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千娇百媚(穿书) 第17节
作者:
义楚 更新:2023-04-28 13:30 字数:4169
“这青竹楼住的挺好的,”温知许不买账,若有所指道:“除了御膳房的人不知听了谁的吩咐,不肯再收银子之外,旁的都还不错。”
苏清秋原本还在哭的表情一僵,瞪大的双眼在听见御膳房的时候不自然起来。
干笑了两声,期期艾艾的开口:“姐姐长的这般好看,想必能得到万岁爷的恩宠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何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受苦。”
一个御膳房就让苏清秋露了怯,温知许又上前几步凑到她耳边,泉水般的声音放低又坚定:“受不受宠我暂且不管,但敬事房的人却将我的绿头牌撤了下来,这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苏清秋一听,猛然一抬头。
看见温知许那双冷静却了然于胸的表情,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珠将她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错愕与害怕,还有伪装的不好却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楚楚可怜。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苏清秋问。
温知许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苏清秋最怕的就是旁人看不起她,对面的人凡事都了然于胸,那她刚刚做了那么多在她眼中怕是在唱戏。
果然,温知许凉凉的瞧了瞧她,摇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觉得这儿不像花园,倒是像个戏园子。”
苏清秋听闻,眼睛一缩。
再开口已经不再客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柔弱可欺:“既然你知道,还这般与我周旋。”
“到底存的什么歹毒的心思,竟让我这般出丑。”
“是,”温知许用正常的音调说话,以确保亭子边的人能听见:“不过我却是好奇,从府中你就处处与我相比,现下进宫后还设法将我弄的远远的,究竟是为何?”
“为何?”苏清秋凄惨一笑,身子往后倒了倒。
“你不过是刚来,所有人都要处处让你着你,我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两年却还没你个从未见过面的孙女一句话来的重要,你说我为何?”
“就是因为这些?你从进宫就设法将我弄到这偏僻的青竹楼?”温知许皱眉,早就觉得苏清秋小气,却不知这般小心眼。
她循循渐进的套话:“这样对你又有何好处?”
“当然是因为你碍了眼,挡了我的路。”既然撕破了脸皮,苏清秋也不再隐瞒,冷笑道: “不止如此,我还想让你一辈子出不去,最好是老死在宫中。”
苏清秋浑身戾气,说完扭头就走像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温知许却始终没有转头,见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背影消失之后,侧身往竹林的地方走去。
等园子里没人之后,康熙才从亭子里出来。刚刚两人对话倒是一句不拉的都听完了,此时站在温知许刚刚站的的地方,鼻尖全是梅花清冽又雅致的味道。
“万岁爷。”李德全手指着梅花树上挂着的帕子,康熙闻言上前将帕子取了下来。帕子间立刻传来一阵独特的清香,洁白的缎子上只绣了朵小巧的荷花。
“这帕子如此素雅,也不知是哪位小主的。”李德全见康熙的眼睛直直的往帕子上看,也知晓了两分万岁爷的心思:“刚刚瞧着那位,倒像是位脾气好的,心性也不错。”
康熙一笑,将整个帕子抓进手心,抬脚就往前走,道:“行为举止不卑不亢,确实是个好的。”
又想到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完全不同的苏常在,眉心狠狠一皱。
“万岁爷这是去哪?也不等等奴才。”李德全满脸笑意,装着一愣又连忙跟上去。
“朕去将帕子还给它主人。”康熙个子高步子走的快,没走两步就将李德全甩了下来。
瞧那方向,分明是去青竹楼的。
第17章 皇上的女人
去青竹楼这条路,康熙每年都来。
这个地方是怎么从繁华一步步走到荒芜衰败的,也是他这些年来亲眼见证的。青竹楼渐渐的变成了整个皇宫最偏僻的地方,甚至在半路上连个行走的奴才都没有。
随处可见的竹叶,堆的能有一指高,脚踩在上面呢走过去立马就能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一路走到门口的时候,康熙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眼前的小楼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原本荒废的地方被人精心打扫过,虽还是充满一股萧条的岁月感,但扫的干净的院子,门口被擦的光亮的荷花缸,还有依在门框上正开着花的梅花树。
这一切,都变了。
与以前一样了,却又比以前不一样了。
他站在门口不进去,只瞧着往里面看,目光微沉双眼之间闪过一丝晦涩。
李德全站在他身后,感受到这安静气氛中传来的诡异。
帝王的心思难猜,就算他是近身之人也只得小心翼翼的开口:“万岁爷,里头这位小主瞧着真真是个好的。”
万岁爷对于这儿的情感,没人比李德全懂。
康熙闻言,总算是收敛起那满脸复杂的表情,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晦涩,点了点头:“自然是个好的。”
这句好是康熙今个第二次夸了,难得的是夸的还是同一个人。
他说罢抬脚就往里头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李德全连忙跟上。
半路中却又抬起头来,往院子里面瞧去,心中暗自想到里面这位还没露面的小主是个有福的,有这份情谊上,只要自己不作死好日子还在后头。
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尊,就算是穿了常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掩盖住的。
两人一走进去,院子里的奴才们就跪了一地,这样一个偏僻的奴才都嫌弃难以出头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想过有一日皇上会来。
康熙进了主殿,坐在温知许常坐着的太师椅上,手边的小矮柜两边角都脱了漆,内务府不说换一个,补都不补就这样送过来。
