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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有财家的是特意早早过来帮忙的，就想熟悉一下棠记的生意，然而没有想到，她以为已经是很早过来的。
  但看着排长龙的门口，王有财还是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是在门口准备去十里巷自习的小辉一眼瞧见了她，“婶婶！”
  “哎！”王有财家的抹了一下额际上不存在的汗，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小辉，“你们家的生意从一开门就这么好的？”
  昨天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人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有财家的数了一下排队的人，弯弯曲曲的，也有几十多号人啊。
  小辉歪头，并不是很能理解什么意思，但是能大概明白，他比划了一下，“婶婶，现在的人已经算少了。”
  姐姐去上学之后那才是多人啊。
  密密麻麻的，都是跟姐姐一般大的哥哥姐姐。
  “？？？”王有财家的咽了咽唾液，看着几十号人的队伍，基本是走一个来两个，这还是算少人了。
  那多人的时候，怎么算？
  这光是卖包子馒头就有不错的收入了吧？
  王有财家的不敢想象，棠记一天的收入到底是多少。以前回乡下过年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万元户，但当真正的万元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王有财家的还是觉得不现实，梦幻一样。
  尤其是棠为民一家不久之前跟自己一样，都是靠着微薄的收入维持生计。
  转眼不到半年，他们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日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果然是亲生的啊。”王有财家的嗫嚅了两句，吐出一口浊气后，再去看小辉，“是要去自习了？”
  “嗯嗯！”小辉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跟王有财家的说了，朝她挥了挥手，“婶婶，我去学习啦。”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王有财家的也摆了摆手，在门口酝酿了两分钟，这才踏进门口。
  一眼就瞧见了在卖包子的棠为民，没见着毛若兰。
  “棠大哥，我过来帮忙，有什么我能做的？”王有财家的还是有些发憷，担心棠为民不答应。
  棠为民忙的一头大汗，瞧见了街坊邻居，憨实地笑了一下，“弟妹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果然。
  不过王有财家的也不气馁，“是这样的，我想来你们家做活，你瞧着可以不？”
  棠为民愣了一下，他做不了主，“要不，你进后厨问问阿兰？”这么多人面前，棠为民也不好意思说老婆。
  “行，我先进去了。”王有财家的也没觉得意外，感觉棠记就是棠溪做主，其次就是毛若兰了。
  棠为民顾不得王有财家的，又继续去忙活了。
  “诶，你们就应该早一点招人的。”老顾客瞧着棠为民一个人忙活，后面还有几十号人等着，要是多一个帮忙，就不至于了。
  棠为民憨憨地笑了笑，“我们也没有想到生意那么好。”要是一早想到的话，不至于两天了都是自己做。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舍得请人。
  这家店面租了五年，毛若兰和他都想快一点回本。
  棠溪再过一年就要上大学了，小辉也要准备读小学，都是钱。当父母的，自然是想省一点是一点。
  身后排队的人听见了，都笑出了声音。
  不过都是好意的。
  “你可不能这么想啊，这棠记的生意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对啊，这么好吃，又实惠。”
  “比其他家强多了。”
  …………
  王有财家的进到后厨第一时间就是嗅到了浓郁的香味，包子、馒头、馅饼，还有粥的香气。
  各种各样，混乱得很，但认真一点，又能分辨出来什么味道是什么。
  “不愧是棠家啊。”王有财家的不安地捏了捏手心，快步地进去。
  厨房白雾萦绕，隐隐中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就是毛若兰了。
  “棠嫂子，我是王有财家的，想过来给你们家做活，你瞧可以不？”王有财家的很清楚明白，街坊邻居是街坊邻居，但给人打工是另外一回事。
  都是要分清楚的。
  可不能沾着一层关系，就觉得这份工作稳定了。
  毛若兰一听是王有财家的愣了几秒，“弟妹，你确定？”
  “确定！”王有财家的就怕毛若兰不同意，挽起了袖子，“嫂子，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帮忙半天，你看看行不行？”
