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小饭馆 第77节
作者:
咩咩桑 更新:2023-03-04 05:58 字数:4221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和楚王有关系吗?”
宋宴并不愿把事情说的太过仔细,若是说的多了,只会惹得顾念溪担心。
他的小姑娘身子才养好了,他可不舍得她担心,“放心,这件事已经是十拿九稳……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楚王在捣鬼,只是可怜了清平。”
清平郡主之前得了顾念溪的教诲,由魏子羡陪着她出面与楚王好好谈了谈,说的是年后就让楚王妃去庄子上养病。
清平郡主很高兴,年前还专程来与顾念溪道谢,楚王妃还带了礼物给顾念溪,毕竟见着女婿肯为女儿撑腰,哪怕两人如今算不上琴瑟和鸣,但也算是感情不错,她也能安安心心去庄子上养病了。
原本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却闹出这样一件事来。
想着清平郡主脸上的笑容,顾念溪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清平郡主虽与楚王不亲厚,但不管怎么说,楚王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如今楚王出事了,按照承恩侯夫人的性子,只怕不会对清平郡主有什么好脸色的。
宋宴安慰她道。”祸福相依,也许这件事对清平来说还是好事,起码她可以把楚王妃接到自己庄子上,时不时过去看一看。”
楚王妃是端庄刻板的女子,想着嫁给了楚王之后就是一生一世,日日见着楚王宠爱男人,心里难受也没法说,以后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准身子就能好起来。
顾念溪喟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他们俩儿兴致都不大高,好在很快顾菀他们就进来了,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
官妈妈是喜笑颜开,笑得是嘴都合不拢,高声道。”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等着你们都成亲了,有了孩子,以后定是会更加热闹的。”
说着,她端起酒杯,因为高兴,将杯中的桑葚酒是一饮而尽,“我啊,活了半辈子,就盼着这一天早些到了,到时候我也不管什么铺子生意,只管帮你们带孩子,反正一个孩子也是带,十个孩子也是带,我就巴不得多带几个孩子。”
满屋子的人互相打趣,笑闹成了一团。
顾念溪心中的不快顿时抛到了脑后,打开放在桌子中间的砂锅盖子,顿时是香气扑鼻,她笑着道。”这道菜叫海鲜一品锅。”
“今天是大年初一,咱们都吃些好的,新年第一天吃的好了,今年的每一天,顿顿都有好吃的。”
海鲜在京城并不常见,毕竟海鲜是福建,广东一带多见的,距京城路途遥远,往往海鲜运送过来就已经死了。
海鲜吃的就是一个鲜味儿,若是海鲜半道上死了,那就没什么吃头。
还是宋宴前日得了一筐子海鲜,分了一半送过来,里头有鲍鱼,花甲,青虾等海鲜,最后顾念溪又在里头加了甲鱼,做成了这海鲜一品锅。
官妈妈长这么大还未吃过海鲜了,就更不必提阿魏他们几个,一时间筷子也不用了,直接上手,吃的是满嘴都是油。
阿翩更是放出话来,“姑娘,海鲜可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看您不如多打听打听咱们这附近有没有广东,福建一带的人,我也没别的指望,就想要嫁过去天天吃海鲜。”
官妈妈笑着要去拧她的耳朵,“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就这么一点吃的就让你要远嫁?以后我们想你了怎么办?”
阿魏笑着打趣道。”阿翩,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吃过天津的包子之后,也是口口声声说要嫁到天津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与世家大族的食不言寝不语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每顿饭吃的都很热闹,我给你夹菜,你给我盛饭,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说出来一起分享,若碰到了那种不讲道理的食客,也得在饭桌上把他拎出来说道说道的。
这就是宋宴为何会喜欢在这里吃饭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一顿饭吃完,顾念溪等人喝的已经是微醺,就剩下宋宴与满春好些,没什么醉意。
满春向来勤快寡言,已经一个人收拾好了桌子前去洗碗了。
顾念溪喝了两杯桑葚酒而已,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并没怎么醉。
她并不知道这桑葚酒酒劲儿这么大,如今借着酒劲儿,却是任性得很,坐在宋宴身侧不愿意离开,任凭官妈妈催了几次要她歇息睡下,她也是熟视无睹。
官妈妈没办法,只能先去歇下了。
宋宴要满春熬了醒酒汤过来,陪着她喝下后笑着道。”就你这酒量啊,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当心喝醉了。”
“我又不是天天喝酒,今天这不是高兴嘛!“顾念溪就像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子一般,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每年过年都是我和官妈妈,阿魏一起,这十几年来每年除夕,大年初一都只有我们三个人,如今多了阿翩,满春,雲娘。”
“我们还找到了姐姐,这些年,每到了过年的时候官妈妈总是要念叨几句,怕姐姐在外头过的不好,在外头受了委屈。”
“如今姐姐能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起说话,怎么能不高兴?”
其实她还想说的是——还多了一个你啊,这叫我怎么能不高兴?
可想了想,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宋宴摸了摸她的头,“好,好,我知道你们这是高兴,我已经要满春给官妈妈她们也送去醒酒汤了,要不然明天肯定会脑袋疼的。”
“虽说你们过了正月十五才开门做生意,但这几日也得好好歇着才是。”
“我在大兴有个庄子,里面有个温泉池子,不如你们去住几天,好好放松一下。”
这庄子是之前保宁长公主的陪嫁,还记得小时候保宁长公主在世时时常带他过去小住,换成别人,他可舍不得让这些人去糟践这庄子,但顾念溪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只要顾念溪高兴,他就高兴。
再说了,他这还没有把顾念溪娶进门了,对她身边的人得好些才是。
顾念溪很高兴,“好啊,我问问看姐姐和官妈妈,看他们想不想去。”
正说着话,吴光就在门外道。”大人,东西已经都运过来了。”
什么东西?
