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穿书成反派女配(美食) 第6节
作者:招耳      更新:2024-04-19 15:25      字数:5993
  然后秦易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两碗面粉扣在了死不瞑目的蔬菜上,一顿搅合之后,铁锅中出现了大半锅夹杂着菜梗的灰色的糊糊。待到糊糊完全烧开,秦易像模像样地往锅里撒了三大勺盐和两勺豆油。
  简嘉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升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不会就是他们的午饭吧?
  仿佛为了证实她的想法,秦易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可以开饭了。”
  简嘉瞅着那半锅冒着泡的糊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小声询问秦朗:“你兄长平时就这么做饭?”
  秦朗抬起头,擦擦沾了蛋黄的唇角认真地说道:“平时不这样。”
  还没等简嘉松一口气,就听秦朗说道:“平时没有这么多种菜,也不放这么多油。”
  秦家人用来吃饭的碗都是粗瓷碗,除了秦朗用的碗小两圈之外,简嘉面前的碗比她的脑袋还要大。浅灰色的碗中盛着深灰色的糊糊,糊糊中隐约可见菜梗和未化开的面坨坨,说这是猪食简嘉都觉得委屈了猪!
  见简嘉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秦易眉头微皱:“怎么了?”
  简嘉摇了摇头:“没什么。”心中却唏嘘不已:可怜,长得这么好看,厨艺却这么垃圾。
  只是喝了两口,简嘉就觉得苦味从舌根扩散到了整个口腔。她悄悄看了一眼秦易,只见他正捧着各自的碗大口大口喝着面糊。面容俊朗的男人大刀阔斧地端着碗,眨眼间一大碗糊糊就已经见了底,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吃的是什么珍馐。
  简嘉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后,她决定再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筷子挑起一坨糊糊,简嘉闭上眼,坚强地将糊糊塞到了口中。
  这是一种诡异的味道,糊糊刚进嘴的时候能感觉到咸味,随之而来的就是微微的苦,细细嚼一嚼,还能尝到颗粒感的面疙瘩和菜蔬的厚纤维。挥之不去的苦味越发浓郁,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作为一个美食博主,她素来尊重每一种食材,只要不是太难吃,她会凑合凑合全部吃掉。可是现在,她有一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再看秦朗,她突然找到了组织。秦朗抱着小碗,正苦着脸小口小口扒着糊糊。简嘉看过去的时候,秦朗突然停下了吞咽的动作,他伸出手从嘴巴里面拽出了一根长长的韭菜。
  简嘉:……
  难为孩子了,小小年纪就要受这种苦。
  这时简嘉想到了她昨晚制作的油饼,正当她想起身去取油饼时,就听秦易说道::“今天下午我要上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他抬起眼帘看了简嘉一眼,神色淡淡:“我们这片山林还算安全,不过如果你要去镇上,最好还是等我回来。”
  简嘉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去镇上的打算,一来她不认识路,二来山路难行,山中难免有危险。比起出行,她更想收拾一下房间,熟悉秦家的环境。
  秦易吃饭的速度极快,说完这话之后,他已经放下了筷子。他放下筷子的同时,秦朗也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姐姐慢慢吃。”
  简嘉瞅着自己碗中剩下的大半碗糊糊,她也想慢慢吃,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啊。秦易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快速道:“你慢慢吃,如果有剩的就给将军。”
  将军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此刻它吐着舌头,大尾巴摇出了残影,黑溜溜的圆眼睛正定定的看着简嘉手中的大碗。简嘉侧头看了看油光水滑的狗子,难以想象它能靠着糊糊长得这么健壮。
  午饭过后,秦易上了山,秦朗犯困回房休息了。秦家变得安静了下来,直到这时简嘉才静下心来迈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间房间方正宽大,但原主的嫁妆和原有的家具将房间堆得稍显拥挤。简嘉推开窗户,屋外的光线从窗口投射进屋子,这让她更加清楚地看见了房间中的细节。
  这间屋子应当很久没人居住了,屋中有一股淡淡的灰霉味,黑灰色的墙面色彩有些斑驳,墙角处结着几张蛛网,泥土地面裂出了指缝宽的裂缝,黑色的缝隙中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小声地吱吱着。比起原主的房间,这间屋子略显粗糙,但是简嘉心中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午后的阳光灿烂又热烈,照得整个院落明亮的同时,也照亮了简嘉的双眼。她撸起袖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自己打气:“开工!”
