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张老被逗得哈哈大笑。
  云芊芊离开后，王初一就开始他的治疗了。
  这小子治疗之前还仰着脸给江晨抛了个眼神，这意思就好像是在说让江晨睁大眼睛看着他表演，颇有几分炫耀的味道。
  江晨见状是摇头苦笑。说实话，他现在有些不太想指点这小子了。
  瞧这小子嘚瑟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要教江晨。
  “大姐，你哪里不舒服，先给我说说。让我了解一下情况。”王初一笑着对妇女问道。
  妇女支支吾吾，明显有难言之隐。
  “大姐，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情况呢？”王初一一脸无语，他又不会读心术。
  这个时候，妇女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刚一张嘴，王初一就感到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威力堪比生化武器。
  王初一被臭的连忙捂上嘴巴，一脸后退了好几步，伸出手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大姐，不用靠的太近，我能听到你说话。”
  妇女脸色涨红，有些尴尬，立马把口罩重新带上去。
  任谁，有这种毛病，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大姐，你这是口臭对吗？”王初一这会儿才回到妇女对面的位置坐下，并用手扇了扇周围浑浊的空气。
  江晨见了，站起身来，一个爆栗敲在王初一的脑门上。
  “你打我做什么？”王初一揉着脑袋，不满道。
  “打你是因为你不尊重病人。一个不尊重病人的医生，就算医术再高，也不能称之为一个好医生。”江晨认真说道。
  “我怎么就不尊重病人了呢？”王初一委屈极了，感觉自己非常冤枉。
  “病人有口臭，你一下子躲几米远，你让病人怎么想呢？有这种毛病的病人本身就自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话，怕被别人嫌弃。你这样的行为，会给人家造成心里创伤。”江晨很严肃地说道。
  这是江晨的师父教江晨的。
  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样的病人，绝对不能嫌弃病人。
  医者，救死扶伤。而不是给病人带来更大的创伤。
  王初一，刚才就犯了这么一个错误。
  “说得好。为医者就该如此。”张老满脸赞赏，笑容满面。
  “大姐，摘下你的口罩，让医生了解到你情况有多严重，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江晨对妇女说道。
  “这样不好吧？”妇女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不太好吧？”王初一也跟着说道。
  妇女是他的病人，如果把口罩摘下来了，还不把他臭死吗？他一百个不同意。
  “没事。摘下来。病人在医生的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江晨把目光转移到王初一的身上，又道。“你要是想跟我学医，就别嫌弃这嫌弃那。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可以直接走人。”
  “我……我不走。”王初一咬了咬牙，坚定地道。
  他费了那么大力气，顶着炙热的阳光，暴晒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一个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
  “既然你不想走。就按我说的做。”江晨拍了拍王初一的肩膀，正色道。
  “好。”王初一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拘谨的妇女，出声说道。“把你的口罩摘下来吧，有助于我更清楚了解到你的病情。”
  “可是……”
  “没有可是。病人在医生的面前，要保持一个最真实的状态。”王初一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妇女想要说的话。
  “好。”妇女见王初一很坚决，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这才放心把口罩取下来。
  在接下来的治疗中，妇女每次说话，就让周围半米的空气臭不可闻。
  王初一一开始还皱着眉，慢慢的，他就没有嫌弃了。
  他觉得方迴说的很对，病人有这样的毛病，本身就自卑，身为医者，不能雪上加霜，给病人带来更大的压力。
  了解完妇女的情况，王初一得出结论。
  病人是肠胃不好，消化不良，胃气回升，引发的口臭。
  想要治理，自然就得从问题的根源解决。
  王初一开了调理肠胃的药方，先递给江晨：“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江晨拿起笔，在药方的后面加了几味中药，交给王初一：“你再看看。”
