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谈论自己的事，墨烨反问白亦的情况。
  白亦右手食指轻轻拂过小黑蛇的身子，将自己的猜测和刚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破碎虚空？”墨烨念叨这四个字，“这似乎是一种离开这世界的方式。”
  白亦点头，她可以这么想的，“而且啊，墨烨，你看又出现了一座塔，会不会也是？”
  墨烨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也在静静思考这个问题。
  “咕噜噜。”静谧的周围突然有声音还是很明显的，白亦略带惊奇和恍然大悟般摸摸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饿了。”
  对哦，她现在只有炼气圆满的修为，还不能辟谷，刚刚又用了力量，现在饿了也正常。
  好多年没感觉到饿是什么感觉，白亦还有点惊奇。
  “墨烨，你也要吃东西的吧？”白亦顺便看向墨烨，他这个小身板吃一条肉丝说不定就撑了。
  墨烨沉重地点点头，他即使刚出生的时候都没这么弱过。
  白亦安抚性的摸摸墨烨，本来她是不太喜欢蛇这类冷血无毛动物，但对象是墨烨那就不一样了。
  看着手心中陷入懊恼情绪的小蛇，白亦只想给他举高高好好安慰一番，“不怕，我保护你！我先弄点吃的给你，我们吃饱了再出去。”
  墨烨：……
  白亦翻翻空间里的东西，之前做的那些肉干肉脯现在全都吃不了，以前的零食也被她消耗的差不多，但是类似猪羊牛肉这些到还剩一点。
  考虑到墨烨，白亦找出两片里脊肉，再拿出一张桌子和砧板，把里脊肉用刀背先正反面都敲一遍，然后拿出盘子和各种调料把它们腌制起来。
  另一边拿出一碗清水，将墨烨放在一个杯垫上，“你也会渴吧？先喝点水，要什么和我说。”
  墨烨：……
  但迫于生计，要是这个身体死了，对他的灵魂可是重创，墨烨也只能低头凑到碗前续命。
  “会冷吗？”白亦担忧地继续询问，没办法，这黑蛇实在看着太过弱小，似乎一个手指就能把他重伤弄死的感觉。
  墨烨已经无话可说，喝完水就把自己盘成一个“蚊香”，“不需要。”这三个隐隐透出生无可恋。
  白亦再次检查一遍周围看没问题后才回到砧板前，拿出一个平底锅和一块火系灵石，倒入一点点的底油。
  将腌制好的猪排浸一遍鸡蛋液再裹上面粉，平铺在锅底，小火滋滋煎着。
  很快肉香就飘到墨烨那边，他烦躁地将头埋进身体里，以前虽然也觉得肉好吃，但也没有现在这样渴望啊。
  还好，猪排不厚，熟得很快，白亦两面翻过觉得差不多后先拿出一个小碟子，将其中一块用力量切成比牙签稍微粗点的肉条，然后轻轻吹上几口防止太烫。
  “墨烨，吃吧，不够再和我说。”虽然面前这座肉条山看着比墨烨都要大上几倍，但万一呢，白亦想起以前看的某些科普文，蛇好像还能吞一整只羊来着。
  墨烨探出脑袋，叼起一根肉条开始啃，期间一言不发。
  白亦看他似乎没问题后从空间中拿出一瓶椰汁，一口猪排一口椰汁，到哪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胃不是吗。
  风吹过树梢，白亦到这个世界后一直不安的心在这一刻重归平静，墨烨的到来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即使现在的墨烨看起来比她都还不如。
  但她莫名有自信，连封魔渊那种地方他们都出来了，一个小世界而已，他们肯定能平安出去说不定还能拿到什么机缘呢。
  第91章
  墨烨吃完了整整一块猪排, 蛇腹部位明显突出，白亦收拾好家伙, 一手托着他, 一手食指轻轻按摩他的小腹处。
  “我们先到最近的城镇那看看, 打听一下那个玲珑塔的事情。”
  墨烨轻轻“嗯”了一声，他在享受白亦的抚摸，没想到变成黑蛇还有这个待遇。
  墨烨突然也没那么懊恼了。
  白亦双手拢住墨烨，下一秒就出现在森林边缘地方, 按照常青给的地图, 继续往西边走就是一个小镇，为了不引起骚乱，白亦打算接下来的路程就靠双腿了。
  她正打算继续向前，墨烨突然“咳”了一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将小黑蛇举到面前，白亦紧张地询问道。
  “你遮一下容貌。”说这句话时墨烨又细细看了白亦几眼, 没想到几十年没见, 小姑娘也长大了不少。
  变得更加……惹人心动了。
  “哦——”白亦拉长了哦音, 嘴角带着一抹坏笑,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受修为限制, 白亦没法像以前那样完全变脸，只能动动细节, 比如眼睛小一些, 眉毛粗一点, 但即使这样, 她还是好看的。
  索性从空间拿出一个帷帽戴上, 然后还翻到一柄筑基期的剑，是学府那时候统一发的，把它挂在腰间，白亦此刻看起来就和电视剧里的女侠一模一样。
  “咳，我趴在你肩上就行，不用捧着我。”看白亦大换装后，墨烨又发话了，这么被小心翼翼对待，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白亦：“不会掉下去吗？”
  墨烨：“……不会。”
  整装完毕，白亦带着墨烨走向小镇。
  大约半个时辰后，白亦终于看到了小镇的影子，她好久没那么老老实实用双腿赶路，怀念妖界。
  小镇并不大但还算热闹，看周围人的穿着和卖的东西，都极像白亦以前看的古装剧里场景，而且，真的一个修士都没有。
  这个小世界的灵力含量微不可查，这也正常。
  来到小镇的第一件事，找当铺。
  有句话说的好，没钱寸步难行。
  白亦空间里有大把的灵石，可在这个世界，还不如金银值钱。
