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作者:
程颐 更新:2023-08-29 15:08 字数:8678
徐湛蓝很快地便了解梁夏的影响力,以往学校的讲座是在礼堂举办,因为座位有限,因而採取网路报名,自从梁夏受邀演讲的消息传开,网路报名系统整整当机了两天,一直到演讲当天,学校决定临时增加椅子的数量来应变学生人数。
梁夏美丽的演讲海报掛在礼堂门口,拍摄的是她拿起单眼相机对着镜头拍照的模样,看起来既自然又专业,她柔软的秀发随风扬起,形成一幅毫不造作的画面,她斗大的演讲标题巧妙地玩了文字游戏『好摄之徒i』间接透露了下週三也是她的系列演讲。
此时,梁夏早已经提早进入礼堂准备,她正在讲台前认真的检查简报,确保一切没有问题,她今天一袭黑色贴身剪裁西装,下半身搭配窄管西装裤,尽现她修长美腿和性感的臀部曲线,配上同系列的黑色尖头高跟鞋,西装内里搭配蓝色丝质衬衫,藉此柔和她的穿衣风格。
漂亮的乌黑长捲发绑起高马尾,衬托出她的娇美脸蛋和细緻的脖颈线条,纤长的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做最后修正与确认,负责帮忙的学生只能远远欣赏着,丝毫不敢靠近,怕坏了这完美的画面。
演讲开始前的半小时,已经有学生特地来门口排队,等着抢座位。
「梁小姐,你好。」校长一脸和蔼的走过来,身后跟了一票的教职同仁,包括徐湛蓝在内,准备就绪的梁夏走上前迎接,亮丽的笑容简直要眩惑了一堆人的眼。
「陈校长,好久不见,谢谢您拨空来我的开幕会。」她笑着寒暄。
陈校长笑的开心「那是我们蔽校的荣幸,谢谢你这么为学生着想,愿意来演讲,我才要谢谢你,有机会的话替我跟你的叔叔、婶婶问好。」
「当然没问题。」她保持微笑。
「听说你这次愿意来演讲是我们建筑学的徐老师去拜访你的。」
「徐老师教学态度认真,对学生有教无类,能够来贵校演讲,我也是託他的福。」梁夏边说话的同时,边把目光放向徐湛蓝身上。
感受到她注视的视线,徐湛蓝耳根子很不争气的红了。
「徐老师,真是多亏你了。」陈校长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讚扬。
剩下不到十分鐘,礼堂大门一打开,学生简直像是庙会抢头香的往第一排直直衝去,校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般景象,早就拉了一条禁止跨越的防止线,将学生跟演讲者隔开了约十公尺的距离,为了预防学生暴动,才赶紧做了这样的安排。
「会紧张吗?」徐湛蓝看着这媲美演唱会的盛况,轻声问。
戴着耳麦的梁夏别有一番专业,她微笑「还好,就平常心吧,就不会紧张了。」她笑拍他肩膀,看着站在身旁的他:「倒是你,可以不要这么僵硬吗,全校我只认识你跟校长,当然就请你来当我的助手啊,我在台上演讲,你帮我按投影片,咱们合作无间,共事愉快!」她勾起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他瞬间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礼堂内五百张座位全数坐满,临时追加的塑胶座椅两百张也座无虚席,更有学生抢不到位置,乾脆席地而坐,连走道上都是人,左右看看,居然还有拿着手机、相机的师长,根本像在追星,有够夸张的啊!
随着一片喧哗声,梁夏徐徐的走上讲台,礼堂内的骚动声渐止,梁夏那充满女性且特有清亮嗓音透过麦克风充斥着整间礼堂,听到他的声音,台下徐湛蓝的心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
她………真的就在这里!
梁夏的演讲相当有意思,完全脱离书本上旧有的理论,她拿自己过去曾未发表过的作品来做分析,语言也很詼谐,而且妙语如珠,和台下师生互动热络,时不时就引起了全场的笑声,看来她真的相当受到欢迎呢。
她今天穿着的女性西装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般,将她独有的魅力完全突显出来,梁夏的声音彷彿有一种魔力,不停吸引着他,他的眼里、耳朵里、脑子里,就只有梁夏一个人,其他的景物渐渐模糊,就只有她是唯一的亮点!