  王初一看完后不得不服。仔细一琢磨，加了方迴这几味中药，这药剂的功效起码要大三成，说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一点都不过分。
  “每天早上吃早餐，可以自己做。用一些薏米和大枣煮粥，可以养胃。药疗和食疗并用，你的肠胃问题可以改善的更好。”江晨又说道。
  “医生，我听你的。”妇女对江晨特别有好感。
  刚才，王初一嫌弃她口臭的时候，她都要自卑死了。
  是方迴训斥了王初一一顿，才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方迴说的话，她都听。
  妇女走后，江晨说道：“下次不要再嫌弃病人了。人家让你看病，就是信任你。”
  “我知道了。”王初一重重点头，脸上的傲气已经没有了。
  ……
  今天一整天，张老基本都没怎么给病人看病，都是王初一一手解决。
  除非人太多，王初一看不过来，张老才会帮忙。
  江晨就在王初一的旁边指点他，他针灸的时候，江晨提醒他一些诀窍，怎么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治疗效果，开药方的时候也是同理。
  这一天，王初一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转眼就到了下午，仁心馆也快关门了。
  “能不能把你的仙鹤针法传给我？我想学。”王初一期待地看着江晨。
  “不能。”江晨拒绝了。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没有天赋学不好？”王初一有点儿失望，也有点儿不甘。
  “倒也不是因为你没天赋。主要是你年纪太大了。”江晨扫了王初一几眼。
  “……”王初一差点吐血。
  年纪大？他可是小鲜肉好不？平时还会有一些女病人叫他小帅哥。
  帅哥前面还有加一个小子，可见大众对他的年龄都是认可的。
  凭什么江晨说他老呢？
  王初一不服，感觉受到了针对。
  “就算你不肯教我，想要拒绝我，也得找个靠谱的理由拒绝我吧？我太老了，你这理由也太烂了。我今年二十七岁，可是松山中医圈子里公认的年轻优秀医生。”王初一气道。
  “笨！我的意思是说，使用仙鹤针法，你得先会气功。你自己都说了，你已经二十七岁了。就你这个年龄，还怎么练气功呢？”江晨解释说道。
  “哦！”王初一恍然大悟。原来江晨说的老，指的是这个意思。
  王初一有些不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的想学仙鹤针法。”
  “也不是没有，比如……你可以再投一次胎。”江晨很认真地道。
  对，没错，再投一次胎，从小开始练气功，就能使用仙鹤针法了。
  “……”王初一险些晕厥。大哥，你这也办法？这不是耍人吗？
  “不开玩笑了。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江晨又说道。
  “好，我走了。”王初一站起身，离开了仁心馆。
  “你对这小子会不会太严格了？”张老看着王初一的背影，摸着下巴的胡子，笑呵呵道。
  “我觉得不会。他是医学世家出身，心里有些骄傲，得把他心里的傲气磨没了，学东西就快了。”江晨笑着说道。
  “你说的对。很有道理。”张老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晨说自己没有教学生的经验，怕教不好，张老觉得这教的就很好嘛！有模有样，比他都要专业多了。
  ……
  妙心馆，王初一回来之后就找到爷爷王守心。
  “学的怎么样了？”王守心和蔼地问。
  “学的还不错。江晨这人嘴臭，又很严格，他在中医方面的造诣是实打实的。”王初一很佩服江晨。
  “那就好。既然你要跟他学，就要认真学，好好学。”王守心点了点头说道。
  “爷爷，这是必须的。我一定认真好好学。早晚有一天，我会击败江晨，把牌匾赢回来。”王初一信心满满道。
  对此，王守心笑而不语。
  击败江晨把牌匾赢回来？这难度太高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江晨的医术，可不仅仅是努力就能达到那个境界，还需要超高的天赋。
  他的孙子王初一，天分只能说还不错，可是要说有江晨那么妖孽，真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这个孙子这么有斗志，也有这样的理想，王守心自然不会泼冷水。
  就让王初一继续好好学下去吧，给他点鼓励，让他有点儿信心。
  等学到了最后，王初一明白自己不是江晨的对手，也还是有很大收获的，起码他进步了非常多，难道不是吗？
  ……
  仁心馆外，一辆悍马车停在门口，姑娘跑进了仁心馆。
  姑娘长得很俊俏，身上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依然包裹不住他傲人的身材，尤其是那山峰，相当傲人。
  “江晨。”
  姑娘步伐稳健有力，走路带风，速度很快。
  她的声音也是格外好听。
  她就是顾祁萱了。她来这里是来找江晨来了。
  这也是龙老将军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