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作者:君玉君      更新:2023-05-02 13:17      字数:3973
  原鹤立,一个未来以手段狠厉、偏执冷漠而闻名商界的男人,他的出现是无数豪门的噩梦,因为他本人就像是一只贪婪而残忍的野兽,不管猎物怎样哀求,直到猎物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才会松开他锐利的爪牙。
  在原鹤立所做的诸多事情里,最有争议的一件,莫过于他让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他的面前,不管旁人怎样震惊、指责,他依旧毫不犹豫地毁掉了他的父亲,亲手埋葬了整个俞氏集团。
  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既毁灭别人同时也毁灭自己的人,在起初,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点点的温暖而已。
  当年,原鹤立的母亲身为港岛知名豪门的千金小姐,为爱放弃了在原家的一切,哪怕断绝了跟所有亲朋好友的联系,也要跟随着当时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俞问舟来到了内地,而俞氏集团就是靠着原小姐带来的财产有了雏形,一点一点声势壮大起来。
  然而,天真烂漫的原小姐,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苦尽甘来的美好故事,相反,一个无比可怕的真相正等着她。
  当原小姐生下原鹤立之后,她才发现俞问舟其实早就另有所爱,并且还跟对方有一双儿女,至于原小姐,不过是俞问舟不甘平凡,想要跻身上流社会的一个跳板而已。
  俞问舟苦心积虑地接触她,花言巧语地哄骗她,最后,当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甩开她。
  “在我们之间,你才是最后来的那个。”
  “在爱情中,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当俞问舟的真爱当着俞问舟的面,赤/裸裸地向原小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俞问舟的默认无疑是压垮原小姐的最后一根稻草。
  放弃了一切,离开了亲人、朋友,背井离乡,最后得到的的评价竟然是“第三者”这三个字。
  原本在生完孩子后就得了抑郁症的原小姐,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她从窗户跳了下去,穿着当初和俞问舟结婚是穿的那件雪白的婚纱,像是一只从天空中坠下来的白鸽,死在了俞问舟的面前。
  那一年,原鹤立才三岁。
  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个善良却又软弱的女人。
  这个女人,在自/杀之前打开了所有自己饲养着的鸟儿的笼子,放它们自由。
  却唯独忘了,打开那个关着原鹤立的,名为家的笼子。
  母亲去世没过久,俞问舟就跟真爱结了婚,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和真爱的孩子一个名分,至于原鹤立,他默默消失在了这群人眼前,没有人关心他去哪,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但是他却知道,分别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仍旧会回来。
  回来,亲手毁灭这一切。
  不过就算未来的原鹤立再多么厉害,现在的他还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孩子而已,所以裴真决定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原鹤立现在回到俞家。
  这么想着,裴真无声地握起了拳头,正要开口,肩头忽然一暖。
  抬起头,对上了原鹤立那双平静的眼睛。
  “原哥哥,你……”
  “没事。”
  原鹤立看着眼前为自己担心的小女孩,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走到裴朗的身边,将裴真护在了身后,冲着对面的俞清明,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说父亲很想我,有多想?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
  听到原鹤立搭腔,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俞清明还是赶快接话道:“当然!你不知道父亲因为想你现在整个人有多消瘦!”
  虽然俞清明知道他们父母辈的那些恩怨,但是他觉得原鹤立当时不过是个小孩子,能够懂什么?
  再说了,这天底下能有多少孩子会不想念父母的?
  只要他们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像原鹤立这种从小缺爱的孩子肯定一下子就会上当受骗,对他们这些家人深信不疑。
  这么想着,俞清明差不多已经开始幻想起原鹤立的反应,正觉得计划要得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冷笑声。
  那一声笑,很轻,却充满了嘲讽。
  原鹤立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好,那等他死了,我一定会去看他的。”
  裴真没想到原鹤立竟然会这么说,她正朝原鹤立张望着,裴朗就慌慌忙忙地捂住了裴真的耳朵,一本正经道:“小孩子不准听这些。”
  哎呀,不都已经听到了吗?
  原鹤立的话就像是往烈火之上浇的一盆热油一样,一下子让俞清明绷不住了,他难看着一张脸,半天说不出来话,但俞小满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直接被气地站了出来。
  “你瞎说什么?那可是你父亲!”
  俞小满气炸了,没想到原鹤立这个臭小子这么不识抬举,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脸这样不给他们面子,甚至连俞问舟都不放在眼里。
  原鹤立却已经没有心思跟这一对兄妹吵闹,他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那群高中生身上,挑了挑眉毛,“他们是你父亲,不是我父亲,我才没有这种人渣当父亲。”
  “小鹤,你在说什么?”
  俞清明这下也忍不住了,他从小就十分崇拜白手起家摇身一变成为赫赫有名大人物的父亲,怎么也不能忍受原鹤立在这里说这些话。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原鹤立突然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在他纤细的手臂上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俞清明有些疑惑,“这?”