她的嘴角始终扬起自信的微笑,竟让人忍不住一直紧盯着她,但是,真正让徐湛蓝离不开眼睛的,只有她的眼神,是她那穿越人群与自己四目交接的眼神,他不知道梁夏是在什么时候看着自己的,等他回过神来,她正微笑着注视着他。
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徐湛蓝的心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可是他躲不开,躲不开她过于炽热关注的双眼,她还在看着自己,嘴里还在说话着,而且她的眼神好像给他施了定身咒,让他动弹不得!
由于梁夏的视线集中在一处的时间太长,慢慢地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也惹得一些学生纷纷把视线转移,寻找梁夏视线的焦点,徐湛蓝的脸愈来愈燥热,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都快把他给融化了,脸皮薄的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徐老师。」她轻唤。
「!!!」他立刻回神。
她抱以有些歉然的笑容,似乎打扰到他的神游,「请帮我按下一张投影片,谢谢。」
他失神的模样引来学生们一阵骚动。
最后,徐湛蓝逃开了,逃的很狼狈!
不过他没忘记梁夏需要有个人按投影片,他把操控器给了她才离开,当他踏出礼堂时,他才明白,开始时他并不是担心梁夏能不能把演讲给做好,而是在紧张看到她后,害怕自己对她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所以,当他们四目相交时,他的那种喜悦、那种小小的满足感,那种强烈又具有衝击力的心脏鼓动的感觉,能怎么办,她都挑明有心仪的人要追求了.........那种从高空瞬间跌落至谷底的矛盾心情,让他无法承受。
演讲是连堂的,中间没有休息时间。
最后的十五分鐘,梁夏替今天的主题做了个总结,并预告下週三的演讲内容请各位拭目以待,让全场更是热血沸腾、期待不已,演讲圆满落幕,为数不少的学生簇拥上前要求合照留念、甚至有人抱着她的摄影集要签名,完全就是忠实粉丝!
徐湛蓝一路跑回讲师专用办公室,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让自己平復心情,也在心里暗暗对梁夏说了声抱歉,下週三的那场演讲他恐怕无法协助她,同时也在心里反覆告诫自己,能当她的朋友这样就够了,不能再有别的想法了。
然而当他已经成功说服自己的同时,办公室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你这里还真不好找。」梁夏一边说一边把门给关上,顺势锁上。
徐湛蓝呆掉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搅乱了他一池平静心湖的元兇!
梁夏进来后,就在这间办公室转了一圈「这里环境挺好的。」徐湛蓝还是没办法消化自己看到的,只能傻傻看着她。
她坐着滑椅一路滑到他旁边,很随性的单手靠在他办公桌上,正笑着看着他,语气有些质问:「你刚刚干嘛突然跑掉-?」
「我、我......」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
她拧眉「我长的很丑?」闻言,他猛烈摇头。
「你很讨厌我?」话落,他不只摇头还摆手,反应更是激烈。
唉!她轻叹口气。
「难不成是我演讲的太烂,让你听不下去?」她像个小孩,神情落寞趴在桌上。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紧张!」他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斜睨他一眼,语调平淡「我是主讲者,我才应该要紧张吧。」说完,她笑了。
「可、可能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所以才、才会──」
