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客气了。林先生里面请，我这就去告诉夫人。”
  贵姨在前面跑得快。
  曲美婷本来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夫人，夫人，林先生来了。”贵姨喜滋滋的。
  “哪个林先生？”
  “林虎啊。”
  “林虎……”曲美婷一愣，旋即站了起来，她顿了几秒，才迎接了出去。
  果然是林虎。
  还是昨天那一身。
  老式棉大衣，头上戴着蓝色的雷锋帽，从雪地里走出来。
  “林大哥。”曲美婷有些惊讶，“你还说你不会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来了。”
  “嗯。”林虎进了屋里，“我快要回老家了，所以过来看看。”
  “你坐，林大哥，小眉，来倒茶。”
  林虎摘下帽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屋里的陈设，和七八年前相比，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或者说，跟几十年前相比，也不过换了几件新式的家具。
  看着林虎的目光，曲美婷道：“还是老样子吧，变化不大。”
  “嗯。”林虎还是点头。
  茶水上来了。
  曲美婷挥挥手，“贵姨，小眉，你们两个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对了，贵姨，陆震的身子还没有好起来，你再去买两只鸡回来。”
  “是，夫人。”贵姨出了门去。
  小眉也去了后面忙。
  客厅里，就剩下林虎和曲美婷两个人了。
  “人呢？”林虎用下巴示意楼上，“在书房？”
  “没有，他出去了，有朋友约他。”曲美婷知道，林虎说的是陆明德。
  这些年来，自打她嫁给陆明德，林虎和陆明德的关系就变得成这样的，说不清是疏远，也说不清是客气。
  而陆明德也很少提起林虎这个人来。
  林虎坐着，也不怎么说话。
  还是曲美婷先道：“你还说不来了，你不也来了。”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所以才来。”
  “这几年，你怎么样？”曲美婷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没有在其他人面前的那种光艳和凌气。
  “我能怎么样？养老婆，养孩子，过我该过的日子。”
  “林大哥。对不起。”曲美婷低下头去，“以前，那回，是我说话太重了。我当时也没有想赶走你，只是觉得，你那么偏向陆谛……”
  “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些的。”林虎打断他，“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现在，我的老婆，和我一双儿女，都挺好的。”
  “那你今天是来？”曲美婷有点不迷茫。
  林虎叹了口气，眼睛望过曲美婷，又环视过整间屋子，“小曲啊，这么多年了，你看，你想得到的，已经全部都得到了。”
  “林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我来是想告诉你，人不应该贪得无厌的。”
  曲美婷诧异，“我不明白，我怎么就贪得无厌了？”
  “你想要的婚姻，想要的幸福，想要的富贵和儿女，你都已经得到了啊。”林虎皱起眉头，是质问的眼神看着曲美婷的，“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不断的找陆谛的麻烦呢？”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以为你过来一趟，是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事情来看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