  *
  今天收获不错,刚上山没多久,陷阱中就捕到了两只山鸡。按照以往的习惯,秦易会收好山鸡一会儿去镇上售卖,可当他想到家中幼弟和今天刚到家的简嘉时,秦易决定留下它们晚上加个餐。
  当他提着两只山鸡回家时,就听见院中传来了锯木头的声音。秦易脚步一顿,眼神诧异地看向了院落的方向。此时院中传出了一声惊呼:“哎哟!”
  秦易眼神一凝,拔出腰间匕首的同时,人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院门中。院中向阳的角落拉着一根绳,长绳上泛黄的被褥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简嘉弯着腰背猫在被褥后方,从被褥露出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她脚边散落着的木屑树叶和几捆已经捆扎好的柴火。
  简嘉在收拾院子?难道她被杂物中隐藏的毒虫蜇了?
  想到这种可能,秦易的动作越发迅速,可是还没等他冲到简嘉身边,就见简嘉直起了身,纤细的右手掐着一条大蛇的七寸。简嘉笑容明媚,右手拇指和食指圈成圈对着大蛇的圆脑袋弹了两下:“小样,请你吃自助餐你竟然还敢躲。跑啊,继续跑啊。”
  看清那条蛇的瞬间,秦易的脚步再一次顿住了,虽然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瞳孔却剧烈地收缩了两下。
  那是一条王锦蛇,足有七尺长,最粗的部分和简嘉的胳膊差不多粗。这么一条生猛的蛇,即便它没有毒性,不少姑娘看到了也会退避三舍,而简嘉竟然大咧咧掐着它的七寸,还呲着小白牙戏耍它。
  今天早上初见简嘉之时,秦易觉得她像春雨中的柔软兰草,那么的柔弱胆小,需要人用心呵护。现在看着掐着蛇耀武扬威的她,脑海中的兰草连根都不剩了。
  作者有话说:
  嘉嘉:兰草?呵呵,你太高估我了。如果可以,我想做葎草,斩不尽烧不绝春风吹又生。
  第9章 第九章
  ◎做个人吧秦猎户◎
  其实简嘉今天并没有要收拾院子的计划,可当她晒被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大黑耗子。这耗子无比嚣张,从她面前爬过时停了下来,它抬起小短手对着简嘉拱了拱,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冒着精光,像挑衅一样瞅了她好几眼,然后扭着屁股钻进了杂物堆。
  简嘉那沉睡的卷王血脉觉醒了,谁能忍受被一只耗子挑衅?反正她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今天不把耗子窝给掀了,她晚上就不睡了。
  燃起了战意的简嘉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小锯,开启了收拾杂物的进度条。才一个时辰,她就收获了可观的战利品——几窝小老鼠。
  这几窝小老鼠出生的时间不一样,有些还是粉色的小肉球,有些已经长出了灰色的小绒毛。它们在盒子中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发出细细的吱吱声。三十多只小老鼠挨挨挤挤,又壮观又渗人。
  秦朗蹲在木盒子旁伸出细细的手指头戳着小老鼠柔软又温热的身体,他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简嘉,大大的眼睛亮闪闪。而被秦朗注视的简嘉则乖巧地坐在矮桌旁的小凳上,抿着唇垂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原以为自己收拾院子是好事,直到秦易回来她才得知,原来院中的这些树枝和杂物,是秦爹爹临终之前为秦朗准备的柴火。那时秦易还在军中服兵役,秦爹爹自知时日无多,怕自己离世之后孩子缺衣少食吃苦受冻,于是就买了很多粮食存在了房中,又拖着病体从山上砍下了多多的柴火,只为了年幼的秦朗随手取用。
  秦爹爹本是讲究的人,哪怕是一根柴火都要收拾得整整齐齐,可他没能将拖回来的柴火收拾好就撒手离开了。
  在简嘉看来破坏院子影响心情的树枝乱棍,却是秦家兄弟对爹爹最后的念想,简嘉却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动了他们的东西。
  如果地上有一条缝,简嘉一定钻进去了。易地而处,如果有人动了外公外婆的东西,她不将那人丢出门去已经算给他脸了。
  秦易正在收拾山鸡,山鸡在滚水中滚上几圈后,灰扑扑的羽毛轻松就能扯下来。收拾了大半只鸡后,秦易侧目看了一眼蔫巴巴的简嘉,宽慰道:“不用放在心上,原本我前些日子就想要收拾了,只是这段日子比较匆忙,直到现在还没找到时间。”
  “爹存下的粮食,大多喂了老鼠。他留下的柴火若是不收拾出来,迟早朽了烂了。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儿孙过得舒坦,而不是希望这些东西影响我们生活,因此你不用自责,更不用放在心上。”
  秦易夸道:“你做得很好,捉了很多的小老鼠。若是让它们长成,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粮食。”
  简嘉心中的负罪感随着秦易的话语消散了些许,她抬眼看了看秦家两兄弟,又瞅了瞅正在蠕动的小老鼠,觉得自己的后槽牙又开始痒痒了:“我要拿它们去喂蛇!”
