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阳就是要逼他们一把，引蛇出洞。
  楚阳联系副所长劳伟昌，不联系李杰，就是要让他明白，如果你让老子不高兴了，老子随时都可能换了你，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他的表现了。
  果然，楚阳放下电话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了，楚阳也不着急，摆好了架子才说道：“请进。”
  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身材看起来很敦厚，但眼睛很小，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他看着楚阳，恭敬地说道：“楚总，你好，我是这个城南供电所的所长李杰，今天是来给你汇报工作的。”
  这个李杰刚才在副所长的面前装作无所谓，但是一转身就出门了，他不是傻子，楚阳为什么要让副所长下午去汇报工作，那就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不得不来了。
  “哦。李所长是吧，你先坐哪，等一下，我忙完手中的事好吧。”楚阳表面很和蔼，其实心里发笑，你他妈的早干嘛去了，不是很牛逼吗，现在怎么来了？
  其实楚阳没什么可忙的，初来乍到，谁也不来汇报工作，自己能忙啥，但是就是要摆架子，作为领导，可是你想见就见的，先凉他十五分钟再说。
  有些时候，你可以不当领导，但是有些时候，领导的架子，又必须摆出来，这个圈子就是讲等级的，每一个地方都把这个等级体现的淋漓尽致，自己也要适当地利用。
  虽然无聊了点，但是无聊也有无聊的道理。
  果然，李杰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忐忑地坐在了一边，看来这楚总真的生气了啊，心里只能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讨好楚阳，不要让他发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阳其实也很煎熬，因为自己确实没事干，他让这个李杰再等，其实自己也是在等，这时间太慢了，楚阳好几次想要开口算了，但是还是不断提醒自己，硬生生撑到了十五分钟才开口。
  “李所长是吧，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楚阳终于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自己的距离很讲究，不近不远，就离他二米左右。
  这个位置很讲究，就是要他没有那么容易地握到自己的手，李杰马上就站起来，赶紧往前走两步才握住了楚阳的手说道：“是我来的时间不好，打扰楚总你工作了，其实昨天就该来了，就是工作太多了，实在走不开。”
  楚阳哈哈一笑：“李所长见笑了，我知道你们工作忙，现在不是那个迎峰度夏的关键时期嘛，每个所工作都离不开所长的，所以汇报工作小事罢了，我准备都让你们副所长来汇报算了的，我都安排下去了。”
  楚阳故意这样解释一下，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硬了。
  果然，李杰脸色缓和了一些：“谢谢楚总你的理解啊，不过汇报工作这件事，还是得我来才好，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应该做的，劳伟昌也可以做汇报，但是多多少少会不够全面的，而且最重要是我不能直接聆听到楚总你的指示，很多时候，一句话经过几个人的口，意思就变了，执行更是变了味道。”
  这个李杰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其实就是想说楚总你以后有事情还是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你要是给副所长下命令，副所长传达错误，他执行起来很可能就是错了。
  “也是，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了，那就开始吧。”楚阳其实也没打算太过分了，来到百川，自己不需要搞得风风雨雨的，平平安安就好了。
  而且李董下来之前跟自己说过，作为一个领导，要学会跟自己的下级处理好关系，要是跟你的下级都处理不好关系，那就是说明你这个领导没有什么，不是当领导的料子。
