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当爹了(快穿) 第135节
作者:从南而生      更新:2023-04-07 17:09      字数:3966
  小韩氏总是说着自己受委屈,可实际上她做出的是无比正确的选择,邵家的万般好处她全都占尽,甚至邵嘉善也被她养废了,日后丈夫所有的官场资源,自然要全部倾斜给小儿子。
  邵瑜本就怀疑小韩氏是重生者,如今倒是越发肯定了。
  小韩氏此时只觉得脸皮都被邵瑜扯了下来,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只哭着说道:“老爷今日是一定要处置我?”
  邵瑜说道:“我不是为了处置你,而是为了这个家。”
  “公中的账到底有没有问题,在没有见到真正情况的时候,我无法下定论,但夫人这样再三阻拦,实在容易惹人生疑。”
  小韩氏看向一旁的邵嘉善,但邵嘉善此时却呆立在那里,似乎面对父亲突然拆穿出来的母亲真面目,有些难以接受。
  夜已深,邵瑜不想继续跟小韩氏纠缠下去,只命身旁的赵忠去取账本。
  小韩氏此时神色却忽然颓唐下来,其实对于她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账本究竟有没有问题,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失去了丈夫的心。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今日丈夫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格外不耐烦,就像是什么都不曾顾忌了一般。
  难道是自己的兄弟吗?
  小韩氏一想到韩家那三个一母同胞,但却格外没出息的兄弟们,就恨得牙痒痒,这三人只会给她拖后腿,但偏偏每次她都要顾忌着一母同胞之情,必须帮他们解决。
  还不等小韩氏想个明白,账本已经被送了过来。
  赵忠的脚程很快,账房想拦,但赵忠身手了得,甚至还命人将账房里一干人等全部扣下,生怕他们通风报信。
  邵瑜打开账本后,随意翻了翻,立马轻“咦”出声。
  小韩氏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既然是当家理事,小韩氏又有私心,即便没有邵嘉善的这笔账,她手上的账务也并不干净,她压根就经不起查。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不过是因为原身信任她,加上原身的官阶步步高升,公中的进项更多,邵家一直没有出现大的亏空,因而她从公中搂银子的事才会一直遮掩过去。
  “你这是吃了东家吃西家。”邵瑜说道。
  小韩氏心下一紧。
  邵瑜指了指账面上邵嘉善从上面取的款子。
  邵嘉善就像是一只蝗虫,一天能从账上取几次款子。
  但偏偏邵瑜早就问过邵嘉善,知道这孩子虽然花销大,却给自己定了规矩,他每七天取一次钱,且一次不会超过二十两。
  邵嘉善虽然是个纨绔,但他实在是个非常节省的纨绔。
  而小韩氏这个账上记载的,邵嘉善有时候一天取好几次钱,仔细算起来,一个月就要两百两。
  邵瑜本是出身贫寒,如今虽然任职大理寺卿,但实际上俸禄也并不高,他能有如今的家底,能够让公中一个月支出大几百两,全是靠着大韩氏当初经营有道。
  大韩氏自己的两个铺子经营得很好,她当初也为邵家打好了家底,邵家能过这么多年的富足生活,也全是因为她在世时打好的基础。
  但看着这账本,原本大韩氏打的好好的基础,如今在小韩氏这样日复一日的挪用中,也早就不负往日的辉煌,小韩氏如此做法,完全是在杀鸡取卵。
  邵瑜想到这位原配夫人,便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邵嘉善,他心下只觉得可惜,大韩氏如此善于经营,为何邵嘉善却半点天赋也不曾继承。
  邵嘉善此时还承受在巨大的打击中,压根没有注意到父亲奇怪的眼神。
  “你姐姐的嫁妆你要吃,公中的家底你也要啃。”邵瑜说道。
  小韩氏却决口不认,只咬死了那些钱都是邵嘉善支取的。
  一直在那垂头丧气的邵嘉善,此时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母亲总是一边跟我抱怨家里没有钱用,一边又偷偷给我钱。”
  “我心里感激母亲,总觉得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一直在吃白食,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多在公中支取,七日内最多取二十两银子。”
  小韩氏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因由,但很快她脸色就变了,说道:“账房的人,账房的人也偷了钱!”
  小韩氏这个当家主母从公中偷钱,下面的人自然上行下效,如同商行里的孙掌柜一般,有了一个不正的上梁,他们这些小喽喽立马跟风捞了起来。
  邵嘉善不曾多取,但账房为了捞钱故意给他记了很多笔,如此以假乱真,倒是骗过了小韩氏。
  小韩氏甚至真的以为邵嘉善挥霍无度,因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可即便这般,她一个月最多从里面偷四十两,但账房里的这些人,显然吃的比她还多。
  小韩氏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而是朝着邵瑜说道:“账房的那些人全都要换了!这些人贪墨!”
  看着小韩氏如此气愤的模样,邵瑜叹了口气,问道:“你这个当家主母持身不正,明明是主持家事,但却失去了一颗公心,你这班,也不怪他们会如此行事。”
  小韩氏脸上一僵。
  邵瑜又朝着邵嘉善说道:“你从公中一个月取八十两,你母亲取五十两,而每个月的支出是两百两,那么有七十两被账房的人吃了。”
  “因而记在你头上的花销,一年便是两千四百两,我一年的俸禄也不过这么多,若不是靠着你母亲当年的经营,只怕这家早就空了。”
  邵瑜如今身处的时代,类似于宋朝,因而官员的俸禄表面不高,但杂七杂八的补助却很多,因而一年下来才会有这么多钱。
  邵嘉善听到父亲一年的俸禄才这么点钱,心下忽然升起一抹歉疚来,他一个月花八十两,其实也很多了。
  “父亲,您拿着吧。”邵嘉善将从赌坊赢来的五千两全都交给邵瑜。
  邵瑜没有接。
  小韩氏却急了,问道:“这银子你从哪里来的?”
