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夜风舞凑近看他。
  “关于之前的会议。”奥古斯丁冷静无比找借口。
  “很棘手吗？”夜风舞问，“你刚才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奥古斯丁面瘫：“我不会为了这种事困惑！”
  “那就不要想了。”夜风舞揉揉他的脸颊，“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
  菲利普充当客房服务，推着餐车送来晚餐，并且坚持带上了之前的玫瑰，如果不是因为被奥古斯丁赶了出去，他甚至还想吟诵一首情诗，再拉一段小提琴赚取小费。
  “很漂亮的花。”夜风舞随手抽出一支，折断后插在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你喜欢这些？”奥古斯丁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听取菲利普的建议。
  “明天我只有半天需要工作。”夜风舞踩着拖鞋站起来，“想出去散散心吗？”
  “不怕被记者拍到？”奥古斯丁替他拉开椅子。
  “有一点，不过你应该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夜风舞使劲伸了个懒腰，“去爬山怎么样？”
  “喜欢运动是好事，但生病后更应该好好休息。”奥古斯丁坐在他对面，“所以哪里都不许去。”
  “你不会闷吗？一直待在酒店。”夜风舞喂给他一块小番茄。
  “我到中国是为了和一起你过新年，而不是为了爬山。”奥古斯丁回答。
  夜风舞笑出声：“也好，那我们就一起待在酒店。”
  晚餐很清淡，并不是奥古斯丁喜欢的口味，不过他还是对菲利普表示了赞许。
  因为夜风舞很喜欢。
  程夏全神贯注趴在墙上听。
  菲利普站在他身边道：“你要相信奥古斯丁，虽然他的技术有待提高，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真的吗？”程夏忧心忡忡，“表哥明早还要拍戏。”
  “当然是真的。”菲利普打包票，“不信你过去看，他们现在一定正安静地抱在一起，准备共同坠入美好的梦境。”
  “我才不看。”程夏迅速摇头。
  然后就听隔壁浴室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惊呼。
  程夏倒吸一口冷气：“你听到了吗，是表哥的声音。”
  “没有。”菲利普坚决否认。
  程夏趴回墙上，胆战心惊想今晚可一定不能再淫乱了啊，要早点睡！
  “不要闹。”夜风舞笑着挡住他的双手，两人挤在狭小的浴缸里，满地都是泡泡。
  “你这样很可爱。”奥古斯丁抱过他沾满泡沫的身体，“我会考虑把城堡的浴缸全部扩大一倍。”
  “然后在里面游泳？”夜风舞调侃。
  “我更愿意做别的事。”奥古斯丁挑眉。
  “明天是除夕夜，初一到初三都是假期。”夜风舞搂住他的脖子，“所以至少今晚让我好好休息。”
  “最近为什么变瘦了？”奥古斯丁握住他的腰肢，微微有些不满。
  “为了角色需要。”夜风舞回答，“下次我会争取演个胖子。”
  “不考虑换个工作？”奥古斯丁又提起这个话题。
  “比如呢？”夜风舞语调慵懒。
  “你想做的任何事。”奥古斯丁捏起他的下巴，凑近印上一个吻。
  “其实我会做演员，纯粹是因为一场意外。”夜风舞道，“但后来却是真心开始喜欢。”
  “一场意外？”奥古斯丁看着他。
  “一场不算太好的意外。”夜风舞自嘲笑笑，“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是另外一个人，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愿不愿意告诉我，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奥古斯丁环住他。
  “你想听吗？”夜风舞和他十指交握，情绪微微有些低落，“可是真的很糟糕。”
  “我不会强迫你。”奥古斯丁拍拍他的后背，“别怕。”
  “过完年后再告诉你，好不好？”片刻之后，夜风舞抬头看他。
  奥古斯丁点头。
  “那在这四天里，暂时忘掉这件事。”夜风舞双手捧住他的脸颊。
  奥古斯丁满脸疑惑：“刚刚我们在说什么？”
  夜风舞笑出声，凑近抱住他：“谢谢。”
  奥古斯丁侧脸吻吻他，却把手臂收得更紧。
  这个晚上就如菲利普所预料，套间里一直就很安静。两个人相拥而眠，梦里很暖。
  第二天一早，奥古斯丁看着他：“新年快乐。”
  “错了，这句话应该留着明天说，至少也要在午夜之后。”夜风舞伸了个懒腰。
  奥古斯丁右手理所当然一路下移，顺着后背摸上臀瓣，再到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他很喜欢自己小情人裸睡的习惯，甚至连内裤都觉得很多余。
  “停！”夜风舞果断坐起来。再按这个苗头发展下去，估计今天想要起床又会变成奢望。
  “几点结束？”奥古斯丁靠在床头问。
  “现在我还没开始工作。”夜风舞赤着脚往浴室走，“至少也要到下午一点。”
  “你昨天告诉我需要工作半天。”奥古斯丁不悦，“界线应该是中午十二点。”
  “一个小时而已。”夜风舞不得不折返，单腿跪在床上凑近吻吻他，“要听话，乖。”
  奥古斯丁面瘫道：“我不是小婴儿。”
  “你当然不是。”夜风舞舔舔嘴唇，眼神有些邪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奥古斯丁一股血顿时冲向脑顶，拉着人压在了自己身下，低头重重亲吻下去。
  于是可怜的表弟只好又在门外多等了半个小时，心里很是哀怨。
  影视城里狂风暴雪，很符合今天要拍的电影场景，不过也给拍摄增加了不少难度，原定中午十二点就能结束的进度，也一直拖到了四点才勉强完。不过大家倒是都没有抱怨，纷纷兴高采烈收工打道回酒店，准备去一处租来的民居包全剧组饺子过年。
  “我就不去了。”夜风舞对导演请假，“今天约了朋友。”
  “自己好好玩。”曾凡拍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些日子下来，就算是再不懂眼色，也能看出那三十六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群众演员”，倒更像是为了夜风舞才会特别存在。虽然猜不到具体理由，但这个圈子里人人都懂察言观色，当然不会傻到问出来，也只能在职责所在的范围内，给他最大的自由。
  程夏开着车，一路把人送到了距离影视城一个小时车程的别墅里，奥古斯丁和菲利普已经提前抵达。
  “我们正在讨论要买下这里。”菲利普热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