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作者:
江南白 更新:2023-03-05 08:30 字数:4785
鳄鱼系统用数据触手瞄了瞄,敷衍道:难过,难过得都快哭了。
剧情呢?
在朝着正常方向发展,顾云已经命令手下刁难主角受了,只要你这边继续保持住,应该很快就会进入到下一个剧情拐点。
那就好,白荼美滋滋的咬下一大块奶油,口腔里被浓浓的甜味儿包裹,这次的主角比余鳄争气多了,我看好他!
茶茶,该洗澡睡觉了。
池秋雨从厨房走出来,拿干净毛巾替白荼擦了擦脏兮兮的嘴巴,像往常一样把他抱到浴室里洗漱。
搓泡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白荼有些茫然,好在鳄鱼系统及时提示他:是主角攻派来专门调查顾云的人。
知道了。
白荼便立刻拉下脸,冷冷地说:我这样一双腿,去哪里碰到奇怪的人?
池秋雨这才反应过来以白荼的身体条件,是肯定不可能遇到那个人的,是他关心则乱,反而刺.激到了眼前的人。
对不起茶茶,我又惹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眼前的青年,诚惶诚恐的道歉。
好在白荼没有进一步发作,池秋雨才松了口气,但暗地里,也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垂下眼睫,盖住忽然变得阴郁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阴沉):池秋雨跟我是一类人。
兔兔:主角受真善美,傻白甜!
小鳄鱼:难过,难过得都快哭了。
池秋雨(吃蛋炒饭):茶茶做的,感动,感动哭了。
第68章 剧情崩溃的现代世界(八)
顾氏集团
黄毛吹着口哨,一路边走边盯着来往的女职员们看,一双眼睛色眯眯的,黏在她们姣好的身材曲线上撕都撕不下来。
他忽然眼前一亮,几步跑上去,赶在电梯关闭之前挤进狭窄的空间。
这不菲菲吗,怎么一看到我就跟小鸡看到老鹰似的,躲着我干嘛呀。黄毛笑嘻嘻的凑上去,你之前对我可热情了,笑脸相迎的。
菲菲虽没阻止他的动手动脚,却在心里嘲讽了一通。
哼,还以为是个有本事的,结果也不过是个跑路的狗腿子。
既然在其身上讨不到好处,她可没那么蠢,还傻乎乎的把自己往上送。
成年人的利益交换,总要有利可图才行。
黄毛捏了捏菲菲包臀裙下软绵绵的屁.股,啧啧道:这段时间缺乏锻炼了吧,摸上去全是肉,一点弹性也没有。
菲菲嫌恶地拍开他的狗爪子:行了,有事就说,谁乐意在这儿跟你蜜里调油。
好好好,不摸就是。
黄毛悻悻然收回手,干巴巴地问:你们顾董呢?今天在公司吧?
你天天替顾董跑腿,你不知道?菲菲不答反问。
他无奈的耸耸肩: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一直都是未读状态,没办法,只好来公司找人咯。
他这样的大忙人,上午飞欧洲,下午去美国,我不过一个小秘书而已,上哪儿给你打听这种事。
也是,你要能见到他,一准儿就扭着屁.股贴上去嘘寒问暖,哪儿还轮得到在这跟我掰扯啊。
嗤,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电梯一到,菲菲就踩着高跟鞋甩着大.波浪性感万千的走了出去,一刻也不愿意跟黄毛多待。
黄毛拖长了声音叹着气,摇摇头,按下一楼的电梯,正打算回前台问问。没成想一打开,迎面就撞上了低头和身边人交待着什么的顾云。
那小妮子运气可真不好,黄毛替菲菲和顾云擦肩而过的遭遇感到幸灾乐祸。
顾云一抬头,发现是黄毛,便拿眼神示意向他汇报工作的男秘书先回去,独自一人上了电梯。
黄毛赶紧给这位董事长腾出位置,自己只占据了小小的一个角落,缩成一团球。
怎么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顾云皱起眉头。
黄毛深知眼前这位顾董的毛病,无论是精神洁癖还是生理洁癖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别说浓烈的香水味了,就连女职员各式各样的洗发水味道都闻不得。
他赶紧把锅都甩到菲菲身上:刚才上来过一个女生,大概是她身上的味道。
实在难闻。顾云给了一个不留分毫面子的评价,强调过无数次公司不允许携带香水,总是有人屡屡违反规矩。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对了,他又将话题转移到黄毛身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您让我去池秋雨家里盯梢,我已经把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黄毛将一份u盘递给顾云,后者没立即接,而是先从西装裤兜里取出一张卫生纸,垫着手接过去。
这家伙身上一股熏人的香水味,顾云一分半毫都不愿沾染。
他顺势包裹住u盘,收进口袋里。
干得不错,顾云淡淡道,想要什么,去找张秘书,他会满足你。
得,谢嘞!黄毛瞬间就笑得眉飞色舞,高兴的同时还没忘记拍马屁:给顾董办事,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您
行了,回回都是这几句,你没说腻,我耳朵都听腻了。
顾云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奉承,迈着大长腿走出电梯。
黄毛尴尬的哈哈笑了几声,拔腿追上去。
老家伙怎么样了?