「才会跑掉。」她好心地替他把话说完。
「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你很好看的。」她笑咪咪地望着他。
他再度脸红,耐看的脸庞有着两朵红晕「我、我好看?」他怀疑自己听错。
梁夏非常肯定的点头「是,你长得很好看,我听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在公司的也有女同事仰慕你,你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这么差,你很好,真的。」
「受欢迎?仰慕?我?」他连丢了三个问号。
「唉!」这是她今天叹的第二口气。
她摆摆手,逕自起身「我待会儿还有事情,不打扰了,再见。」
这隻呆头鹅。
-
美好星期六,梁夏跑去胡邵颖的店里捧场,最近忙着展览的事情,她都快忘记胡邵颖的好手艺,顶着艳阳,她穿了件浅蓝七分袖衫搭着单寧色窄管裤,盘起漂亮长发,看起来很有朝气。
胡邵颖的餐馆採现代中国风,店名:醉乡楼,装潢既古朴又不失典雅,一踏入店内,几乎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服务生端着一道道香气四溢的菜色上桌,整间餐馆充满着招呼声、谈笑声,气氛相当热闹。
「梁夏!」穿着厨师服的胡邵颖掀开门帘,高兴地上前打招呼。
她轻声问候:「最近店里的状况都还好吗,有需要帮忙记得说一声。」
胡邵颖骄傲的双手插腰:「老闆,我每个礼拜都有按时给你寄财务报表,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餐厅的营运状况。」
她当然会看财务报表,只是光看书面资料哪够,身为股东之一,当然要亲自走一趟店里了解情形,况且,经营一间店不像是摄影那样,两者是截然不同的领域,她当然得战战兢兢的才行。
「我知道啊,看样子一切都顺利上轨道了。」她真心地替胡邵颖高兴。
「我有帮你留座位。」她不由分说拉着梁夏的手往里面用餐区走。
「你吃了吗?」
「还没,中午最忙了。」胡邵颖边拉着她的手边回答。
「我跟你一起在厨房吃,外面座位留给客人吧。」她提议。
胡邵颖脚步停住:「厨房很热。」
「我不怕热。」
「厨房很闷。」
「闷跟热我都不怕。」她笑靨灿烂。
「厨房,现在有点乱。」
「现在忙着出菜,我能理解。」放心,她很贴心的。
「那个,外面比较舒适而且又有空调──」她打算继续说服梁夏。
举起手,梁夏制止她说话:「你很怪,怎么突然一直阻止我进厨房,难道你窝藏男人?还是煮了好料不让我吃──?」说到美食,她双眼迸出淡淡怒火。
胡邵颖忍不住汗顏,赶紧解释:「跟厨房没关係,唉呦,老闆我就老实跟你说吧,我姐啊,约了她喜欢的男人来我这里吃饭,你也知道我识人的眼光很差,想说你可不可以──」她后面愈说愈小声。
「帮你姐鑑定一下对方。」怒火消失,她很顺的替她接话。
胡邵颖瞠大双眼,猛烈点头:「对!老闆拜託你!」
「可以啊。」她爽快的答应。
「对方的身分你清楚吗,你姐有跟你提过吗──」她坐定座位,柔声询问。
「对方是她公司里的同事,好像是上司吧。」胡邵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老姐这次真的很喜欢对方,说到那个他,就是一股劲儿地娇羞地笑。
听到她说的话,梁夏若有所思地盯着菜单,思绪飘远「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过没多久,梁夏便从远处看见胡曼妮与徐湛蓝进到店内,胡邵颖随即朝着她挤眉弄眼的,她替两人张罗好座位,刚好是隔着雾玻璃的旁边座位,胡邵颖可是为这座位安排煞费苦心。
他们的谈话很无聊,多半都在聊公事,偶尔胡曼妮会说些生活琐事,徐湛蓝也是有问必答,和她以外的女人讲话真是对答如流啊,可是怎么跟她说起话来,就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个老半天!