  “这个，六两银子吧。”当铺掌柜来回看了几遍白亦拿出的一串水晶项链，最终给了这个价格。
  白亦也懒得和他讲价，刚刚找当铺的过程中她顺便了解了一下这里的物价，一文钱可以买一个肉包，普通人家大约半两银子能过一个月。
  而一两银子等于八百文。
  白亦收好六两银子离开当铺，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一个二等房。
  先用了一个清洁术，白亦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墨烨则顺着白亦的肩膀爬到桌子上。
  “这里和我以前的世界一模一样唉。”白亦先发言。
  “不对，正确点是以前世界的以前，我生活的那个时候已经不是这样了。”白亦早就发现不管是天玄大陆还是妖界还是这个小世界，很多东西其实都有共同之处，比如语言和文字等等，也许他们拥有相同的起源？
  “嗯。”墨烨也注意到白亦似乎对这个世界很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吗。
  “而且这个世界学武的人好多。”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走在路上都有儿童拿着小木剑乱挥，一路上携带武器的人也很多。
  就像客栈刚刚在大堂里她都能听到讨论玲珑塔事情的人，似乎是一件大家都知道也向往的事情。
  “现在很多人都赶去望天崖看热闹，你有什么打算？”墨烨看着白亦，他到了这个世界后就很少发表意见，好像有意在培养白亦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白亦没发现这点，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当然是力挫群雄，争夺武林第一的宝座。”
  为了配上这句霸气侧漏的话，白亦还特地微抬下巴，模仿当年墨烨某些时刻的样子。
  墨烨：……
  他发现来到这个小世界后他无语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多了。
  白亦神气不到三秒，自己先笑场破功，不行不行，她离浑然天成的霸气侧漏还有段距离，需要再接再厉。
  “好了，不开玩笑，我是打算进塔的，看看他们所谓的破碎虚空究竟是怎么回事。”白亦回归正经。
  “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世界既然压制这么强，估计即使有陷阱也强不到哪去，我还有护身玉你忘了吗？”
  “倒是你。”白亦皱眉，她身边倒是有其他护身法宝，可等级太高现在都激发不了，墨烨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
  墨烨：“不用担心我，这具身体死了我就会回去。”虽然后果严重了点，但这就不需要告诉白亦了。
  白亦伸出右手食指戳戳墨烨的脑袋，“总感觉你没说实话。”
  墨烨用尾巴尖勾了一下白亦的食指，“放心，我不骗人。”顶多骗骗妖。
  而且某龙自认这也不算骗，用白亦的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是“善意的谎言”。
  在屋里聊了一会儿后白亦带着墨烨下楼吃东西，顺便再听听消息，不是说客栈酒楼是最好的探听消息的场所吗？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白亦刚坐下，眼尖的店小二就窜了出来，“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的卤牛肉可是一绝。”
  店小二对白亦印象深刻，毕竟有些人即使挡住外貌，光偶尔流露的气质在这个普通的小镇里也让人难以忘记。
  “那就来一盘卤牛肉，再随便来一个炒菜。”
  “好勒，客官您稍等，菜马上来。”
  趁店小二离开，白亦开始专心听大堂里那些人的聊天，抓取“玲珑塔”关键词。
  ——王家那位听说已经练成破云掌第八式了，你说他有没有希望啊？
  ——别想了，才第八式，百年就那么一个名额，听说魔教教主也去了。
  ——那个人？这种心狠手辣的家伙怎么可能破碎虚空，欺我武林无人吗？
  ——唉，可惜我武功太差，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客官，您的菜齐了，其他还需要什么吗？”店小二的声音打断了白亦的偷听。
  她看向面前的菜，“没有了。”
  “好勒，那客官您慢用，有需要叫小的就行。”
  一碟被切成薄片的卤牛肉，一盘绿色蔬菜，看起来像青菜。
  白亦先夹了一片牛肉，浓重的八角茴香味，不知道已经被卤了多久。
  她勉强嚼了两口咽下，白亦不喜欢香料味过重的菜。
  另一盘青菜也差强人意，用的应该是猪油，本来是没问题，可惜现在大约是秋季的样子，送过来时猪油已经有些凝固，自然大大影响了菜的口味。
  白亦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决定等下到外面去找找其他食物吧，这实在不合她口味。
  “墨烨，你饿了吗？”小小声。
  “不饿。”墨烨现在就在白亦肩膀上盘着，讲话好像整个人靠近白亦耳边一样，让她的耳朵不自觉有点酥麻。
  努力忽视这股异样，白亦又听了一会儿大堂里的信息，自觉差不多后就走出客栈，她想去书铺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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