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作者:铭希      更新:2023-05-09 06:13      字数:3978
  陆曼芸笑眯眯的看向庄煜,“庄先生,庄老爷也喜欢袆姮的画吧。那这画是……”
  这时,楼上传来陆曼莎得意的声音,“这是煜为昨天没亲自来参加我的生日宴特来向爸爸赔罪的礼物。对不对,煜?”她笑着故意这么说,随后又说:“煜,其实你跟庄爷爷也不用这么见外,你昨天忙,没关系的,随时什么时候来也是一样的,我是不会生你的气的。”她下了楼,轻蔑的看了一眼站在陆曼芸身后不吱声的左琋,走到庄煜的身边,就去亲密的挽他的手。
  ☆、016、小野猫
  庄煜毫不避忌的闪躲了陆曼莎伸过来的手,“爷爷知道陆先生喜欢袆姮的画,所以特意让我把这幅画送过来。既然画已经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你才来怎么就要走?那可不行,你得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陆立国抬起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看了一眼宝贝女儿那委屈难过的脸,他又说:“小庄呀,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么见外?我昨晚给你爷爷通过电话了,他对你跟曼莎的好事是非常赞同的。等挑个吉时,咱们就把你俩这婚事给订下来,你看如何?”
  明明他已经决定下来了,偏偏还要问庄煜的意见,这也只是给庄煜一个台阶,只要他顺着往下,那么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左琋看戏一般的站在人群外,她被叫来,其实这些人就是想让她知道,陆曼莎看中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抢走的。
  她也大概猜到庄煜今天出现在这里,十之八九是他那爷爷逼着他来的。
  陆曼莎得意的仰起下巴,傲慢的斜睨着左琋。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就舒坦的很。
  “陆先生,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庄煜这算是给了陆立国一个回应。
  果然,所有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首先他一直称呼陆立国为陆先生,这根本就只是对一个认识的人的称呼。其次,人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显了,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可见,完全是甩陆立国的耳光。
  陆曼莎的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难道,他真的被左琋给勾引迷惑了?
  再一次看向左琋,她的唇角带笑。
  陆立国取下眼镜,沉着脸走到一旁的沙发,“年轻人,一门心思放在事业上也是应该的。那这件事,以后再议。你人来了,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
  庄煜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人,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并不再接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陆立国这才慢慢将视线落在一直没有出声的左琋身上,瞟了一眼艾启涛,“启涛,听说这是你在外面留下来的?”
  艾启涛在陆立国面前很是谦卑,“爸,当年……”
  “我没有兴趣听你当年的风流账。”陆立国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曼芸也是我的心头肉,我可不想她受了委屈,更不想以后我外孙女也受人欺负。你也应该清楚,我陆家的人,不想有什么污点存在。”
  左琋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污点?
  呵,老子不是污一点,要污了你全家!
  艾启涛唯唯喏喏的低下了头,“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
  “妥善处理?哼,那你就把你的处理方式说来我听听。”陆立国这是要准备清理障碍了。
  还当着庄煜的面。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要让庄煜看清楚,他陆立国的女儿不是外面的一些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左琋由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不言不语也不动。仿佛他们现在说的人,不是她。
  “爸,您就别逼姐夫了。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总不能逼着他把人给赶走吧。”陆曼莎适时的展现出自己的大度,心里却恨不得左琋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陆立国冷哼一声,“亲生女儿?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不是亲生的,只有她妈知道!”
  他这是故意的。
  “陆老先生,我没记错的话,艾雯白血病的骨髓移植可是从我身上移过去的。我要是身世不干净的话,你那宝贝外孙女的身上也流着不干净的骨髓。怎么办,玷污了你宝贝外孙女高贵的血统,是不是要把那些骨髓抽出来重新换掉?”左琋眼光淡淡的看着陆立国,眼里的嘲讽尽显。
  “你……”陆立国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敢跟他这么说话,在这个家,谁不以他为尊?
  “果然是没有教养的。跟长辈说话,就是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吗?”冯丽珍早就想拿左琋开涮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切入口。
  左琋好奇的问,“长辈?这里谁是我的长辈?我看到的,只是一些趾高气扬,狗眼看人低的所谓豪门人士而已。”
  “左琋!你怎么说话的?赶紧给外公外婆赔礼道歉!”艾启涛憋着一口气,瞪着左琋。
  “很不幸,我外公外婆我妈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估计早就死了,烂成了一坯黄土了吧。”
  “你……”
  庄煜站在一边,又手插在裤兜里,很是惬意的看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猫。
  她要看谁不顺眼,伸出锋利的爪子挠人可真是不留情呀。
  瞧着一大屋子人被她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精彩的。
  “左琋,你的嘴怎么这么恶毒?”陆曼莎气得身体微微在颤抖,却极力隐忍着,“我爸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咒他们?你言语不敬,品德不端,难怪会被学校赶出去!你这样的人,活该没人要!”
  左琋微微眯眼,没人要?