  秦易的动作停了一瞬,抱歉地说道:“那条蛇我给放了。”作为一个猎户,秦易没少在山中捉蛇,不过这条蛇是在他们家院中捉到的。老家有一种说法,说在家中行走的蛇是保家仙,不能随意打杀,于是秦易就将那蛇给放了。
  简嘉又换了个说法:“我要拿它们去喂狗!”
  将军连忙站起身麻溜地蹭到了简嘉身边,它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简嘉的手心,口中发出了撒娇的“嘤嘤”声。
  秦易淡淡地扫了将军一眼:“一会儿我去喂它,你不用操心。”说完他直起身,手里提着两只脱好了毛的山鸡,“吃烤鸡可以吗?”
  一听到烤鸡两个字,简嘉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皮滑肉嫩一撕就肉汁四溢的小烤鸡。有谁能拒绝小烤鸡?中午没好好吃饭q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又素了好几天的她口舌间不自觉地分泌出了唾液,她连忙点点头:“好!”
  虽说秦易不太会做饭,但是听说在山中行走的猎户最擅长烤制猎物,说不定今天她能吃到别样风味。想到这里,简嘉心中不由得涌出了几分期待,
  秦易做事干净利落,没多久他就在院中升起了一堆火。黄色的火焰从弱小变得明亮,简嘉的双眼也被点亮了。她和秦朗各自拖了个小凳坐在了篝火旁,想近距离欣赏秦易做烤鸡。
  就在简嘉思考着秦易会用什么方法烹饪烤鸡时,就见秦易拨了拨篝火,等捣弄出一个能放得下两只鸡的位置时,他将切去了鸡翅鸡脚和鸡脑袋的山鸡囫囵丢进了火堆中。
  简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她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拨弄着炭火盖住烤鸡的秦易:“……就这?”山鸡腌制好了吗?外面裹了东西了吗?刚刚升起的篝火能有足够的碳烤熟鸡吗?
  火光中,鸡皮表面发生了快速又剧烈的变化,白色的鸡皮经过明火烤制快速收缩变黄渗出了油脂,油脂和火焰反应发出了“噼啪”声。好好两只鸡,在简嘉的目光中快速从黄变黑,没多久就与火焰融为一体。
  简嘉头痛地扶额:……
  她真是太天真了,明明中午亲口品尝过秦易制作的黑暗料理,为什么还会对他的厨艺有所期待?