  然而俞清明还没来得及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原鹤立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这道伤就是你所谓的父亲留下的!他是怎么对我的,你扪心自问,他配当一个父亲吗?他不配,他就是一个畜生!”
  “你在说什么啊!”
  本来因为他们的争执而聚集起来的人就越来越多,大家本来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原鹤立身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什么父亲,竟然把儿子打成了这样?
  围观群众立马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对着俞清明和俞小满指指点点起来,话语中充满了鄙夷和轻蔑。
  俞清明简直是又气又恼,他怎么也没想到原鹤立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妈的信口胡说!
  这道伤口关俞问舟什么事?
  原鹤立滚出俞家时才三岁,甚至都没人关心他去了哪,谁有闲心在家里家/暴他啊!
  但是,原鹤立不由分说,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凭空盖了这么大一口锅到俞问舟头上,俞清明能不气吗?
  “你!”
  俞小满刚想走上前,热心的路人就已经挽起袖子走了出来,一把将原鹤立挡在了身后,冲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俞小满吼道:“怎么,你们也想要打人吗?”
  什么叫也,说到底根本就没有人打过原鹤立啊!
  但是如今的情形,根本已经没有人相信俞清明和俞小满的说辞,因为在路人的眼里,他们的的确确看到了一个受了伤的小男孩,如果不是受了莫大欺负,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热心大哥一米九几的个子,站在俞小满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一样,俞小满被吓的打了一个哆嗦,灰溜溜地躲到了哥哥的身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好,小鹤,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们走,那我们跟着你行吧?我们总要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才行,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俞清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恼怒,但是仍然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看着一脸冷漠的原鹤立,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要不是为了原家的遗产,他们才不想找这个小三的儿子回来呢!
  “不行!你们欺负原哥哥,是坏人,不准你们接近原哥哥!”
  裴真一听立马跳了出来,她的眼睛少有的充满了怒气,一张小脸都被气的气呼呼的,语气坚决地反对着。
  原鹤立一直不愿意跟外人接触,为的就是能离俞家这群人远一点,她怎么能让俞清明和俞小满就这么知道原鹤立住在哪里,所以今天她一定要帮原鹤立把这两个人赶走,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原鹤立的地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俞清明已经有站不住了,纵然满腔怒火,但是他还是强压着脾气,说道:“小朋友,这商场是你家开的吗?还能管我们往哪里走吗?”
  裴真气呼呼地看着眼前不以为意的俞清明,然后,用她奶凶奶凶的声音喊道:“没错,就是我家开的,就不让你走!”
  俞清明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想说放狠话谁不会,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声嗤笑声。
  “我侄女说的没错,这商场就是我们家开的,所以不欢迎你这种挑事的客人,请离开吧。”
  裴夕之用手抚了抚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眼神冷淡地看向俞清明和俞小满,话音一落,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就迅速走到了俞清明身边,吓得俞小满脸都白了。
  “哥!”
  俞小满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俞清明也有点慌了神,但是他不相信这么大的商场,竟然敢公然做出赶客人离开这种事,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我可是你们商场的黑卡,你们敢让我们走?!”
  俞清明拿出了自己的那张黑卡,这可是顶级vip客户才会有的卡,他不相信为了一个原鹤立,商场宁愿他这个黑卡用户。
  裴夕之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保镖立马心领神会地从俞清明手中将黑卡拿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裴夕之的手上。
  “呵,还是三位id呢。”裴夕之瞥了那张黑卡一眼,声音听上去有些轻蔑。
  俞清明神情古怪地看着裴夕之,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
  只见裴夕之用双手拿住那一张薄薄的黑卡,稍稍一用力。
  咔嚓一声,黑卡顿时断成了两截。
  “!”
  俞小满吓傻了,那可是黑卡,黑卡啊!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然而裴夕之却不管旁人惊讶的脸色,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们的确是黑卡用户,但是这家商场可是我的。”
  俞清明一怔。
  “所以,你们能走了吗?”
  裴夕之将掰断的黑卡随手扔到了俞清明的脚边,冷冷的说道。
  “我们做什么了吗,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
  俞清明有些着急起来,但是他刚想上前一步就被保镖拦的动弹不得,只能隔空看着被保护的好好的裴真那一群人。
  裴夕之似乎觉得有点头疼,她低头看了一眼气的像是小河豚一样的裴真,伸手揉了揉裴真的小脑袋,然后才懒洋洋地开口。
  “没听见我侄女怎么说吗?她说商场里不让你们走,你们就不能走,懂了吗?”
  俞清明彻底地愣住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就、就这?
  但是答案就是如此。
  就这。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三姑妈是个场面人这件事——
  裴夕之:真真慢慢飞,姑妈永相随!今天也是为真真打call的一天呢!
  第67章
  俞清明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暗莫测起来, 他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无数情绪在不断翻涌,正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