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作者:
饭团桃子控 更新:2023-04-22 13:53 字数:4243
第331章 来威胁你的
谢景衣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摇色子的,“记得把小爷的钱换好了。”
她说着,不紧不慢的随着那美人儿上了小楼。她一直往里头走,到了最东头,撩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东家,就在里头了。”
谢景衣看了一眼柴祐琛,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屋子很大,几乎占了三楼的一半,里头书房床榻一应俱全,看上去应该是方顷宣休憩的地方。他此刻还穿着昨日穿过的袍子,正坐在小桌前,专心致志的剥着莲子。
莲子当中,有莲心,十分的苦涩。
方顷宣一手拿着银针,一手拿着莲子,正在那里不停的戳着。他的手看上去黑乎乎的,应该剥了许久,沾满了莲子浆了。
谢景衣突然想起那夜他去见南裕师太,手中也提着一筐莲子,说是师太的心爱之物。
谢景衣大大方方的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来你这赌坊的东家,有些本事,这时节,可不好弄到莲子。”
方顷宣笑眯眯抬起头来,“小衙内见多识广,这点小东西,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您是头一次来我们这儿赌钱,便遭遇了不快之事,我以茶代酒,敬小衙内一杯,就算是给你赔个不是了。”
谢景衣爽朗的笑出声来,“我来赌坊之前,常听人说,若是一直赢,赌坊的人便会甩脸子,不肯给钱不说,还要将那赢钱之人打一顿。今儿一个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嘛!”
“东家你是个爽快人,虽然生得不好看,但我喜欢!”
方顷宣有些哭笑不得,“小衙内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做生意哪能那么眼皮子浅,多赢钱好啊。今儿个小衙内在我们这里赢了大钱,宣扬出去,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玩儿。”
“这简直就是活招牌,我喜欢小衙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你甩脸子呢!”
谢景衣接过方顷宣递来的茶盏,见方顷宣抬了抬手,守在门口的两个打手,下了楼去,立马给了柴祐琛一个眼神。
柴祐琛听二人喜欢来喜欢去,早就火冒三丈了,收到了风,立马一个闪身,将方顷宣牢牢地钳制住了,谢景衣眼疾手快的,在他嚷嚷之前,将之前收在怀中的帕子,塞进了方顷宣的嘴里。
又用力抽了他的腰带,将他反手捆在椅子上,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
“你这赌场好是好,可光赢钱小爷不开心。因为小爷今日不是来赌钱的,是来威胁你的。”
谢景衣说着,正要拿南裕师太的话出来说,却见柴祐琛对着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
柴祐琛指了指方顷宣,“你看他,有些不对劲。”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只见先前还笑着的方顷宣,现在一副呆滞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脑袋刚被门夹过了一般。
她灵光一闪,提醒道,“帕子有问题。”
她变戏法逗那小美人玩儿,把擦手的帕子藏起来了,又随手拿来堵住了方顷宣的嘴,避免他高声大叫,把事情闹大发了。
谢景衣来不及细想,果断的将帕子从方顷宣的嘴中拿了出来,盖在了他的头上。
“你同玄歌是什么关系?她的蛊是你给的。”谢景衣快速的问道。
“恩客。青歌坊是我夫人的产业。是。”
谢景衣同柴祐琛对视了一眼,柴祐琛又问道,“陈格有没有在你这里放利子钱,还逼死了王家庄一家七口。”
“有!”
“谁管着陈格放利子钱的事?”
