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得睡不着。”
  “……”他偏头失笑。
  为蔚想了想，戳他，“你那时候是不是在看我社交账号？居然秒回，看着也不是个大早上会刷网的人。”
  “嗯，在看女朋友。”
  为蔚一笑，看了看他，半晌后，满意道：“困了，我睡一会儿，到了喊我。”
  为蔚躺下，枕在他腿上，孔律肖垂眸看她，她微卷的长发披在耳后，因为车灯，脸上罩上一层浅浅的光晕，眼皮轻挑起，与他垂下来的双眸对视。
  须臾后，为蔚勾唇，阖上双眼。
  须臾后，腿上的人呼吸渐轻，孔律肖脱了大衣盖在她身上，手上轻抚了抚她的脸，招来司机开车。
  ~
  为蔚睡了两个钟，醒来的时候，发现还在车里，孔律肖在身边，前座放着一束花。
  这个环境，还真是让人无法不迷恋，她声音都软了起来，完全不复睡前胡闹时的强硬和后面冷静时的冷淡。
  “嗯？送花做什么？”
  孔律肖温热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声音压低，那股磁性又浓厚到性感，“你喜欢。”
  为蔚默了，想了想，哦，他第一次送花时，她开心之余，本身很喜欢花的情绪应该显露出来了。
  “这都察觉出来了。”
  孔律肖只垂眸看她，没说话，神色在她睡着时恢复平时的浅淡平和，这会儿人醒了，又慢慢朝温柔那一片倾落。
  为蔚翻身起来，把他的大衣还给他，人凑去前面把花抱来，大捧玫瑰，真是干脆利落。
  “可前几天才送。”
  “以后每次见你，都送。”
  为蔚抬头，笑开，“怎么，这也是补偿的一种？”
  “嗯。”孔律肖把大衣给她披上。
  为蔚心里一时被什么击中一样，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穿。”
  孔律肖按住她：“穿了。”
  为蔚看他只穿了衬衣，但懒得惹他了，乖乖的伸手，顺带着随口问：“晚上有约吗？”
  “没有，吃我们的。”
  为蔚掀起眼皮，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
  孔律肖唇角轻扬，按她进怀里，“我知道的，我们七天没见了。”
  为蔚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扭头，这一看才发现，这个车库很陌生，她顿了顿，“你住的地方？”
  “嗯。”
  为蔚抱着大束玫瑰下车，孔律肖走在身边，她说，“半个多月就上男朋友家，好像有点太快了。”
  孔律肖：“……”
  为蔚扭头看他，他温雅的脸色有些郁郁的，她见此，一本正经的问，“怎么了？”
  “那我在你那儿过的几夜，算什么？”
  “要睡觉，总得找地方。”
  “……”
  “还有，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矜持点没有错。”
  “嗯？”孔律肖闻言忍不住逗她，“那是谁那晚在会所拉住我衣袖的？”
  为蔚：“……”
  缓了缓后，为蔚斜斜扫了他一眼，语气真诚不已，“后悔了。”
  孔律肖一顿，“后悔什么？”
  他按了电梯，进去后揽上她，低头直视她的眼睛。
  为蔚红唇捻动：“后悔扯住你，应该放你去慢慢转悠，看两年后能不能再遇上我，主动扯住我。”
  孔律肖：“……”
  目光直视了她一会儿后，孔律肖勾了下唇，低头在她红唇上轻柔的吻了下，她空灵的双眼里薄光一片，像要把他吸进去。
  孔律肖：“我说过，幸亏你扯了。”
  为蔚一顿，随后嘴角扬起，这下半天没放下来。
  他房子很大，一架钢琴放在落地窗边，没什么过多的摆件，但总体色调是深的，又不太显得空旷。
  为蔚盯着那架钢琴看，想象了下他私下里弹琴的模样，不再西装革履，而是一身舒适的大衣，褪去棱角，变得温柔。
  孔律肖一直在看她，等她不再看钢琴时，他朝钢琴走去。
  为蔚估摸着今天是不用走了，抱着花正找花瓶，孔律肖在钢琴前落座，几秒后，音色响起。
  为蔚回头，两秒后眼神定在落地窗前。
  大衣给她了，孔律肖只穿一件很好看的黑衬衣，袖子上嵌了两道银色花藤图案，清清爽爽，又精致无比。
  棕色的三角钢琴前，他修长干净的十指颇富技巧的在琴键上来回拨动，神色浅淡的脸上渐渐专注。