顾念溪狐疑看向宋宴,宋宴牵起她的手,笑着道。”走,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顾念溪出去一看,见着院子里垒着烟花,足足有半人高,还有些捏在手里放的,各式各样,叫人眼花缭乱。
她忍不住笑看着宋宴,“你为何买这么多烟花来?”
“因为想让你高兴啊!”宋宴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小时候我很喜欢放烟火,宫里头也是年年都放,那是我在宫里过除夕最开心的事情了。”
“那时候不管是小宫女还是妃嫔们都很高兴,所以我想着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他找的是给宫里做烟花的那家铺子,因为银子管够,所以烟花的样式也很多……这可是宫外那些寻常烟花比不上的。
第162章 糖炒栗子
原本宋宴想的是大家一起赏烟火,放烟花的,没想到大家都喝醉了……如今只剩下他和他的小姑娘两人,这样正好。
满春也是个聪明人,准备了些糕点拿出来后也回房歇着了。
小院子里就剩下宋宴与顾念溪两人,烟花冲上天,发出璀璨绚丽的光来,恍若白昼,仿佛整个院子都镀上了绚丽的光来。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各种形状的都有,在看到兔子形状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后,顾念溪扯着宋宴的袖子笑着道。”你看,你快看,兔子形状的烟花,我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烟花……真大,真好看!”
她是属兔的。
宋宴见她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后逢年过节,咱们都放烟花好了,好不好?”
顾念溪高兴的直点头。
因为高兴又喝了酒的缘故,她的一张小脸是红扑扑的,宋宴见了便有些忍不住,双手扶着她的腰间,很是动情。
顾念溪高兴过了头,毫无察觉,等着宋宴吻上她的脸时,这才惊觉不对——这人,这人的手放在哪里呢?
不知不觉中,宋宴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裳里,隔着一层里衣,他的手掌如铁一般炙热。
顾念溪连忙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宋宴反问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顾念溪年纪虽小,却不是一点分寸都不知道的,红着脸道。”不,不行……”
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上宋宴的力气,宋宴的手还在一点点往上,更是在她耳畔低声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他的手掌已经在苞蕾上了。
顾念溪低声道。”反正就是不行。”
宋宴也知道这样于礼法不合,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如今见顾念溪实在不愿,索性道。”那你亲亲我吧。”
见他手上的动作有所松动,顾念溪连忙转身,在他面颊上飞快啄了一下,生怕人看见似的。
这么敷衍?
宋宴挑挑眉,指了指自己的嘴,“我说的是这里。”
顾念溪犹犹豫豫的,若不依吧,生怕宋宴再胡来,可要是依了他吧,要是被官妈妈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正犹豫的时候,宋宴已经凑了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腰间,不管不顾吻了上来。
相较于第一次的抗拒,顾念溪这次倒是没有惊慌失措,只觉得嘴软软的,润润的,连带着身上也是软成了一摊泥。
她想,若是这个时候宋宴再做什么,她肯定没力气拒绝的……好在宋宴没有再胡来,等着烟火放完了,宋宴这才念念不舍放开了她,送她回了房,最后低声道。”好好休息。”
顾念溪躺在床上,想起方才那个绵长缠绵的吻,仍觉得心跳的厉害,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
此时的宋宴一样也没有睡意。
他坐在书房里,吴光禀告着今日宫里头的情形——付家有人去见了太后娘娘,这人是付太妃娘娘的兄长,到底说了什么,并没有打听到,可那人走后,太后娘娘在屋内坐了许久,原本说的今日去审问楚王一事也耽搁了,至于皇上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还是老样子。
宋宴微微颔首,“派人盯着楚王那边,楚王在京中多年,看着是无欲无求,实则是韬光养晦,怕有人想要暗中搭救他。”
“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仍旧是派人盯着,皇上那边,也要多加注意。”
人人都觉得皇上不过是窦太后的傀儡,在窦太后与皇上之间,明显更关注于窦太后,对皇上有所轻慢,吴光也是如此。
吴光很是不解。
宋宴解释道。”如今虽是太后娘娘掌朝,可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若皇上真的要做什么事,你觉得太后娘娘拦得住吗?”
不仅拦不住,也不敢多拦,毕竟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吴光瞬尔明白过了。
宋宴却也觉得窦太后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翌日一早就带着一包糖炒栗子去了慈宁宫。
相较于昨日的避而不见,窦太后对于这个外孙还是疼惜的,听闻宋宴在偏厅坐了大半个时辰,不见到她无碍不肯走,只能让人将宋宴请进来。
窦太后年纪不小了,不过是熬了两夜,脸色就已难看到了极点,没有半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起来是极为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宋宴心里也吓了一跳,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朝着躺在炕上的窦太后请安,“见过太后娘娘……”
他这话还没说完,窦太后就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必多礼,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咳嗽两声,她老人家又道。”你啊,还真是和你娘一个性子,是个孝顺细心的,这两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给哀家请安,见哀家不见,也就走了。”
“唯有你,不见到哀家不肯走,也是个性子倔的,和你娘一样样的。”
“可哀家这样子,又有什么好见的?”
平日里她总是高高在上的端着,生怕露出一点疲态来,让下头那些大臣们有了异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