他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一些,比起之前昏迷不醒的状态好了很多。黄毛如实汇报,不过还是老样子,不配合医生治疗,每天都在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让看守的人都机灵点,别让他有任何机会。顾云冷冷道。
他一想起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和自己身上流着同样血脉的人,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倒恨之入骨。
黄毛连连点头,拍着胸脯打包票:顾董您放心,绝对不可能让他跑出来!
你可以走了。
顾云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被纸巾包裹的u盘,紧接着立马就下了逐客令,一脚踏进董事长办公室,大手一挥,差点没让门缝把黄毛鼻子给压扁了。
黄毛摸着红红的鼻子,可怜兮兮的边转身返回,边小声吐槽,句句不离如何打倒压榨劳工的万恶资本家顾董事长。
将u盘插.进电脑里,跃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白荼的正面照。
青年穿着蓝色毛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相貌长得极好,是人群中能够被一眼就注意到的那种存在。身后是推动他行进的池秋雨,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紧紧握着把手,从眼睛里、表情上,都透露出浓烈的在意和紧张。
顾云起了兴致,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二十多年来见过的俊男美女不胜其数,但从来没有像白荼这样仅仅是一张照片就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他滑动鼠标箭头,又往后接连翻了好几张,存在于平面上的青年开始生动起来。
有他向池秋雨发怒的样子、纠结为难的样子、难得高兴的样子,每一个表情都奇妙的牵扯住顾云,让他忍不住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
激烈的、单方面的情感震荡忽然间戛然而止,如同贝加尔湖畔的浪花在瞬间结成冰晶,浇熄了那一腔炙热。
顾云微翘的嘴角缓缓放了下来,眼神也逐渐阴郁。
他立刻关掉了电脑显示屏,然而随着关机音乐的结束,脑海里有关白荼的画面却仍然抹之不去,反而更加活跃起来,叫嚣着挤满了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这几乎已经到了一见钟情的地步,顾云对这种感情感到恐惧,害怕,仿佛再前进一步,就会立马掉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承认照片上的那个青年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值得所有男人或者女人为他一见钟情,可唯独是自己,不可以。
他顾云不能够对除那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动情。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着送进乌黑头发里,抓狂一样揪扯着自己的发丝,头皮被扯得生疼,可顾云却早就习惯了□□上这种程度的疼痛,以至于根本无法把他从内心世界的纠结和挣扎中拯救出来。
难道我就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吗?他痛苦的低下头,喃喃自语,难道我和顾千山,本质上根本就没有区别
顾云曾经是那么痛恨这个背信弃义、朝三暮四的男人,若非不是顾千山,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被他那些被公然登门而入的情人气到缠绵病榻,撒手人寰;如果不是他为了选择救私生子而放弃自己,又怎么会和喜欢的那个男孩儿生离这么多年,苦苦寻而不得。
他本以为自己和顾千山是不同的,他可以为那个人等待这么多年,寻找这么多年。可现在单单只是几张照片,甚至还没有见过这个叫白荼的青年,顾云就觉得他的魂儿都快跟着这人飞走了。
无数问题猛地涌入顾云脑子里,以至于让一向自恃冷静理智的他枯坐整整一个上午,连一份文件都看不进去。
对于他的反常,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就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张秘书。他在第一次送资料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董事长今天很有些不对,但苦于地位悬殊,张秘书并不敢再向前几天那样多嘴。
这样的猜测终于在后者开口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时得到了验证。
顾云抬起头,眼膜上布满着血红的筋络,看上去就像八百年没喝过人血的吸血鬼似的,吓人得很。
他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去。
等一下
正要出去的张秘书停住了脚步,一脸懵逼的回过头:啊?您老又要闹些什么幺蛾子?
