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1151】4000+
作者:
云沐晴 更新:2023-04-07 04:00 字数:4166
慕岩安全将他们送达至l市火车站,并递给李想三张火车票,还有一大包东西。
赵宏伟顺手就接了过去,慕岩对他道:“这里面是我准备的一些吃的,你们路上吃,四五天呢,别省着!”
李想上前抱了抱慕岩,可是因为身高差,只能抱到他的腰,而他则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回来之前给我发个电报,或者打个电话,记住了吗?”
李想点点头,“记住,每周日过去啊,”
慕岩无奈摇首:“快走吧,你个小财迷!”
李想和赵淑琴都有军官证,虽然是学医的,但也算,毕竟他们现在都是预备役中尉级别,所以有提前进站的权利。
今天没穿军装,都是便服,因为带的行李比较多,要在那边住不少日子,而且还要做各种大餐,东西少了不好说,慕岩给的包袱尤其大,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有特权肯定要用的。
京城是首发站,他们大概在车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吧,火车就进站了,然后拿出证件提前进站,上车安放行李。
慕岩没有买下铺,是三个上铺,毕竟时间比较紧,他们又是年轻人,而且相对来说上铺还干净。
赵淑琴家是山东下面的一个贫困县,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几代才出了赵淑琴这么一个大学生,其实以她的成绩可以去京城读更好的学校,可是因为军医在入学的时候就有各种补助,对比其他大学虽然食宿全免,可其他也是自费的,就是因为没有钱,赵淑琴不得不选择了军医。
说出来可能是对军医的一种亵渎,但人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尤其在这个年代,觉得当兵才是唯一的出路的人不止一个,一个村或者一个生产队,有可能每年只有一两个当兵的名额,而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军医大学,更是让整个村的人为之欣羡。
赵淑琴是他们整个村的希望,若非此次父亲病的随时都有可能去了,作为哥哥的赵宏伟,可能还不敢过来打扰她。
路上的餐食,基本都是李想负责,有饭盒,火车上有热食,肯定不会吃馒头咽咸菜,兄妹俩还从来没坐过卧铺,更加不知道火车上还能买到热乎乎的饭菜,对于李想的恩惠,赵淑琴想着,怕是这辈子都难还上了。
而李想呢,只让他们好好吃饭,其他的不让他们说,也不让他们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帮谁不是帮?
赵淑琴从第一次见面,一直都对她多有照顾,这样的姐们儿,她肯定得帮。
火车上的时间,对于兄妹俩二人都是一种煎熬,为了打发时间,两人都用看书打发时间。
五天后,从市区转汽车到县城,又从县城坐马车牛车倒腾着进村,整整折腾了六天,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赵淑琴所在的村子,说实话,这一路颠簸的,李想都觉得浑身要散架。
赵淑琴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赵宏伟是家里的老大。
三儿三女,六个孩子,看赵宏伟的年纪,得有小四十岁,那他父母的年纪至少也六十以上,年级上倒是和二外爷差不多大,不过这情况要恶劣很多。
因为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正值吃饭的时候,所以也没遇上什么人。
这个年代通信不方便,赵家没人出来接他们,不过等他们三个人一进院门,李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再看面前低矮的房子,她微微叹息一声,这可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苦啊!
赵淑琴家紧挨着山,不过山不高,他们进镇子也不算远,也就十几里地,周围村子也很多,总的来说属于平原,对比山路十八弯的偏远山区,这里已经好很多了。
赵淑琴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个哥哥也都成家,但是因为穷,却依然挤在一个院子里。
房子就是普通的土坯房,正房三间,左右各有两间厢房,院子很大,还喂着猪,鸡鸭鹅,甚至还有一块菜地,普通的农家院儿,但是处处透露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正房住着老两口和长子,左右厢房住着二哥和三哥,而未出嫁的赵淑琴,则挤在正房和左右厢房中间垒出来的那个小屋里,这个屋子虽然小了点儿,黑了点儿,甚至没有窗户,但是赵淑琴一个人住的话,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还垒了炕。
“对不起,这段时间,怕是要你受累和我一起住了。”
李想拍了下她的肩膀:“咱们姐俩谁跟谁啊,没事,我家就是农村的,都是从穷日子过来的,不会介意的。”
对于儿子和闺女突然带回来一个人,赵家上下是有些紧张的,尤其在得知李想是来看老爷子的病情时,全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初次见面,单从面相上来看,这家人够朴实,三兄弟看起来还蛮孝顺,给老爷子端茶递水,三妯娌干活都很麻利,大嫂和大哥都属于沉默寡言型的,二哥不善言谈,但是二嫂却是能说会道,三哥倒是挺能说,三嫂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很善良。
老大家生了仨闺女,老二家两个儿子,老三家一儿一女,家里七个孩子,算下来,赵家也有十五六口人呢,这么多人的大家族,想来这次土地改革能分不少地呢吧?
李想和赵家人互相认识后,就进屋去看赵伯父的情况,气色不是很好,屋里面倒是打扫的很干净,没有特别的气味儿,只有药味儿,想来老两口也是勤快的人,起码伯父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整个人收拾的还很齐整。
她让他伸出舌苔,又检查了他的眼睛,号了脉搏,之后开始详细询问他的发病过程,以及这些日子的身体变化,问完之后,李想安慰他们。
“别紧张,中医对症有一个过程,我外公的病就是被我给治好的,伯父这病我看了,虽然比我外公严重点,但我也有五成的把握,不过伯父这段时间得配合我,而且对外,不要说我的身份,也不要说我是来治病的,希望伯母和家里人都交代一下,我不想惹麻烦。”
赵淑琴听到这里,已经震惊了,“想想,你的意思是,你认识的那个老中医,其实就是你自己?”
