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被她的目光盯着，梅长瑾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有话要问你。”
  “嗯，你问。”
  “楼下那个女人搬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梅长瑾也没否认，“嗯”了一声。他本来以为顾晚柠会怪自己，结果顾晚柠却笑了，“果然是你啊！你怎么办到的？”
  看着她脸上的笑，梅长瑾明显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去敲了她家的门，趁她不注意进去了，还有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过去输了她家的密码，我记住了，每天半夜去她家制造一些动静……”
  “没想到你这么蔫坏啊……”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笑容很灿烂。
  顾晚柠自己都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还之的人，所以梅长瑾做的这种事正合她意。
  “我不想让你受气。”
  顾晚柠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你了。”
  楼下那对极品情侣只是个插曲，莫名其妙地插入了顾晚柠的生活里，又忽然地消失了。也只是留下了一点点水花然后就完全被顾晚柠遗忘。
  是将一晃又过了好几天，这一天顾晚柠做完运动，准备和梅长瑾看会儿电视让他从电视里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这是她每天晚上都会陪同梅长瑾完成的“作业”，有一些东西梅长瑾不是很懂，就会主动提问，顾晚柠会很详细地回答他，直到他明白为止。
  电视里有些东西太过神奇，顾晚柠只能告诉他那是假的。
  “这个是真的吗？”
  两个人正在看地理节目，一些热气球从空中飘过，看起来十分壮观。
  梅长瑾内心是觉得那些都是假的，但是顾晚柠却回答他，“这个是真的。”
  “人可以飞上天？”梅长瑾十分惊奇，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鸟才能上天。
  “嗯，人还不止用这一种东西飞上天，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叫飞机，我们可以乘坐它从一个城市飞向另外一个城市，你们那个地方几百里的距离，通常用交通工具要走多久？”
  梅长瑾经常在各个地方生活，所以对交通情况非常清楚，“如果走路的话，要走十几天，坐马车也要好几天。”
  顾晚柠笑了笑，“如果坐飞机的话只要一两个小时。”
  梅长瑾没有说话，这个时代一切都是新奇的，让他惊讶的。
  两人正要继续说，顾晚柠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晚柠一低头，就看到了程铮的名字在闪烁，是他打过来的电话。
  这几天，程铮偶尔也会给她发微信，但是顾晚柠通常情况下不会回，回的话也就是很长时间回一条。
  她是故意这样的，因为只有这样慢慢淡掉，程铮也不会太尴尬。像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去提及。
  顾晚柠也不想和别人提及隐私，但如果真的要郑重分手的话，必然会谈到那件事。
  所以她就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放程铮对她的兴趣慢慢降低，自然而然地分手。
  电话响了好几声，顾晚柠都没有伸手去接，旁边的梅长瑾一直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电话上的名字。
  最终，顾晚柠还是决定接听，她握着电话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她走到阳台上，就接听了电话
  那头听到她一声“喂”似乎松了一口气，“晚柠……”
  “程铮，有什么事情吗？”
  她一边问，一边冲梅长瑾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然后就握着电话去了阳台，电话里一阵沉默，她也沉默。
  终于，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的顾晚柠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铮也察觉晚柠最近冷淡了很多，虽然她的性子也从来不是特别热情的，但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没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反问一句，于是电话里又沉默下来。
  顾晚柠故意制造这样的冷场，程铮也没有平日的风趣健谈，因为心虚，可是又舍不得这样一直冷下去。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程铮才问道：“吃了晚饭吗？”
  “吃了。”
  “那现在在做什么？”
  “准备睡觉了。”
  顾晚柠都这么说了，一般人就该道晚安了，但是程铮舍不得，这么多天，他想她，却觉得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找她是对她的不尊重，所以也就继续说道：“晚柠，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带你出去玩一趟。”
  “等你忙完再说吧，到时候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程铮本来还想和她继续说，又有电话进来，他拿到面前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只能对顾晚柠说道：“时间不早了，那你早点休息，等我空了我来接你。”
  “晚柠。”顾晚柠没有回应他的问题，道了一声“晚安”就挂了电话。
  那边程铮也没来得及感受她的态度，就按下了接听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程铮，我吃不下东西，吐得厉害，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安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想生下来，我可以承担这个孩子的责任，但是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办法。”
  那边安玲立马就哭了，“程铮，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包容，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呢？我有了你的孩子呀！你如果原谅了我，我们就可以结婚，孩子有妈妈也有爸爸，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不好吗？”
  “安琳，有些事情是底线，我们回不去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这个孩子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可我必须得面对，除了这个，我给不了你其他，而且，我们之间最好不要再见面。”
  这些天，他东拼西凑了几百万，给安琳买了一套房子，剩下一些钱也都给了她养胎。
  “程铮……嘟……嘟……”
  安琳立马再次拨打过去，程铮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
  程铮坐在沙发上，手机丢到了一边，双手抱着头，安琳那边的事情虽然处理了，但这件事就像是定时炸弹，他知道不能欺骗晚柠，可是如果告诉她，她很可能会选择和自己分手。
  他们在一起还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是感情最浓烈最幸福的时候，程铮怎么敢去赌这个很可能失败的结果。
  这段时间来，他要上班，还要处理安琳那边的事情，晚上也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圈，眼睛猩红地盯着漆黑的屋子，一动不动……
  这边顾晚柠挂了电话，回到了房间，就坐到了梅长瑾的对面，她握着手机，看向梅长瑾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可以想象到，他应该正盯着电脑在学习那些医学知识。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从屋子里出去接听电话开始，他就看不进去了，此刻，他也正盯着她。
  顾晚柠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真的这么喜欢医学？”
  梅长瑾回过神，“嗯，我也没干过别的事情。”
  “这附近有个医科大学，你想不想现场去听听讲课？要去的话我陪你”
  她觉得现场去听，应该比电脑上看更容易吸收，毕竟他电脑还是生手，而且很多东西都是英文，还要翻译，很麻烦。
  “听课？”梅长瑾有些狐疑。
  “嗯，在我们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会接受教育，到了一定阶段会选择各种专业，也有专门学习医学的学生。”
  “我们能随便进去听吗？”
  梅长瑾的眼神亮了一下，不止是因为可以去听课，还因为她说的是陪他一起去。
  “可以，大学比较自由，坐在教室后面听就可以，只要你愿意就行。”
  “好，我去。”
  就这样，顾晚柠这个无业游民带着梅长瑾这个外来游民在周二的上午出了家门。
  顾晚柠开着车去了附近的医科大学，她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医科大学还挺有名的，离她家也不远，开车的话不到二十分钟。
  将车开进了学校里，找了个停车场停下，顾晚柠就下了车，为免让摄像头捕捉到，顾晚柠特意嘱咐梅长瑾不要下车，她绕过去开门，假装弯腰拿包，然后才起身假装打电话给梅长瑾从车里出来的时间。
  梅长瑾坐在车里，她弯腰下来的时候，她的发丝从他眼前掠过，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清香。
  她虽然逗留的时间不久，也让梅长瑾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然后才慢慢从车里走了出去。
  因为是来大学，她穿得很运动，一套耐克的限量运动装和运动鞋，颜色也有些鲜艳，但是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突兀，头发散落着，只是扣了个鸭舌帽，又潮又有范儿。
  梅长瑾也觉得这个时代的服饰很好看，特别是穿在晚柠的身上。
  她本来就长得很美，身材好皮肤好，气质也非常出众，这样的人在生活中非常少见，何况在校园里，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一些男学生经过，还会驻足下来，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