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没想到老爷子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心头“咯噔”一下。
  脸色也跟着白了白。
  不过，她很快就扬起了笑容，朝着老爷子笑：“爷爷，好端端的，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呀？”
  看样子，傅予年并没有告诉老爷子两个人已经离婚的事。
  老爷子心脏不好，不告诉他就是怕惹他生气，对老人家身体不好。
  这么想着，说出来的话便也是糊弄老爷子的。
  “爷爷，您想多了，我跟阿年挺好的呀。”
  她故意让自己看上去俏皮又可爱，还朝着老爷子眨了眨眼睛，就是想证明她和傅予年没有离婚，不希望老爷子担心。
  “小小，你别骗爷爷了……”
  傅亦东突然长长的叹息一声，拐杖重重杵了一下地板。
  “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爷爷我是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可爷爷的心不瞎！”
  “上次你回来看我，夏晚情一来你就走了，我就知道，你跟阿年出事儿了！”
  他是真的心疼林小小这丫头啊！
  明明已经跟阿年离了婚，怕自己迁怒阿年，还在帮着他撒谎！
  这么好的孩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谎言被揭穿，林小小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去，默默的捏着手指。
  她也不想这样的。
  原以为只要她不说出来，老爷子就不会知道，可她还把事情想的太单纯了些。
  “爷爷，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和傅予年都是成年人了，却还要爷爷为他们的事情操心，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如今的爷爷心脏不好，她真的不想刺激他，但令人没想到的是……
  老爷子比她想像中的要聪明的多，一下子就拆穿了她的谎言。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傅家！是阿年对不起你！”一直都很平静的老爷子突然就抹起了眼泪。
  “小小，也怪爷爷，都是爷爷不好，当初如果不是我逼着你嫁给阿年，也就不会有今天，是爷爷对不起你呀！”
  最近的报纸登的都是傅予年即将和夏晚情结婚的消息，老爷子想不看出点儿什么来都难。
  只不过，他一直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到了这会儿，更是哭出了声音。
  林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爷爷，您别自责，也别想那么多，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和您没有关系，婚姻和爱情都是两个人的事，和旁人没有关系的，只能怪我们有缘无份。”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爷子，毕竟，她的这颗破碎的人也无处安放，只能等在深渊里，希望有人来救赎自己。
  但……
  爱情这东西，只能自己救赎自己。
  只有真正不爱了，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直面光明。
  “爷爷，您心脏不好，千万不能情绪太激动，我和阿年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交给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这个时候，看到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模样，她是真的心疼了，这个拿自己当亲孙女疼的老头子，给了她很多很多的温暖，她不希望老爷子自责，更加不想他难过。
  “爷爷，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可就走了，以后也不来看你了。”
  她真的很庆幸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
  因为爱的太深，伤过痛过之后，心也就变得硬了起来。
  老爷子抹干净眼泪，看着这么懂事的林小小，频频摇头，“是我们老傅家对不起你呀！”
  “小小，是爷爷对不起你……”
  林小小又劝了好一阵子，才让老爷子的情绪平静下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午饭，丝毫没有之前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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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予年还在姜教授的研究室里进行治疗。
  一番治疗下来，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才恢复一些力气，有些缓慢的爬起来，看向姜教授的方向：“我还有多少时间？”
  随着治疗次数的增多，还有他吐血的次数增多，傅予年能清晰的感受到死亡正在向自己招手。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就愈发的珍惜时间，迫切的想要抓到“三哥”。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是个极大的隐患，倘若自己死了，他会对谁下手？
  小小吗？
  不行！
  绝对不可以！
  他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姜教授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好，最多一个半月吧……”
  他其实特别忌讳把病人还能活多长时间这件事告诉给病人，可傅予年不一样，他好似对时间并不在意，只是急切的在做着他想做的事。
  一个半月……
  傅予年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穿好衣服走出了研究室。
  他要去警察局，要找出小花的真正死因，还要抓到那个“三哥”，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更不能让“三哥”的存在威胁到林小小的生存。
  傅予年坐上了车，顾清驾车，他坐在后排，看到手机里有不少老宅的来电后，他回了一通电话过去。
  “爷爷，找我有事？”
  此时此刻，男人的声音有些干哑，生怕老爷子听出异样来，他急忙喝了一口水。
  “没事找你做什么？！”老爷子一接到傅予年的电话，态度就变得极度不好起来。
  “你跟小小都还没有离婚，怎么又跟夏晚情搅和到一起去了？别忘了，你还是小小的老公！”
  就算孙子跟夏晚情拉拉扯扯说不清楚，他也不希望小小受委曲，既然小小已经都不介意这件事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希望孙子能多补偿小小一些。
  “傅予年，我可跟你说，你要是真的打算跟夏晚情结婚，就跟小小断的干净一些，别再去伤害她！”
  小小也说了，她和阿年已经离婚了，离婚证都拿在了手里。
  可老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那么好的丫头，怎么就是没能当成他傅家的儿媳妇啊！
  傅予年立刻就明白了老爷子是什么意思，讳莫如深的眸子眯了眯：“小小在老宅？”
  “是她跟您说我们离婚了？”
  “来告状的？”
  是林小小终于忍不下去了么？
  所以，特地跑到老宅来跟老爷子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