接着徐湛蓝接了一通电话,先行离开餐馆。
胡邵颖四处张望,发现两位当事人都先后离去,她绕到梁夏面前:「老闆,这个男的怎么样,我刚有稍微从厨房偷瞄一下,长的很斯文,体格不错,而且感觉是个正派的人,不会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她说出自己的观察报告。
梁夏噗哧一声,勾起一抹笑容「听起来你的评价还不错。」
「换老闆你讲了。」她催促。
「嗯……」她沉吟片刻:「他很好,一切完美!」语毕,胡邵颖不可置信的表情再度逗笑她。
「他真的有这么好?该不会他是建筑事务所的老闆?还是富二代?」不敢相信。
她慎重的说:「他很好,这点无庸置疑,他不是老闆,是名建筑师,富二代这点,我不是很确定,不过从谈吐来说,他很诚恳踏实,现在这时代,这样的人几乎要灭绝了。」
「老闆。」胡邵颖一脸思索:「我觉得,你把这个男人想的太好了,他长的其实就比普通人耐看一点点,身材好上一点点,言行举止绅士了一点点,哪有你说的这么完美啊!」
「你傻了吗,一点点加起来不就是好多点吗,你姐不就是很喜欢他吗,他任职的公司很有前景,我也感觉他是个有理想抱负的人,你姐算是喜欢对人了。」
胡邵颖表情一脸狐疑:「老闆,你捧人捧太高了,我不得不怀疑,你根本认识对方,说!从实招来!」胡邵颖拉着她的手拼命摇。
制止她的愚蠢行为,梁夏端正神情,淡淡微笑映在嘴角「你说呢。」她不急着给答案,却逼急了胡邵颖,她可是个好奇宝宝,她嗅到八卦的味道,不问出个结果,她对不起自己。
「快啦,老闆!你快点说!」胡邵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着她。
「我跟他是旧识。」梁夏简单交代。
「旧识?」胡邵颖对这个词汇莫名產生了兴趣。
「嗯。」她把系于颈部的项鍊取下来,放在掌心,「我们七年前有婚约在身。」她语气平淡的说,身为听眾的胡邵颖眼睛瞪如牛铃,嘴巴张的超级大。
「什么──!」她惊呼一声。
「那、那现在呢──」她追问下去,事关姐姐终身大事,她不得不谨慎。
她耸肩一笑「你放心,他不知道自己跟我有婚约,不过我七年前有稍微暗示过他,如果将来他遇见愿意奋不顾身的对象,我会放手。」她淡淡的眸光流转,似乎想起徐湛蓝那张单纯质朴的脸庞,她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老闆,你喜欢他?」胡邵颖看出一些端倪,她直率地问。
她知道梁夏肯定对这个男的有情,不然过去七年间在国外工作的她,早就不知道有几次艳遇,却被她一一推辞,若不是她曾经感情受创,就是心底早已经有对象,否则不会选择单身一直到现在。
「嗯。」她选择保守回答。
胡邵颖可爱的脸蛋闪着亮澄澄的神采:「没想到这种小说的剧情竟然在我面前真实上演,太刺激了,可是一边是我最亲爱的姐姐,另一边又是对我有恩,让我敬重的老闆,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该选哪边!」她陷入少女的苦恼当中。
「很简单啊。」她笑看她可爱的行为:「公平竞争不就好了,他的过去有我,他的现在有你姐,至于谁能陪他走到未来,那就各凭本事,对吧。」
她洒脱的思维让胡邵颖不得不佩服。
「我姐很死脑筋哦,我感觉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男的。」胡邵颖有些忧心的说。
「我会找时间跟你姐谈清楚,与其明争暗斗,不如摊在阳光底下说清楚,而且,你也比较不会这么担心,对吧。」梁夏轻点她鼻尖,笑说。
胡邵颖感激地握住她的双手:「老闆,你真是太棒了,谢谢你不要我这么为难,虽然我对那个男人不是认识很深,但我希望不管是你还是我姐都能够获得幸福。」
「邵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势必会有一个人受伤的。」她点出残忍的事实。
胡邵颖苦笑「我明白的啊。」
「放心,我答应你,如果对方选择你姐,那我会痛快放手的。」梁夏希望胡邵颖安心,而这也是她唯一能给她的保证。
梁夏动作很快,她直接约了胡曼妮週日吃饭,两人约在知名的餐厅见面,梁夏穿着白色丝质五分袖衬衫搭配黑色宽裤,看起来既简约且轻便,赴约的胡曼妮一袭剪裁大方的淡蓝色洋装,脚踩三吋高跟鞋,整体来说很优雅迷人,两位不同类型的美女意外吸引不少目光。
「很抱歉,占用你的周末时间。」梁夏双手交叠,浑然天成的娇贵气息。