  每个人都是多样性的，你无法真正了解别人，也没有必要在乎这些，在工作中，你也不能要求太多，只要求同事能与你配合共事，下级能按照你的命令执行就行了。
  这个家伙还是很能说，有两把刷子，对于自己的所里的业务确实很熟悉，数据什么的都了然于胸，介绍起来显得很自信，很从容。
  把一年的工作情况都介绍了一遍，楚阳听得出来他不是那种天天插兜吃饭喝酒不干活的所长，还是挺能干的，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好转。
  “李所长，你们城南供电所作为城区供电所，在位置上就有了天然的优势，线损和供电量都是最好，我是打算把你们供电所打造出一个模范供电所的，作为榜样，所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希望明年你再给我汇报工作的，这些数据都能往上翻一番。”
  听到楚阳这话，李杰展颜而笑，高兴说道：“楚总看得起我们所，我们肯定不负众望的。”要打造模范供电所，公司肯定要给多点钱的，这就有好了，他早想改善一下办公环境了……
  “那就好，我拭目而待了。”楚阳说完就端起了茶杯，其实就是在送客的意思了。
  这个家伙也不傻，马上就起身：“那我就不打扰楚总你了，改日再来叨扰。”
  楚阳点头。
  一个领导必须要有特定的肢体语言，这就是你的权威，就好像李董，一摘下眼镜就代表今天差不多了，其他人就马上起来走人。
  ……
  这个李杰就好像是水龙头的阀门，一拧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后面的所长几乎是蜂拥而至了，小地方，一般都没有什么秘密，楚阳见了李杰的事大家知道了。
  其他所长知道李杰去了，自然也不怕了，反正有人先去了，要抓也是抓他而已，而且他们现在开始害怕自己是最后一个，会被楚阳记恨，所长就挤在下午的时间全来了。
  你说，搞笑不。
  第370章 顶不住了
  楚阳一个下午见了十几个所长，听了十几份汇报。
  基本都是程序化的东西，说也是虚假的，夸大的数据，并没有多少营养的东西，听完了楚阳也不知道下面供电所到底怎么样。
  楚阳见过李董接见下面的一把手，他每次都能够表现得很兴致勃勃，听得津津有味的，但是楚阳境界确实不如李董，听到这些东西，真的不打瞌睡，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当然了，楚阳也不搞那个严厉批评的那一套了，反正自己也不指望他们都自己的，只要他娘的别在下面搞小动作就行了。
  有人对你阿谀奉承，就代表别人对你是有敬畏的，这就够了。
  楚阳在李董身上也学到一点，就是作为领导的，必须时刻清醒，你知道其实大家都在演戏，但是即便是戏，你作为领导的必须要入戏，而且还要学会导戏，要把剧情把控住。
  人生如戏啊。
  楚阳现在不会轻易地跳进既定的轨道，按部就班地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够了。
  毕竟自己有后台。
  很硬。
  ……
  一个星期后。
  杨明阳和郭世超在办公室喝茶。
  郭世超有点不服地说道：“杨总，这个楚阳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来我办公室喝杯茶就算了，好像也没来给你说说话啊，你说这个人是是不是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啊。”
  楚阳确实不想去攀关系，自己觉得没必要，反正每天开会都见了，有事也谈了，有什么必要非要凑在一起生聊呢，本来岁数差挺多也有代沟。
  当然楚阳也是有这个底气了。
  杨明阳押了一口茶，笑道：“不要这么小气，楚阳同志还是很不错了，才来没几天就和所长们打成一片了，我今天开会，我看所长们都怕他啊。”
  杨明阳其实也很惊讶这楚阳的手段。
  “这群人都是四十多的老油条了，我不相信他们能够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呢。”本来他已经隐晦地传达了某种意思，就是让大家不要太巴结楚阳。
  杨明阳笑了笑：“郭总，人家毕竟是省公司下来的，大学生，大专家，也是李董的秘书，确实有两下子的，你那种隐晦的警告，没有什么用的。”
  郭世超：“我觉得可以给他出个难题，让他知道在这边还是要团结，不要搞特殊才好啊。”
  杨明阳：“团结是必须，团结是一切的根本，人家也不是不团结嘛，要有包容之心。”
  郭世超撇撇嘴，心想：“你个老家伙，心里最多屎……上任的副总不是被你整走了？”
