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在多久？”
  “至少一年半载，因为我本来也不属于这，但是我毕竟要把这里的电力建设工作做完，才会走。”
  “走回哪儿啊？”
  “这个，其实，还没有确定。”陆谛也放缓了吃饭的速度，看着林皎月的眼睛，“你不会想着一直都住在这里吧？”
  “那倒也是没有。”
  “那么明年我要走的时候，就跟我回去吧。”
  “是不是很远？”
  “不远，就在咱们省城。”
  “来回一趟要多久？”
  “火车，一趟一天吧。”
  “还是有点远。”
  “所以你就不愿意了？”
  “愿意，远就远呗，我这个人，到哪儿也不会被人欺负我。”
  “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对了对了。”林皎月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把一个新本子丢给陆谛，“你看，我这个月完工之后，净利润，已经有130块了呢。
  要知道，一般人一个月才几十块，我也属于高收入阶层了呢。”
  “不错啊。”陆谛拿过本子来翻着，“这马上，就要超越我了。”
  “没错，我就是要超越你。”林皎月非常开心，开心到手舞足蹈。
  “皎月。”
  “嗯？”
  “你姐那最近怎么样了？”
  “跟陈家卫啊。”
  “嗯，今年修路的工程已经完了，陈家卫应该要回家去了吧。”
  “听我姐说了几嘴。陈家卫已经跟着我姐回去看我舅妈他们了，也算，跟家里正式见了个面。
  然后吧，我舅舅和舅妈还挺喜欢他的。
  就是结了婚这个事儿，他们还没有跟舅舅们说，是想等陈家卫离婚了从老家再过来的时候再说。”
  陆谛点点头，“先静观其变吧。”
  “喂，陆谛。”
  “怎么？”
  “你看见过陈家卫没有？”
  “最近见了一两次。”
  “怎么样？”
  “嘴巴挺溜。”
  “人行不？”
  “看不出来什么。”
  “其实吧，结过婚这种情况也不算什么，只要他是正经人，是真心喜欢我姐的，真的也没什么。”
  “你还挺开明。”
  “开明吗？你说，是不是很多人都觉得离婚这种事是不是特别不好？”
  “应该是，总有人喜欢说三道四。”陆谛折了下眉头，放下筷子，有一抹无奈的笑，“我爸妈也是离过婚的，在那个年代更少见。”
  “啊？离婚的。”林皎月很少问陆谛以前的问题，因为陆谛提起从前的事情总是有淡淡的感伤。
  所以，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很意外吗？”
  “不。”林皎月摇头，“结婚的夫妻那么多，难道每一对都能保证是完全合适的吗。”
  “是啊，婚姻这个东西，还是有点复杂的，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要跟你结婚的人，最初到底是什么目的。”
  “陆谛。”
  “嗯。”
  “那你妈妈现在在哪儿？”
  “在国外。”
  “哇，国外诶。”
  “因为我姨母嫁的是一个外国人。我妈跟我爸离婚后，好像是患上了抑郁症，一直都在国外治疗。”
  “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现在应该好些了。”
  “那么久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妈其实是个大家闺秀，我外公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做香膏的，民国时候，也做香水。只是我外公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去世了，一切都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