胡曼妮拉了张椅子坐下,「没关係,我正好也想跟你说声谢谢,这顿饭我请吧!」
「是我约你的,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才对。」她笑着回绝。
胡曼妮柔美的脸庞掛着笑容「梁小姐不用客气,你帮了我妹妹这么多,请这顿饭是应该的,请你看在我妹的份上,这顿让我请吧。」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夏端出微笑,笑着接受她的好意。
两人点完菜单,正等待服务生上菜,梁夏决定先开口。
「有件事情,我想要跟胡小姐确认一下。」她的话让正在喝水的胡曼妮停下动作。
「说吧。」她开始猜测她会说出什么话。
梁夏的笑容不减「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我想问你,你觉得湛蓝这个人怎么样-?」她搅拌着咖啡,面带微笑。
胡曼妮一怔,杯中的水险些洒了出来,她故作镇定,迎向女人的目光:「这应该才是今天吃饭的目的吧。」
「一半一半。」梁夏耸肩一笑。
「他很好,我喜欢他。」胡曼妮脸颊浮上热意,她据实回答。
她的诚实让梁夏有些意外,搅拌的动作停住,她静静地看着胡曼妮,勾唇一笑:「真巧,我也喜欢他!」她的坦率也让胡曼妮讶异。
言下之意,两人是情敌关係。
「这话什么意思?」
单手托腮,她娇容可人的脸蛋掛着笑容「简单来说,我们是情敌,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所以我也不会要你不要喜欢他,当然你也不能限制我,与其明争暗斗,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的意思是?」
「公平竞争。」她说。
胡曼妮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她也勾起自信微笑「好,我接受,各凭本事!」
「真高兴我们达成共识,我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梁夏动起刀叉,开始进食。
胡曼妮吃着开胃菜,说:「现在都什么时代,女人当自强,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双手去争取,没把握就绝不出手,否则你现在跟我早就打架然后进警局了!」
「太暴力了,我不喜欢。」她将一块肉送入嘴里咀嚼。
「所以你才选择把话讲开?」胡曼妮把心中疑问说出来。
梁夏点头,「是啊,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跟你谈,想不到你很明理,不然我想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
「来硬的?」她拧起秀眉,看着眼前这个跟她一样身材纤细的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开个玩笑,还是先吃饭吧。」她笑笑地的把话题就此打住。
「如果我们不是情敌,或许会是不错的朋友。」踏出餐厅,与她分道扬鑣的同时,胡曼妮的话挟带了风声传入梁夏的耳里。
梁夏下週三的演讲很快到来,梁夏没有再要求徐湛蓝帮忙;徐湛蓝也没有主动询问,两人很有默契地从那次办公室分别之后就没有再联系,礼堂门口早已经排满络绎不绝的人群。
她偷偷利用週一跟週二两天的时间,乔装成一般大学生潜入校园,旁听各系所的课程,参观整座校园,很有诚意的以该学校为取景题材,拍摄主题不拘,当她把校景一张张秀在投影片上时,引来学生阵阵惊呼声,甚至有人惊觉自己是照片中主角,兴奋地呼喊。
她描述着自己的求学歷程,用了简短的十分鐘照片故事,诉说着这七年她旅居国外,扬名国际且学成归国的种种点滴,化成一张张图像,巧妙的编织成一则属于自己的学习过程并分享给台下听眾。
「有很多人私底下会问我关于拍摄技巧,怎么样将人、将景物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如果你是初学者,我会建议你从基本技巧学习起,如果你已经摸索过一段时间,还是找不到你想要的感觉,那么我想──」她停顿了下,台下鸦雀无声。
「你欠缺的是一种态度。」她把答案缓缓说出。
