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秧子后[穿书] 第11节
作者:
饮尔 更新:2023-04-28 20:54 字数:4143
伴随着恐怖的炸裂声,谢无偃一跃而下。
刺目鲜红。
......
时诉安心底不自主地叹气,有些心酸。
谢无偃这个孩子实在不应该有这么一个结局。
用脚趾头想想,他也知道谢无偃为什么会报复谢家。
被霸凌侮辱、被讽刺践踏了十八年,哪个人能放下心结,云淡风轻?!
可在谢无偃终于摆脱谢家,自己打拼出一方江山并将谢家收拾完全后,却因为谢清清的颠倒黑白,因为贾晚晚的极度傻白甜,因为楚宣灼的眼热和对贾晚晚的“宠爱”,因为白青木对贾晚晚的深情......而再也过不了安分的日子,最后还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真让人生气啊!
原本他以为那个叫谢有成的恶劣纨绔是谢无偃,所以对这个结局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想想是这个被欺辱多年的残疾少年,他实在是觉得不公平。
谢清清走过来,见她一向看不上的穷酸货色居然没理会她,顿时来了气。
但她没有贾晚晚那么傻白甜,并没直接指责时诉安,而是嫌恶地在心里唾了一口,然后心疼地挽起贾晚晚的手。
“晚晚,我早说了啊,这个时诉安不是个好东西,人穷不可怕,但怕的是人穷但会装,人穷还恶毒,你还不信,他这个人装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但好在你终于认清他了,你放心,这个花瓶的拍卖款肯定不会给他的。”
“是么,我装了很多年?我装了什么?”
时诉安撩起眼皮,冷漠又的锐利地看向贾晚晚和谢清清,贾晚晚以前一直被时诉安宠在手心,眼神从来都是温柔无比,现在不禁委屈又愤怒。
“时哥哥,你居然好意思说你装了什么。”
贾晚晚通红的眼盯着时诉安,“你这些年一直装乖巧,不要我爸的钱,我一直都以为你是特别好特别孝顺特别感恩的,我也一直特别喜欢你这个哥哥,却没想到,你不过是虚伪!你昨天那样威胁讽刺我爸,丝毫不知尊重,不懂礼数!我妈回来后听说你的事儿,又失望又伤心,还晕过去了,你这么害长辈,还要来独占我家这次送来的花瓶,要凭贾家身份的请帖领走拍卖款,你还说你不是装模作样?!”
贾晚晚昨天和她妈蓝淑雅聊了很久,她妈坚持那个花瓶是她家的,贾国庆也因为在宝贝女儿面前丢不起人,对贾晚晚说什么那个花瓶送了就送了吧,就当还时诉安父亲的恩情了,所以贾晚晚特别气不过时诉安居然那样讽刺他们家,还颠倒黑白说花瓶是他的,今天偷偷跑出来找谢清清,然后要教育时诉安。
贾国庆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个极度傻白甜又极度富有“正义感”的女儿会这样揭他老脸。
“是么?”
时诉安要笑了,“你觉得我这些年一分钱没要贾家的,是因为我在装?”
“难道不是么,你可别狡辩了。”贾晚晚还没有说话,谢清清就抬着下巴,鄙夷地看着时诉安,“不过是个七八百万的花瓶,你就露了狐狸尾巴,啧......果然是眼光狭隘又心思歹毒沉不住气的低级凤凰男。”
“凤凰男?”
时诉安这次是真的笑了。
“刚刚你们可承认了,这些年我在贾家可是没要过钱,学费以及在学校的生活费,没向贾家要一分,都是我自己赚的,至于平日在贾家吃饭,那我每天也干了不少活,就算当贾家的佣人都足够了,何况我可没要过佣金。”
时诉安看向贾晚晚,目露讽刺:“晚晚,这些话我说没说假,你最清楚了对吧。”
“那,那是因为你在装模作样!”贾晚晚被时诉安的眼神刺得极度愤怒,眼泪几乎要流下来。
“时哥哥你现在目的达到了,不装了,就肆无忌惮了?你昨天说的话做的事丝毫不懂礼数,不知尊重!没老没少!气坏我爸,也气晕了我妈,实在太过分无耻!其实我爸本来说算了,但是我气不过,所以才来找你理论,因为我知道做人应该有良心,你在干了那些事儿后不能理直气壮!”
