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楼没有见到南疆的好东西，反而在二楼见了不少。
  “这些人心眼小，从来不把东西放在一楼，想要放在二楼，来个自抬身价。”陈致和提醒道，“你们可要长些眼，虽说是在二楼，但是有些东西质量堪忧，也就一楼的水准。”
  南疆多出药材和蛊虫，到了这儿，就闻到一股冲鼻的刺激气味。
  我看着场面大得很，不仅是二楼，连三楼都被南疆的货物给占据了。
  “看看这个。”有个穿着苗服的老汉操着晦涩的汉语，跟我们推销道。
  这根圆木上摆着六种草药。
  断肠草，孤心果……
  “这些都是伤人害命的毒药。”陈致和提醒道。
  老汉跟我们道：“毒能害命，也能救人，要看用处。”
  话是这么说，坐起来可就难了。我在医药上就是一个半吊子，除了《赶山经》上记载的几个偏方土药，其它是一窍不通。倒是杜竞很感兴趣，掏钱买下了两株叫做黑线蛇草的毒草，说是拿回去做研究之用。
  往里头去，这里的东西越发稀奇。
  虽然陈致和对南疆的苗民有贬低之意，但这些东西的确是外界难得一见，难怪吸引了很多修道人千里迢迢地来到靖江。
  “这是个琥珀灯笼，我小时候得了一个，玩了好久呢。”
  这灯笼不稀奇，稀奇的是里头的灯芯子。灯芯子是南疆的一种特殊琥珀石，里头封着好些个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居然还是活着的，能展翅而飞，映在外头，就像是无数的光斑在闪烁，发出摇曳的光点。
  没有大用，但是一个新奇好玩的物件儿。
  看着很美，但是价格也很贵。饶是如此，喜欢的人也是面不改色地买下了。
  “上三楼，上去看看。”
  一上去，杜竞就眼睛发亮。
  “瞧，这是鹿角杖。”
  一根圆木上，摆着七根差不多的木棍枝条。这些木棍指头粗细，半个手臂那么长，看着是木头，但其实是鹿角。
  这些鹿生前是特殊培养的，吃的，喝的，都是配置的药物。等鹿成年的时候，就把鹿角割下来，用南疆的巫蛊之术进行炼制，做成了鹿角杖。
  “有什么用？”
  旁边有个大胡子说：“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咱们到珍宝楼来，要买南疆的东西，这个鹿角杖可是不容错过的好东西啊。”
  “废话这么多，你倒是说啊。”有人催促道。
  “拿着鹿角杖，就能召唤出一头白色灵鹿。有了灵鹿，不管什么迷障都困不住你。而且阴物怕这东西，只要不是厉鬼，都不敢靠近。”
  好东西啊。
  “这东西比护身符还管用。”
  “呵呵，这就吹过头。护身咒谁都能用，你看看鹿角杖的价格，有几个人买得起？”
  这话说的有道理。
  我虽然颇为心动，但是太贵了，一根鹿角杖就要五万多的价格，根本就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再说了，周围这些人都是有意向的，落不到我的手里。
  “走吧，我们继续往前走。”
  大家都在看那几根鹿角杖，前面人头稀疏了一些，反而落得个清净。南疆这儿的确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圆木上摆出的东西真是夺人眼球。
  一根白骨笛子。
  这是用南疆某种不知名的凶兽的腿骨钻骨做成的，只要吹动了，就能把附近的一头最厉害的野兽喊来助阵，在一个小时里头，都会听吹笛人的使唤。
  “这里头是有什么厉害法术么？”我几番询问，这个摊主其他的问题都乐意回来，偏偏对这个绝口不提。
  继续走过去，就发现这儿的东西大多偏于阴毒。
  骷髅头骨。
  骨头盖已经发黑了，眼窝子里跳跃两团绿色的火焰。
  “这叫做黑头盖，你要是有要报复的人，就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头盖骨上。这个黑头盖就会日日夜夜地进行诅咒，让人霉运当头，最后死于非命。”
  “你看这个血瓶，只要取了一滴血，就能让人浑身宛若针扎，受烈焰焚身的痛苦。管你什么名医，都没法子治愈。”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巫蛊之术最擅长咒杀之术，流于阴毒，暗算起人来，真的是叫人防不胜防。这些东西不是人，就是野兽的尸骸炼制，拿在手里都觉得瘆得慌啊。
  我心里也是好奇，这难道就跟道门里头的炼器手段一样。
  只是当我提起这些话题，问他们是啥巫蛊之术时，这些人刚才还热情无比地进行推销，这会儿就跟锯嘴葫芦一样，一点风都不肯透。
  怕我偷学？
  这也太小气了吧。
  陈致和哼了声，道：“这些人很狡猾的。巫蛊之术多半血腥，不是用的魂，就是夺得命，反正法子凶戾。咱们修道人对这些大伤天和的东西自然是敬谢不敏，知道了就不会买，否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被喷死了。”
  “这些人学得圆滑了，就只字不提巫蛊之术。”
  原来是这个道理。
  “连卖血的都有。”
  这个摊子前头接着摆着两个木桶，里头盛放着猩红的鲜血，弥漫着一股腥气。
  “这是蛮牛的血。”
  蛮牛？
  陈致和解释道：“这是十万大山的一种野牛，凶悍力大，降服不了，也家养不来。这种牛血气雄厚，是入药的上好材料。”
  杜竞点头，道：“这倒是真的，道家里有一味丹药，叫做养心丹。这款丹药能补精血缺失，养心养神，补充气力，调理身体，效用十分广泛。蛮牛血就可以拿来入药，在补充精力方面，应该是效用不错。”
  这个摊主不会说汉语，直接拿起了一个牌子。
  “一桶五千。”
  “贵了。”陈致和摇头，道，“蛮牛血虽然难得，视新鲜程度，最多也就三千五，这个价格绝对是贵的。”
  他冲我们眨了下眼睛。
  是了，陈致和提醒过，有些东西是不够资格到二楼来的。估计这个就是，档次不到，但是价格可一点不会落下。
  “你是要养心丹么？”陈致和道，“龙泉阁每年都会炼制一批养心丹，回头我送你一瓶。这些血你拿了无用，就算有方子，这味丹药十分考究炼制手法，一般人炼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