「态度这种东西很抽象,却能从你拍摄的东西具体呈现给大家,你的未来、你的人生、你的方向,并不是由你父母决定,或是学校老师推荐,而是由你自己作主,你得问问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能做些什么,而不是谈些不切实际的理想。」
这时候台下有个戴眼镜的女学生举了手,并说出自己的问题。
「请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摄影这条路就是你要走的?」
「国中吧。」她顿了下,「正确的时间点应该是我一个朋友的母亲过世的时候。」她的回答让站在远方观望的徐湛蓝愣了下。
「我那时候觉得人其实是很脆弱的,辛苦大半辈子,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跡就离开,我就在想,要是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留下什么的话,是不是一个人的价值也会变得比较有意义,所以──」她露出一抹美丽的笑容:「应该从那时候开始决定把兴趣转变成自己想努力的目标。」
人生中总会发生一件事,让你一夕间不得不长大。
此时,另外有个斯文的男同学也举了手,并表达自己的想法。
「请问你遭遇失败的时候如何调适?」
「失败?」她单手按颈,思索着这个问题。
「如果你把自己的成功分析出需要经歷一百次的步骤才能成功,那么你所谓的失败,不也只是一百次当中的其中一个步骤吗?」她微笑,反问这个学生。
「这个嘛……」男同学似乎被考倒了。
「换个说法吧。」她换个说法回答:「不是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上帝关了你一扇门,必会为你开一扇窗,遭遇失败的时候,祂只是想单纯告诉你此路不通,麻烦你绕道而行,别把失败看太重,那就只是个必经过程。」
「我觉得你很乐观,乐观跟成功也有很大的关係?」男同学不死心又问了问题。
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说词:「多少有点关係,乐观的话看事情也比较正面,即使遇到挫折跟失败,只要能够解决的,我认为那些东西都不足以妨碍我成功!」
「除了乐观,我觉得还要有自信。」坐在一旁的女同学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更要自我感觉良好。」梁夏笑笑的接下去。
「自满是因为我不想服输,乐观、自信,更要适时的自我检讨,自我检视也能让自己成长,凡事按部就班,欲速则不达,别太过躁进,你们还年轻,多的是机会,更要积极去做尝试,对的事就要坚持去做,不要想着跟人比,你只要记着,你的敌人就是你自己。」
她瞄了下手錶,「时间不早,我得赶快做个总结,感觉今天不像是演讲,倒像是个人专访了。」她有些懊恼的神情惹来一阵笑声。
「不过,这样也不坏,我喜欢跟你们互动,多听听你们的想法,这样我也能配合你们的步调,我们一起进步,也希望你们跟师长也是如此,教学相长,彼此共同学习,希望这两场演讲能够让你们受益良多,今天演讲就到这边,谢谢大家!」她深深鞠躬,为演讲画下完美句点。
她的结语引起如雷掌声,师生们一股脑儿的簇拥上前,甚至献上花束,儼然像个小型见面会,梁夏毫无架子般地与眾人合照、签名,几乎是来者不拒,直到梁夏轻声提醒大家中午记得吃饭可别饿肚子,师生们才甘愿的把人放走。
当晚,梁夏接受几位师生的邀约参加庆功宴,当然徐湛蓝也列席其中。
「谢谢梁小姐愿意来帮忙,让本校师生受益良多。」为首的校长举杯,一脸愉悦。
梁夏勾起一抹笑容,也跟着想拿起酒杯示意,徐湛蓝一个动作,把他自己手中的果汁与她的酒杯交换,轻声叮嚀:「女孩子喝果汁就好。」
她一愣,心底有些感谢他的贴心。
「没关係,今天开心,小酌无妨。」她笑笑地再度把杯子交换,与校长的杯缘互碰,爽快的一饮而尽。
梁夏的心情极佳,几位老师们争相敬酒,女老师们开心跟梁夏讨教着保养方法,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如出生婴儿般娇嫩,让女老师们羡煞不已;男老师们则是聊聊一些大眾话题,场面相当热闹。
「梁小姐这么漂亮,想必有男朋友了吧。」女老师几杯黄汤下肚,开始问起私人话题,梁夏面颊微醺,勾起一抹笑容:「没有,但是我正在单恋。」
此话一出,大家都相当诧异,场子顿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