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朝堂之外
作者:
鱼夭夭 更新:2023-04-08 10:02 字数:2047
如此便与阿六说定此事,苏倾澜让紫兰带着阿六去休息,而后便让周管家将众人解散,今日说教的也都够了,没有必要再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
做好这些后,苏倾澜转身返回里屋,此时苏济民正坐在桌旁,刚才他已经听心腹将前院之事说完,心中对二皇子愈发深恶痛绝,更是坚定了他要继续扶植太子,以正皇室之风的想法。
同时也是感叹自家的女儿真是愈发聪慧。
于是眼见着苏倾澜回来,便笑呵呵的将人迎上道:“澜澜,此番做的真是高明,如此一来,圣上怕是也无法包庇二皇子这种种恶行,不愧是我苏家的女儿。”
被拉到座位上就听得这一顿夸赞,让苏倾澜只好苦笑一下,看来父亲这是误会,她要故意设计要针对二皇子——她虽不喜此人,却也不至于故意设计害他,此次也是若不是他自己犯下如此过错,又怎会让她得了把柄去圣上面前告状。
大概这便是命吧。
瞧着苏济民喜笑颜开的模样,苏倾澜也不愿戳穿其想象,只好笑了笑,与其说起旁的事情:“父亲,此次奏折女儿自己来写,而且圣上之前已有问询女儿,有无意思与顾将军结亲,若结亲,可许女儿朝堂谏言之权,女儿想了一日,觉得此事可允,不知父亲心中有何想法?”
既然要让苏济民装病,那就上书罪状便只能由她来代笔。
只是有关皇帝诗会上与她私下相谈之时,这一直没有机会与苏济民商量。
提起此事苏济民面上笑容一僵,也顿时平添了几分忧愁。
不论他再怎么逃避,总是要面对自家女儿已经及笄,不久的将来,便要嫁做人妇,离开他身旁的事实,况且此次是皇上亲自前来过问,又有赐婚之意,不论如何这件事怕是都不能往后推了。
于是,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苏倾澜释然道:“你既然心中已有主意,那为父全力支持便是,那顾将军虽是寒门之后,但在军中历练多年是个沉稳之人,想必日后必不会苛待了你,只是他……似乎是二皇子一党……”
自古以来,皇族中的党派之争,便从未停歇过,现如今如同苏济民这般为人固执古板,一心想要扶植国之正统的老一辈官员,大多都选择了扶植太子,而也有些其他新进的官员子弟,选择扶植二皇子那般颇有权势,且野心勃勃之人。
故而此时华国之中,主要便分为太子与二皇子两派。
苏济民此时所忧心的便是若苏倾澜嫁过去后,二皇子对他们所做之事必不会轻易翻篇,日后保不齐还要继续针对,若是顾霆仍旧支持二皇子,那他苏家的立场就很是尴尬,苏倾澜的位置便也会更是危险。
听到苏济民这般考量,苏倾澜玉指轻敲桌面,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片刻后手中动作停下,道:“这一点父亲不必忧虑,我与顾霆今日在酒楼中偶然遇见,与他说起过此事,当下他便表示可以离开二皇子,转投太子麾下,所以这一点父亲大可放心。”
方才所斟酌的,便是是否要告知苏济民今日酒楼之事,虽说她与顾霆之间并未发生何事,但总是怕会让苏父多心。
但此次似乎是她多想了。
苏济民闻言,原本沉闷的神情渐缓:“原来澜澜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那为父便就不担心了,一切便由你自行做主就是,看来日后为父也可以偷懒了。”
打趣了一句便算是爽快应下,这让苏倾澜也有些意想不到。
“恐怕爹你想偷懒,圣上也不会让你有空闲的。”随口打击了下苏济民的畅想,而后又是话锋一转,与其说起,自己今日在酒楼所见后的一些想法。
“女儿以为如今之乱局,朝中文武属一乱,而民间百姓也属一乱,此乱并非指他们欺君罔上,妄图影响朝政,反而是文武之争的恶习,逐渐已渗透入了民间,似乎有人也正在利用这番影响带来的便利,好为自己谋求利益。”
与苏济民简略说明今日酒楼中发生之事,只见其面色逐渐严肃,显然对于如今局面也是有几分考量。
“那些人所想要的就是如此乱局,甚至他们还会希望将现如今的情况搅得更为混乱,只要这朝局足够交缠,那在这乱局之下,他们就可以为自己取得更多的东西,或是权利或是利益,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底是在朝中多年,将这纷争看的也算清楚,此时苏倾澜一说苏济民便也接道。
“想必你与我说这些,定是自己有所想法了,不妨说来听听?”
“女儿想上书陛下,创立一处机构,此处乃是独立于朝廷之外,平日里便是以监察官员与民间诸事为主,以求在这乱局中寻得一处平衡,让那些妄图在这混乱背后是小动作之人,无处遁形。”苏倾澜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心中也是期待苏济民能给她一些建议。
听此,苏济民将如此想法细细思量了一番,神情渐渐开朗,最终抬眼道:“如此想法甚好!如果能在这乱局之外建立新的势力,从而平衡这背后的种种,说不定可以将现如今的局面打破。”
越想越觉得如此想法甚妙,边说边已经往这项想法上又添了许多内容,苏倾澜听后,心中尽是茅塞顿开之意,便就这此事与其讨论下去。
直至外面管家前来回报,说是天色已晚,该用晚膳,才反应过来,竟已聊了许久。
“此事还可再细细琢磨,明日你替为父去朝堂递上奏折,但记得此事与二皇子之时须得私下再与圣上提起,若在朝堂之上势必会引人攻击,你可明白?”晚膳时,苏济民又忍不住嘱咐道。
闻言,苏倾澜放下碗筷,笑了笑应道:“女儿自是知道的,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