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空空跳起来，看着她直瞪眼。
  夜溪干脆往后一靠，依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气死她了，难道要当着溪儿的面——
  咕嘟，心底的冲动更强烈了。
  罢了，早晚都会知道，溪儿又不是外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骑在树杈子上的夜溪瞠目结舌看着她美丽出尘的小空空脱了鞋袜脱了外衣，只穿着褂子裤子和一只小球滚在一起，用手，用脚，用——嘴？！
  眼睛揉了又揉，我特么穿越了？
  好半天，板着脸的空空飞过来。
  “就是这样！”带着一股子赌气的味道。
  夜溪手一伸，把留在下头的小球摄上来，瞪大眼睛寻找：“莫不是这里头有蛊虫？对你下了蛊？”
  “其实，我早有猜测。”空空眼圈一红，膝盖曲起，双手抱着，不去看夜溪的眼睛：“我好像不是人。”
  夜溪心里啊了一声，想到了啊。
  “但是——”空空抬起脸，眼眶子被满满含而不落的泪水挤得都变形了：“我没想到我会是——狗。”
  夜溪死死咬着牙，莫名想笑怎么办？这小委屈样儿啊，好想摸摸狗头。
  “你——咳——你怎么会觉得你是狗？呃，就算是狗，你也是最美的那一只。”
  “溪儿！”
  “哇哈哈哈——”夜溪再也受不了了，捂着肚子从树杈子上掉了下去，砸出一个坑，她在坑里笑。
  空空又羞又恼：“你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笑够了，哇哈哈——”
  实在不能忍，空空跳上去，小拳拳不住的往夜溪身上落，一边落，一边哭：“你师姐都变成狗了，你还笑，你还笑！”
  那点儿小力道入不了眼，夜溪任由她打，还是哈哈笑：“狗狗很可爱的。空空你不能鄙视狗狗，狗狗也是有尊严的。”
  拳头落得更密集了，空空哭道：“我以为我会是飞的凤凰啊火鸟什么的，怎么就是狗呢？狗就狗吧，天天咬着个球傻不傻啊，呜呜，我不要，呜呜——”
  夜溪更笑得不行，哎哟哎哟叫：“喜欢咬球就是狗啊，有牙的幼崽都喜欢咬个什么，磨牙。”
  嗖——
  空空站了起来，还把夜溪拽起来。
  “幼崽？你知道我——不是人？”
  啧啧，瞧瞧这眯着眼威胁人的小模样儿，龇牙咧嘴的，头上还沾着草叶。
  夜溪又忍不住哇哈哈，还抬手去拍她脑袋：“来，给姐姐旺一声。”
  旺一声？
  恼羞成怒，空空一张嘴咬上夜溪手。
  两人同时一僵。
  “哇哈哈哈哈——狗狗乖，姐姐给你买磨牙棒。”
  “夜——溪——”
  感觉空间都在震动。
  等夜溪终于平复下来，空空掐着她脖子：“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夜溪软着身子，笑得时间太长，累了。翻了个白眼，还掐我脖子，你倒是把手往上挪一挪才是正地方。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说的嘛。你怀疑你是妖？”
  空空沉默，有些难过。
  “可我看过，你的身体与人一模一样啊。你怎么确定你就是妖呢？”
  “直觉。”
  夜溪翻了个白眼，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以前没多想，只以为我的血脉特殊，可能是什么特殊世家的弃儿。”空空把夜溪扶起来，姐妹俩挨着肩膀坐着：“但有了小球后——我的行为明显不是人了。”
  夜溪又想笑，被空空一眼瞪住。
  “咳，不是人就不是人嘛，我也不是人嘛。”
  空空白她：“别跟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夜溪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的确不是人。”
  啊？
  空空傻了，她和萧宝宝都觉得夜溪强的不是人，但这话是夸她好不好？夜溪以前自己也说过她不是人，两人都以为她是在自夸自己的实力超越众人而已啊。
  “你——不是人？那是什么？”
