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绝不觉得，总裁的样子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我觉得他眸子里满满都是笑意……”
  “所以，我们真的是集体失恋了吗？”
  人群中，传来了abby凄厉的嚎叫声：
  “岂止是失恋，我们简直已经被直接打入冷宫了好吗？boss早上还让我给情敌送鲜奶，连对方要少糖多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呜呜呜，不行了，谁有肩膀借我靠靠！”
  上了车，宫骞习惯性的用一只手开车，一只手牵起了江小鱼的手。
  江小鱼挣扎了几次没有挣脱开，索性红着脸转过头看向窗外。
  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照着陆晓白给的地址，宫骞他们赶到时，白国庆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作为宮氏财团的“御.用大律师”，他并不需要天天在公司坐班，而且自身本来就有一个庞大的律师所。
  所以接到宫骞的电话后，他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
  “进去后，全程录音。”
  宫骞冷着脸命令道。
  “我知道！”
  白国庆笑着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录音笔。
  “知道对方的详细资料了吗？”
  “来之前已经通过内线查过了！张文芳，女，五十一岁，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加州大学上学，女儿还在上高中，丈夫也是同一家医院的医生。家庭情况很简单，无前科。对了，他们两口子都是从农村来的，然后毕业就留在了海天市。”
  白国庆简单快速的介绍了一遍。
  “好！”
  说着话，宫骞已经按响了张家的门铃。
  几分钟过后，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女声在里面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套家居服，见到这不速之客的三个人后，顿时有些愣住了：
  “你们是？”
  “你好，我是白国庆大律师，想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白国庆神情严肃，看样子挺能唬人的。
  “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啊？那……你们先请进来吧！”
  张文芳愣了愣，在仔细看了看白国庆的证件后，一头雾水的把他们请进了屋子里。
  一进门，宫骞眸子一扫屋内的摆设，心中便有了想法。
  而江小鱼，则是一声不吭的跟在他们后面，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请坐，来，喝水！”
  张文芳给三个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后，有些拘谨的坐在了沙发上。
  其他的三个人，也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个……你们想要找我问点什么啊，我就是一个医生而已，什么也不知道呀！”
  张文芳沉不住气，一坐下就直接问道。
  宫骞看了一眼白国庆，白国庆会意，在暗暗打开了录音笔后，便率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请问张女士，昨晚你是不是为一个叫做江小美的女艺人做过手术。”
  “是啊，她是做的、做的流产手术。”
  张文芳一愣，神情明显有些紧张了！
  “真的是流产手术？”
  宫骞忽然开了口，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张文芳。
  张文芳被他的眼神吓的有些毛骨悚然，心虚的移开眸子看向脚面。
  “当、当然是了！”
  张文芳结结巴巴的回道。
  看样子有戏！
  江小鱼眼睛一亮。
  从一打照面就能看出来，其实眼前的这个女医生，人挺老实的。
  就连说谎都是结结巴巴的让人一眼就能识破。
  “张女士，希望你说能实话！你要知道，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将来我们都可以作为证据，直接告你做伪证的。”
  白国庆在一边打着官腔，眉头微皱，语气严厉。
  张文芳心里一惊。
  要告她，做伪证？
  不，不可以！
  她一个农村孩子，好不容易才能在这个海天市留根，又做了人人羡慕的女大夫。
  那么多年的艰辛，怎么能在这里付之流水？
  想到这里，她一扫之前结结巴巴的老实摸样，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站起身来直接就朝着三个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口里所谓的‘伪证’是指什么，总之，我是医生，我的天职就是要治病救人。至于江小美，她昨晚的的确确做了流产手术。我的答案就是这么多了，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你们先离开吧。”
  摆明了不欢迎他们了！
  白国庆的脸上略微有一些尴尬。
  看这个女人之前老老实实的样子，还以为吓吓她，就能吓出真相来。
  哪知道，这个女人却是典型的“书呆子”类型，吃软不吃硬。
  于是，他缓和了下语气，用一种平和的态度继续开了口：
  “张女士，你先不要激动。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