你觉得,我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吗?
张秘书被这问题给弄得大跌眼镜,心想今天的顾董果然不对劲怕是被什么妖怪夺舍了吧?
他咳了一声,斟酌道:我,我觉得您吧,嗯很痴情,特别痴情!
说着像是怕顾云觉得自己为了拍马屁在胡说八道,又赶紧补充:您看,您找那位小少爷十好几年了吧,身边从来没像其他人一样莺莺燕燕不断,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天底下哪还有比您更痴情的人?没了,您独一份!
顾云被他这种天花乱坠夸得极不适应,紧张的在桌子遮挡下换了好几种坐姿。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另外的人。他正是为这件事苦恼。
得知这个消息,比之前的问题更让张秘书惊掉下巴,他这是听错了?
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到被圈里人私下传阳.痿八卦的顾董事长居然自爆爱上了其他人?!
这张秘书有些为难,会对不同的人心动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您或许只是平时忙着工作忽略了这样的感觉。再说,您还是在小孩子时候喜欢的那个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是在质疑我变心了?!顾云黑下脸。
张秘书顿时在心里叫苦不迭,顺着说也不行,反着说也不行,干脆把他炒了算了!
我哪有这意思,张秘书讪笑道,您要是实在摸不准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去见一面不就行了?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顾云移情别恋的对象是前些天让自己暗地里调查的顾云,一时间还有些感慨。
顾云认真的思考过后,点点头,严肃道:你说得没错,我要去亲自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我只是去证明一下我没有移情别恋,不是找借口想见面!
憨憨总裁并不知道自己纠结的两个人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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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剧情崩溃的现代世界(九)
想见到白荼的心情甚至比当初即将掰倒顾千山还要来得急迫与热烈,顾云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仅仅几张照片失控到了这种地步。
西装革履地出现在资料里的那个小区时,他仍旧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竟然真的如同刚刚情窦初开的愣头小伙一般,抛下工作来和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见面了。
池秋雨手头并不富裕,能够租到的房子周围环境自然也不会太好,四周都是低矮的巷道,稍微往里面多走一点,小车就开不进来了。
顾云只得下车,徒步前进。
这些天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下着连绵小雨,凹凸不平的地面积了不少水洼,被来往的人进进出出踩得泥泞不堪。
他洁癖有些严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现在必须要和这些污泥近距离接触,浑身便不自在。
刷得锃亮的皮鞋即便已经十分小心,却仍旧在这段狭窄的巷路中弄得脏兮兮的,尖尖的鞋头裹了一层泥水。
让让让让!
迎面闪过一辆破烂自行车,铃铛声飞了一路。顾云闭闪不及,溅起的泥水泼了他一身。
不长眼的瞎子!骑车的青年回过头狠狠啐了一口,按着车铃扬长而去。
顾云心头火起,但人已经跑没影了,想追究也没办法,只好硬生生把这气憋回去。
好在再往前走几步就宽敞了,迎面是几棵郁郁葱葱的槐树,中间还栽了棵银杏,金黄叶子将院落里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院子里没什么青壮年,几个银发苍苍的老头儿聚在一起下棋,旁边是群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小屁孩儿。
衣冠楚楚、气场逼人的顾云和这种老破小区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穿红格子长裙的小女孩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大人,丢下小伙伴们朝他跑过来,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谁?我们没有见过你哦。
顾云不太能应付小孩子,况且他现在一身泥水,心情正烦躁,说话的语气就不自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