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深那头，电话里是顾菲柔温柔的语调，“eleven，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如常。”霍擎深嗓音淡淡，末了加了句，“你呢。”
  顾菲柔笑了笑，说，“你还是那么不会寒暄，但你放心，我一切都好，打电话就是祝你新年快乐，至于新年礼物就不送你了，我怕褚然会吃醋。”
  霍擎深应了一声，“新年快乐。”
  顾菲柔又跟他说了一些话，才挂断了电话。
  霍擎深将手机收起，再次走向白曦乐。
  白曦乐看着他的面色如常，视线却依旧盯着。
  霍擎深看着她没动，“怎么了？”
  “没什么。”
  白曦乐面色平静，低头继续堆着雪人。
  霍擎深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兴致似乎变淡了，像是心不在焉。
  但他也没多问，直到过了会儿，白曦乐突然问，“顾小姐现在和褚然一起，应该很幸福吧？”
  霍擎深想起刚刚顾菲柔语气里的幸福感，嗓音也柔和了下，“嗯，她现在很好。”
  很好。
  看他那表情，似乎顾菲柔好，他就也很好一样。
  真算是真爱的最高境界？
  白曦乐看着他，唇瓣抿的更紧。
  她看着眼前堆了一半的雪人，突然就没了兴趣，“我累了，不堆了，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别墅走。
  霍擎深被晾在原地，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他眉头轻蹙了下，看眼堆了一半的雪人，也进了别墅。
  进去就见白曦乐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下意识走过去，但白曦乐又立马就站了起来，走向厨房，去冰箱里拿水果。
  霍擎深，“……”
  更明显的感觉到，她似乎不想看到他？
  霍擎深俊眉轻蹙，片刻看着她在冰箱前翻来翻去，却许久没动，最终，转身，上了楼。
  白曦乐这才把冰箱关上。
  “小姐，你找什么啊？”张嫂一边摘着菜，一边不解的看着白曦乐翻腾了冰箱许久却什么都没拿。
  白曦乐，“哦，我就在想哪个水果好吃。”
  说着随手拿了个火龙果，走回了客厅。
  客厅，此刻空静，霍擎深明显就是自己上楼去了。
  应该又是去埋首工作了吧。
  而这样无趣的人，却依旧和顾菲柔保持着联系，还一提起顾菲柔，就那么眉眼温柔。
  可他温不温柔管她什么事。
  白曦乐咬唇，却脑子里依旧乱哄哄的。
  电视机里放着电影，她却没看进多少。
  直到午餐，霍擎深下来。
  一家人依旧像昨日那样边吃边聊。
  白曦乐让自己尽量笑。
  只是到了下午，包括吃完晚餐，白曦乐都没正眼再看霍擎深。
  虽然旁人无察觉，但作为霍擎深本尊，当两人回到房间，白曦乐拿了睡衣就往浴室走时，霍擎深忍不住，问，“你在生什么气？”
  难为他看出她不高兴了。
  但其实自己不高兴的也挺没理由的。
  白曦乐就淡淡说，“没，我没生气，我能生什么气。”
  说完就进了浴室。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霍擎深还是能感觉到……她真的在生气。
  他皱着眉，回想起她态度转变的前后，似乎是从堆雪人的时候，他接了顾菲柔的电话？
  片刻，白曦乐洗完澡从浴室走出。
  霍擎深从电脑前抬眸，“你是因为顾菲柔，在生气？”
  白曦乐心里一个咯噔，但抿抿唇，她又道，“没，你想多了，我哪有理由去为了顾小姐生气，我累了，睡觉了。”
  说完，她就躺上床，拉高被子睡觉。
  霍擎深盯着她的被子里的一团，俊眉轻蹙，开口，“刚刚，柔儿打我电话，只是……”
  “霍擎深，我说了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现在请你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了。”
  白曦乐打断他的话，是真的怎么听他那声‘柔儿’都觉得刺耳。
  人家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或许马上就是褚然的老婆了。
  他还一口一个柔儿，是多放不下呀。
  白曦乐火气莫名又大，又把被子拉高几分盖过头。
  霍擎深看着她的样子，眉峰能如川。
  但最终，他凝了她的被团一眼，没再说话。
  白曦乐听着这一室沉默，缩在被子里的唇瓣轻抿，而很快，她就听到他对着电脑打字的声音。
  所以他就这么继续办公了。
  而她……还在自我发闷气什么呢？
  可心里就是闷闷的不舒服。
  白曦乐盯着被子里的一团黑，无声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