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男主[快穿] 第28节
作者:
童柯 更新:2023-04-28 06:04 字数:4152
邵非这几天到了晚上就把手机关机, 终于那鬼来电停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年纪,很少有人晚上会关手机的,不过只要没那铃声响起,邵非不介意晚上一直关着。
没了鬼来电的骚扰, 邵非这些天睡得都还不错,只可惜另一个人却睡得相当不好。
得不到回应的男人, 脾气总是比往常暴躁, 更何况是还没过叛逆期的陆琛。
这次的叛逆期,来得更猛,更烈。
邵非住在破了水管的屋子里, 每天垫着脚走进走出, 他也有问余叔怎么工人还没来修。
“这几天水管工回老家了, 没办法来给你修了,要不给你换个房间住?”余叔一脸抱歉, 这歉疚也是真的, 当然不是为了他说出口的理由。
什么时候少爷同意了, 什么时候水管工就来了。
“不用了,也没几天好住了。”邵非觉得最后几天就不麻烦老管家了。
“你和少爷说了吗, 要走的事?”
“我打算等走的那天再和他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陆琛这么照顾他,邵非还是想着买个礼物感谢一下。
“那行,非少爷就自己决定吧。”
其实这两天,余叔发现陆琛一直低气压,比以前更吹毛求疵, 但在邵非面前却还是和和气气的,甚至有好几天早上都是少爷自己做的两人份早餐,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晓得少爷是什么态度。余叔到底是老牌管家,这种主人家的事情,他很少参与,就因为这守口如瓶的性子,才能一直在陆家做到现在,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首先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余叔说他儿子会过来住几天,也把电脑带过来了,是一台笔电本。
一般像是他们这样在陆家帮佣的人,他们的亲人都可以偶尔住在这里,甚至有自己的房间。待遇好,也是陆家的佣人很少离职的原因。
今晚陆琛有事,并不在陆家,邵非也在学校搞定了作业,刚乐得清闲。
两人来到对面的佣人楼,邵非就看到在房屋里,一个强壮体魄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敲打着键盘,看着是在玩最近特别流行的枪战游戏,男人虽然听到了余叔的声音,但没有停下键盘,他操作着游戏人物杀了最后一个人,屏幕上显示出第一的字样。
一盘结束,语音那边传来欢呼的声音,还有人喊着他今天怎么不开直播,他并没有理会,缓缓转头,硬朗的容貌中带着点凶悍,邵非相信光凭这长相都没人敢惹,在那天余叔说到儿子的时候,邵非就记起这是未来沈半青的朋友余默,是个话不多但相当可靠的人,但也因为与沈半青走的近,后期男主渐渐发现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允许他再靠近,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把他给请出了陆家,虽然那之后余默主播的发展还是相当喜人的。
不过这里面有件比较有趣的事,在断更前,有一段话余默与女主的对话: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作者没点明,邵非猜测是考虑到言情读者大部分无法接受里面有暧昧的耽美性向,所以才写得那么隐晦。后来又断更了,但依旧看得出来他后期应该能待在女主身边,因为他的性取向,陆琛还是比较放心让他待在沈半青身边的。
邵非觉得存在即合理,他对他人的性取向不会做评价更不会因此就觉得余默就是异类了。
余叔拍着余默的肩膀:“别怕,这孩子就长一副凶样,小时候还吓哭过小姑娘。”
邵非早在这段时间与这栋楼的人混熟了,摆摆手:“不会的,我觉得余默哥看上去很可靠。”
余默看着眼前不起眼的小家伙,第一个感觉是真矮,还很小。
余默站起来更高更壮了,虽然网上的迷妹很多,但现实里他很少听到有人在第一次见到他时能够评价得那么正面,他这些年也见多了人,分得清邵非的话是不是恭维。
余默将拿给邵非的笔电送了过来,邵非感激不尽,掏出了身上为数不多的纸钞递了过去,一共五张:“那个虽然余叔提过不必给你,但现在上门费都不止这些,我…”
邵非是真的挺穷,刚满十八岁就开始打工想逃离家里,但半工半读的钱并不多,最近他在手机上找了份线上家教的工作,辅导一下小学生部分作业题赚取一点工资,虽然很少,但也算和他现在努力的方向比较搭配了。
“不用了,只是个小问题。”余默推了回去。
两个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虽然性质不同,但空气中仿佛流动着一种名为理解的气流。
邵非也不客气:“那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你成年了?”惊讶地看着瘦胳膊瘦腿的邵非。
“前几个月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开始工作了。”
“行。”余默同意了。
两人约好了用吃饭来抵消这次送电脑的人情。
之后余默看邵非一脸好奇,就问他要不要玩游戏,顺便带他玩了两盘,要走的时候,邵非还有点意犹未尽。
余默见状,忍不住道:“以后我要是来陆家,你也可以过来玩的。”
“但我很快就不住这里了。”
余叔把邵非的情况与儿子一说,余默表示理解:“到了新家和我说。”
果然是小说里女主闺蜜的存在,虽然沉默居多,但心却是火热的。
陆琛回家后,惯性来到四楼书房阳台,在这个点一直亮着的地方,今天却还是暗的。
人去哪里了。
陆琛直接打电话过去,邵非一看到来电是陆琛,立马接了起来:“我马上回去了。”
陆琛就看到从佣人楼里哒哒哒跑出来的邵非,手里还拿着台电脑。
介于邵非经常过去帮忙做事情,陆琛也没多想:“水管工明天就过来了。”
