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星星缓了缓，才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雪球喵一声叫，咬住了她的裙摆，她哄着它：“乖，别闹。”
  听到这话，那端男孩脸微微一红，倏而才说：“我之前听说过一个传闻，就是星玫姐，你跟榜三那个雪球……”
  “是情侣？”熊星星好笑道，“假的，可能是他爱慕我，却得不到我，所以故意散播的谣言。”
  “星玫姐，你知道那个雪球是谁吗？他……”
  “不重要，先挂了。”
  她有电话进来，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后，对面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请问是雪球先生么？”
  雪球先生？
  熊星星被这个称呼逗乐，把嗓音压低沉声道：“你谁？”
  对方称自己是火讯直播的经理人，从后台注册账号中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之所以来电，是想跟她谈谈关于合作的事。
  熊星星并不想签约，那样就被桎梏住，一点都不自由。
  系统合时宜地提醒——
  【宿主，之前你参加的小童星训练营，有跟一家叫讯语视频的网站合作，这是你所在世界的视频网站三大巨头之首，而火讯正是讯语的子平台。】
  【跟平台签约意味更多的曝光，且你是未成年，若持续不签约，是做不了正式主播的。】
  熊星星唇角狠狠抽搐了下：“为什么这么多条条框框？”
  思前想后，她答应对方赴约。
  她穿好一身白色连体防护服，戴着一副墨镜，走进咖啡厅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她不在意，直奔窗边的位置。
  火讯经理人郑寅华看到她，起先一愣，倏而礼貌道：“小朋友，去别的位置上坐吧，叔叔约人了。”
  熊星星摘下墨镜：“你约的就是我。”
  郑寅华又是一惊。
  “你……你是雪球？”
  他回想起电话里对方的声音，以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曾想，竟是个小奶娃！
  熊星星抿唇：“嗯，合作怎么谈，你可以开始了。”
  对方花了好一会儿功夫，让她登陆账号，确定身份无误，这才缓过来：“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但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熊星星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盯着认真看了看，才说：“你是熊星星？”
  难怪她声音也耳熟。
  “嘘。”
  熊星星示意他小点声，摊摊手，让他直入主题。
  郑寅华没去拿包里原本准备好的高价合同，眸光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才说：“条件呢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小孩，又没带监护人过来。
  之前的合约就不作数了，他可以自由发挥跟她谈条件，公司获利才是奥义。
  不曾想，他越往下讲，熊星星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分成比例呢，因为你还是小孩嘛，公司会给予你更多照顾，分成就按四六分，你四公司——”
  “打住。”
  熊星星拧紧眉头盯着他：“我来跟你捋捋，跟平台其他主播每月固定20小时双排，这我没问题，但必须得提携公司签的新人，这一点不行，他自然热度不如我，我还得浪费时间去配合他，不合算。”
  “再者，我的实力跟热度，不说新人主播，比很多你们平台的资深主播都要高，分成比例我不满意，如果按照七三分，我七你们三，我可以考虑签约；再者，我不加任何工会，签约平台的条件下，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
  郑寅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
  他盯着熊星星，只觉得好笑。
  “虽然你目前是小有名气的童星，但主播行业跟明星是有区别的，工会给你曝光，给你热度，不能让我们白干啊？如果没平台，你单是靠自然热度，分成后的三你都拿不到。
  郑寅华语气颇冷：“再者，平台今天让其他老主播带你，改天你热度上来，再去扶持新人，这是个良性循环，大家都是如此，你凭什么搞特殊化？”
  “就凭我水平比他们厉害，即便不签平台，我素人时期的自然流量，也创了节目组新高，甚至比前一位主播高出260%，也正因为我的与众不同，你们才找上我不是么？”熊星星很淡定，完全不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而自乱阵脚。
  约，是肯定要签的。
  但条件她也必然会谈好，别以为她看不出郑寅华看她是小孩，故意坑她。
  郑寅华深深地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眼前的小孩，说话条理清晰，一板一眼的，不太好糊弄啊。
  “对了，即便没有火讯平台，开播五天我也积累了不少人气，实不相瞒，还有另外几个平台，包括雷云也找过我，我带上粉丝一起过去，不会吃亏。”
  看到郑寅华傻眼，她很满意。
  但其实这是她胡诌的。
  市场竞争这一套，谁不会呢？雷云是目前跟火讯旗鼓相当的另一家直播平台，郑寅华听到这，肯定有危机感。
  郑寅华松了口：“那你稍等下，我联系下老板，更改合同这种大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
  “昂……好的。”
  熊星星扶着面前的奶瓶，吸溜一声，发出一声响，大眼睛眨巴眨巴，等了大概两分钟，郑寅华才回来。
  “老板答应了，按照规矩，你平台热度破百万，开始带新人，分成比例按你6公司4来，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福利了，没人开过这先例的。”
  熊星星勾着唇，笑意微冷，没说话。
  郑寅华觉得她不识好歹，面上却强压怒意道：“平台会给你推荐。”
  “不用推荐我也能自己曝热度，我还是坚持不提携新人，我7你们3，否则免谈。”
  她清楚自己的实力。
  就在他刚才去打电话的空档，她在手机上查了这人，是火讯直播总经理的亲信。
  按理来说普通的主播，基本都是自己跟平台申请，稍微能力强些，也是由公司的经纪人去谈签约的。
  而她却是老板的左膀右臂来谈，说明什么？
  平台不肯放过她这棵摇钱树。
  所以才肯妥协。
  她很清楚她6集团4意味着什么。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好福利，没人能谈妥这个价格，但她偏要坚持。
  她想试试看自己的商业价值究竟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