  小韩氏只觉得自己似乎所有的运气都耗费在重生上了,她姐姐眼光独到,经营有方,因而钱财滚滚,但她却大部分时候,都是投什么亏什么。
  若不是因为她个人私账亏空太大,小韩氏也不至于要每个月从公中大笔的捞银子。
  “这钱哪来的,善儿说得清楚,但你公账上的钱去哪了,你说的清楚吗?”邵瑜问道。
  小韩氏的问题,何止是记在邵嘉善名下的那些账目,她还立了很多别的名目花钱。
  她立名目,手底下的人自然也干净不了。
  “大半夜的,虽然让人清梦不好,还是将人请过来吧。”邵瑜说道。
  很快,大管家和账房上的那一批人全都被请了进来。
  账房的一群人早就被扣押,而大管家却是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此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大管家作为小韩氏的心腹,此时在主院外面看到这么多账房上的人,顿时心下叫了一句不好。
  邵瑜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大管家,账上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大管家慌乱一瞬后,很快就冷静下来,紧接着便是有条不紊的诡辩。
  邵瑜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点头。
  小韩氏见邵瑜点头,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期盼,只觉得自己今日说不定还能安全过关。
  就连邵嘉善,此时也被大管家唬住,只当大管家说的全是真的。
  大管家见邵瑜神态放松,他也跟着放下心来。
  只是邵瑜听完了他全部的诡辩之后,却不紧不慢的一句一句反驳,直接将大管家反驳得哑口无言。
  而此时,赵忠也已经带着人,开始去下人家里抄家。
  整个邵府,这一夜都不太安宁。
  天边渐亮,所有人全都一夜未眠。
  而此时主院里也摆满了东西,全都是从这些人家中抄出来的。
  大管家此时丝毫不看身后自己的私藏,而是朝着小韩氏说道:“夫人,老奴待夫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小韩氏此时自身难保。
  大管家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又说道:“夫人,老奴当年可是给您立过大功的。”
  小韩氏立马面色一变。
  大管家见威胁有用,接着说道:“宋家小姐当年与夫人也是手帕交,怎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您了?”
  大管家事情说得如此直白,小韩氏如何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小韩氏正慌乱间,邵瑜却凑过来,似是好奇一般问道:“宋家小姐,是宋七小姐吗?”
  大管家和小韩氏的面色顿时都不好看起来。
  邵瑜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位七小姐,似乎在传出责打辱骂下人之后,婚事就变得十分艰难了,最终只能急匆匆嫁了一个外地的武官。”
  “老爷你……你知道?”小韩氏不敢置信的问道。
  邵瑜点点头,说道:“当时不懂,如今难道还能不懂吗?”
  小韩氏脸上一白。
  紧接着,她最不想听的话,一字一句从邵瑜嘴巴里吐了出来。
  “夫人当年是为了‘照顾善儿’,不惜献出自己,更甚至还要毁了宋七小姐的名声,当真是用心良苦。”
  小韩氏立马说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邵瑜轻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大管家,说道:“夫人如今都自身难保,你还是想办法自渡为好。”
  随着小韩氏的倒台,这些跟在她身后挣钱的猢狲,既没了依仗,也没了坚持下去的底气,再加上邵瑜的刑罚威胁,这些软骨头很快就将事情全都招了出来。
  邵瑜全程没有避着邵嘉善,甚至还有要教导之意,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御下。
  小韩氏的手脚不干净,因而跟着她的人也全都不干净,小韩氏不知道这些人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但这些人却很清楚小韩氏做了什么。
  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被招供,邵嘉善看向小韩氏的眼神便渐渐少了温度。
  若仅仅是贪墨公中的银钱,邵嘉善还可以欺骗自己,小韩氏只是太贪心,但如今招供出来的,还有很多别的事。
  比如小韩氏让身边的丫鬟去勾引邵嘉善,目的是在让邵嘉善小小年纪耗空身子,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防止邵嘉善娶一个高门贵女。
  邵嘉善虽然喝酒赌钱又出入声色场所,但他却还没有开窍,若非他还不通情爱,只怕早就被小韩氏这一套组合拳打的找不着北,如今成日在内宅里厮混。
  邵瑜也想过,先放纵小韩氏,慢慢让她露出马脚。
  但他在吃面条之前,忽然看见了邵嘉善羡慕的望着邵嘉良带的那个食盒,邵瑜当即就明白,邵嘉善心里还是非常尊敬小韩氏的,甚至是拿小韩氏当亲生母亲看待。
  长痛不如短痛,邵瑜选择了短痛,此时将所有的真相,全都在顷刻间摆在了邵嘉善面前。
  哪怕此时邵嘉善备受打击,但一旦他扛过去了,邵瑜才敢相信他还能站起来。
  小韩氏偷偷卖了大韩氏很多嫁妆,她做这一切的目的甚至都不是为了钱,而是想要抹掉大韩氏在这个家中的痕迹。
  除了这些与邵嘉善有关的事情,小韩氏还背着邵瑜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放贷,私底下借着邵瑜的声势在外捞钱。
  邵嘉善虽然不学无术,但却知道这些事不能做。
  小韩氏此时眼看着邵嘉善的眼神也有些慌乱,她张开嘴巴,很想解释,但事实却完全容不得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