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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倾然一看甄树人突然严肃起来了，焦急万分，“甄校长，吴琛同学跟陈华老师之间不过是一点误会，他……他动手打了陈华老师是有原因的，这点我可以为他作证，是因为……因为……”顾倾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陈华要强吻她，太难为情了。
  “不因为什么，老甄，我早就看这个陈华不顺眼了，教书水平差得一塌糊涂，整天上课就知道抄黑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你这校长太不称职了，这种老师早就应该清除出去了。”
  吴琛大声地说道，顾倾然制止的眼神就当没看见，顾倾然气得差点跺脚，心道，你怎么能这么能甄校长说话呢，不是作死吗？
  甄树人突然笑道：“你这个混小子倒是说起我的不是了，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教学风格，无法统一而论，你们班的数学成绩平均分年级第二这可是实打实的，你小子虽然混了点，我相信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了，现在就是讨论如何处理？你们高三年级马上面临高考，总不能没有数学老师吧，临时调派也是不可能的，说吧，你是调班还是退学？”
  “甄校长，如果陈华老师那边不肯松口的话，我……我可以把高三2班的数学课抓起来，虽然读书的时候数学不是我的专长，但是……但是我会尽力去做的。”顾倾然真替吴琛急死了。
  “小顾，你就不要替着小子开脱了，吴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说吧。”
  对于吴琛的回归，甄树人是由衷高兴的，他很期望看到这个学生在未来能有突破，成为真正的人才，对社会有益的大人物。
  吴琛以前就跟甄树人贫惯了，哈哈笑道：“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好可不是陈华的功劳，既然他没脸继续教下去了，那就不要他教了呗。”
  “那怎么办？没有其他的数学老师，小顾是文科生，专业又不是数学，也会跟其他班级的课程冲突，不可能再教你们班的数学，如果你说不出法子，我只好……”
  吴琛自信地耸耸肩道：“为什么一定要有老师呢？学习好的学生肯定都不是老师教出来的，陈华的教学呆板，对学生们根本毫无作用。”
  甄树人看着吴琛说道：“你知道医学上有个名词叫安慰剂效应嘛，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二/战时，在攻占意大利南部海滩战斗中，伤亡惨重，镇痛剂吗啡很快用完了。但是还有不断有伤兵被运过来，他们都嚎叫着管医生要吗啡，这可怎么办呢？有一名护士只好用生理盐水代替吗啡，注入伤员体内，同时安慰士兵注射的就是强力镇痛剂。”
  “这本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之举。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着实让随军麻醉师和护士都傻眼了。注射完盐水后，伤兵居然纷纷停止了哀嚎，疼痛止住了。这件事给随军麻醉师毕阙医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二战结束后毕阙医生回到美国哈佛，开始了一系列新的测试药物疗效的实验。”
  “1955年，他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发表了著名的论文《强力的安慰剂》，第一次指出就算药物本身没有任何疗效，但是吃药这个行为本身就有一定的治疗作用。在论文中他根据自己的测试结果指出当时数十个常规药物的效果其实只是来自安慰剂效应。”
  “混小子，知道我给你说这个故事什么意思吗？”甄树人甚至玩味地看着这个曾经最为欣赏的、直到现在仍然期待的学生。
  “老甄你的意思就是，不管老师有用没用，但是对于学生来说都起到了一个心里安慰的作用。”
  “你小子脑子就是转得快，一个班级里同学们的天赋和自学能力千差万别，或许你或者其他好几个同学都觉得不需要数学老师，但是只要有一个学生需要，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明白吗？个体不能代表集体。”
  “如果全班同学都觉得不需要陈华老师呢？”
  “吴琛，一个高三班级怎么能没有代课老师呢，尤其数学课还是重中之重的主课，可不能胡闹，还是由我来当数学老师，甄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备课的，绝对不会耽误同学们的复习进度。”
  甄树人不去管顾倾然，直勾勾地看着吴琛，看得吴琛有点发毛，“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总觉得吴琛这小子看似冲动，其实很理智，不该没有想法的，敢跟陈华对着干，心里肯定想好了后果，在初中时期就经常如此。
  吴琛拍着胸脯道：“同学们大多具有自学能力，有不懂的，我负责答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就跟当初一样。”
  “吴琛，你……你的数学成绩……，怎么答疑？”顾倾然大惊失色，虽然吴琛最近很努力学习，但是他的数学成绩可是一直拖后腿的，几十分而已，没有老师教导，最担心就是吴琛了，他竟然还要给别人答疑？这……，顾倾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暗想，蒋清清或许可以。
  甄树人盯着吴琛说道：“据我所知，你的数学成绩一直是你们班倒数第一，怎么给别的同学答疑？”
  “老甄，我既然这样说，当然有这样的把握了。”
  甄树人的手指头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比较艰难的抉择，他是看着吴琛成长的，对这个学生一直寄予厚望，这两年还是很失落的，一直盼着吴琛能够再有起色。
  虽然他没有直接干预，还是让班主任关注吴琛，只不过之前的老李根本不把吴琛当回事了，顾倾然倒是很重视，正是因为顾倾然对待教育的态度，甄树人很欣赏，才直接让她当高三班主任，他是一个很愿意给年轻人机会的长者，但是高中毕业班没有数学老师，是不是太儿戏了？而且吴琛如今的成绩可并不突出，甚至倒数，高中知识的难度也比初中大很多。
  顾倾然也是万分紧张，心里七上八下，她也很愿意吴琛能够继续留在班里，她对这个时而张扬时而嬉皮笑脸的大男孩有些好感，希望能够看着他取得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