剑修,田四还真不好找,全东奉城这许多人,剑修多了去了,但说到白头发,田四登时睁大了眼睛。
  白头发,刚才那小子可不就是白头发么!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筑基期的小子,也的确是个剑修。
  原来是他们两个。
  呵。
  还真是巧了。
  既然那两个小子是宰了田元耀的罪魁祸首,那先时所想的计划,便少不得要改改了。
  田四难掩愉悦的眯起眼睛,这可是个讨好老祖的好机会。
  苍麒沐浴完出来,正好看见景黎老老实实的盘膝坐在榻上修炼,不免略有些意外。
  依着景黎以前的性子,沐浴完就直接钻床上去了,像今日这般自觉,倒是难得。
  因着今天田四就那么从眼皮子底下跑了,苍麒只当景黎是因此存了气,才难得勤勉起来,也不打扰他。
  四下看了看,见窗边还有一张软榻,也没再回房里,直接在踏上坐了,阖目修炼起来。
  最近接连两次用要红莲业火,火凤不甚高兴的在丹田内震动。
  它伤势本就不曾大好,在景黎丹田里休养了几月也还是个病号,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点,迫于景黎施压,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同意对方使用自己的力量。
  完了发觉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登时不乐意了,在丹田里上下震动着要好处。
  景黎虽然对异火没啥好印象,这但两次的确是借力于对方,也没含糊,在修炼时,并未将所有灵气吸收,在转化为自身灵力之后,直接分了一半到那颗圆珠里,火凤遂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屋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异声,两人皆专心修炼,虽不曾有半点交流,气氛却也融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拍卖会一共举行十天,景黎两人并未每场都去,只是照着那本小册子上的介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去了其中两场,将各自炼器所需要的那几种材料买了回来。
  景黎运气好,在拍卖会结束之前就把缺的那几样材料集齐了,不像苍麒,最重要的恒水精晶要到第十天,最后一场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现在还无法着手炼制。
  算了算时间,今天才是拍卖会举行的第六天,炼制法衣差不多需要三四天的功夫,等炼制完了正好能和苍麒一起去最后一场拍卖会。
  景黎算好了时间,就开始炼制法衣。
  因为炼制时难免有所动静,便回了自己房里,没再像前几日一般留在厅内。
  景黎盘膝而坐,将炼制法衣所需要的十数种材料皆尽取出,放置在身侧,闭上眼,将炼制步骤及将要镌刻于其上的阵法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疏漏之后,才睁开眼,神色肃穆,一只手掐了一个手诀,另一只手往丹田处一点,牵引出一簇深红色的火焰。
  火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类的无耻,前几天才给自己补了那么点点点点的灵力,现在竟然又要拿自己去替它卖力气,登时不乐意的在丹田中震颤起来,随即,一直蛰伏着的寒气忽的席卷而来,将圆珠包裹的严严实实。
  火凤满腹牢骚,又不得不安静下来,默默的蜷缩回圆珠里,老老实实的继续吸收灵气,没再作妖。
  景黎并未理会火凤在丹田中的折腾,反正也翻不了天,直接以那次之后,同样在丹田中滞留了下来的千年冰潭的寒气给暴力镇压了,又并指一点,一团灵光飞至身前,正是景黎为炼制此件法衣而特意寻得的无极丝。
  相传无极丝乃九霄澄云所凝,诸天护佑,乾坤氤氲。
  形随意动,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祥瑞纷现,存于九天,极为坚韧。
  那一团静静的无极丝悬浮在景黎身前,景黎飞快的打出数道法诀,投入光团之内,光团周身一颤,隐隐有一道道玄妙轨迹运行其中,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在那些轨迹运行至极圆满之际,红莲业火忽的向着光团扑去,原本不过一簇汤团大小的火苗,瞬间胀大成拳头大小,将无极丝包裹于其中。
  异火乃天地间最为罕见,亦是威力最强的火焰,用来炼制坚韧非常的无极丝,并不费力。
  银白色的无极丝很快便于深红色的红莲业火融合在了一起。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景黎左手指间微动,金玉髓亦飞入那团红色火光之中,金玉髓本就是液体,与红莲业火搅在一处后,连带着红莲业火都有了几分液态火焰的模样,许多大大小小的红色气泡在火团中膨胀、炸裂。
  而那些炸裂后的液体则尽数落入了无极丝上,与其快速融合着。
  直到火焰的颜色渐渐由深红逐渐演变成金红色,两种材料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又一道灵光扑入火内……
  整个炼制过程中,周围灵力疯狂涌入,若非景黎早已在周围布下两枚极品灵石,中途灵力供应不上,炼制已然失败。
  在灵力席卷而入的那一瞬间,盘膝坐于外厅窗边软榻上的苍麒便睁开了眼,并指一点,在房内布下禁制,以免这般澎湃的灵气引起他人注意。
  声势这般浩大,看来,景黎正炼制着的那件法衣颇有几分说道。
  苍麒微微一笑,复又阖上双目,继续修炼。
  随着材料一样样的加入,那团火焰的形状与颜色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景黎心无旁骛的盯着那团火焰,那某个瞬间,忽然动作起来,双手翻飞结印,将早已想好的法诀与法阵镌刻于那火焰光团之上。
  法衣之所以被称为法衣,除了所炼制的材料不凡之外,更重要的是上面有阵法、法诀相附,其功效或攻击、或防御、或蛊惑,林林总总,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景黎更是琢磨许多,将自己所学所见的所有阵法法诀都在脑海中想了个遍,最后才拿定了主意。