  晚上八点，楚阳在宿舍和芷莹视频，接到杨明阳的电话：“楚阳，今晚有个饭局，你也出席一下。”
  楚阳心想，妈的，神经病啊，都八点了跟我说有个饭局，他妈的不会提前说吗，老子刚吃饱。
  但是楚阳也不敢拒绝，一把手叫你出去陪个饭局怎么了？
  楚阳回答：“好吧，我洗把脸就过去。”
  去了见到一个人，四十来岁的瘦子，高高的像一只病驴，不用看，就知道是风流过度留下的。
  今天就是陪他吃饭，一个施工队老总吃饭，叫做孟猛。
  这个人楚阳不认识，但是施工队，楚阳在省公司的时候就听过了，叫做雄鸡施工队，一直都是从事电力行业，包揽了公司很多工程。
  好像和刘董关系匪浅。
  当然这个孟猛也只是一个分公司的老总罢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他很能干的秘书，屁股真圆。
  说真的，楚阳要是知道是这样一个人物，自己真的不想来的，陪一个乙方的总经理吃饭？还需要出动公司一二把手？
  他凭什么？
  面也不大大。
  要知道在省公司，这些施工队老总在李董面前，不客气地说，就温顺得像个鸡，叫都不敢叫一声。
  到了饭桌。
  杨明阳给楚阳介绍了一下：“孟总，这是我们公司新调任的副总楚阳，现在分管配网了，估计以后你们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的。”
  这个孟猛马上站起来，伸出手说道：“楚总啊，其实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了，一直都没机会见面，今天真是相见恨晚啊，以后多多关照了。”
  楚阳避无可避，跟他握手，感觉他的手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上厕所没洗手，怪恶心的，而且今天这饭局不是什么善良的饭局，是杨总故意做局了吧。
  是让自己和他认识？
  “孟总，客气了。”楚阳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做人，最重要是有礼貌。
  开席了，这边孟总和他秘书一起来敬楚阳，搞得楚阳应接不暇，妈的，今天真的不该来啊，这个杨明阳看在眼里，也不说帮忙，只是笑笑。
  老奸巨猾的东西。
  喝多了几杯，这个孟总开始吹嘘了，说什么在百川市，几乎所有的大工程都是他们做的，说什么跟书记县长都是好朋友，说什么在百川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说什么工程只有他能做，别人都做不了。
  后面更离谱了，好像说跟他合作的人才能有机会升迁，好像他才是领导一样，呵呵，楚阳越听越不对劲，你他妈的，你是黑社会还是搞工程的啊，吹牛逼还带草稿的。
  怎么匪里匪气的。
  楚阳在这里感觉很别扭，根本不想说话，想马上就走人，但是看杨总不动声色，自己也只能陪着，或者杨总和他之间，有紧密的关系吧。
  喝了一会，这个孟总说去唱个歌。
  杨总竟然推辞了说道：“孟总，你带我们楚总去体验一下吧，我今天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楚阳你好好陪陪孟总。”
  好家伙，楚阳懵逼了。
  你不去，还要我去？
  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别人是一把手，既然吩咐了，楚阳也只能招办。
  到了ktv，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ktv，因为这个地方都舍命人唱歌，都是跟美女在玩骰子，或者猜拳喝酒，这个孟总给楚阳找了个美女，名字叫做盈盈。
  这让楚阳想起一个故人。
  “我休息一下，缓缓。”完玩了几把，楚阳一直输，喝了几瓶酒了，实在不行了。
  “呵呵，楚总，要不让盈盈陪你跳个舞，她跳舞可好了。”这个孟总也示意盈盈陪着。
  楚阳想了想，跳舞总比喝酒要强，实在要吐了。
  于是两人出了舞池，就相互抱着跳了起来。
  这个盈盈气质清丽脱俗，她胸并不是太挺，但是衣服很开，恰好能看到一圈优美弧线。
  如此美女，楚阳不心动是假话，芷莹不在，自己也是有需要的，内心的欲望在萌动，不过楚阳知道，今晚就是一个局，自己必须保持着警惕，必须在自己喝醉之前离开。
  着舞步移动，这个盈盈慢慢靠近，都要挺住自己的了，前胸数次接触，她的几根头发丝扫得楚阳鼻孔发痒，突然她的手，还撩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