  “哎，都是街坊邻居，哪有让你白做活的。”毛若兰可不想因为这一层伤了两家的感情，“这样吧，先做半天，我们也给算工钱。”
  “但最后成不成，再说，行吧？”毛若兰想了一下工钱，之前棠溪看在华永安一家都没有一个劳动主力，又看在陈淑芬眼睛不好使，给了三十元一个月。
  工人的工资平均下来也就三十元。
  王有财家的男人在工厂打工，也有几十一个月，再加上她也去打打零工，王家在十里巷算是生活比较好的。
  毛若兰想了一下，觉得定二十五元一个月。
  “行啊，绝对没问题。”王有财家的会做饭，但是不精巧，就是煮熟了能吃就好。
  在厨房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当一下跑堂的。
  第153章 大爷
  王有财家的来来回回送了几次餐之后，渐渐有了熟悉感，得空抹了一把额际上的汗水后，放眼看着棠记店面的大厅。
  堂食的客人比来买包子馅饼的要少，但也坐满了。
  “这生意是真的好。”王有财家的看了一眼，又匆匆地进后厨，毛若兰可是做了不少开胃的小菜，还有粥。
  白菜猪肉馅饼也做了不少。
  王有财家的进去瞅了一眼，毛若兰还在揉着面团，“嫂子啊，现在都快中午了，还做包子馅饼？”
  这不应该开始准备午餐了吗？
  “有不少老顾客就爱我们家的馅饼和包子。”毛若兰扬起了唇角轻轻地笑着，“小菜也有人点，不过少一些。”
  大家都想省钱，两个包子加一杯水，凑合着过一顿就好了。
  但也有不少人是手头宽松的，不想委屈自己，一份小炒加大米饭也就完事了。
  王有财家的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天天搁在外面吃，可耗不起，偶尔来吃一两顿还是可以的。
  “啊，对了。”毛若兰忽然想起了棠溪之前交代过的事儿，“弟妹啊，是这样的。”
  “刚才太忙活了，忘了告诉你。”
  “我们家跑堂传菜的，是不给说话的。”毛若兰比划了一下，“就怕唾液沫子喷到客人的饭菜上。”
  现在毛若兰在厨房也是老老实实地听棠溪的安排，穿着纯白的厨师服，戴着帽子和口罩。
  出汗了还有专用的毛巾。
  王有财家的愣了几秒，回想起刚才送菜，她也忙活得说不上话啊。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向毛若兰保证，“嫂子，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嗯嗯，麻烦你了。”现在王有财家的还不完全是棠记请来帮忙的，毛若兰待人还是跟街坊邻居一样，没什么区别。
  王有财家的应了一声，忙着将粥送出去。
  原本是忙活惦记着是哪一桌的，王有财家的被毛若兰提醒了一下，总想开口说两句，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就是有一股想要开口说话的冲动。
  那不行，说话了那就是不守规矩。王有财家的心想着得要忍着，立刻就绷紧了双唇，神情正经且严肃地送菜。
  食客瞧着王有财家的脸色，再去看看她手里送上来的粥，后知后觉地想起棠记的特殊。
  这里，不管是谁送餐，都是不说话的。
  食客不由得好奇发问，“你们为什么绷着一张脸？”
  王有财家的连连放下了碗，又往旁边退了一步，才回答，“你可不知道，这是我们棠记的规矩。”
  “为什么？”食客没想明白，“这是什么规矩？”当跑堂的不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整天板着一张脸，谁愿意过来吃饭？
  然而，食客嘴角抽了一下，他不就是天天过来吗？就是馋棠记的这一口吃的。
  王有财家的见还有点时间，面上笑容灿烂，“这你就不知道了，其他饭店和小吃店跑堂的时不时老是跟你们客套，介绍菜品什么的？”
  “我们棠记不允许，那是因为不想咱说话的唾液沫子不小心喷到你们的饭菜里。”
  “保证干净卫生呢。”
  食客闻言，诶了一声，说不出什么，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王有财家的见客人吃惊的同时也很满意，更加自豪了。
  放眼整个南城，可没有一家能跟棠记这么讲究卫生，这可是头一例。
  王有财家的送完了粥，也快快地回后厨，跟毛若兰说起这件事，“嫂子，你们家溪溪真的很厉害啊。”
  反正王有财家的是想不出来的，这食物啊，老祖宗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也没有多少个人想过这说话还能喷唾液沫子，影响食欲。
  王有财家的仔细地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吃的包子、馅饼什么的，里面有别人的汗水、唾液，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番，胃里也一阵翻腾。
  是挺让人恶心的。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都是溪溪她瞎想的，巧合而已。”
  旁人夸赞自己的女儿，毛若兰也是骄傲自豪，嘴角上的笑容更深了，可惜带着口罩，王有财家的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