“啪啪。”
时诉安笑着拍了拍手,脸色却冷了下来:“晚晚,你说的可真对,做人应该有良心,所以你这样污蔑我,图的是什么,靠的又是什么?”
“你还说我污蔑你?”贾晚晚简直气炸了,“有本事你别要我家的花瓶!”
“我为什么不要?”
时诉安随手将兜里的几张照片掏出,往前一放,“你看清楚了,你口口声声的你家的花瓶,是我家的。”
第12章
时诉安这一句话,仿若石子噼里啪啦地砸进了水面,引得气氛掀起阵阵涟漪。
原本目露嫌恶或者寥有兴趣的人面色纷纷隐约变了,愈发微妙。
“你胡说!”
贾晚晚声音陡然拔高,几近尖利,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第一次这么愤怒又委屈,剧烈的情绪烧得她脑袋都发嗡了。
“这明明就是我家的花瓶!你居然还在说谎,颠倒黑白!简直没有良心!!!”
“我颠倒黑白?”
时诉安冷淡地看着贾晚晚,一手拿着照片,向周围缓慢展示了一下,“到底是谁颠倒黑白,证据在这,不是贾晚晚你空口白牙就能污蔑的。”
时诉安手上一共五张照片,最前面的照片上赫然就是贾家这次送来的古董花瓶,放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再后面一张,则是一个正用布擦着花瓶的女人,这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眉眼和时诉安长得非常像,显然不是贾家人。
再往后面,则是几张普通居民房的客厅照片,客厅看起来很小,有些破旧,但也很温馨,花瓶放在桌上,插着说不上名的野花。最后一张里,花瓶旁边还趴着一个小男孩,可爱非常,简直仿若时诉安的缩小版。
原本还比较安静的会场顿时响起了些细微的响动,还隐隐传来窃窃私语。
“这不可能,这些肯定都是假的!”
贾晚晚含着眼泪的眸子睁大,去时诉安手里抢照片,全都狠狠扔到了地上,然后哭泣起来。
旁边的谢清清感觉脸皮子发烫,周围的目光实在刺得她倍感愤怒耻辱,下不来台,张嘴就要撵走时诉安。
“你说这算证据就是证据?呵,那我还说贾家的证人是我呢,我从小就在贾家见过这个花瓶!保安呢,保安,把这个垃圾给我撵出去!”
“诶,等等啊,先别撵人啊。”
突然有一个中年男人出声,笑着走了过来,时诉安看见他,心底隐隐笑了,这人不就是贾国庆最恨的几个死对头之一,周家的二爷周博广么。
“我看看这照片啊。”
周博广蹲下,从地上拿起照片,然后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看,叹了口气。
“这些照片都是真的。”
说完,周博广站起来,又伸手拍了拍时诉安的肩膀,仿佛在安慰:“小伙子,这些照片都是几年前的?”
“十年前的。”
周博广在圈子里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喜欢玩摄影,对于鉴别ps更是有一手,他这一说照片是真的......
周围人的眼光不禁更意味深长了,心底各有心思。
这个花瓶居然真的不是贾家的?!!
有意思,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一向会做表面功夫、面上心善仁义的贾家居然暗地将养子家的古董花瓶占为已有了十年,并且这么些年没给过养子几个钱!养子也是靠自己赚奖学金读书,还一直在贾家干活,啧......
贾家还一直在外面表现得多么疼爱养子,仁善宽容,结果背地里居然是那副面孔,真是惊人的——
不要脸啊!!!
