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收获吗？”他在群里问。
  “没有。”
  “暂无。”
  “太抠了一个个的，人模人样的，提到办卡就推脱。”
  营销总监脸有点绿了。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
  他抬起头看看时间，又看看灯火通明的老板办公室，心头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晚上九点半，喧嚣的健身房渐渐安静下来。
  营销部的会籍顾问们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垂头丧气。
  今天特么的真是创记录了。
  那么多体验券客户，这么多会籍顾问。
  结果，战绩是零。
  活见鬼了。
  营销总监很想骂人，但是又隐隐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妥。
  一个两个人没业绩也就罢了，怎么集体没业绩？
  这些体验券来的都是什么客户？
  门轻轻的打开了。
  黄靖南负手走了进来。
  顿时，会议室集体噤声。
  他面带微笑环视一周。
  “怎么，在开庆功会吗？”
  营销总监面色变换不定，然后，憋不住了。
  “黄总，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那你进来吧。”黄靖南略微有些奇怪，转身回了办公室。
  片刻后，黄靖南猛的站了起来。
  “什么，一个都没有？”
  门外，前台的小妹匆匆敲门进来。
  “黄总，今天有十几个会员提出退卡。”
  顿时，黄靖南再次惊了。
  “还有十几个要退卡？”
  将人都挥退之后，黄靖南坐在椅子上沉思。
  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
  难不成还能是对面的搞出的名堂？
  要不然，再观察两天？
  事到如今，黄靖南也只能再观察观察了。
  那么多券散出去，总不能说不用就不用了吧？
  接下来几天，健身房严阵以待。
  人气这方面，照旧火爆空前。
  但是没什么用啊，体验券转化仍然是零，倒是老会员不干了。
  “退卡！”
  “我们是来锻炼的，不是来买菜的！”
  “老子来两趟，两趟白来，妈的澡都没地方洗。”
  前台小妹脸色涨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办公室内，黄靖南面前几个管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黄总，体验券赶紧停用吧！这么下去，店里业绩没有，老会员就跑的差不多了。”
  “肯定是有人搞鬼！特么的，又没证据。”
  “停用？”黄靖南犹豫了。
  停用就意味着完全断绝了体验券的引流，而且，贸然停用，虽然体验券是哪个明确规定解释权归健身房所有，但是客户不听啊！
  到时候要是堵在门口闹一闹，那影响更坏了。
  会议室里正开着会，外面远处传来嘈杂声。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几个人顿时急急向外面走去。
  一楼器械区，几个五大三粗的会员因为抢器械爆发了冲突。
  周围人劝都劝不住。
  “来是健身还是受罪的啊！每天都这么多人，健身房想干什么？”
  “造孽啊！价格低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对面型动。”
  不知道有谁混在人群中说了第一句。
  “是啊，型动环境优雅，人还少，最主要的是有口碑啊，不用担心跑路。”
  “退卡！”
  一阵器械砸地的震动声，一群会员集体来了办公室，群情激奋，要求退卡。
  黄靖南面色阴沉。
  绝对是有人搞他。
  谁来搞他，肯定是竞争对手了。
  黄靖南在办公室目光仿佛通过了墙壁，看向了远处。
  第二天一早，常娥在办公室就接到了刘勇汇报的好消息。
  “常总，我们这两天新会员开卡数量明显增多，而且，之前那些私教，都想回来。”刘勇汇报道。
  常娥充耳不闻。
  “新私教的招聘怎么样了？”
  “呃，已经到位了几个。”刘勇说道。
  “那就好。”
  私教又不是招聘不到，挖走了再招就是了。
  至于跳走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常总，您看看对面健身会所在网上的评价，已经创造新低了。”刘勇笑着拿出手机。
  常娥好奇的看了看评论，表情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健身，你说牛不牛。”
  “别去，一团糟，根本就没下脚的地方，我去了三天，一天都没练上。”
  “设施是不错，就是人太多了，想看人的可以去试试。”
  全部评价看下来，就没一条好的。
  矛头直指健身体验这一块。
  毫无体验度。
  “常总，对面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估计这就是过渡营销的典型了。”刘勇忍不住嘲笑到。
  常娥没说话，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是谁的手笔。
  “常总，有人找。”门被轻轻敲响，前台小妹探头来问。
  “让人进来吧！”
  没一会儿，黄靖南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常娥面色平静，嘴角微微勾勒着一丝笑。
  “原来是黄总，是有什么事吗？”
  黄靖南深吸一口气，双眼眯了眯。
  “常总，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有这么竞争的吗？”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常娥轻轻摇头。
  “常总，除了你，还有谁？让我的健身房最近天天一团糟。”黄靖南盯着常娥。
  美艳美好的面孔上，并没有任何可能的表情波动。
  “这样吧，各退一步，公平竞争怎么样？”黄靖南缓缓说道。
  “黄总，我都说了我完全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我像是有能耐搞出这种事的人吗？”常娥自嘲一笑。
  黄靖南久久没有言语。
  “行，我懂了。”
  没带一点犹豫的，黄靖南转身离开。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体验券暂时全部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