“王学二。”
“行了,快要清醒了。”谢景衣说着,将那帕子一收,又揣入了自己怀中。这可是个绝世好东西,若是能整出来,以后审问犯人,不要太轻松。
柴祐琛二话不说,揽住了谢景衣的腰,推开窗子,准备跳下去,却又顿住了脚,走过去解开了方顷宣的腰带,迅速的给他寄了回去,改用双手押着他的手。
谢景衣立马心领神会,站回了原来站的地方,又塞了另外的一方帕子,抬起了一只脚站在了凳子上,“你这赌场好是好,可光赢钱小爷不开心。因为小爷今日不是来赌钱的,是来威胁你的。”
方顷宣迷迷瞪瞪的甩了甩头,一脸愕然,“小衙内这是做什么?这下头全是我的人,我一声高呼,他们可是要对你不客气了。”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哎呀哎呀,就是玩儿而已。这东京城里,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人了。我瞧着东家你说话行事大方,本以为是有个有情趣之人,没有想到,也是个呆瓜。”
谢景衣说着,看向了方顷宣的袍子。
方顷宣大惊,夹了夹腿,“在下并无龙阳之好!”
谢景衣对着柴祐琛挥了挥手,“阿狗,放开他吧,可真没劲儿!小爷要回去了,要不然,我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又要叨叨了。”
谢景衣说着,牵住了柴祐琛的手,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方顷宣看了看自己的青紫的手,眼神一下子阴郁了下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廊上,楼下站在的小美人儿,给他比划了个手势。
方顷宣摇了摇头,目送着谢景衣同柴祐琛出了赌坊的大门。
这种纨绔子,他见得多了,都是不中用的狗东西,可恶又变态。
可架不住,人家会投胎,他是废物,可他家中上辈不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搞不好就捅到什么马蜂窝了。
他当年年轻气盛,吃过亏,若不是得阿娘护着……
方顷宣想着,转了转手腕上的菩提子,又回到了屋子里,拿起银针,剥起莲心来!
这边方顷宣被威胁了,反倒是心平气和,那边谢景衣同柴祐琛,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倘若说那帕子有让人迷魂失智的功效让人惊叹,那这种断片的本事,才真的叫人惊艳。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姓方的,在装傻充愣。”
说话间,赵掌柜的驾着马车到了跟前,谢景衣同柴祐琛上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悄然离去。
行到一个小巷儿,在这里等着的柴贵来驾车,赵掌柜的也坐进了马车。
第332章 太会撩了
怎么样?谢三你可把我输的钱,都赢回来了?发现到底是什么让我着了道么?”
赵掌柜的说着,十分愤慨。想他老赵,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竟然阴沟里翻了船,险些输光了裤子。
谢景衣嘿嘿一笑,“你是不是瞧着那美人生得好,擦手的时候不知觉的擦了许久不说,还闻了闻,美人儿你可真香,你拿过的帕子,都香了!”
赵掌柜的惊恐的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有千里眼还是怎地?坐在那茶楼上,竟然都能瞧见我做了什么,连我说了什么话,你都知道!简直不是人!”
谢景衣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唉,男人不管是长得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都是一个德性。我还用得着看吗?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好吗?”
说到这里,谢景衣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紧,扭头一看,柴祐琛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耳朵上了!
“喂,别以为我喊过你爹,你就是我爹了啊!快把手拿开!”
赵掌柜的来了精神,“你为何管未婚夫婿叫爹?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快说出来让赵叔开心开心!”
柴祐琛盯着谢景衣看了又看,“你跟着谁学的那些?逢赌必赢,又是在哪里学的?”
谢景衣眼珠子一转,“我这是耳濡目染,日日记录在册,不想会都不行啊!逢赌必赢什么的,那是天生气运,不可挡!”
哎呀,我当初可是官家身边的掌宫嬷嬷,他是如何调戏后妃的,我都瞧在眼里了,三五不时的,还要给官家出谋划策,讨论一下如何让后宫嫔妃对朕死心塌地这种玄学话题。
能不会吗?诸葛孔明都没我会啊!就算天资不佳,没有学到真谛,照葫芦画瓢,总该会吧?
柴祐琛又好气又无奈,我发现我未过门的妻子,比我更会撩小娘子,怎么办?
