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自己乱进去啊，为了我好，也为了你自己好。”
  “嗯嗯，今天我不进去，除非有天领导让我进去。”
  听得这话，大爷一块锅巴丢进嘴里，“诶，你这个丫头，非得进去干嘛呀？想到里面找工作去？现在这不招人，招人的时候就贴告示了。”
  “我不是找工作，我找人。”
  “找谁？”
  “……”林皎月想了想，“其实，大爷，我是做个小生意的，我就想跟领导聊聊，具体吧，我也不知道咱们这有什么领导。”
  “你说你……你年纪不大，想法不少啊。”
  “诶，大爷大爷，我也不进去，我也不给你捣乱。你看，咱们俩一回生二回熟，是不？你指点指点我呗。”
  “我能指点你什么？”
  “我问你啊大爷，咱们这最大的领导是谁呀？”
  “废话，厂长呗，厂长下面副厂长，下面还有六个车间主任。”
  “哦，那，那个上了岁数的，比你年轻一点的，穿着一身中山装的领导是哪个领导啊？”
  “厂长啊。”
  “这就是厂长啊？”
  “这你都不知道，咱们厂长那还上过报纸呢。”
  “姓什么呀？”
  “姓孙，孙有文。”
  “噢，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对了，大爷，这个孙厂长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那可多了，人家媳妇，大儿子大儿媳妇，小儿子，小女儿，嘿，不过，就在家的基本上就是孙厂长夫妻俩和小孙女，剩下的都忙，尤其那个小儿子，人家是当兵的。”
  林皎月唠着，记着了这大爷的这句话，“小孙女？！”
  “嗯。”
  “几岁了？”
  “四五岁吧。”
  “哦。”
  “你又想什么呢？”
  “没有没事，大爷你吃，大爷，这孙厂长家里在哪儿呀？”
  “福来大道那边吧，好像166号。”
  “行行。”林皎月把手里的锅巴全部都给了这大爷，“大爷，多谢了您啊，我这就不聊了，我先走了哈。”
  “嘿，还说走就走啊。”
  大爷是一脸迷蒙，而林皎月已经骑上了自行车出发了。
  县城里的道路，她是不太熟悉的，所以就边走边问。
  打听出来了这福来大道，也一直找到了166号。
  166号是个四合院的样子，青砖青瓦青门槛，门口打扫的非常干净。
  林皎月停在了这里。
  附近，有几个年纪上来了的阿姨在一起，摘菜的摘菜，洗头的洗头。
  林皎月过去道：“各位阿姨。”
  “干嘛？”
  “请问166号是孙厂长的家吗？”
  “是啊。”
  “噢，行，谢谢噢。”
  确定了人家孙厂长家里的确在这，林皎月就有信心多了。
  只是，要见到人家孙厂长家里的人，又怎么见得到呢？
  她在这附近，徘徊了又徘徊。
  就守株待兔吗？会不会有点浪费时间？
  可她……
  突然，她灵机一动。
  靠在墙壁上吹起了口哨。
  还吹的就是陆谛也吹过的那首《爱尔兰画眉》。
  她吹起口哨，清脆婉转，虽然比不了陆谛的口琴，但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既然孙厂长家里有个小孙女，小孩子家好奇心最重，说不定会跑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