  他所炼制的这件法衣之上,光是阵法就有十数种之多,几乎将所有他所知道的适用的高阶阵法都附于其上;更不提还有那许多的法诀。
  一道道湛蓝色的灵光不断飞向火焰光团,而那光团也随着不同的法诀阵法的嵌入而荡漾出了一道道无形的涟漪,在空中震荡开来。
  景黎闷哼一声,逼出一滴精血。
  那滴精血速度极快的射入那团火焰光团中,霎时激的火焰蹿了半丈,险些燎着了屋顶。
  那滴精血直接没入了那团光团之内,令那光团不断翻腾、扭动。
  景黎额边渐渐有汗渗出,眉宇间出现一道褶皱,冷哼一声,又从丹田处引出一簇异火,点向那光团,将其死死压制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光团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逐渐拉伸变长,隐隐露出里面那物的模样来。
  重新恢复成原本颜色的异火仍在那物周围燃烧,慢慢的,慢慢的,火焰越来越小,而里面那物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到了最后,异火已近熄灭,只在那已经成型的法衣周围啊一圈还有着隐隐艳色附着其上。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左右,那层艳色亦渐渐消退,只剩下了一片雪色。
  至此,这法衣的的炼制才算完成。
  景黎伸出手,接住法衣,拿在手中细细翻看,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是没白费。
  正想起身去找苍麒,想让他把法衣换上,却没想到为了炼制这件法衣,体内灵力差不多已挥霍一空,正是虚弱之际,冷不防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跌下榻来,一条手臂牢牢的将人揽住,将人抱了个满怀。
  景黎一愣,又很快抬起头,兴奋道,“师兄,你快换上给我瞧瞧。”
  注意到屋里的澎湃的灵气渐渐散去,苍麒便只景黎差不多已经完成了炼制,想着刚才的灵气那般疯狂的注入,而火气又那般的浓重,料想景黎为了炼制,定然消耗不少,便想着过来看看。
  结果才一进房,便瞧见景黎差点从塌上摔下来。
  苍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张嘴。”
  “?”
  景黎不明所以,却也还是依言“啊——”,尾音还未尽,就被个白玉瓶给堵了,给塞了一嘴的灵药。
  景黎鼓了鼓腮帮子,一边将灵药吞下,一边还有心思想着,唔,是极品益气丸。
  因着一手托着法衣,令一条手臂被苍麒箍着,景黎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把瓶子拿开。
  苍麒果然将白玉瓶给放下了,景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一连灌了三瓶灵药,直到体内灵力差不多恢复了五层,苍麒才停手。
  景黎还有些纳闷,怎么苍麒把度把握的这么好。
  不过很快,这点不是疑惑的疑惑就被景黎抛到了脑后,甩了甩手,挥开那只正搭在自己腕间的手,兴致勃勃的催促着苍麒快把衣服换上。
  苍麒先将人抱回榻上,才瞥了眼景黎手上所托着的那团灵光。
  景黎得意的将法衣抖落开来,法衣之上,一阵阵灵光流动,诸多玄妙轨迹涵盖其中,在空气中散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即使还不曾上身,光只肉眼看,便只这件法衣不是凡品。
  苍麒略有动容,正待说话,忽然发觉景黎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腰带上。
  苍麒:“……”
  ……
  景黎坐在榻上,半侧过脸,看向榻边架子上的盆栽,一秒后,眼珠忍不住向左倾斜,又一过一秒,原本侧着的脸又给掰了回来,光明正大的看苍麒换衣服,饱一饱眼福,仿佛刚才在苍麒指尖搭在腰带上时便侧过头去避嫌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只是,虽说是看人换衣裳,但也不过是一件外衣罢了,抽了腰带,脱下外袍,直接把那件法衣穿上就行。
  景黎一手托着下巴,盘膝坐在榻上,看着苍麒将法衣穿上,略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连里衣也一起给炼制了呢,啧!
  ——丝毫没考虑过若是他真个连里衣都炼制了,苍麒还会不会在自己面前更衣的可能性。
  眼睁睁的看着苍麒将腰带重新系回腰上,景黎颇为怨念的叹了口气,“哎……”
  苍麒指尖顿了顿,将腰带系好后,抬起眼,不明所以。
  “?”
  早知道,那天在乾溪山顶的时候,就应该看个够本的。
  景黎后悔的想,但很快,就被眼前人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将那丝遗憾与后悔都抛到了脑后。
  真是……帅啊。
  除了上面所附的法诀、阵法之后,这件法衣的外观景黎也有特意设计过。
  颜色自然是苍麒一贯所穿的白色,银色云纹隐于其间,不过外观么……想到当时的参照物,景黎忍不住“嘶”了一声,真是太合适了,简直就是禁欲系男神好么。
  艾玛,忽然有些后悔了,总觉得,苍麒这么走出去,自己分分钟就多了一打情敌……
  但是……啊,好合适啊……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啊?”
  景黎一瞬不瞬的盯着苍麒,一双异色眸子简直是在闪闪发光。
  苍麒莫名的感觉他家师弟的眼神有些闪眼……
  甫一入手,苍麒就因为上面种类繁复的法诀和阵法而恍了一瞬神。
  这件法衣都能算上是一件高阶上品灵器了……
  “多谢师弟,有劳师弟费心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九日每日都有三场拍卖会,在不同楼层同时举行,到了这最后一日,整一天,也就只得一场,未时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