  “我已经说过了，江小美确实是做了流产手术。本来这个属于她的隐私，可我现在也已经告诉你们答案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张文芳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想来激动到了一定程度了。
  “张姐，你这个房子，买的时候不便宜吧？”
  江小鱼忽然插口问道，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话。
  张文芳一愣，下意识的接到：
  “还行，当初买成4万快一平方……哎，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怎么又问起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来了？”
  “不算乱七八糟的问题吧？因为据我们所知，医生的收入虽然高，但是以你们的工资家底，并不足以能买下这里的房子。”
  江小鱼笑眯眯的看着她。
  张文芳傻眼了，但是嘴里还是坚持着：
  “我们两口子都是医生，收入不错，再加上这些年节衣缩食，不旅游不购物……”
  “别说你们节衣缩食了，就是你们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江小鱼嘿嘿一下，带着些揶揄。
  张文芳：“双方老人还贡献了些。”
  江小鱼：“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能给你们几百万的首付？”
  张文芳：“我们还有……”
  “够了！”
  就在张文芳已经被江小鱼逼的快要无话可说的时候，一直沉着脸的宫骞，忽然淡淡的开了口：
  “张女士，我们已经在手术室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小血袋。你能告诉我们，做什么手术，需要用到这种小血袋吗？输血？”
  “对！输血，就是输血，江小美昨晚流产大出血来的。”
  “那她当时，应该是昏迷了？”
  “对，她晕过去了。”
  宫骞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那就怪了！既然她都大出血晕过去了，请问她的指纹，为什么还会留在血袋上面。”
  张文芳：……
  彻底的傻眼了！
  这时候，宫骞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说谎想要骗过所有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伪证是会留下案底的，到时候因为你，你的儿子、女儿都会被连累，他们毕业了找不到好的工作，做不了公务员，吃不了官家饭……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脸去面对你自己的孩子！”
  平时言简意赅的宫骞，此时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字出来。
  江小鱼暗暗的给他点了个赞！
  关键时刻，还是宫骞的语言艺术高啊，直戳人心。
  果然，张文芳的一张脸，彻底惨白，她脚下一软，重新跌坐在了沙发上。
  孩子，是她的软肋！
  宫骞放缓了声音：
  “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或许还来得及，否则……”
  “不，不要！我说，我说实话……”
  张文芳扯着嗓子尖叫道。
  接着，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靠在沙发上扯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呢喃着：
  “我真没想到，一段普普通通的感情问题，居然会搞得这么大！”
  早知道这样危险，甚至还会有做“伪证”的威胁，她是断然不敢接受江小美的那一笔钱的。
  “感情问题？”
  三个人对视一眼后，还是静静的看着张文芳。
  张文芳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专业，在妇科行业里小有名气，所以在几个月之前，江小美就慕名找到了我，希望我帮她调理身体，快点受孕。可我检查过，她的身体素质不错，不存在不孕的问题。”
  “但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是给她开了几幅调理的中药，想要让她心想事成。只是没想到，两个多月过去了，她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张文芳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空洞起来，宫骞知道，这是在努力回忆的表现。
  所以，她现在全部说的都是真话了。
  “前几天，她忽然来找过我，说如果要是在不受孕的话，她的未婚夫就会甩了她……看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确实很可怜，我一时心软，所以便劝了几句。谁知道，她却告诉我，她其实在她未婚夫的面前已经撒了整整三个月的谎了……她说她有了……可是这三个月的期限一到，肚子还没有动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未婚夫交代了……”
  “所以……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其实当时等她把这个事情一说出来，我就觉得她人品有些问题，怎么能拿这些事情来骗人呢？但是后来一想，或许是她太爱对方，爱得丧失了自我吧……”
  “看他可怜，然后又被那么一大笔钱蛊惑，我一时糊涂，所以，所以就帮了她……”