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纯粹就是好奇，我感觉现在的孩子长得都挺快。”张全笑了笑，眼神深处有所掩饰。
  “我警告你别打她主意，老子虽然无所谓这个女儿，但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女婿。”苏瑞祥说道。
  他是以为张全想打苏沐汐的主意，自然也就不肯多说了。
  尽管他是个无良父亲，但无论再怎么无良，再怎么没心没肺。也起码讲究一个顺不顺眼，家里的好白菜虽然早晚都会让猪拱，那起码也要让一头合眼的猪去拱。
  就说邓展那小子吧，虽然让人讨厌，但好歹有钱，这也算是合眼。
  可张全这小子，跟他苏瑞祥平辈论交，你他妈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拿我当岳父？
  老子打不死你？
  张全讪讪一笑，也没太在意，苏瑞祥不想说，他也不多问了。
  毕竟嘛，他看了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一眼，1999年2月初2，下午2点出生的人，何其难找？
  哪有那么碰巧的？
  张茂这个时候戳了张全一下，示意让他不要多废话。
  张全看了老哥一眼，也不知道老哥是什么意思，但瞧着老哥那严肃的眼神，也闭嘴不言了。
  到了外边，张家兄弟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按照苏瑞祥说的准备去人民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一张轮椅，先给张全凑合着。
  苏瑞祥送到这里，扭身就走了，看方向，似乎还是要回那老宅。
  而张家兄弟这边，刚一上车，本来看着要走了的，但车门忽然又被打开了。
  那张茂从车里钻了出来。
  张全小声地嘀咕：“哥，你干嘛？”
  “你先过去，我待会再来找你。”张茂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走到他身边，“把你那刀给我。”
  张全从皮带的位置，抽出了一把弹簧刀，递给了他。
  虽然张茂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要刀的这个举动来看，张全再傻也猜得到一些东西了。
  顿时就说道：“哥，你别乱来啊你。”
  张茂咧嘴一笑，凑到他耳边说道：“你没听他说吗？他家的房产证，如果拿去抵押，能拿20万。想想看，20万，如果归我们。这一笔钱，到时候我们就跑到边远一点的农村去，也足够挥霍了。”
  “可是……”张全还是很担心。
  虽然这个想法很大胆，可是他想说，老哥，你打得过苏瑞祥？
  苏瑞祥1.85的身高，能打能扛，以前三人一起混的时候，打架的主力就是他。可你现在，要去搞苏瑞祥？
  张全将自己的亲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张茂身高1.72，流浪得久了，很瘦，伙食不好的缘故吧。
  就这体格，想去抢夺苏瑞祥的房产证？
  就算是亲哥，他也只能说，这个想法是很大胆。
  “少废话了，不然怎的？老子可不想继续流浪了，被人追债的日子，可不好过。”张茂狠着一张脸说。
  有人说，单身久了，就算看到一只母猪，也会觉得眉清目秀。
  这话到底对不对，张茂不清楚，他知道的是，一个人如果流浪得久了，就算看到老太婆手里只攥着5毛钱，他都想去抢过来。
  这是一种对钱的渴望，对安定的渴望。
  流浪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搞不到钱的时候，饿个一两天也是常有的事。
  至于你要说打工赚钱？
  可能么？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打工。
  所以，现在一份20万的房产证就摆在他的面前。
  就宛如一个脱光了衣服的乌克兰美女，站在单身了起码30年的他的面前，就算这中间隔了电网，他都要去试一试。
  张全看着亲哥，想了一下，表示可以理解。
  可惜的是他双腿断了，如果腿没断，他们两兄弟一起出手的话，成功率肯定要大很多。
  “小心点。”张全最后叮嘱一声。
  “呵，你先走吧。等我消息。”张茂眨眨眼，将弹簧刀塞进了裤子兜里。
  出租车走了。
  张茂也悄然地顺着那条老街，钻了进去。
  他们三个人虽然之前是哥们，但哥们不就是用来出卖的么？
  对此，张茂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苏瑞祥这边，他没想太多，送走了张家兄弟，他又一次地回到了老宅。
  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原因就是之前他在搜女儿苏沐汐房间的时候，从枕头下面，搜到了一条钻石手链。
  乍看第一眼，他觉得肯定是假的。
  那么大一颗钻石，铂金链子镶嵌，起码也是好几万，甚至接近十万的价格。
  他女儿怎么可能买得起？
  但是，当时也仔细看了看，以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却忽然发现那钻石不像是假的。
  最主要的是，那铂金链子，他绝对不会认错。
  铂金链子既然是真的，钻石肯定也是真的。
  可是偏偏的，当时不知道脑子发抽了还是怎么的，他居然又把手链给塞到枕头下面去了。
  直到把张家兄弟送走了之后，他才后悔万分。
  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
  ‘妈得，装什么慈善？房产证都拿了，那钻石手链不拿白不拿。’
  ‘反正是我女儿的东西，老子拿女儿的，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能拿的？’
  ‘这次老子是拿得多了一点，但老子去赌场走一圈，只要翻倍赢了，回头再还给她不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就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去把那钻石手链给拿走。
  试想一下，赌本多才赢得多，赌本少还怎么赢？
  嗯，有道理。
  轻车熟路地进入了老宅，苏瑞祥径直地就钻入到了女儿的房间里。
  掀开那软软的带着一点点轻微檀香的枕头，就看到那璀璨的钻石手链躺在这儿。
  只是，这次掀开那柔软的枕头，却发现钻石手链的边上，多了一支笔和一个纸人。
  纸片人。
  是用尖刀剪出来的那种简单纸片人。
  这纸片人的脸上画了眉毛，画了嘴巴、鼻子，却唯独没画眼睛。
  乍然的出现，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之前这枕头下面有没有笔和纸人，苏瑞祥不是很记得清了。
  好像没有……
  但又好像是有……
  ‘不过，管它呢。’
  苏瑞祥拿起钻石手链就往口袋里塞去，然后看了看纸片人，顺手就拿起笔在纸片人身上写一句话——“东西是你老爹我拿的，等老爹我赢了钱，还你一个更好的。”
  写完这话，他感觉这纸片人缺了眼睛实在古怪，也就随手在眉毛下画了两个圆圈，用笔抹黑，也就成了眼睛。
  “嘿，这才对嘛。”苏瑞祥将纸人和笔丢回到枕头下面，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却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那刚刚被画了眼睛的纸片人竟然双手抖动了一下，然后那诡异的脸上咧开了阴鸷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