  夜溪淡笑：“不是人，不是魔，不是妖，我只是我，我的族人——呃，从来不与外界来往，我是阴差阳错偷跑出来的。”
  空空傻傻一脸，点头：“哦。”
  夜溪又笑：“所以，你不是人你伤心什么啊？”
  空空抽抽鼻子：“毕竟做了这么久的人，一朝发现不是人心里挺失落。”
  夜溪笑笑，叫出吞天火宝来：“他们也不是人，你还看不起他们了？”
  “我，我没有。”被两小只看到自己失态模样，空空很不好意思，忙给自己施展清洁术。
  火宝飞过去对她道：“空空别伤心，吞天说过，人族只是众多种族中小小一个，甚至很多种族都看不上人族呢。做人，没什么好光荣的。”
  吞天点点头：“是这样，在仙界，人族并不出众。”
  空空一愣，莫名问了句：“那妖族呢？”
  吞天道：“万千仙界，有的人为主，有的妖为主，百族林立，最终还是要看实力。谁实力高，谁混得开，这是在哪里都适用的规则。”
  夜溪：“所以，别纠结身份了，不如好好修炼。难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要让宗门把我赶出去？”
  空空哼了声：“你就会瞎说。”又发愁：“我倒是想好好修行，但小球勾得我天天和它玩，我压根静不下心来。”
  难道要毁了小球？她舍不得。
  这是个问题，不提升修为，空空怎么面对整个妖族？
  这时吞天飞了过去，控制小球飞起，上下左右的看着。
  夜溪眉毛一挑，是了，这还有个老古董呢。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
  “好东西是一定了。”吞天先道了句，但随后就没话了，看了半天摇头：“没见过。”
  两人顿时失望。
  “不过，我见过跟它有些像的东西。”
  第五百八十五章 试洗灵丹（一更）
  “什么？”夜溪空空同时问道。
  “你还记得——”
  “说重点！”
  “千机球。”吞天没好气道：“听我说完。”再插嘴我就不说了。
  确定搜来的记忆里没有千机球的信息，夜溪默默闭嘴。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仙界有一种修士生来体弱，神识却强大。”
  夜溪：“神修士？”
  “对。神修士主修神识，他们用来修炼神识的法器中，有一种就叫做千机球，与眼前这个相似，大球套小球。”
  空空：“那——小球就是千机球？”
  吞天摇头：“并不完全相同。千机球上刻的是符文阵法，里头犹如迷宫，锻炼神识之用。这个小球上，除了大球套小球上这一点相同，其他好像并不相同。这头上刻画的是生灵形象，也不知有什么用。”
  空空叹气：“神识根本进入不去。难道真的只是个玩具？”
  夜溪揽着她的肩，安慰道：“哪有一个平凡的玩具对你这么有吸引力的，它与你有缘，想来是你还没有找到它的窍门。不着急，慢慢来。”
  吞天道：“或者它不是凡物，要开启很难。不如你先试着用神识熟悉最外这一层，摸透了不定会有新发现。”
  “这样吗？”空空抬着脸看他。
  饶是吞天这个老古董，被她雨洗的双眼看着也不禁老心肝一跳。
  这才是幼崽，等她长成了还不知是怎样的绝色。红颜多薄命，不是没道理，这样一张脸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只会招祸。得跟夜溪说说，让空空自己强大起来。
  里头还有吞天的小心思，空空出事，扯的是夜溪的后腿，他们一行还有大事要做，不能让夜溪太过分神别的人。
  “我也不确定，但总要试一试。”
  空空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回到第三狱，夜溪问吞天：“你真看不出来那小球是什么？”
  “真看不出来。”
  夜溪不信。
  吞天苦笑：“你当我是什么大人物吗？”
  若遇到的不是夜溪随便哪一个，他都能当得一声祖宗。可惜了，偏偏夜溪不是在意他那一肚子知识和见识的。
  想不出来那便不要想，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夜溪拿出炼制好的洗灵丹：“找人试药吧。”
  找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