  午后落地窗外看得见的日光一道道铺在钢琴上、与他穿着黑色衬衣的身上，中间的，就那么折落在他翻飞的手指与琴键上。
  为蔚迷恋的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他谈的什么，她平时不怎么接触这类钢琴曲，可到底职业关系，对曲子比较敏感，什么都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孔律肖停下时，侧眸，为蔚没在看他，正透过他看日光一样。
  他看过去，她很快回神，马上走到他身边，问：“为什么弹这首？”她最终想起来了，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颇为经典的，听得她都出了神。
  孔律肖把拖到身前坐下，声音在她耳畔撩人的响起，“打你电话，就会响起这首。”后来他就对这首着迷了。
  为蔚没想到，愣了一下，“那……这是弹给我的吗？”
  孔律肖偏头看她，“不是，给我自己。”
  他这一句，为蔚心里更苏得彻底，手指搭上琴键，按了这一首的几个音符。
  孔律肖莞尔：“你会？”
  “不太记得了。”她双手放上去，试着给他弹，孔律肖听着，听到后面，手从她腰间抱住，愉悦的开口：“谦虚了。”
  “很满意？”
  “嗯。”
  为蔚也圆满了，虽然不可能比得上他那技巧给人带来的视听盛宴，可他说好就好了。
  ☆、第13章 chapter13
  “后面你还有什么活动？圣诞呢，有吗？”
  “平安夜。”
  为蔚眯眼，指下停了下来。
  孔律肖手放上去，顺着给她弹起了merry christmas，边问她：“嗯？你圣诞节有演出？”
  “你真是，料事如神。”她答应给一个开演唱会的朋友做嘉宾，现在还是保密状态。
  为蔚垂眸若有所思了须臾，摇摇头轻叹，“太坑了，噢，不是，认识你太晚了。”早点她绝对不接这演出，一个平安夜一个圣诞，该怎么约会。
  孔律肖这么听来已经很愉悦了，不强求，“也没什么不好，还没去正经场合看你的演出。”
  为蔚怔了下，抬眸看他，“什么？”
  孔律肖指下继续划动着，薄唇轻勾，悠悠表示，“这次没搞突袭了，提前告诉你了。”
  “不是。”她彻底转过来，“你去……”
  孔律肖神色自若，“想什么？上次不是去过。”
  他神色越发认真，为蔚忍不住提醒他：“你去这一次，外面已经眼睛很毒的有风声传你和我是不是有关系了，这次要是还去的话……”
  “去了公开。”某人语气透着一股云淡风轻又一本正经。
  “……”为蔚知道他逗她的，但他去是认真的，她忍不住攀上他的肩，凑近好好说，“我不想托你上新闻，你原本那么低调的一个人。”
  “尽管托，到了后面，亏欠我，以身相许，嗯？”他照样无所谓，或者，还挺期待，声线好像也因此更为撩人。
  为蔚唇角一抽，撇开脸须臾后又侧眸瞟他。
  “不管你了，”她推了推他，“我是无所谓的，你习惯以后常常被提起就好。”
  孔律肖偏了偏头，半曲，他停下来，手臂搂上她，“这些算什么？哪有你重要。”
  为蔚闻言认真的看他，“你……”
  孔律肖看她：“你还当那晚到现在都是冲动？”
  为蔚咬了咬红唇，“至少，当时没想那么多吧。”话落，为蔚看了眼钢琴，还想听剩下半曲。
  孔律肖：“当时没想那么多，过后你也是我仔细瞑想后的难以割舍了。”
  为蔚呼吸一滞，“孔律肖。”
  “我说要补偿的，不会让你没安全感。”孔律肖哼笑，“你现在谈什么拖累我。”
  为蔚低头失笑，孔律肖眯眼掐了掐她的脸，她咬了口他的手指。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感觉都很奇妙，为蔚想起第一夜在停车场，在会所空空的包间，又想起第二夜她意味不明的扯住他，再见面，难以抵挡的感觉蔓延开来，就那么……
  孔律肖估计也想到了，嘴角一勾，低头亲了亲她，辗转几下后，把她按进了怀里。
  他怀抱宽大温热，卧进一会儿后，为蔚说：“其实，要不是下半年我忙得脚不沾地，可能在追你巡演的路上，我已经把人扑倒了。应该是第一次从报纸上看你，就迷恋上了，嗯，我比较肤浅，不然我很少去听音乐的。”
  “……”孔律肖低头，危险的问，“你说什么？喜欢我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