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下来，“好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说，给你们一点时间来处理这件事，你记得，陈家卫呢，他的确有可能是有难言之隐的，但同时也有可能真的是有问题，所以，你还是多个心眼。”
  “我知道，我有事我都跟你说。”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快到中午了。
  “我先回去了。”
  “嗯，下午要是没事儿我去给你帮忙干活。”
  “知道就行。”
  林皎月有林皎月自己的事情要忙。
  她已经购买好了所有的材料，接下来就是要赶工把各个供销社和个人摊位订下的货全部都赶工出来。
  吃过午饭，陆谛去工作。
  她就趴在缝纫机前忙碌了起来。
  卫小珍倒是说话算话。
  下午就来帮她的忙了。
  只是，关于陈家卫的事情她没有主动开口，林皎月也没有主动再问。
  毕竟这不是太和谐的话题。
  既然卫小珍选择再给陈家卫一些时间，那么林皎月也暂时等着他们的动作也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冷了。
  住在这院里的住户们开始生炉子取暖。
  林皎月这是完全不会的。
  但想到要度过漫长寒冷的冬天，总也要照葫芦画瓢把这炉子生起来，也学着人家买煤和煤，把煤晒干，晾成方格子的形状。
  等炉子的旧煤燃尽了，就丢新的煤块进去，把旧的煤灰从炉子下面的出煤孔掏出来丢掉就是了。
  这个小地方，这会还没有流行起来蜂窝煤来，都是自家用砖砌成的土炉子。
  麻烦是麻烦，但是也很温暖，烟筒立好，也不用担心煤气中毒。
  炉子上生了火，林皎月也不用天天往公共厨房跑了，没事的时候在炉子上烧一壶热水，做饭的时候就架上一个锅子。
  也很方便。
  今儿她准备的是大白菜混了猪肉馅的大包子，一个一个拧得像模像样，放进锅里蒸着。
  11:30.
  熟悉的车铃铛声一响。
  陆谛就回来了。
  掀开蒸锅。
  满屋子的热气腾腾，和包子的香味扑面而来。
  陆谛换下了蓝色毛皮大衣，从水壶里往脸盆里倒热水，在一片热气腾腾中洗着手。
  林皎月调侃，“这屋子，跟成仙了似的，天天乘云驾雾。”
  “那也有点意境呢。”陆谛哼道。
  包子上桌。
  一人一碗杂粮米粥。
  一叠林皎月跟同院嫂子要的小咸菜，倒上了酱油醋和香油，也香喷喷的。
  陆谛果然饿了，吃得很快。
  “你慢点。”林皎月叫着他，“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所以累。”
  “有点。”
  “为什么这么忙？”
  “要过年了，赶工嘛。”陆谛说到这，抬起了头来，“还有一个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公社制度马上取消了。不，应该说，已经取消了，只是这地儿偏远，所以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转换过来。”
  “转换了会怎样？”
  “这里会改成人民乡政府。”
  林皎月点点头，学历史的时候学过那么一丢丢，她随意道：“时代在发展，顺应时代的变化都是正常的事情。”
  “以后可能慢慢会更加鼓励人们私营，你呢，未来是很有前途的。”
  “嘿嘿，我就知道，我将来啊，差不了。不过……”林皎月放下筷子，盯着陆谛，“那以后，你还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