他想着,到底舍不得,捏着谢景衣的手往下一动,捏了捏她的耳垂。
谢景衣的耳垂圆圆的,有些肥美,柴祐琛忍不住,又多捏了几下。
谢景衣的脸瞬间爆红,佯装镇定地从腰间取出了赢的大金锭子,摆在了马车上,大方说道,“不义之财,见者有份,来来来,一人拿一个!”
一旁的赵掌柜的,恨不得自己再生出一双手来,这样就可以一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对面那对明目张胆的狗男女。
另一双手痛痛快快的去拿金子了!
“这都是你赢回来的?”
谢景衣点了点头,“不然呢?难不成我会点石成金?”
赵掌柜的哀嚎出声,“天道不公啊!凭什么你长得又高又瘦又美,出身好还会赚钱,便是赌钱运气都好!啊,你还是我的上峰!”
谢景衣抓了一个最大的金元宝,扔给了赵掌柜的,“得了吧你,你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才说出这么诚实的话来的吧!我的确又高又瘦又美!”
柴祐琛在一旁瞅着,深深的叹了口气,黑羽卫的人,都是这个德性吗?难怪上辈子,他同谢景衣完蛋了!
谢景衣闹腾够了,方才严肃起来,“陈格是官家的人,能保就保。咱们手头的事,月黑风高之时,方才好办事;而且咱们同御史台的这个任务,有了牵连。是以,咱们先将陈格之事速战速决了,拿了方顷宣的确切把柄,然后再去寻南裕师太。可明白?”
赵掌柜也收起了玩闹之心,“诺。你们刚去赌坊,查到了什么线索?”
谢景衣想了想,说道,“陈格好赌,通过兴隆赌坊,一个叫做王学二的人,对外放利子钱,并且逼死了城郊王庄的一家七口。方顷宣说这事儿确有其事。”
“方顷宣当时的状态,不像是在撒谎。但是以我们对陈格的了解,他不大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咱们先找王学二,陈格若是被锤死了,那放弃他;若是有冤屈,那问题就来了。”
“倘若这事情是假的,那么御史李茂为何要参他?又是谁杀了李茂。一步步的来,先寻王学二,再去王家庄。”
赵掌柜的听着,一拍脑门,“王学二?王学二我认识啊!”
赵掌柜说着,伸出了脑袋去,同柴贵说了个地名,“那王学二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一个掮客。以前不出名的时候,常在赌坊花街蹲着,给人放利子钱,收利子钱。要不就是四处寻摸哪家有生得好看的小娘子,卖到花街去。”
“我虽然不借钱,但是认识不少做买卖的人,很早以前,曾经陪朋友去寻过他一次。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方顷宣的人,还给陈格放利子钱。”
“他出息了之后,便不怎么在赌场蹲了,在家中躺着,都有人自己个寻上门来。”
见柴祐琛皱着眉头不说话,赵掌柜小心翼翼地说道,“柴御史莫要烦恼,像这种坏人,多得去了,跟跳蚤似的,一时半会儿的,也是抓不完的。”
“咱们平日同他们无仇无怨的,也不去惹他们。毕竟抓了一个,立马又能顶替上一个来……”
柴祐琛一愣,摇了摇头,“某非死板之人,想旁的事罢了。”
赵掌柜的松了一口气。
柴祐琛气场太过强大,御史身上总是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凌然正气,好似容不得一丝半点污秽,这让他这种游走惯了的人,瞧着有些发憷。
不是,就太好了。
他想着,看了一眼一旁的谢景衣,又觉得自己个杞人忧天了。连谢老三都容得下的人,怎么会是古板之人啊!明明同他们就是一路人!
马车很快的拐进一条小巷子,停了下来。
赵掌柜率先跳下马车,上前拍了拍门,“王大官人在家吗?王大官人在家吗?有笔买卖,想要寻你谈。”
门嘎吱一下打开了,一个穿着短打,敞开衣襟,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打着呵欠开了门。
他一瞅是个面生的,立马变了颜色,就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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