  一刻钟后,秦易将两只鸡从火堆中扒拉了出来。这时两只鸡已经成了两个黑坨坨,从外形上勉强能分辨出鸡身的轮廓。秦易神态自若地用匕首扒掉了最外面的黑色,留下了里面泛着粉色的鸡肉。
  他撕下两条腿,一条递给了简嘉,一条递给了秦朗:“蘸酱油会好吃一点。”
  山鸡肉喷香,就是靠近骨头的地方还带着血丝。简嘉心一横就当自己吃白切鸡了,她蘸了一点酱油咬了一口鸡肉。这两只山鸡肉质非常有嚼劲。简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撕下了一块肉,正当她在腹诽时,转头一看,秦朗啃了半天只在鸡腿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
  简嘉:……
  心里突然平衡了。
  秦易并没有提前腌制山鸡,寡淡的鸡肉全靠酱油提味,蘸多了肉特别咸,蘸少了肉又没有味道。简嘉捏着鸡腿艰难地嚼着,心底再一次同情起了秦朗:可怜的崽,难怪瘦成了这样。
  虽然秦易非常贴心的分给了简嘉很多鸡肉,可是她实在消受不了这份粗犷的美味。啃完鸡腿之后,她和秦朗飞快地逃离了火堆。
  *
  在秦家的第一晚,简嘉有些痛苦。可能今天她捉了很多小老鼠,引起了大老鼠的不满,老鼠们排着队从房梁上来回穿梭,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家的马厩建在正屋的北边,同简嘉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夜越是安静,马儿的动静越是明显。简嘉能清楚的听见马儿跺脚打响鼻吃草的声音,有两次马儿突然嘶鸣起来,吓得她灵魂差点从躯壳里面跑了出来。
  大小动物们的声音确实给简嘉带来了一定困扰,但是这不是她痛苦的直接原因。从入夜至今,她已经跑了好几次厕所了。想来是她脆弱的肠胃无法承受秦易那粗犷的饭菜,两顿饭之后,肠胃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西北方向的门轻轻打开了,两腿酸软的简嘉提着灯笼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微黄的烛光照得她的面色发白。山间的夜色格外浓重,熹微的烛光只能照亮前方几尺的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像是蕴藏了无数的怪物,简嘉总觉得它们会从黑暗中扑出来吞噬自己。
  说来也怪,她并不是胆小的人,没穿越之前做兼职到深夜,路过没有路灯的小巷子,她从不觉得害怕。可是短短一段路,她却走得心惊胆战,总觉得有什么跟着她。
  正这么想着,简嘉突然觉得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提着灯笼猛地转身。一张惨白的人脸浮于烛光之上,光影交错的人脸上两只亮闪闪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莫大的恐惧瞬间吞噬了简嘉,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似的,额前的碎发根根立起,一声尖叫卡在喉咙口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秦易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意识到身后之人是秦易之后,简嘉的恐惧却没有减少,她的眼角浸出了惊恐的泪,颤抖的声音也变得凌厉:“人吓人吓死人啊!大晚上你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看着简嘉失去血色的脸,整个人像炸毛的猫儿,秦易才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他抿了抿唇,声音带了几分抱歉:“我看到你提着灯笼,以为你需要我的帮助。对不住,平日里我和秦朗晚上不怎么点灯,吓到你了。”
  简嘉的心这才缓缓落到实处,她抚了抚胸口,感觉到心脏正恢复正常跳动。酸软虚脱的感觉却更强烈了,她疲惫地摆摆手:“我有点渴,想找点热水喝。”
  秦易接过了简嘉手中的灯笼,快步越过她向着厨房走去,“我去烧水。”
  厨房中亮起了烛光,简嘉搬了个小凳坐在烛光下,整个人蔫巴巴地靠着身后的架子。秦易坐在灶台后方,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他时不时看向简嘉的方向:“你还好吗?”
  简嘉明明已经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吧,却还是强撑着点点头:“还行,可能有点不太适应,过两天就好了。对了,你怎么还没睡?”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辰,但是她清楚,现在已经到后半夜了。这个点秦易应该睡得很踏实,难道是自己吵醒他了吗?
  秦易收回了视线,双目盯着熊熊燃烧的灶火:“我在喂马。”
  简嘉以前听说过一句俗语“马无夜草不肥”,秦家的枣红马膘肥体壮,可见秦易对它有多上心。每天半夜起来喂马,一般人做不出来。
  思及此处,她佩服道:“你每天晚上都要起床喂马吗?真厉害啊。”
  秦易眼神空洞,“也不是每日都起夜,就这几天想要让它多吃些。”
  简嘉随口道:“是因为这几天它走了很多路,很辛苦吗?”
  秦易没说话,只是抬起火叉搅了搅灶膛。简嘉拢了拢衣衫,感觉气氛有些莫名的凝滞。就在她思考要不要主动找话题时,秦易从灶台后走了出来。他伸手在灶台旁的架子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陶罐。
  揭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酒味飘了出来。简嘉恹恹地看着秦易,猜测着他可能是馋酒了。可下一刻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木质的小汤勺,汤勺中盛着浅褐色的酒浆。
  简嘉疑惑地抬眼同秦易四目相对,秦易保持着举汤勺的姿势,眼神平静道:“这是药酒,喝一口可以止泻。喝吧。”
  简嘉:???
  简嘉:!!!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窜了?!一瞬间简嘉的血冲到了脑海里,一张俏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