这些天陆琛又邀请了几次,但无一例外都被邵非挡了回去。
陆琛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更加压抑,他维持着自己多年对外的平静状态。
既然拉不回这头小呆鹅,他就要另想办法了。
或许,他之前都太含蓄了。
邵非已经有整整三天没见到沈半青了,一开始还能看到杨鑫,现在连他都不见了。
他整日里望着不争气不上进的男主唉声叹气。
陆琛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弹了下滑腻腻的额头:“小脑袋瓜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邵非现在被他弹习惯了,也没躲开。
两人课间休息回来,陆琛的抽屉里被塞满了棉花糖,大款的棉花糖太难拿了,所以女生们送的都是包装的彩色棉花糖,基本是经意间塞进来的,连名字都没写是谁,想还回去都不可能。因为不知道陆琛说的是哪一种,市面上只要能买到的牌子都有。
送棉花糖的风潮忽然起来,有些不知道情况的人,也会询问,跟随大众。
而邵非也偶尔会抱着一堆过来,他虽然气质灰扑扑,但架不住他的同桌是陆琛,导致他也常常被关照,往往还没开口说话,这些女生就风一样地跑过来塞到他怀里。
罗宇飞看到又抱着好几包棉花糖的邵非从后门走进来,那呆呆的脸上满是无言以对的犯愁,他就想笑:“今天又是这么一大堆啊。”
罗宇飞幸灾乐祸,谁叫关注陆琛的人太多了呢,稍微点事情都能形成一股风潮。
邵非也很无奈,高中的女生大多还是比较羞涩的,像陆琛坐在位置上很少有当面过来送的,比较常见的就是拐弯抹角地转送,而在外人面前的新跟班小弟邵非同学就成了最好的对象,比以前的同桌董玲可好多了,模样就是不太会拒绝人的,所以让邵非帮忙的不在少数。
见邵非那愁眉苦脸的样子,罗宇飞觉得好笑,这只糯米糍真是……
糯米糍和棉花糖…嗯?罗宇飞有点回过味来了,他打开手机翻到属于陆琛发的那页。
顿时明白了什么。
邵非将几包棉花糖放到桌子上:“琛哥,这些都是她们要我带给你的。”
“你收的,就你处理。”不会扔了吗。
“你不吃?”
“我为什么要吃?”又不是你送的,“再说吃的完吗?”
邵非想想也是,数量那么多。
见陆琛又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玩游戏,邵非也只能任由他去,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陆琛特别爱用他的手机玩。
他开始给班上女生分发棉花糖,多出来的就交给班长卓帆让他帮忙到别的班去分发,就是那位之前在校门口碰到的学生会会长,也是常年保持优异成绩的学霸。
偶尔邵非会感到陆琛刹那间眼神很深沉,就比如刚刚的时候。
邵非总会借口厕所悄悄离开一会,顺便在经过三班的时候再张望一下看女主来没来,可惜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再见到了。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罗宇飞拉着陆琛提前出来了,他越想越觉得发小不太对,路上就问了起来。
“你那条朋友圈,是不是和糯米有关系?”
陆琛不理他,罗宇飞也不管:“你对他……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他问的小心翼翼,心里是期待陆琛否认的,实在太过惊悚了,他们从小到大,陆琛都是女生爱慕的对象,女友也交了很多个了,从来没那方面的倾向不说,就他的为人,根本不可能把谁放心上。
“你说呢?”
“我和你认真地说,你别当我开玩笑,这事情要是真的可就麻烦大发了,你觉得陆叔能放过糯米?”这事情还真是必须弄清楚,省的他现在提心吊胆的。
陆琛也抬起了头,表情凝滞了一会。
“我爸那边,我会想办法。”
这是等于间接承认了,还不是玩玩的,这货来真的!
罗宇飞心慢慢下沉,这下事情大条了。
“你可以选择旁观,或者帮我。”说着,也不再理会他,一路上了天台。
最近连他都能闻到陆琛身上的烟味,他在烦躁。
想到陆琛最近的低气压,面对邵非时还看不出来,其他时候就太明显了。
他很了解陆琛,要是能控制住早控制了,何必到现在呢。
但他怎么会看上邵非呢,这明明是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啊。
这节体育课陆琛没到,不过本来就是高三了,老师管得并不严,反而有意识地放纵高三学生放松心情。
老师正在隔壁足球场带着两个班级的男生热身,其他学生自由活动,邵非左右环顾了下,发现陆琛不在,悄悄松了口气。
男主这些天怪怪的,有时候上课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也时而暴躁时而压抑的,让邵非这几天的心情也忽上忽下,连女主的事都没精力去想,全副精力应付着陆琛。
现在人不在身边,他就放松了很多,跟着几个班上的男生练投篮,班长卓帆很有耐心地教着邵非。
见又一个球进了,邵非不由道:“你好厉害。”
“只是还行,你真想学让陆琛教你,他才是高手。”
两人说说笑笑的。
陆琛懒懒地靠在天台边,他这个位置,望下去就能看到篮球场。
他一手夹着烟,吐着圈圈,边眯着眼看那依旧不醒目,现在正开心笑着的人。
旁边是一群抽烟的不良学生,五班六班的,有时候几个班的烟民会偷偷凑在一起抽,这种偷偷干的事他们觉得很过瘾,当然最好不要被抓到。这么多年陆琛一直很够意思地帮他们挡老师,所以他们和陆琛关系很不错。
这时候,下方突然出现一伙人,来了五个人,朝着正在教邵非打篮球的班长卓帆打了过去。
口中说着对方抢自己女人,要教训卓帆,他们一拳打过来,卓帆没站稳撞到旁边的邵非。
虽然卓帆的体型不壮,但是被这么突然撞过来邵非也承受了冲击,背脊重重碰到在地面上,因为惯性拖了几厘米出去。
这时候场面有点乱,有人去喊老师,有人逃得远远的隔岸观火,有的来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