  呵,她想试试看。
  目光一下子落在一旁如雕像一般存在的男人,轩昂挺拔的身材比模特都还要好,剪裁修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艺术品一样,棱角分明,轮廓清晰的脸似乎是算准了比例,精心画上去的。
  他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庄煜一直注视着左琋,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微凛。
  ------题外话------
  大年三十,除夕之日,小希祝各位除夕快乐!
  你们觉得,左妞儿要干嘛?
  ☆、017、差一个你喜欢的男人
  她想做什么?
  庄煜隐约觉得自己知道她要说什么。
  看着那双眼睛,心莫名其妙的浮躁跳动着。
  所有人都看到了左琋恨不得冲上去吃了庄煜的贪婪眼神,陆曼莎立刻冲过去,一把拉住左琋,压低了声音,“左琋,你最好是知趣一点!”
  左琋慢慢的目光收了回来,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知趣?”
  “庄煜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沾染的,你不干净的身世,已经是你跟他之间最大的鸿沟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不再缠着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陆曼莎恨不得掐死她,又不得不跟她好言好语。
  这段时间,左琋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左琋可以很大胆的不顾形象的追求庄煜,而她居然没有把握敢保证,庄煜就真的不会喜欢左琋。
  她是陆家的掌上明珠,是天之骄女,如果输了,那就是她这辈子的耻辱。
  不管如何,庄煜是她的男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抢走。
  左琋轻蹙着眉头,不可思议的歪了歪头,“我记得最开始在艾家的时候,你也问过我要什么。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要什么,我也不差什么。如果真要说差,那我就差一个男人。而且,我就是想要一个你喜欢的男人。怎么办?嗯?”
  她耸耸肩,挑衅的睨了一眼。
  陆曼莎眉心跳动,眯起了眼睛,“你一定要跟我作对?”
  左琋再靠近一步,近的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熊熊燃烧的怒火,“当年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陆曼莎,这些年你名利双收,难道你真的不觉得愧疚吗?”她凑的很近,愠怒的气息喷在陆曼莎的脸上。
  “当年的事情,你怨不得我!”陆曼莎咬牙切齿。
  左琋轻笑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她,“是吗?”
  四目相对,在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良久,她退了一步,扫了一眼都在注视着她们的众人,“各位,相信我在这里,你们没有人能有心情吃得下午饭。为了你们的食欲着想,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留下来了堵你们的心了。”
  说罢,她居然也不管不顾这是什么地方,真的就这样抬头挺胸的走向大门。
  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回过头看着陆曼芸,“艾太太,你父母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不要太麻烦他们了。免得我这个没教养的人不知轻重,把他们气死了,你说,这到底是怪你,还是怪我?”
  说完,轻柔的扬起笑脸,很愉快的走出了陆家别墅。
  陆曼芸的脸色都白的跟白纸一样,她气的隐隐颤抖着。
  当然,除了她还有陆家的其他人。
  特别是冯丽珍。
  走在外面,谁不说她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这个小贱人,居然说她一把年纪,还咒她死!
  这一口气憋在胸口,脸都憋红了。
  “艾启涛,你,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不然,这个家门,你永远不要进了!”陆立国也是气的不行,指着艾启涛的鼻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到是可以,还给我们找了个气受。”
  “爸,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您别生气……”艾启涛诚惶诚恐的道歉。
  庄煜冷然的看着这一家子人,他还真是佩服左琋,居然能把这一家子搞的鸡飞狗跳后溜之大吉了,是她的风格。
  “你们有事,我就先行告退了。”庄煜早就不想待在这里,被左琋这么一搅和,他也可以趁早走。
  “煜……”陆曼莎见他要走,已经来不及在心里咒骂左琋,上前就去留他,“不是说了要留下来吃饭的吗?怎么就走了?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是左琋……好歹我们也算是她的亲人,可她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唉,算了,不说她了。煜,你还是留下来吧。”
  话说一半就足够了,说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刻意在抹黑。况且,刚才左琋的表现已经足够让庄煜清楚的知道她是什么人。
  一个没有教养的贱人,怎么能跟庄家的继承人在一起?
  庄煜面色冷清,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闪烁着阴晦的光芒,“吃饭,也是要讲究心情的。”只是留下了这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
  庄煜打开车门,就看到后座一排里坐着一个女人。
  “我就知道你也不会留下来吃饭。上一次我请你吃饭,今天你请我吃大餐。”左琋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庄煜,很不客气的安排着。
  庄煜冷冷的扫了一眼梁梓。
  梁梓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背脊阴冷,“庄先生,是左小姐她……”
  “是我自己要上车等你的。而且,你欠我的钱,今天得结清了。”左琋指了指自己的脸。
  “这画妆的技术到是不错。”庄煜冷嘲热讽。
  左琋拿了湿巾纸擦掉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很快,那个巴掌印没有那么深了。不过,还是有浅浅的印迹在上面。
  再一次指着自己的脸,“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