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康熙虽然自己早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秀女,却也看不得内务府的人这般敷衍。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抬手却看见小矮柜上放着的那个拇指大小的狐狸。
灵动的双眼,精致又可爱。
他拿起来瞧了瞧,这小东西虽然小小巧巧的,但是眉眼却实在是精致。
半根指头大小的东西,眉眼却刻画的惟妙惟俏,精致极了。
透过这狐狸似乎看见这样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想到小花园中那一闪而过,被梅花挡住的背影。
拇指上下抚摸了一遍小狐狸的眉眼,侧过头看着地上的奴才:“你们主子呢?叫她来见朕。”
跪在地上最前方的是小元子,他从万岁爷一进来开始就激动的手脚发抖。
他模样讨喜,人也机灵,刚刚旁人不认得皇上还是他第一个认出来的,这还得多亏了他以前扫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万岁爷一眼。
没想到,虽然被分到了青竹楼这般没前途的地方,居然有一日会让万岁爷自个找来。
“回……回万岁爷,主……我们主子去小花园去了。”他一时太激动,说话都在发抖,又怕万岁爷嫌弃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李德全怕他这般没上过台面的样子污了万岁爷的眼,赶紧走下去一手掐在他脖子上,将人拎了起来提点了两句:“万岁爷亲自来了,赶紧去将你主子找来。”
小元子心中暗道祖宗保佑,脸上生出狂喜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赶紧出门找主子去了。
奴才们都跪在屋内看着主位瑟瑟发抖,康熙瞧着有那么些许的心烦,赶紧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屋内空旷之后,他倒是将这屋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整个屋子布置的清晰又雅致,前头摆放着一对珐琅太平有象桌灯,紫檀龙凤五屏风,桌上还有一对金小元宝喜字灯。
书桌上面放着几本书,一对铜镇纸,紫檀座,青玉杠头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都不是好东西,但也布置的也算的上是清雅。
康熙走过去,捞起那本倒扣在桌面上的书瞧了瞧,看了两眼才发现原是本戏折子。正想原样的放回去,门口却传来脚步声。
只见一穿着素色旗装的女子扶着丫鬟的手,正缓缓走进来。
个字娇娇小小的女子,神态格外的纤弱,那身旗装套在她身上,腰部的位置足足大了半掌有余。脸倒是生的精致,但康熙后宫妃子那么多,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好看是好看但也实在没让他生出一丝惊艳来。
况且,康熙眉心一皱,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行为举止实在是说不上大方得体,倒是显得有几分胆小。
与心中想的不一样,康熙不由的生出几分失望出来。
“臣妾答应石氏,叩见万岁爷。”石答应年虽小,大病一场之后身子骨还大好,行走之间如同弱柳扶风,走几步都要人扶着纤弱的像是随时都能昏倒。
“起来吧。”康熙挥挥手,面前这人实在是与心中想的不同:“答应石氏?”
石答应半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帝王之尊,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一早就是万岁爷封的答应了,但却是她第一次面见皇上,心中的羞涩太强实在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一早就住在这?”
“回万岁爷,是。”含胸低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维诺的性子,康熙以前也不知见过多少,却又不自觉地感觉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不过是亭子那听了几句,还以为是个难得清灵的。
眼中的兴味也少不少,问:“起来回话吧,刚刚去哪了?”
“臣……臣妾刚刚去了后面那个小花园。”自她病好之后温知许便对她说,她大病一场连着躺了一个多月,再加上年岁小身子骨还没张开,有空还是出去走走才是。
从这里到小花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没走进去,每天一来一回走两趟就够了。
今个从小花园刚回来就听见奴才们说万岁爷来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奴才们到底还是不敢胡说,试探的进来一瞧,那人虽一身常服浑身上下的帝王之尊却是难以让人忽视,微微一眨眼都能让人心跳半分。
石答应没进小花园,更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还以为万岁爷是一时兴致才过来的,再不然那便是自己有那福气,从进宫就被人欺负差点丢了一条命,老天爷总算是站在她这一回了。
石答应强行按捺住高兴,却由于胆子小羞于抬头,而康熙眼中原本的兴味也一点一点的消磨干净。
康熙瞧着底下的人,站起来沉声道:“朕瞧着你身子骨不好,青竹楼又实在偏僻不宜养伤,还是挪去东六宫吧。”
李德全连声上前:“奴才自会吩咐下去。”
一听能离开这里搬去东六宫,石答应心中升起一阵欢喜,虽还是害怕到底还存着好奇,试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目光撞上他的眼睛之后,原本苍白的脸立刻红了一大片。
“多谢皇上。”一双眼睛里面含着爱意,举手抬眼之间全是羞涩。
“你好好养病,等身子骨好了朕再来看你。”康熙下意识的安抚安抚两句,随后带着李德全就往外走了。
留在原地的石答应,眼巴巴的瞧着前面的背影发愣。
等万岁爷走后,她身边的宫女激动的抓着石答应的手道:“主子,皇上真的来了,真的来了,还说要将您挪出这个地方。”
“您的苦日子总算是熬过来了。”
石答应却不如她那般激动,低下头的脸上羞红一片,脑中想的尽是刚刚万岁爷如何一脸笑意的往自己这瞧。
手举起来,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懊恼今天的妆容如何,穿的衣服是不是太素净了些。
——
康熙出了青竹楼,脸上的表情已然没有来时那般高兴了,帕子还在怀中收着,刚刚石答应一直低着头,他见着无趣便没拿出来。
光是瞧上一眼,就那么羞涩,要是自己拿了帕子出来,岂不是浑身都要通红。
想到这,他摇摇头:“还是眼见为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