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丁长峰看向了雷昊，黄福明心头却是微微一叹，丁长峰分析得虽然不错，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就会变味了。
  雷昊却是呵呵一笑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黄书记，恭喜你有这么一位能力很强的下属。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丁长峰道：“愿闻其详。”
  雷昊笑了笑道：“能不能让我卖个关子？”
  “李总行事向来天马行空，出乎人的意料，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黄福明很懂得“留白”的道理，如果什么都和盘托出，就没有意思了，同时，他对雷昊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对雷昊的话当然不会全信，他总觉得，这个一掷千金的年轻人，似乎还有别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时候不早了，李总，那我们先告辞，具体的磋商，我郑重地邀请你明天到咱们政府来商议。”黄福明站起身，向雷昊伸出了手。
  而这个时候，在沧玉房产名下的明珠私人会所里，谢克春正在享受着一位年轻女子的踩背服务，他的身边自然是操德旺了。
  “老谢，经济适用房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黄福明态度比较暧昧啊。”
  面对操德旺的提问，谢克春道：“你急什么？年后才招标，一共也就两家单位，你还搞不定个小娘们儿？”
  操德旺吐了口气道：“这个小娘们儿可不一般。”
  “一般不一般，跟我没关系。”谢克春很不客气，“现在一切的程序都很透明，这个事，我帮不了你。”
  操德旺郁闷得很，他也知道最近国家对于反腐的高压态势，刀钢用在好刃上，现在谢克春毕竟不是一把手，偏偏黄福明对工程项目抓得很紧，完全不给谢克春有暗箱操作的机会，要真是硬上，恐怕会得不偿失，所以对于谢克春的话也没有什么不满，道：“黄福明最近铁了心不跟我打照面，妈的。老谢，你做了好几年老二了，干脆我用用省里的关系，直接把他搞下去得了，你来做一把手，免得碍手碍脚，影响咱们哥俩的发财计划。”
  谢克春转过头，严肃地看着操德旺：“老操，我知道你有能耐，但是我劝你不要乱来。省里对黄福明还是很看好的，呼声很高，你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再说了，现在稳定压倒一切，你要是真把他给扳倒了，那沧州的政治环境肯定也不理想，到时候我也未必就能做他的位置。”
  操德旺猛地把给他踩背的女子推开，劈手就是一耳光，破口骂道：“艹你么的，第一天出来干活儿，踩这么重，想踩死我啊。”
  那女子被一记耳光扇得跌出去好远，翻身爬起来就跪下来给操德旺磕头，惶恐求饶：“操总，对不起。”
  谢克春摆手，示意那女的出去，道：“老操，你心里不快活，别拿女人出气。”
  “艹，这王八蛋油盐不浸，软硬不吃，换谁都上火啊。”
  “上火，就想办法找灭火器，老子也上火。”谢克春反手拍了拍那女子光洁的小腿，那女子下了背，谢克春在她的腿上摸了一把，“我要泄火了。”
  操德旺笑了笑：“还是领导有办法，这么快就找到灭火器了，那你慢慢灭火吧，我去洗个澡。”
  出了小包间，操德旺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啐了一品：“妈的，败类。”
  小凤淡淡地看着操德旺，操德旺哈哈一笑：“干嘛沉着个脸呢？”
  小凤没说话，转身就走，操德旺紧追几步，笑着道：“我很乖了，你不让我碰，我都没找别的女人。”
  “闪一边去，一脑子精虫。”小凤淡淡道，“我要去做个脸。”
  “都这么漂亮了，还要去美容？”操德旺笑着道，“我陪你去。”
  “拜托能不能别像个跟屁虫一样？”小凤冷冷地揶揄了一句，迈步下了楼。
  小凤这段时间一直在操德旺身边，可是并没有打探到他什么犯罪的把柄，最多也就是跟一些干部混在一起吃喝嫖赌，光靠行贿这一条，根本扳不倒他，真不知道雷昊到底要的是什么。
  那晚去雷昊家，雷昊装作不认识她，而之前操德旺回拨电话也给她提了个醒，不能随意再与雷昊联系，看来这个操德旺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操德旺跟了过来，拉着小凤的手道：“凤啊，你到底哪儿对我不满意，你说呀，我可以改的。”
  小凤淡淡道：“我哪儿跟呀。”
  “呐，说这个话我就不开心了啊。”操德旺故意板起了脸，“我可舍不得我的女人不高兴。”
  “谁是你的女人？”小凤漠然道，“你有把我当你的女人看吗？”
  “有啊，可是你不肯啊。”操德旺的眼睛在小凤高耸的胸膛上扫过，这么多年来，他对女人确实没太多的兴趣了，确切地说，自从林可可死了之后，他就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不过小凤的出现让他的内心起了一丝波澜，只不过这个女人出现得很突兀，他总是觉得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才没有用强，就是想查出她的目的。
  只不过这些日子，并没有发现小凤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如果说有，那就只有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她手机上的那个陌生电话。回拨过去之后，是一个操着红空口音的男人，在查了这个号码之后，知道主人叫李兆龙，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并不清楚，这个人的资料还在调查之中。
  第二件事情就是她擅作主张，安排了人想干掉林纤纤，不过并没有获得成功。
  这两件事，让操德旺意识到小凤并不简单，她说是从美国过来的，但她怎么会与红空的男人有什么接触呢？另外，随随便便就要杀人，她肯定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过去。
  那种迷恋与怀疑，让操德旺没有对小凤采取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是事事都顺着她，只等把小凤的底都挖出来，再决定是放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