这么一个花瓶,可值个七八百万呢,听说这个时诉安可是个孤儿,所以被贾家收养,贾家平时用这事儿来给自己添光,暗地却私吞孤儿的财产,甚至还不好好对待人家,虚伪阴险到这种地步,还就喜欢装什么伟光正。
贾家装得够深够真啊。
不一般,不一般!!!
“你们胡说,这都是假的,假的!”
贾晚晚被那么多目光刺得愤怒难忍,还耻辱非常,她哭边反驳,梨花带雨可怜得很,引得个别男人忍不住有点怜惜,但更多的,是觉得这贾家闺女怎么这么愚蠢,虚伪。
和以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啊。
有几个家主准备回去让自家老婆赶紧打消让贾晚晚做儿媳妇儿的想法,这么蠢的儿媳妇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娶回来是怕家败得不够快么!
贾晚晚可不知道经此一事,她在整个上流圈子的风评几乎崩裂了,之前那些一见她就挽着她的手亲切夸她,想要她做儿媳妇儿把她说得都要不好意思的夫人们,纷纷不再提起半句。
虽然儿媳妇儿天真单纯是好事儿,但是到了单纯到会坏事儿的地步,那就不行了。
她们对此也很叹息。
谢清清觉得她的脸都要烧烂了,惊怒和后悔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去拉了下贾晚晚的袖子,脸色不好但装得真切:
“晚晚,别说了,你们肯定是被什么人骗了,我看可能是在当年贾叔收养那个时诉安的时候,有什么人偷了这个花瓶,然后卖给了你们!你赶紧回去找贾叔,贾叔肯定会解释清楚的。”
周围不少人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微笑,不言不语。
谢家三小姐相比贾晚晚到底是有脑子多了,不过到底是有点嫩,这种说法可不会有多少人信啊。
“......对,如果这个花瓶真的是时哥哥家的,肯定是有人别人偷了,然后卖给我们。”贾晚晚喃喃几句,看向时诉安,“根本不会是我们家偷的,你不能污蔑我们!”
“是么。”
时诉安忍不住讽笑了一声:“你要搞清楚,一开始污蔑我的人是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装模作样伪装多年就是为了贪图你家钱财的也是你们,说我为了一个花瓶就本性毕露的还是你们!”
“现在事实已经证明,这一切都是你们在颠倒黑白,贼喊捉贼。我没有靠你们读书吃饭,我一直在靠自己,反而是你们想独吞我爸妈的遗产,还枉顾我爸对你爸的救命之恩,贾晚晚,你难道现在不应该是先道歉么,只知道这么理直气壮地对我提要求,你凭的是什么?”
“我看啊,凭的是脸皮厚。”
突然有个年轻些的男性声音在几人后面响起。
“呜哇——”
这种羞辱贾晚晚怎么可能受得住,终于忍不住爆哭,哽咽的声音压抑不住,然后转身就疯狂向外跑去。
谢清清懊恼地咬了下嘴唇,也跟着跑走。
气死了,平时因为贾晚晚好骗还容易上钩,她挺喜欢和贾晚晚一起,反正随便用点小技巧,贾晚晚就能让她达到她的目的,还能让她有一种优越感,没想到这傻白甜“害”起人来,比起一些恶毒的货色简直不遑多让!
而且,时诉安突然提起的他父亲对贾晚晚父亲有救命之恩是什么意思?贾晚晚怎么也没反驳?!
贾晚晚和谢清清离开了,周围人也都渐渐散开,不过眼神却偶尔会若有若无地往时诉安那边看。
毕竟刚刚他们貌似又不小心听到一个秘密?
啧......
真想知道这“救命之恩”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现在时间不允许。
时诉安此时心底却不是挤满了打脸成功的爽快,也来不及思考他刚刚故意随口透露“救命之恩”会带来什么效果,而是充满困惑和震惊。
因为他刚刚往后瞄了一眼,看到了那个接他话怼贾晚晚的人。
有泪痣,面带坏笑,头发自然卷......
这不是原文里痞气十足却深情至极的男二白青木么?!!
嗯?!!!
怎么回事,怎么还突然帮他怼上贾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