李想回头朝赵淑琴歉意一笑,“对不起,我没跟你说实话,也是怕引起麻烦,我从小就学习中医,当时在我们村,有一个下放的老教授,我经常帮助他,他就偷偷的教我,学了十来年吧,后来他平反回京,之后就出国了,我们再没见过面,但中医我一直都有所涉猎。”
赵淑琴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想想,你可真是个天才,实打实的天才!”
“行了,别说废话,记住我的话,别对外说,我可不想我还没给伯父治好病呢,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看了眼外面,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她想了一下,对赵妈妈和赵爸爸说。
“谁也别说了,就咱们三个知道就行了,就当我拿来了秘方调养,”
赵淑琴握住父母的手,用力的点了下头,“行了,我明白,他们也知道,你放心。”
倒不是李想防着她的嫂子们,实在是因为这事儿,她帮赵淑琴是因为这是她的父亲,可是其他人,跟她没有关系的,癌症是重症,是不治之症,想要调养好,哪里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的?
“伯父,您今晚就先把这药吃了,明天开始,我给您按方子治。”
赵爸爸接过李想的药丸,连丝犹豫都没有,直接仰头就吞了。
李想看着他,笑道:“伯父,您就没有怀疑的?”
“都是要入土的人了,难为你小丫头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我老头子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怀疑?丫头,谢谢你了。”
“不用谢,淑琴在学校没少帮我,应该的,伯父,晚上您可能会有点痛苦,身上呢也会排出黑色的毒素,但不要慌,明天早上沐浴净身就可以了,天也不早了,有什么问题再叫我,您好好休息。”
李想拿出来的是一枚洗髓丹,一万功德值一枚呢,不过赵爸爸也是当过兵的人,为社会做过贡献,给他吃,不亏!
从伯父的房间里出来,赵淑琴的几个嫂子已经做好饭了,看到是山东煎饼卷大葱的时候,李想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牙疼了,不过好久没吃这个,还挺怀念的。
家里有自己做的大酱,大酱涂到煎饼上,然后中间夹上大葱那么一卷,一口下去,劲道的撕扯不掉,逗得孩子都笑了,赵淑琴红着脸看她和煎饼斗争,好不容易咬下来了,结果咀嚼的时候老费劲了,不过她在赵家人齐刷刷的目视下,用力的点头:“好吃,真好吃呢!”
赵淑琴感动的递给她一碗糖水蛋:“这是嫂子特意给你做的,快喝一口润润嗓子?”
李想低头一看,只有她有,和她一起回来的大哥和赵淑琴面前,则是一碗稀的能照出影子的玉米糁汤。
孩子们虽然已经吃过饭,可看李想吃的香,一个个的都在吞口水。
李想摇头拒绝了糖水蛋,递到孩子们面前:“你们几个分吃了吧,我不太饿,这个煎饼这么实在,我吃完就饱了,淑琴啊,你是知道我的饭量的对吧,我喝你的粥就行了。”
赵妈妈一听这话,连忙道:“那怎么能行,你这一路上都那么照顾他们俩,一个糖水蛋而已,孩子,你别有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家还有,还有呢!”
“伯母,不是,我真吃不下了,要不给伯父吃吧?”
即使赵家上下齐力劝她,李想都没碰那碗糖水蛋,她分明看到孩子们都在咽口水,说明这东西平日都是爷爷吃的,家里没有别的营养品,鸡蛋又是唯一能吃得起的,可是人口这么多,不可能一个孩子分一个,所以最后鸡蛋要么攒起来换钱,要么给爷爷补身体了。
她不缺那口吃的,可是赵家缺,她不能一来,就抢了老爷子一日的营养品。
况且,煎饼卷大葱已经是赵淑琴家能拿的出来招待她的最好的东西了,她得珍惜才是。
赵淑琴是红着眼睛给她盛了一碗玉米糁汤,李想这个没拒绝,喝的欢快。
赵家人看到这样实在的姑娘,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吃过饭,赵伯母给她们烧了热水洗脚,之后帮着他们铺床,大嫂甚至连自己陪嫁的新被褥都给她拿了过来,把她感动的,连连道谢,大嫂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就离开了。
“我大嫂这人很实在,估计是听我大哥说你路上有多照顾我们,所以她才会这么舍得,想想,你真好,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报答你了。”
“行了,我这个手艺在别人眼里,那都是不可思议的,是逆天的,所以我现在很郑重的需要你为我保护这个秘密,”
“想想,你放心吧,你苦心竭力的救我爹,我怎么可能不识好歹呢,我不问,到哪儿也不说,你就放手做。”
这个时候的赵淑琴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李想的非同寻常,智商高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这么逆天的天才,那么她有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境遇,亦或者奇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一晚,李想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真的累了,所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她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赵淑琴已经起了,门外传来公鸡打鸣儿的叫声,她穿好衣服,用手指随意的拢了拢头发,剪成短发之后,她好像就很少用到梳子了。
一出门,她望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啊,昨晚没发现,原来这边这么漂亮啊!”
远处的山氤氲在一层淡淡的雾气里,周围的树好像很多,绿油油的一片,偶尔有炊烟袅袅升起,院子里大白菜萝卜长得绿汪汪的,9月底的小山村,处处都透露着希望,她的视线环顾一圈,深吸一口气,朝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赵淑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