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
  有风吹过，卫臣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凯特森的话却不止一遍在耳中响起：“黎月就是那只凤凰？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凯特森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当时我们躲藏了一段时间，但还是给dmc的人找到。在战斗里我和南小姐失散了，随后韩习出现把我救走。之后我们一起去找南小姐，几天后我们在一个小镇里找到她，当时已经有总部的骑士先我们一步找到南小姐。在我们见到南小姐的时候，总部的骑士已经被她杀了。而且……”
  “而且什么？”卫臣追问。
  凯特森抬头看他，脸色难看的苦笑道：“而且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南小姐正在捕食。没错，她已经在吃那个骑士，她已经堕落。可当看到我们的时候，她似乎意识清醒了过来，并且意识到自己堕落。韩习先生要处置她，我阻止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太意气用事，但我知道，如果换成你的话也会这么做。再说，南小姐既然恢复了意识，那应该还可以控制。就在我和韩习先生理论的时候，南小姐却跑了。”
  “当时总部的人赶到，这次连巨人威灵顿也来了。韩习先生和威灵顿交手，我独自对付几名骑士，最终还是给捉到了。”
  “那你怎么知道黎月就是凤凰？”卫臣仍然心存侥幸，万一凯特森认错了呢？他已经在英格堡里见到那头凤凰的巢穴，那里堆积着几十个活生生的人类供其享用，卫臣实在不愿相信，当初那个喜欢甜食，平时有些迷糊的女孩，现在会变成一个堕落者。
  凯特森叹道：“当时南小姐吃了那个骑士的时候，已经兽化了。在第一次冲击之后，总部基地受到怪物入侵，我也给放了出来，毕竟当时需要用到每一分战力。后来我们到了伯尔尼，凤凰已经不止一次袭击这里。只是每次她来去如风，只是搜刮了一番‘食物’后就离去，我只见到她一次。但只需要一眼，我就把她认出来，那个被现在的dmc称为黑凤凰的堕落者，就是南黎月小姐！”
  卫臣晃了晃，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他抱头捉了捉头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暮雪叹了口气，走到卫臣的身边，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凯特森从车上跳了下来，说：“卫，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卫臣抬头，苦笑道：“说吧，还有什么比之更糟的？”
  “有，反击计划结束之后，dmc方面准备组织骑士和异种，联手讨伐黑凤凰。到时将会由威灵顿作为主攻人员，其它人辅助，务求捕捉或者杀掉凤凰……”凯特森无奈道：“南小姐堕落之后，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dmc深感威胁。所以在解开伯尔尼围城之局后，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黑凤凰。如此一来，才能实施接下去的各种计划。”
  卫臣瞳孔微微一缩：“他们要杀死黎月？”
  “是啊，毕竟她已经堕落，而且捉走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有骑士和异种被她杀死过，dmc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卫臣追问。
  凯特森犹豫起来，他看了看暮雪。卫臣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道：“怎么，不方便透露吗？”
  “不是，卫。”凯特森苦笑道，“我可是太了解你了，你想抢在dmc行动之前去找南小姐吧。但是卫，你要知道她已经堕落了，现在她完全被本能支配。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南黎月，现在她只是一头危险的野兽，她是黑凤凰！”
  “谢谢你的忠告，真的。但是，凯特森，我必须去看看。你应该知道，我来到瑞士，就是为了她！”卫臣看着凯特森，“所以，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暮雪拉着卫臣的手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不想让你涉险啊。卫臣，就算你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够把南小姐唤回来吗？何况，她现在已经谁也不认得，她会捕食你的！”
  卫臣反捉住暮雪的手说：“没错，我可能会被她捕食。可不管如何，我都要去看一眼。如果她已经无法拯救，那么，我会想办法杀了她……没错，如果她注定要死，我会尽一切努力杀了她。这是，我所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凯特森摇头：“这不可能，卫。她被评定为s+级，就算你再怎么样……”
  “我非去不可。”卫臣看向他的目光坚定如石。
  暮雪闭上眼睛，轻轻放开了卫臣，对凯特森道：“告诉他吧，反正就算我们不说，他也要去的。”
  “好吧，卫。你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讨伐队就会出发。如果你想做什么，尽快！”凯特森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塞到卫臣的手里：“还有这个，那里面有张地图。dmc打算在讨伐了凤凰之后，会去地图上标志的地方。那是巴塞尔一个港口，我们的无人机侦察过，那里还有远洋商船停泊。届时大概会使用远洋商船通过莱菌河入海，离开瑞士。”
  “这是dmc的决定，还是瑞士政府的决定？”
  凯特森笑了起来：“当然是dmc，如果瑞士政府知道莱因局长的这个决定，恐怕会立刻逮捕dmc全员。顺带一提，在第一次冲击之后，dmc成员大量削减，所以现在改称对策局，局长则是幸存的骑士猎鹰莱因担任。”
  卫臣摇头：“离开瑞士，他们又能去哪？”
  “去中国。”凯特森沉声道，“从我打听到的消息听起来，当时在第一次冲击发生之后，中国方面迅速出台了对策，还给瑞士方面以建议。只可惜瑞士政府无论是从底蕴还是准备来说，都不够充足。莱因相信，中国方面的形势应该比较乐观。可无论继续留在瑞士，还是去往德国、意大利又或者法国，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怀疑瑞士周边的这几个国家已经沦陷了，否则第一次冲击过去了这么久，也没见这几个国家的军队来支援伯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